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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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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给她安慰。

徐玫一度以为,他的丈夫就是她的依靠,不然,有个傻儿子且迟迟不能再有孕,那时候无比脆弱的她说不定早就崩溃……此时想来,他从不落泪而是一直能够微笑出来,是因为他真的不难过而已!

不仅仅是不难过!

更是一直在看着笑话!当然能轻松地笑!

而他在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感怀和愁思,也绝不是因为她和她的孩子!

徐玫眼神一冷,很快平复下来。

此时年纪轻轻的石非,眉清目秀之下,规矩却疏离,神态间总忍不住流露出孤傲和倔强,似乎为自己此时身处之地和扮演的身份觉得不公。

另有所持。

伴读……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忍耐。

“大兄,我明日就要走了。”徐玫不再看石非,与徐立前笑着道。

徐立前点点头,有些不舍,问道:“明日什么时辰?我送你。”

“辰时吧。”徐玫道:“晨起凉爽一些。”

徐立前再次点头,道:“我记下了。”他要道梧桐苑去接受徐夫人的特别教导,不能多耽搁,说罢就告别了徐玫,同石非一起,走进了梧桐苑。

徐玫让在一旁,目送两人的进入了徐夫人的书房,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息,慢慢往集雅苑走去。

那个人。

有时候徐玫又忍不住地去想:既然金姑姑那时候已经就她的身世骗过她一回,那关于胡不为的部分,是不是也是谎言?那个时候胡不为久久不归,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而不是……

但这个念头一起,徐玫就摇摇头。

有些事情,不需要真的眼见为实。单凭直觉,就能辨别真假。

……

五柳观。

徐玫吐纳完毕,在下人呈上早食之前,问夏长渊道:“在大兄身上,娘亲对他的教导明显是偏了……爹爹既然已经看出来,为何不肯多说几句?现在,娘亲和大兄都很痛苦,母子关系越来越僵,总不是爹爹愿意看到的吧?”

夏长渊怔了一下,没想到徐玫问出这样的话。

片刻,他摇头道:“你娘亲性格要强,一但有所决议,最厌恶他人再指手画脚。我若是插手进去,只怕矛盾就不仅仅是母子之间了。再者……”他迟疑了一下,才又道:“我与你母亲早年有所协议,绝不干涉徐家内务和她对儿女教养的。”

“那我呢?”徐玫又问道。

“你既然跟了我,我怎么教你,你娘亲也不会过问的。”夏长渊道。

“但夫妻之间,儿女伦常,真的能够划分的这么清楚?”徐玫嘀咕道:“我反正不能看着娘亲和大兄就这么彼此痛苦下去了。”她睁大眼睛看向夏长渊:“爹爹,我同大兄之间有了信鸽联系,你悄悄地给他写封信,规劝一下他好不好?”

“哦?有信鸽?”夏长渊惊讶了一下没有深究,问道:“玫儿觉得我该怎么劝呢?”

集市上有驯鸽人将一对对信鸽驯好了对外出售的。

“大兄他对商人和商业本身都误解,爹爹可以从这一点上说说啊。”徐玫道:“若是没有商人,我们怎么可以吃到东海的海参,南洋的香料,西域的蜜瓜?没有这些好东西,日子多没味儿。”

“物产流通,的确是商业带来的好处。”夏长渊点头,问徐玫道:“还有吗?”

徐玫沉思片刻,摇摇头,不满地道:“玫儿想让爹爹劝说大兄,爹爹怎么反倒是考起我来了。”

夏长渊笑了笑,没再多言。

两人用罢早食,略微散步片刻,父女二人又到了书房。

夏长渊检查了徐玫的功课,觉得满意,又指定了新的内容给徐玫讲解一遍,让她自去学习,自己提起了笔,果然写起了书信。

徐玫偷偷瞄一眼,见夏长渊果真写的是其关于“商”的见解,偷偷一笑,认真温习起来——

她的进度不慢。

而所学范围比前世要宽广复杂许多,是以必须多多用心,再不能如几年前那般清闲了。

夏长渊很快写好了信,含笑将信纸推给徐玫:“看看可满意?”

徐玫连连点头,又不禁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夏长渊想了想,道:“你抄一遍再给立前吧。”

他还是谨守合约,并不愿让徐夫人知道他做了这些。但徐立前那里,的确快就要走偏,他又崇拜自己,同时又有徐玫软语相求,夏长渊才下定决心,悄悄地干涉一下。

徐玫再次点头。

一是物品流通。二是价值提升。

这两者,都并不仅仅低买高卖那么简单。

夏长渊举例说,岭南山区产多马蓝,仅仅杂草而已,不能果腹,无法蔽体。而被商人发现之后,运往江南纺织发达地区,加工提炼出靛蓝染料,价值倍增,获利多多。而同时,岭南人一马蓝换取粮食衣物,从而能改善生活……此乃“商”之精髓所在。

三乃是日常服务。

关于这一点,简单又好理解——

若无酒肆茶寮客栈等等所在,人们将寸步难行!

夏长渊没有说的太多。

只是点明:有明君也有暴君;有清官也有贪枉;有高洁君子,也有伪善小人;有坑蒙拐骗,也有公平交易。

是以,修心为上。

条理清晰,文采斐然。

却没有给出任何意见和建议,估计只是想让徐立前自己思考。

徐玫一边誊抄,一边暗赞不已。很快,她誊抄完毕,回到精舍,找到信鸽,将信绑好了,将信鸽送飞,看着信鸽盘旋飞远,才回了屋。

徐立前很快回了信。

受教之余,却依旧有所不甘:人各有志。他也并不是鄙夷商者,只是不愿成为商者,这才十分勉强……但他又表示,母命难为,他会努力用功,不让母亲失望难过罢。

希望如此。

徐玫心道。

☆、048 姐妹谈

有了书信往来,徐玫对徐宅之内发生的事情所知多了起来。

尤其是徐立前的几次回信,让徐玫渐渐觉得他已经慢慢心平气和,对于徐夫人额外交给他的课业,也不再觉得痛苦压抑,开始用心对待。

也不知是徐立前的表现让徐夫人满意了,还是徐夫人自己也做了反省的缘故,徐夫人对徐立前的要求渐渐不再着眼于“商”的细节,而是开始让徐立前研读经史,于是,徐立前也越发地用功起来。

“进步飞快。”徐惠十分骄傲,笑道:“娘亲也十分高兴。”

一场细雪才下过,依旧阴沉没有放晴。看样子,会有接连而至的雨雪,为冬日更添几分寒意。

明帝四十三年,一开始就格外寒冷。阴霾笼罩了整个寒冬,如今年节已过,天气却没有半点晴朗转暖的样子,让人的心也跟着压抑难受起来,无法放松心思。

集雅苑中,徐惠和徐玫坐在窗前。

一盆长得高大的万年青,一束交错绽放的红梅,点缀了这个暖和舒适的房间。

若不能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活的舒适,那努力占据二来的财富又有什么意思。相信整个徐家,至少在这个大宅里,绝不会与人绝望地想:这个冬天是不是熬不过去了。

徐玫嗅了嗅玫瑰花香,抿一口茶水,点点头,轻声道:“大兄本来就足够聪明,只是从前想不通。如今想通了,自然就万事都好了。”

“那是。”徐惠满面笑意,道:“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些用处,不是总拖后腿的。”

“喂喂。”徐玫瞪大眼睛故作不满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徐惠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呵呵笑道:“就是我说的意思啊。”她收了些笑意,冷声道:“距离上次大伯父在大康丢脸才几年?就又有人蠢蠢欲动,不满我娘一个女人占据家主之位了!你自己想,若是你真的拖累了大兄课业,是不是个拖后腿的!”

徐玫怔了怔,问道:“哦?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在徐玫出生的那一年,徐家大爷徐元慎趁着徐夫人产后修养之时,企图接过家族生意,为证明自己能力,亲自前往大康接洽打通商道,甚至试图借助大康安王之力以刺杀除去徐夫人。刺杀失败后,徐元慎被软禁大康,直到后来徐夫人悍然出手,展示了徐家的能力,才让大康上下有所顾忌,解救了徐元慎,徐氏产业也顺利地在大康开展起来。徐元慎如此丢人之后,在京城各地游荡了几年,两年前,才重回徐家。

莫不是徐元慎在前事平息之后,又生出了取代之心?

徐惠面色很是不好,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低声道:“我听说,老爷子放出话来,说如今徐氏发展平稳,他体谅娘亲这些年殚精竭虑的辛苦,希望娘亲能辞去家主之位,退至长老团。”

徐玫闻言十分惊讶,肃然道:“祖父当真这般说?”

这简直是……

徐夫人一手将徐家带至今日这盛大光景,却没想到就连亲生父亲也站出来反对她的家主地步了!只是因为徐夫人是个女人?

徐玫突然能够体谅,为什么徐夫人一定要徐立前从商了!因为她不愿意她亲自打拼出来的一切,全被他人摘了桃子!由儿子继承,她才能心平!

“祖父没有当众名言。”徐惠黯然道:“但既然有这种风声传出来,他肯定是起了这样的心思了。”

“娘亲她,太心软了。”徐惠道。

若是徐夫人肯施狠辣手段——

比如之前,明知徐元慎勾结外人刺杀自己,那就要当机立断硬下心肠让徐元慎永远留在大康的地面上!而不是几年后又若无其事回来,依旧插手家族事物,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诸如此类!

全部雷霆镇压,便是徐老爷子,又能如何!

徐惠握住茶盏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大兄知道吗?”徐玫问道。

徐惠摇摇头:“我跟不上大兄课业的进度,才会让人关注家族里流传的各种消息,希望能帮上一点儿忙……但我现在不知道,若是大兄知道这个消息,会有怎样反应。”

“放眼整个徐家,我并不认为有谁能有这个能力代替娘亲。”徐玫道。

徐惠点头认同:“但祖父的意思是,已经平稳发展不用在意小风小浪的徐家,有没有娘亲自掌舵,意义不大。”

今日徐家,好比是一艘巨轮。

这巨轮的确算是徐夫人一手打造成功的,已经稳稳航行过一阵,足以证明其有抵御大风大浪的能力……那么,接下来掌舵巨轮之人其实并不需要多大的能力了,换了人,巨轮依旧能平稳地行驶下去。

除非是航线错了,触礁撞山。

但现在是,徐氏这艘巨轮打造的太好了,便是一般的礁石和碰撞打击,都不算太大的威胁了!

“那谁来做家主呢?”徐玫想明白之后,又问道:“大伯父吗?”

“或者是二伯父,或者是三叔父。反正在他们那里,人人都比娘亲一个女人做家主好。”徐惠道。

“那娘亲那边呢?”徐玫道:“姐姐你都听到了风声,娘肯定不会一无所知。”

“便是拉出了祖父做幌子又如何?”徐惠骄傲地扬起下巴,冷哼道:“凭他们,也能让娘亲退让!做梦!”

徐夫人奋斗至今,又没有年老体衰,怎么会在此时被人摘去了桃子!

徐玫放松下来,道:“那不就是了。姐姐,你真是害我白白担心一场。”

徐惠白了徐玫一眼,不满地道:“就是娘亲能处理,他们这般,难道不恶心人?总之,玫丫头我跟你说,你帮不上忙就算了,若是非要拖后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语气十分严厉。

徐玫忙表示道:“姐姐放心。亲疏远近我肯定明白的。”

徐惠这才满意了,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觉得十分不错,道:“你自己晒干的?味道还不错,给我包一包,我回去喝。”

“哦,好。”徐玫答应着,吩咐何嫂去打包些干花来。

两姐妹又闲聊一阵花草茶,徐惠得了东西,没多久就离开了集雅苑。

☆、049 各人路

松涛苑。

书房。

石青正要推门进去,听见身后动静,停身回转,看见来人之后,微微欠身示意。

“石青姐姐?”石非看了一眼石青,微微疑惑。

“公子书房里的水仙该换新水了。”石青轻轻举了举手中的小水壶。

“这样啊。”石非侧身立于门边,推开了房门。

温暖扑面而来。

“多谢公子。”石青恭谨道谢,迈步走了进去。

石非跟在她身后进去,重新关上了房门。又掀开了一道厚厚的棉步帘子,二人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书房之中。

书房很大。二人的动静也都非常轻微。

徐立前正提笔伏案沉思,并未在意二人的到来。

石青远远向徐立前欠身行礼,又再次向着石非欠身,向旁边走去。那边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置着一盆正在吐蕊的水仙,立与清波之中,清雅若仙。

石非站在原地停顿片刻,朝着徐立前走近。

到了书桌边,他没有打扰徐立前,走到一边另外一张略小的书桌上,拿起一本书,慢慢观看起来。这是特意给他添加的书桌,适合两人平日里交流学习的需要,又不会彼此太过打扰。

石青走过来,捧了一盆新的水仙花,替换掉了原有的那一盆。片刻,她同样更替的徐立前书桌上的水仙花。而这个时候,徐立前已经开始伏案快速书写起来。

石青朝砚台中看了一眼,将换掉的水仙花带走之后,片刻又再次回到徐立前书桌前,轻手轻脚,开始研磨。

徐立前足足书写了盏茶时间,方才停下来,看着手下的稿子,有些欣喜,有些满意。他看见了石青,含笑点头示意,而后向石非招手,道:“石兄,你来的正好,快替我看看。”

石青放下磨条,悄悄地退后了几步,让出了空间。

石非听到徐立前说话,便放下手中书本,快步走到徐立前身边,将徐立前的手稿拿过来细细看完,才道:“公子进步很快,石非已经有所不如了。”

徐立前更加欣喜,道:“石非你太谦逊了。”他吩咐石青道:“石青,重新沏些茶来。”待石青离开之后,他重新品读着自己的手稿,与石非不断低声讨论,脸上的笑容一直没退,显然是对自己这次的进步满意极了。

终于,二人讨论完毕,徐立前不舍地将手稿丢进炭盆,看一个个字迹飞舞燃成灰烬,轻叹一声,同石非走到一旁桌面,隔桌而座。

“公子依旧不满意么?”石非问道。

“倒不是不满意。”徐立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反正这里已经记下来了。恩,放在这里,也可以反复打磨。”虽然现在徐夫人对他课业上的管束松了些,他只要用心完成她的吩咐就能读自己喜欢的书……但徐立前还是不愿意徐夫人当真看到他写的东西。

石非进来,献上香茶。

温暖的茶香,让人心神不禁放松。

“石非兄当真不能多留一阵了吗?”徐立前惋惜地道:“你一走,吾少一良师益友啊。”

“多谢公子看的起石非。”石非总有感激之色,笑容也依旧淡淡的,谦逊之中透着矜持而傲,道:“石非在徐家已经住满半年,到今日已经虚岁十五了。十五岁,已经不算是小孩子,再不能逃避推延光阴,告诉自己来日方才。”

他平静的言语之下透出一抹沉重,道:“三月报名,四月开始头一轮下场……若是一切顺利,过了童生试,更要静心读书不问外务,来年春天考取秀才功名。目前,石非只是对这一轮考试有些把握,而后面乡试甚至于会试……眼下是想都不敢多想,只能踏踏实实,前行一步,算作一步。”

他看向徐立前,淡笑道:“石非有时候很羡慕公子,有父母庇护风雨,前路少有泥泞。”

徐立前闻言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他自问并不愿意要这种“庇护”,但这种话在石非面前说出来难免有矫情的嫌疑,是以也说不出口。

但不说,就像他是那毫无本事只靠父母荫庇的纨绔子弟似的。

徐氏看出了徐立前的心理,石非又道:“当然了,公子勤奋且天资聪颖,无论是继承家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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