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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小媳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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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随着她移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薛松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却正好瞧见叶芽抬手将一颗湿漉漉的大枣塞到了薛树口中。二弟很馋,可他馋的不是枣,而是她的手,所以他贪玩地含住了她的手指,不让她离开。于是,他只能震惊地看着二弟亮亮的眼睛,看着他微厚的唇含着她纤细嫩白的指,看着她的侧脸于刹那间浮上粉晕,娇媚动人,然后在她察觉自已的窥视之前,急急退后,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怪不得有人老是念叨傻人有傻福,亲眼看见二弟对她的“调戏”,薛松鬼使神差地生出一个念头,要是,要是他也傻些该多好,那样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去后院,二弟和她一起进来了。
什么都不说就走开,好像有些不妥,偏偏一时找不到话说,薛松尴尬地咳了咳,视线扫过锅灶再落在她脸上,讨好的话脱口而出:“弟妹,我去杀只鸡,一会儿你炖了吧?”此话一出口,他便觉得十分不自在,想要别开眼吧,又怕错过她的目光,只好紧张地盯着她,待会儿她看过来,他只看一眼,看完立即转身。
叶芽却头也没抬。她知道那三只乌骨鸡是特意买给她吃的,若是薛松昨天说这话,她定会感动地又要胡思乱想了,可现在,她知道他对她的一切照顾都是为了她的身子,为了让她早点养好然后给薛树生个孩子,所以她很无愧地接受了,看着两人中间的地面道:“大哥累了一天了,这种活还是让阿树做吧,阿树,你去挑只鸡杀了。”
“嗯!”媳妇有命,薛树痛快点头,走到薛松旁边又回头问道:“媳妇,是杀大鸡还是小鸡?”
叶芽忍不住瞪他一眼,“当然是新买的大鸡了!”自家养的小鸡才多大,真是的,一天不说两句傻话都不行!
薛树嘿嘿笑,“大鸡肉多!”说完大步走了。
叶芽摇摇头,目光在薛松裤腿上掠过,快步回了西屋。晚饭热热晌午剩下的蒸饺就行了,薛树杀鸡还得些功夫,不如先回屋待一会儿。她算是决定好了,以后除非必要,除非薛树在场,她会尽量避免与薛松或薛柏单独在一起,她不误会他们,也不给他们多想的机会。
门帘落下,阻隔了某人凝望的视线。
薛松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看着她和二弟说说笑笑,他明明就站在二弟旁边,她却没有朝他瞥一眼,二弟一走,她也毫不犹豫地就走了,就好像灶房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胸口有一团火在肆虐,几乎逼得他只想扯开那道门帘,走到她面前,逼她看他一眼。
可他到底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就那样默默地站着看了一会儿,任由自已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了,他转身舀水喝。
清凉的水灌入喉咙,驱散了一些隐在全身的烦躁,薛松觉得好受了一些,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以前不是这样对他的,她再胆小再羞涩,他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会飞快地瞥他一眼,但是今天,她明显是在刻意躲着他!
他皱眉,她为什么要躲他?
“大哥,你愣在那里想什么呢?”薛柏进门,见他的大哥举着葫芦瓢递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喝水,只盯着水缸发呆,不由疑惑地问道,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大哥露出这副傻样。
薛松迅速回神,喝完水放好东西,低声问他:“买蜂蜜了吗?”昨晚他去镇子,医馆伙计说枣花蜜刚巧没了,要今天才有货,所以他叮嘱三弟散学后买点回来。
“买了,”薛柏晃晃手里的小坛子,看了一眼西屋门帘,“我二嫂呢?”
薛松心中一动,指着西屋道:“屋里待着呢,你去拿给她吧,让她收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门帘。
薛柏点点头,直接走到门口,声音轻快地叫道:“二嫂,大哥叫我买蜂蜜回来了。”就算大哥不在后面瞧着,他也不敢说是他买的,她那么容易害羞,万一再因此多想躲着他怎么办?
叶芽听到他们说话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既心暖又有点不舒服,咬唇默了一会儿,低头掀开门帘,看着薛柏的衣摆伸出手:“劳烦三弟了,给我吧。”
薛柏没料到她会是这副样子,没有意外的惊喜,没有羞红的脸,也没有忐忑的不敢看他的眼神,她甚至看都没看他!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木木的把蜂蜜坛子递了过去,还想交待两句食用的法子,她已经放下门帘进去了。
这还是他那个连他帮忙烧火,她都会脸红说不用的客气小嫂子吗?
薛柏纳闷地转身,求助似的看向薛松,用眼神询问:今天二嫂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薛松却没有看他,他盯着慢慢停止摆动的门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很想翻白眼问一句:老大,你明白啥了?
咳咳,连续5天6千大更,容我喘一喘~~~
45
薛树收拾好乌骨鸡;提到灶房叫叶芽出来炖了吃,他觉得媳妇做的菜都特别好吃,所以没想其他的。
叶芽应了一声;哪想刚刚走出西屋,就见薛松从薛树手里接过那只鸡;回头对她道:“弟妹;你歇着吧,今晚我来弄菜。”
语气平静自然;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叶芽终于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正好瞧见他也默默看着她;眸色幽深,眼神专注得仿佛一潭深水,根本无法令人看透。更让她诧异的是;他好像一直在等着她看过去似的,她一抬头他就用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她,似乎是要看进她心里去,惊得她急忙别开眼,呐呐的道:“还是我来吧,大哥你去歇着。”她肚子已经不疼了,没娇弱到需要他一个大男人帮忙做饭的地步。
终于能与她目光相对,薛松觉得堵在他胸口一整天的郁闷都在那一眼中散去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其实那一眼太短暂,他根本没看出来什么,可他就是喜欢看她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或别开眼的模样,看着她细白的脸上慢慢浮现比晚霞还要动人的红晕,以前他不知道什么叫赏心悦目,但现在他知道了,他喜欢看她,很喜欢,喜欢到无法忍受她无视他,喜欢到忍不住对她好,只为换来她的一点关心。他奢求的不多,不需要她也喜欢他,但他真的受不了她不看他,不与他说话。
理智告诉他不该招惹她,就这样彼此保持距离挺好的,她一心一意与二弟过日子,他规规矩矩地做她大哥。可是,当他已经被折磨的浑身难受甚至快要发疯时,哪还有心思顾及理智?就像他不愿意让她误会他喜欢夏花一样,他很想很想告诉她他根本不想娶妻,他明白她不可能喜欢他,绝不会在意他娶或不娶,但万一呢,万一她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呢?他自作多情地不希望她受半点委屈。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改了态度,对他和三弟都很冷淡客气,薛松心里有两个猜测。要么是她察觉了他的心意,决定避嫌,要么就是他无意中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她不开心,所以不想搭理他,连带着也把气撒到了三弟身上。
所以,他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样被她无视的滋味太煎熬,他想恢复以前的样子。
就先猜她是生气了吧,那他就想办法讨好她。其实她身子不舒服,晌午他就不想让她做饭的,但因为二叔二婶在,他就没说什么。现在家里没了外人,她可以好好歇着的,什么都不用做,没人会觉得她娇气。
叶芽快要受不住了,她又不是木头,被薛松那样长时间地盯着,怎么会没有感觉?
她以为她会生气,可她没有,她只觉得紧张,还有一点点委屈。是他警告她不要多想的,现在他这样主动揽了她的活做,还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瞧,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薛松还一动不动的,叶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低头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鸡,“大哥,你进去歇着吧,我已经没事了。”她不用他好心照顾!
薛松被她难得的大胆行径惊到了,没有松手,目光落在她不自觉撅起的唇上,心头狂跳。
叶芽用力,还是没有抢过来,那只开膛破肚的乌骨鸡被两人拉扯地轻轻摇晃。
叶芽的倔劲儿犯了上来,她抬头,第一次瞪着这个她不敢直视的男人:“大哥!”
薛松也是头一次看她生气,那双黑亮的杏眼委屈又恼怒,里面倒映着他的影子。他喉头一动,目光不禁柔和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弟妹,你身子弱,还是我来吧。”
叶芽的脸噌的红了,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语气,他,他……
如果真的不想引她误会,就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人好不好!
短暂的呆愣后,她羞怒交加,扭头跑回了屋。
薛树就坐在北门槛上,看着两人抢来抢去,最后媳妇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大哥愣愣地望着门帘。他的目光落在大哥手里还在摇晃的鸡身上,很是怀疑地对薛松道:“大哥,你会炖鸡吗?你做的一定没媳妇做的好吃吧?”
薛松回过神,无奈地看他一眼,低声训道:“好吃不好吃,又不是给你吃,这是给弟妹补身子的!”
薛树撇撇嘴,那只鸡那么大,媳妇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她肯定会分他一些的!
他想了想,见大哥已经开始剁鸡了,飞快起身去了西屋。
叶芽正对着柜子上的蜂蜜坛子发呆,听到动静,扭头看了薛树一眼,没有说话。
薛树走过去抱住她,讨好地亲她的耳朵,“媳妇,你肚子还疼不疼?”
叶芽缩了一下脖子,摇摇头,然后推他:“别闹了,一会儿又把我头发弄乱了。”
薛树忙退后一些,替她理理脑后的头发,抱着她的胳膊求着:“媳妇,那你去炖□,大哥根本不会做饭,我和三弟都不吃他做的东西,要是让他炖鸡,肯定难吃死了,太白搭了,好媳妇,我要吃你做的……”
大哥做饭很难吃?
想到薛松刚刚坚持弄菜的平静模样,叶芽突地有点想笑,不由低声问薛树:“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薛树一本正经地点头,“他煮粥,常常米粒都是硬的就盛出来,做菜也总是忘了放盐,三弟小时候抱怨过一次,大哥就让我学做饭了。”那次三弟吃坏了肚子,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原来大哥也不是什么都会做……
这个发现让叶芽心里的烦闷淡了些,见薛树满脸期盼地看着她,她想了想,决定不能浪费了那只鸡。
“走吧,咱们出去炖鸡,你帮我烧火。”
薛树眼睛顿时亮了,笑嘿嘿地跟在媳妇后面往外走。
薛松还在暗暗回味她脸红羞恼的模样,心里甜滋滋的,根本没听到西屋低低的说话声,等叶芽和薛树走出来一起坐在北门口,他也没有多想,只偷偷朝那边瞥了一眼,想看看两人到底在做什么。结果这一看,惊得他差点切到手。
她竟然在看着他!
偷窥被抓住,薛松急忙收回视线,低头使劲儿剁鸡块儿,过了一会儿,觉得她应该回头了,他又装作不经意地朝那边看了过去。
她还在看着他!
薛松彻底慌了,因为知道她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他觉得他好像连菜刀都不会拿了,胡乱切了两下,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抬头问道:“弟妹,你在看什么?”努力让自已看起来冷静沉稳,其实手心已经出了汗。
因为有薛树在身边陪着,叶芽回答的很有底气:“我在看大哥是如何做菜的啊,听阿树说你做菜特别好吃,我想跟着学学,行吗?”说着,一边很无辜地看着他,见薛松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尴尬,她觉得十分畅快,凭什么就许他盯着自已看,她就不能看他?是他先让她心里发堵的,既然他非要抢着干活,非要在警告她不要多想后还要这样照顾她,那她就好好领了他的心意。
薛树可不知道他媳妇说的是反话,还当叶芽真的要跟薛松学做菜呢,吓了一跳,急着辩解:“我没说大哥做……啊!”话未说完,胳膊忽的被媳妇拧了一下,他立即委屈地抱怨道:“媳妇你干啥掐我!”挨了叶芽狠狠一瞪。
叶芽掐完他,知道自已的讽刺露了陷儿,反而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打量薛松了,扭头看向门外,脸蛋红红。
薛松的紧张却在看见她的小女儿娇态后平复下来,心情大好,只要她不那样客气疏离,只要她开心了,他就是被她笑话讽刺又如何?
他一边利落地切着鸡,一边很诚恳地对她道:“弟妹,其实我不会炖鸡,一会儿还得你帮我看着点,告诉我该放多少油盐,该炖多久火候,可以吗?”眼睛看着菜板,并没有瞧她,怕她羞得跑开。
听他说的这样认真,叶芽更不自在了,不安地站起身,微微低着头道:“大哥,我,我刚刚说着玩的,还是给我弄吧,你去屋里歇着就行。”好端端的,她这是在生哪门子气?大哥抢着做菜,也是为了她好啊,虽说他的好让她有点心烦意燥……
薛松恰好切完最后一刀,他放下菜刀,转身看她,往日深沉的凤眼里难得含了笑意:“我知道你是说着玩的,不过我是真的想跟你学,弟妹,咱们三个一起做吧?二弟烧火,我忙锅里,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他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但她害羞,终究还是因为有点怕他,如果她能一直像方才那样,眼睛亮亮的,有点狡黠有点小小的坏,想生气就明明白白地气出来,那才说明她是真正融入了这个家,大家轻松自在地相处,岂不更好?
他心情好,声音自然也轻快,叶芽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柔和,话语又亲切,一时也喜欢上现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便将那些怀疑和不安压到心底,轻轻点了点头,“好啊,不过就这一回,以后做饭的事还是都交给我吧。”
“好。”薛松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不答应呢。
商量好了,三人开始忙碌起来,灶房里很快就传来叶芽或吃惊或无奈的提醒,夹带着薛树哈哈的笑声,还有薛松尴尬的辩解,例如他虽然捏了很多盐,可并没想都放进去这种蹩脚的谎言。
薛柏实在看不进去书了,靠着墙壁听外面和谐的欢声笑语,惬意地闭上眼睛,你们三个做饭,那我就等着坐享其成吧。
炖鸡的香味越来越浓,等到饭菜端上桌,四人再次坐下时,每个人脸上都带了浅浅的笑意。
薛松却始终没有放弃探寻叶芽的心事,待晚饭快要结束时,他默了片刻,然后放下碗筷,很自然地朝薛柏道:“三弟,晌午二叔催我快点成亲,可我不想娶妻,暂且拖延到了秋后,你有什么法子帮我吗?我不想让二叔操心,可我真的想过了,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娶妻的。”一开口,他就提起了心,目光牢牢地锁住坐在斜对面的小女人,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情绪变化。
然后,薛松发现,当他提到二叔催他的时候,她迅速垂了眼帘,红唇轻抿,当他提到拖延的时候,她浓密的眼睫动了动,欲抬未抬,当他彻底表明不会娶妻时,她嘴角轻轻上翘,随即贝齿咬唇,好像那样就能掩饰住她那偷偷的不想惹人察觉的笑意似的,而当他欣喜满足地想要收回视线时,她悄悄抬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她盈盈水眸里闪过慌乱,旋即快速低头,脸上已染了让他心跳加快的红晕。
薛松没有吃过蜂蜜,听说那东西很甜很甜,可他觉得,再甜的蜜,也比不过这一刻他心里更甜,她在意的,她真的在意他是否娶妻的,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有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他很快又想起一事,她是从早上就开始不理睬他的,那时候根本没有二叔催婚的事,那她当时为何也是生气的样子?
通过之前三人一起做饭,薛松觉得不是避嫌不避嫌的关系,这么说,他惹她生气了?
昨天她昏倒前还好好的,那就只能是昨晚上他不小心说错了话,或做错了事。
薛松在脑海里回想昨晚的一幕幕,既然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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