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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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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瑗咳了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冷冷道:“你二人好端端把小事闹大,在后院起了争执,皆是要罚的。两位姨娘各禁足半月,扣一个月的月例,另外抄五十遍女诫,半个月后亲自送来。你们去吧。”

范姨娘对这个处置结果没有意外,恭敬磕头道是,起身就走了。

而薛江晚脸通红,错愕望着东瑗:“姐姐,您替我做主……”

“薛姨娘”东瑗的声音猛然一提,压住了薛江晚的话。

这件事的始末,一旁的陶氏和邵紫檀听得一清二楚,是薛江晚有错在先。她是东瑗的滕妾,关乎东瑗的体面,所以对她的处罚没有加重,东瑗已经在极力抬举她了。

她却一点也不领情。

“薛姨娘可是不服?倘若这样,扣薛姨娘两个月的月例,禁足一个月,如何?”东瑗冷冷说道。

薛江晚怔住,片刻才低了头,声音里带着切牙的不情愿:“姐姐,我服。”

“那你先去吧。”东瑗声音依旧严厉。

薛江晚道是。

刚刚要起身,就听到外间的丫鬟说世子爷回来了。

薛江晚脸上浮动着希冀。

东瑗下炕,起身给盛修颐行礼。

盛修颐在外院习武,一身的汗。他要出门去会同僚,所以回静摄院更衣。看到满屋子的人,却不见孩子们,只有姨娘,他有些吃惊。

却没有看薛江晚一眼,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滑过,看了眼薛东瑗,就落在了陶姨娘脸上。

陶姨娘脸上抹得药膏味道很重,这么久都不曾散去,让人想忽视都难。

东瑗一开始就明白了陶姨娘的用意。

她真想告诉薛江晚,学学人家陶姨娘,耍手段高明一点,体面一点,让东瑗不至于这么难做。

盛修颐让她们起身,问东瑗:“怎么了?”

是问陶姨娘怎么受伤了。

他没有直接问陶姨娘,而是问东瑗,尊敬东瑗这个主母的地位与权威。在内院,谁拥有话语权,谁就尊贵。盛修颐懂得这些,所以他想知道陶姨娘怎么了,也不会越过东瑗去问妾室。

东瑗却道:“姨娘们给我请安呢。”

然后喊红莲和绿篱服侍盛修颐更衣。

盛修颐看了她一瞬,才去了净房。

东瑗就赶紧把薛江晚打发走。

等薛江晚走了,东瑗才对蔷薇道:“你去开箱笼,拿盒咱们带过来的药膏给陶姨娘用。”

转颐又对陶姨娘道,“陶姨娘,今日之事你受了委屈。”

又吩咐紫薇去拿了自己的妆奁来。

东瑗挑了一支如意云头绿玛瑙金簪,和蔷薇拿出来的药膏,一并给了陶姨娘,道:“这簪子是赏你的。姨娘们有了争执,该劝和、不劝争,你做得很好。”

一副赏罚分明的姿态。

陶姨娘把如意云头绿玛瑙金簪和掐丝珐琅描盒装着的药膏拿在手里,心中却快速闪过些许异样,她屈膝给东瑗道谢。

东瑗让她起身,道:“陶姨娘,我这里有些许药物,倘若你哪里不好,来讨是一样的。你脸上抹得那种药膏,味道太重,治得了伤口,也熏得人难受,总归不好。”

陶姨娘心中猛然一跳,她忙应是。

东瑗让她和邵紫檀都回去,她们二人才屈膝给东瑗行礼,退了出去。

盛修颐从净房出来的时候,东次间只剩下东瑗。

他问:“她们闹什么?”

东瑗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说。

盛修颐表情有些冷,听到东瑗说赏了陶姨娘金簪和药膏,盛修颐就道:“从前这屋里的东西都是她收着、管着,她哪里就缺了药膏?”

他也看得出陶姨娘是故意用药膏来引起他的注意。

东瑗没有接口。

盛修颐已经起身,道:“从前以为她是个宽和懂事的……”

说着,话就顿住了。想起陶氏是屋里的老人,还是他的次子盛乐钰的生母,终究给她留了几分体面,没有在东瑗面前说陶氏的不是。

可仍是觉得有些失望。

哪个男人不希望后宅和睦?

他一直挺喜欢陶氏的忠厚。从前盛修颐觉得,内宅有事,绝对不会是陶氏惹起来的。可当他突然发现她陶氏会生事的时候,有种被小小愚弄的愤然。

不过他也不曾对陶氏抱太大的希望,对她的要求也是妾室的品德而非嫡妻,所以这点愤然很快就消失了。

盛修颐对人从来不苛刻。

只要在其位、守其本分,他就会很满意,小小的手段心机他能体谅。

非要逼迫大家都没有私心,不可能因为他也有私心。不能只允许自己有私心,不允许他人有。

想着,盛修颐心头的那些不虞消迩,对东瑗道:“我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有个同窗姓程,经常到我家里来做客。而后他放了万同府的知府,昨日回京述职,我同他聚聚,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顿了顿,又道,“万同府在陕西,我要问问他那边的一些事。回来晚了就歇在外书房,你不用等我。”

东瑗没有多问,笑着道:“可要叫红莲把你的换身衣裳送去外书房?”

盛修颐道:“不用,我以前经常住在外书房,那里有衣裳……”尚未说完,他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有些不自然起来。

外书房有衣裳,那么现在回静摄院换衣裳,只是寻个借口,为了跟东瑗说一声晚上不回内院的事?

东瑗心头微暖,不禁笑起来。

盛修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他走后,东瑗看了眼墙上的自鸣钟,到了盛夫人请安的时辰。

换了件衣裳,东瑗带着蔷薇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范姨娘最先从静摄院出来。

她的丫鬟芸香忙迎了她,走了静摄院的大门,低声问:“姨娘,奶奶怎么说?”

范姨娘微微笑起来,把东瑗对她和薛江晚的处置告诉了芸香。

芸香啊了一声,道:“要扣咱们一个月的月例吗?这……”

没有钱,处处不便宜的。

范姨娘没说什么,快步回了院子。

换了件家常的褙子,范姨娘让芸香拿纸墨出来,她要抄写女诫。

芸香依言拿了,在一旁磨墨时,忍不住又念叨:“……咱们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的月例。又不像陶姨娘和邵姨娘,世子爷常有赏赐,夫人亦给些,咱们就靠这二两银子呢。姨娘,您好好的惹薛姨娘做什么?”

“哎哟芸香,你比妈妈还要罗嗦。”范姨娘蹙眉。

芸香笑道:“姨娘这会子嫌我罗嗦,没钱使的时候怎么着?但凡听我一句半句,我也省些罗嗦,姨娘也好……”

范姨娘就笑起来。

芸香也笑,还是忍不住劝:“姨娘,您何苦总跟她们闹?陶姨娘有二少爷,邵姨娘有大小姐,还有夫人和世子爷;薛姨娘是奶奶的滕妾。咱们可什么都不是,既不得世子爷喜欢,又没有夫人和奶奶撑腰,吃亏的不还是咱们?”

范姨娘表情微顿。

“那日夜里,世子爷明明来了,虽没有宠爱您,您也不该一晚上要两次水擦身,让世子爷不快,给奶奶添堵。倘若您没有如此,世子爷哪里至于气得第二夜不来了。倘若第二夜来了,有一次的恩典,您或者就能有个一儿半女防身……”芸香说着,想起她和范姨娘的将来,眼眶就微红。

范姨娘进府开始,世子爷就不喜她。一开始还来,而后不怎么登门,最近半年都不来了。好容易新奶奶进门,重新安排的日子,世子爷给奶奶体面,也依言来了。

终究是不喜欢,世子爷早早就躺下,没有行鱼水之欢。

可是范姨娘一晚上折腾了两次,非说热了一身汗,要水擦拭。

在姨娘们房里歇,要水意味着什么,世子爷清楚得很。范姨娘第一次,世子爷忍着没说什么;第二次要水的时候,当时世子爷就冷脸说:“你既要如此闹,以后叫奶奶免了你的日子可好?”

范姨娘还假装听不懂世子爷说什么,委屈说她真的热了一身汗。

世子爷气得无语,倒头去睡。

到底气着了,一夜未睡着,次日内院门一开就走了。

第二夜也不来了,干脆去了外书房。

这些,不都是范姨娘自己惹得吗?

“姨娘,您到底……”说着,芸香懒得去磨墨了,问着范姨娘。

范姨娘伏案写字,只是笑:“你不懂。”

“姨娘又要说,您过的不好,旁人也别想好?”芸香气道。

范姨娘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个也有。还有……”说罢,她语气里有了几缕怅然,“芸香,你不想知道当年春柳是怎么被送出去的吗?”

春柳是当年兴平王府送范姨娘过来时给的一个陪嫁丫鬟,跟范姨娘一起学唱歌的歌姬。

范姨娘虽然不喜欢她,两人却也相依为命。

后来,世子爷无缘无故把春柳撵了出去,把静摄院的粗使丫鬟芸香调过来服侍范姨娘。

芸香后背微凉,问:“怎么被送出去的?我不晓得。”

第110节范姨娘的心思(2)

范姨娘搁了笔,坐在铺着紫红色稠面椅袱的太师椅上,端了手边的茶小啜一口,才叹气:“我也不知道……”

芸香失笑:“您又吓唬我,惊了我一身冷汗。”

范姨娘也笑:“你怕什么?你是盛家买的丫头,不比春柳是个风尘里滚过的。你再不好,大不了去做些粗活,断乎没有随便撵出去的道理。”

芸香低了头,仔细磨墨,不再说什么。

范姨娘又是叹气:“也不知春柳现在沦落何方了。芸香,我从前在兴平王府,有个服侍的丫鬟,虽不及你事事贴心,也是个真心对我好的。王爷把我给了盛家世子爷,还说赏个陪嫁丫鬟,我以为定是那孩子。谁知道最后赏了春柳……”

她说着,兀自撇撇嘴笑起来。

芸香问:“春柳从前也是学唱的吗?我也见过她几次,说话的声音好听。”

她知道范姨娘丝毫不忌讳自己是歌姬出身,说起歌姬、学唱这些词,从不避讳,芸香也就大着胆子问。

范姨娘笑:“她可不就是个学唱的?跟我们一样的低贱,却偏偏爱些诗词曲赋,时常编个新巧曲儿唱给王爷听。她曾经是个小姐呢,后家里犯了事,他们全家被放到云南去了,她才八岁,卖到了王爷府里。”

芸香哎哟一声:“……真可怜。”

范姨娘就冷哼:“可怜什么?端着念过几天书,高贵着呢。王爷和教曲的师傅总说她气度好。王爷几次想收在房里,只是碍于王妃防家里的歌姬和戏子防得紧,王爷下手不成。后要赏陪嫁丫鬟,大约是王妃的主意,把春柳给了我。芸香,你瞧瞧,她都走了一年多,我想起她,还是想不起她半点好来。”

芸香被范姨娘说的莫名其妙。

既不是个贴心的,总想起她做什么?

“姨娘总这样,行事没有章程”芸香笑起来,见范姨娘手里的茶喝干了,她还捧着茶盏不撒手,就接了她的茶盏,拉她起身,“姨娘快抄书,早早抄完了,也能早早歇了。”

范姨娘放了茶盏,被芸香拉着又回到书案前,把笔沾得浓墨饱酣,一边工整落笔,一边道:“我哪里行事没有章程?春柳再不好,也是我的丫鬟。把我的丫鬟赶走,我只要在府里活一天,跟她不痛快一天。”

芸香吃惊,方才不是说不知道春柳怎么走的吗?现在怎么又来了个“她”?

她,应该是指陶姨娘。

“邵紫檀自小服侍世子爷,后抬了姨娘,你真当她是个愚笨忠厚的?她是外面糊涂,心里敞亮。”范姨娘笑,“她不会上当。薛江晚却是个好顺手的。这回看我不褪了陶氏一身皮……”

说着,就呵呵笑起来。

芸香终于明白,范姨娘以为春柳被赶走,是陶姨娘弄的鬼。

“姨娘……”芸香低声劝道,“您反正不喜欢春柳,她去了也就算了,何必为了她闹这些事?我知晓您一直不喜欢陶姨娘,原来还有这么个典故。可都过去了,不如咱们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范姨娘唇角就有了几缕讥诮,“没有子嗣的姨娘,将来会有什么好下场?等你年纪大了配出去,我也寻条白绫挂了。好好过什么日子?早死晚死,都上不了宗祠,一样的……”

说的芸香大骇起来,不免提了声音:“姨娘,您又犯糊涂了”

唬得范姨娘手一抖,一个字写坏了,整张纸也弄脏了。

她微怒,提起笔就往芸香脸上抹:“作死的小蹄子,喊什么?”一笔把芸香抹成了大花脸。

范姨娘瞧着芸香满脸的浓墨,却睁大了眼睛慌乱的样子,十分滑稽,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芸香睁着眼,用手去抹脸,一手的墨汁,只差哭起来:“姨娘,您……”心里气不平,举手往范姨娘脸上抹去。

范姨娘哪里让她抹?绕着书案就跑了。

等陶姨娘和邵姨娘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范姨娘屋里又是笑又是尖叫。

陶氏装作没有听到,给邵姨娘颔首,就领着丫鬟回了自己屋里。

邵紫檀却要经过范姨娘屋子前,回自己屋子。

听到范姨娘和芸香的笑声,跟着邵紫檀的丫鬟兰芝低声对邵紫檀道:“姨娘您听听,范姨娘被罚了月例、禁足,还喜得这样。”

邵紫檀笑笑没有接口。

范姨娘一口气让陶氏和薛江晚两个出了丑,她能不高兴?

“姨娘,范姨娘是那样的出身,又不得世子爷的喜欢,还没有子嗣,她应该小心恭顺才是,怎么整日闹事寻仇似的?”兰芝摇头感叹。

邵紫檀轻轻叹气:“光脚不怕穿鞋的呗。”

范氏是兴平王送的,哪怕她再不好,盛家都要养着她。她如今不得世子爷的喜欢,整日守在空房里,闹事或者不闹事,世子爷也不会高看她一眼,那她凭什么忍气吞声?

倘若世子爷不高兴,把她撵了出去。她重新去唱个曲儿,兴许还有一番机遇,总好过默默孤寂老死在这府里。

范姨娘原本就是风尘出身,并不觉得唱曲卖笑是下溅行当。

不像邵紫檀和陶氏等人,要么是府里的丫鬟,要么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倘若被赶出去,并无谋生的手段,亦不愿落入风尘。

范姨娘却是不怕的。

邵紫檀曾经在盛修颐身边服侍。有几次奉茶时,听到盛修颐的同窗、朋友们说起逛青楼的事。青楼的那些姑娘们,门槛特别高。

那时盛修颐有个朋友就说,他一个月每日去某家青楼前的棋楼上题诗,又打赏公、妈妈,花了近五千两银子,还是没能见那姑娘一面。有身价的青楼,文人墨客趋之若鹜,没有文采,花再多的银子也别想见姑娘的面儿。

歌姬出身的范姨娘在兴平王府里,唱个曲也是人人吹捧。

也许她想念那种繁华的生活了吧?

想着,邵紫檀带着兰芝,回了自己的院子。

兰芝服侍邵紫檀褪了外衣,换了家常的褙子,又吩咐小丫鬟烹茶来吃。

邵紫檀把针线簸箩拿出来,里面有双葱绿色的双粱绣花鞋快要做好,只等着收边。

绣了一对粉色蝴蝶,栩栩如生。

兰芝笑道:“给大小姐做的鞋?”

邵姨娘抿唇笑,一脸的满足。

兰芝赞道:“真好看。大小姐瞧见了,定是极喜欢的。”想着,又道,“大小姐好些日子没来了。”

自从上次盛乐芸带着二少爷盛乐钰,像往常一样过来玩闹,被薛江晚瞧见,就夸了几句大小姐和二少爷真孝顺的话,陶姨娘便不让他们再来。

大小姐很很懂,打那以后再也没有来过。

邵姨娘又不能去看她。

最近几日,邵姨娘吃饭都不香了。

想着,兰芝眼眸微黯,对邵姨娘抱怨道:“姨娘,陶姨娘也忒多事了。我瞧着奶奶的品格是好的,大小姐和二少爷来咱们这里,奶奶定不会说什么。偏偏陶姨娘多心……”

邵姨娘笑着打断她的话:“她也是好心。凡事小心些总没有错儿,陶姨娘也是怕奶奶多想。明日把鞋做好了,你给大小姐送去,瞧瞧她如何了。她好,我就放心。”

说着,眼睛就有些涩。

兰芝忙应了,转移话题道:“姨娘,咱们大小姐快满十二岁了,该说亲了吧?”

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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