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井之佳偶天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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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

三猴子挤了挤眼：“再说腿长在咱们身上，她若不让跟，咱们就死皮赖脸跟着，她也拿咱们没办法！”

二狗子闻言，嘟哝道：“如果是那样，凤儿会生气的！”

山有林直咂嘴：“你别那么死心眼儿啊，我是说如果。凤儿不会不让我们去的，以后她还会教我们烧窑呢！”

“嗯嗯！”

“我跟你说，我刚才走在最后面还看见秀才的儿子宇文正了，人都走了，他还不走，在凤儿门口张望了好久，后来凤儿看到了他，还出来和他说了话。”

“说了什么？”

山有林摇摇头，“没听到！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很高兴地走了。”

说着，眉头也皱上，“你说，他是不是也打了小牙儿的主意，凤儿答应了他？要不然他那么高兴做什么？”

山有路老实道：“不知道。”他既没看见也没听见。

山有林又咂嘴，跟这个实在疙瘩说话等于没说。

吃早粥时，山有溪问道：“凤儿，刚才你出去跟宇文正说了什么？”

山有凤往嘴里扒了一口稠饭：“他也想给小牙儿喂食跟它亲近一下。”

“你答应他了？”

“嗯，既然他们都喜欢小牙儿，就满足他们一下，只要他们舍不得小牙儿走，他们的爹娘就会妥协。这样，小牙儿在这儿才能更被认可。”山有凤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早上吃点儿稀饭就咸菜，真是舒服！”

山石刚皱眉道：“凤儿，你跟小牙儿相处的时间不长，感情还没有培养出来，也没摸透它的脾性，现在还是尽量不要让他们多接触小牙儿，以免发生意外，它要是有事，那可不是小事，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放心吧爹，我心里有数。我也只答应他们这一回，以后看情况再说。小牙儿毕竟是野兽，骨子里还是蕴藏着野性，毕竟天生就是嗜血杀生的东西，所以我会很小心的。没有我在，你们也不要独自去碰它，特别是到了每年的发情期时，它会变得脾气暴躁，会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攻击人。”

梅映雪又红了脸，“凤儿……”

“娘，这是正常生理现象，就像人到了年龄就结婚生子一样，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说的你们要记住，这样才能安全。还有，娘，你别缝香包什么的，各种带香气的东西都不要让它闻见，那东西会影响它的情绪。杀鸡什么的都不要在院子里，离家远点儿，血腥气会刺激出它的原始兽性。”

“凤儿，你咋懂这么多？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山有溪一句话出来，其他人的耳朵都集中了注意力。

山有凤漫不经心道：“神仙告诉我的。”

众人：“……”

这是山有凤最好的挡箭牌。

“哦对了，凤儿，你昨天为什么跟唐天逸说让他小心不要被人捉住？”山有溪又问道。

“因为他是驯兽师啊，被人捉住就再也不会有自由的生活了！”

“可你今天跟鲍叔说他其实不是驯兽师？”

山有凤直想往他脑门子上敲一筷子，“你怎么这么笨？我若说他是，不是照样会传开？他不还是要满世界被人找得到处躲藏不现世！我在家里说，你们听了就放在心里或者忘了，别往外传！”

“哦，知道了妹子！”

山石刚和梅映雪点点头，表示答应。

山有凤用筷子的另一头斜着敲了敲赫连皓面前的桌面，“你呢？”

“嗯，放心吧，我不会到处说，再说我在这儿只认得你们！”

“不要跟我玩字眼儿游戏，不管是在聚民村，还是世宁城，还是其它别的地方，都不能说！”

赫连皓无奈道：“好，我答应你，可行？”

“那还差不多！吃完饭你们就跑一趟，赶紧把铁笼子打制上。”

梅映雪道：“他爹，要不你也一起去吧，买点儿月饼回来，明天可就是中秋圆月节了！”

“叔不用去，我们一起买回来就好。”赫连皓道。

山有凤接道：“对，爹你先别去，等过几天，你带着娘乘马车一起去，让娘也上街逛逛买买东西！皓哥哥，你们还是去世宁城吧，顺便帮我买把好弓箭回来，上次去只顾着看斗兽了，好多店铺都没逛，好多东西都还没买。”

“行！要不你列个清单，还有什么没买的，我和有溪弟都一起买回来！”

“好主意！对了爹，你要想好找哪些人来帮我们家盖房子，心里有个数，到时能请的到人。头批砖够盖一间，就先盖一间，等铁笼子打回来，我就制作瓦坯，砖瓦都阴干后就能烧了。”

“凤儿，等砖烧出来咱再请人吧？”山石刚道。

“爹是信不过凤儿怕砖瓦烧不出来？行吧，那就等烧出来再说，到时大伯和小叔看到后也能有信心有干劲儿帮忙制坯！”

“凤儿，爹不是信不过你，爹是——”

山有凤拍拍山石刚的肩道：“行了爹，我明白，你是想把稳些，让我拿事实来说话。凤儿知道爹和娘最愿意相信凤儿！好了，哥你们去套马车早点儿走，也好早点儿回来。我去写购物清单！”

“这孩子！”梅映雪笑道，居然跟拍兄弟似的拍她爹的肩！

“猪肉猪内脏，猪脂，月饼，弓箭，酒，酱……”山有凤执着毛笔在无比粗糙的草纸上列着清单，每一笔每一划都有些洇染开——没想到她娘竟然还藏有笔墨！

写好后，山有凤将清单交给赫连皓，“我在上面画了个铁夹子图，你让铁匠按图的形状和尺寸打制三个出来。”

“好。”赫连皓应着展开一看，扑哧笑出声！

第四十八章　打制铁笼（二推加更）

山有凤没好气道：“笑什么笑，不就是毛笔字写得像狗爬么！”

她从没练过毛笔字，写得不好、歪歪扭扭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要不是我现在不能再去世宁城，我就自己去。时辰不早了，你们快走快走！”

不就是笑了你一下么，就开始撵人……赫连皓心道。

“啊，对了！”山有凤猛然叫道：“这次你脸上别涂灰化妆了，上次你那黑脸太显眼，肯定令人印象深刻，这次去若还那个样子，没准儿就会让个别人一眼认出来跟着你来找我！”

赫连皓心说你当我愿意装成黑脸鬼么……

“可是这样原装货出门又怕遇到你的仇人被认出来！”山有凤站在那儿张开手掌八字虎口撑着小下巴锁眉苦思，她即使有超凡的化妆术，也没有种类齐全的化妆品可用啊！

山有溪上下打量着赫连皓道：“凤儿，他现在穿着咱们的布衣，应该不那么好认出吧？”

山有凤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楞眼儿：“你当人家是猪吗？只认衣服不看脸？”

山有溪：“……”

想了一会儿，“啊！有了！”山有凤拉着赫连皓的手就往屋里跑，“皓哥哥快随我进来！”

山有凤径直把赫连皓拉到主卧梅映雪置上了新镜子的妆台前，“坐下！”

赫连皓见此，心里不觉生出一丝不妙之感：“干、干什么？”

山有凤照他右肩上拍了一巴掌道：“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你！闭上眼睛，别问，也别动！”

赫连皓被逼无奈，只好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有点儿像自愿伸出脖子等着挨宰的羊！

打开梅映雪的化妆盒，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一盒并非上等的胭脂和一张印唇纸，而且还不像是最近才买的，估计放了不短时间没有使用了。

农家人没有几个买化妆品，有少部分小姑娘家买，也是去那些小摊儿上买劣质货，质量稍好的，对农家女来说都觉得贵，若是进沿街店铺买更好的，就更加昂贵，没人真正舍得花那个钱。

山有凤将胭脂涂在赫连皓的左右脸颊上，为了效果突出，特意打浓了一些。

“张开嘴唇。”山有凤道。

感觉已非常不妙的赫连皓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她手中拿的印唇红纸，惊得一屁股离了方凳，连退几步：“干什么啊？”

“还问干什么，看不见吗？只有把你打扮成女人，你和我才能都安全！”

女、女人？让他装成女人？赫连皓打了个冷战，又不是逃命，咱至于吗……

山有凤不耐烦：“快坐下，别耽误时间！”

赫连皓现出一脸可怜巴巴：“师傅，能不能换个别的？这个，这个，实在是，实在是……”

山有凤一只手拿着印唇纸，一只手叉着小腰，“是什么是？你能想出别的什么两全齐美的好办法吗你说？你要是能说出来我就依了你！”

“这个……”赫连皓为了不让她把自己整成女人，拼命用脑，想啊想！

“啊，有办法！让有溪弟赶马车，我坐在马车里面不在大街上露面就是！到哪儿买东西，就把马车赶到哪里，我只在店铺门口下车然后直接进店铺，这样谁也没多少机会看到我！再大不了，有溪弟负责买、我在马车里负责看东西总行了吧？”

山有凤撇撇嘴，“我看你是想把我哥累死！好吧好吧，这次就依你，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凤儿，曾被追杀的人是我，我会比任何人都小心的！”

“行了行了，你去洗把脸走吧！”

赫连皓松了一口气。

待两人赶着马车走了，山有凤才对山石刚道：“爹，小牙儿在家，我暂时走不开，你和娘去看看窑上的草帘子有没有被风刮走，防着老天爷下雨。现在家里有了两万多钱，你先别那么急赶着编筐，多休息一下，隔几天去卖一回掩人耳目，让人知道咱家还在靠这个吃饭就行。”

两万多钱，不是笔巨款，可也不少。

“凤儿啊，钱是死的，总有花完的时候。爹有这个手艺，就不能浪费了，多少挣点儿，总比一直掏家底儿吃饭好，人一旦懒了，就很难再勤快回来。那些钱，留着将来你和你哥用，也能有钱备急，有它们在手里，爹心里也能比以前踏实许多！”

山有凤笑眯眯道：“爹，你放心，我也不是要坐吃山空，等砖瓦烧出来了，咱们的房子都盖上，肯定会有很多有点儿家底儿的人要买砖翻盖房子，到那时你就不用再编筐再干事儿，帮我一起管着窑场就行，挣来的钱，都给你和娘管着，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要是砖真烧不出来，你再编筐编篮子，我也不拦你。”

去往世宁城的来回路上，她可都注意看了，大众百姓中根本就没有拿青砖盖房子的住户，只要比青砖价廉的红砖问世，她的窑厂生产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

梅映雪笑道：“你呀，你爹才不信你烧不出来呢！好了，那我们去看看，你在家看好小牙儿！”

“知道了娘！谢谢爹娘！”

“傻孩子，跟爹娘说什么谢？听着我这满身不对劲儿，跟个外人似的！”

“行，那我以后再也不跟爹娘说谢字了，爹娘疼凤儿是血缘本能，凤儿孝顺爹娘是因为爱爹也爱娘，咱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凤儿说得对，这话娘爱听！”

山石刚笑着催促：“行了咱们走吧，你们娘儿俩说起话来就完不了。”

梅映雪跟着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这可是就嫌我话唠了？”

“我哪儿会嫌你，你不嫌我都是我的福气！”

“那我跟女儿多说两句话你还着急？”

“咱不是早点儿去早点儿回来、省得凤儿一个人在家么，再说，你不是还要为他们做衣服？”

“啊对，我要赶紧做衣服，现在早晚夜里都凉了，天气也会越来越凉……”

山有凤看着两人的背影，听着渐渐远去的交谈声，不由得心暖而笑。

因为家中有虎，再无人敢到山石刚家串门儿——实际上来串门儿的人本就不多，一是梅映雪的气质太好，虽然她为人善良和气，但跟村妇们站在一起，总让人觉得中间有道沟，一道形容不出来的无形鸿沟；二是山有凤从小儿就是个调皮捣蛋的货，比男孩子还能恶搞，人们见了她就跟见了屎团子，避之不及。

这回死了又活，人是变了许多，可正当人们松了一口气时，她却比从前更甚，冷不丁地突然弄了只老虎回来，吓死个人！好长时间没动静，一来还来个超大的！真是给大家的翻倍好礼啊！

第四十九章　绢丝弓弦（二推三更）

等傍晚赫连皓和山有溪赶着马车回来时，又是满满当当一马车东西！

山有凤喜笑颜开地帮忙往屋里运，全家人脸上都笑呵呵！

村儿里从来没有人有马车可用，没有牛和牛车的人都羡慕有牛和牛车的人不用走路挑东西，更别说是马车了。山有凤家是聚民村第一个有马车的人了，村儿里人那叫一个艳羡。可一听说那马车是救回来的人买的，在不屑中又希望自己哪天也能救回来个有钱人……

看见众物品中的弓箭后，山有凤便只顾摆弄她要的玩意儿了。

山有溪道：“凤儿，这弓箭咋样儿？比爹买的那个好多了吧？”

山有凤拉弓搭箭朝向天空，“一般般！”

“还一般般？”

“嗯，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如果能买到我要的材料，我能做出更好的。”

“是不是这个？”赫连皓笑看着她。

山有凤一转头，看到他手中的绢丝，喜得要跳起来，“你们帮我买回来了？”

山有溪见妹子高兴，他心里也有满足感：“我在路上跟皓大哥说了你想要的东西，他就提议找着买了。”

“你们真是太好了！”可接过赫连皓手中的绢丝后，山有凤又叹息道：“若是能买到上好的牛筋就更好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弓箭比我们的好用，就是因为他们使用牛筋作弦。”

赫连皓闻言，垂目想了想，道：“过两天我去找费掌柜，去他客栈里住店的人都是南来北往的商人，也许能弄到，但不知道能弄到多少。”

山有凤一脸惊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能弄多少就弄多少，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在弓的主要部位用牛筋，次要部位用羊筋或马筋。不过我又不是批量生产指着这个卖钱，只要能弄到，就肯定能满足我的小小所需。”

赫连皓点点头，你要的那点东西当然能满足。

“那皓哥哥，既然请他帮忙，就干脆多帮一点儿，再给我弄些大牛角。”

“凤儿，是要做弓箭上的角吗？”山有溪问道。

山有凤打了个响指，“聪明！”

“那为什么要用大牛角？”

“你问爹啊，爹可是在军队里用过弓箭！”

山有溪把脸转向山石刚，山石刚脸上现过一丝尴尬：“这个，其实爹也不知道，爹只是用过，却没有仔细研究过，更没有制造过。”

呃……让爹出了糗，山有凤有些过意不去，“爹你怎么还没老就得了健忘症？前些日子我问你时你还跟我说过只能用大牛角、不能用小牛角的！”

“啊？啊，是吗！”山石刚支支吾吾，知道女儿在给他挽回面子。

“是啊！爹说角是决定箭身飞行速度快慢的材料，大牛角能解剖裁截成阔面的角材，配在弓身上，受力均匀，受弦端正，不变形，不走样，不曲折，不伸缩，射出的箭能穿坚破甲！”

山石刚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何况凤儿说的解剖是个什么意思他都没明白……

“看来爹自己都忘了！那凤儿，如果用小牛角会怎么样？”山有溪看着山石刚脸上犹豫而纠结的表情，也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了，顺着山有凤的话问道。

赫连皓更不傻，便只看着山有凤笑而不语。

“用小牛角解剖裁截成窄面的角材配在弓身上，就会受力不均匀，容易曲折、变形、走样，射出的箭镞就会软弱无力，那是劣质弓。如果国家监造官贪图便宜偷偷用小牛角充数，那么制造出来的弓就都会是劣质弓。”

说到这里，山有凤才想起来，“哦对了，既然士兵的兵器都是自购，那弓箭是否是由国家在京都统一制作后发往各地售卖？还是由各地官府就地取材制作后在市场上售卖？我还真是不清楚！”

赫连皓道：“是由各地方自行制售，具体由郡尉、县尉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