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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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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后,杜爷支撑着起了身,对旁边站着的侍女道:“去将帘子卷了吧。”

两个轻柔的女声齐齐应道,自帘后出来,将帘子卷起。

那两个侍女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着实出挑,个个低眉敛目,全程动作轻、快、柔,半点儿声音没有发出,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侍女。

更令人好奇了。

随着帘子挂起,李花儿也终于看清了那杜爷的样貌。

穿着厚厚的织锦袄子,手上还抱着个暖炉,脚边放着个暖炉,而脸上,还带了个铁面具,挡住了大半的脸。

而露出来的那半脸上,还爬满了烧伤的疤痕。

如果不是那抱着暖炉的手太过年轻,只看这诡异的脸,还真看不出年纪。

李花儿突然看见眼前出现这么个人,先是觉得后背一阵发麻,接近着就觉得惊悚而且诡异。

毁容的人她不是没见过,但这样做面具的,她是第一次见。

杜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一样,沉沉一笑,嗓音更哑了:

“李掌柜大约是想,我为什么不将伤疤都遮住吧。”

李花儿连忙垂下眼睛,歉意道:“杜爷勿怪,初次相见,小女失礼了。”

杜爷刚要说话,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侍女连忙一个端了痰盂、一个拿了帕子过来。

李花儿安静地坐在那儿,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纵然是死而复生的她,都觉得眼下的场景当真是太诡异了。

这样的一个人,任谁看着都是命不久矣了,却天天在船上颠簸,到底图什么?

好一阵忙活之后,杜爷才止住了咳嗽,虚弱道:“无妨,我如此戴面具,就是不想有人总好奇问我,我为何戴面具罢了。”

李花儿一时无言以对。

真是一个怪人呀,她在心中叹道。

杜爷说完,又咳嗽了两声,喝了口茶,顺了气,才看向那圈椅。

“扶我起来。”他对侍女道。

侍女忙应了一声,一左一右,扶着他起身。

这位杜爷身材格外消瘦,站起来的时候,那衣服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似的,晃晃悠悠,。

他慢慢地挪到不过咫尺之遥的椅子边,缓缓坐下,整个人都似瘫在椅子里一样,腰背很难直起来。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守在旁边,像是随时都要扑过去扶着,免得他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样。

“还不错。”杜爷抱着暖炉,在椅子上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好久没有这样坐着了。”

语气里,含着忧伤。

李花儿难得在一个情景之下,几乎寻不着词汇来表达内心的思绪。

开口劝慰吧,他们不过是生意来往,不熟,可能将来还会对立为敌;

不说话吧,眼见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如此孱弱地叹息,她又觉得于心不忍。

纠结了很久,李花儿才开口言道:“您喜欢就好。”

短短五个字而已。

杜爷又坐了一阵子,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滑落,显然是坐累了。

那两旁的侍女见状,忙将他扶了起身,再扶着他到地席上的厚褥之上,重新躺下。

如此一番举动,让他又猛地咳了一阵子。

咳完之后,杜爷用帕子捂着嘴,对身边的侍女道:“取二十两银子,给李掌柜。”

李花儿听见,立刻道:“多了,这把圈椅是十五两银,杜爷已经给了五两定钱,所以再给十两就好。”

她话刚一出口,就忽而觉得迎面而来一股寒意,冻得她一哆嗦。

只见对面,那杜爷冷笑一声,哑着嗓子,微带怒意:

“我要给二十两,便是二十两,李掌柜做生意的人,难道还嫌银子烫手吗?”

李花儿眉尖轻挑,抬眼看着他。

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侍女早就捧了二十两银子过来,放在了李花儿的身前,又施礼退了回去。

李花儿浅浅一笑,依旧只取了其中的十两银,袖起,缓缓道:“杜爷说对了,我这生意人还真怕银子烫手,所以该赚的,一文钱也少不得我的;不该我赚的,一文钱我也不要。”

她又是一礼:“您若是再无事情,小女就先告辞了。”

说罢,真个起身就要走。

就在李花儿转身的当口,杜爷突然开口道:“站住!”

李花儿停步,回身看着他:“杜爷还有事情?”

杜爷却不看她,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地上落下的十两银子。

好半天,他才哑着嗓子嘲笑道:“李掌柜连炸药火油等物都不怕,却怕银子烫手,当真有趣。”

莫名地,就说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李花儿看着他,浅笑道:“这过了炸药火油的银子,当然烫手了。”心中,则在揣测眼前这人,为何说起了那时的事情。

着实太奇怪了。

“杜爷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她又问了一句。

杜爷依旧不看她,而是死命地盯着那十两银子,缓缓问道:“李掌柜当真不收?”

李花儿忽然感觉到,这位杜爷并不是要寻她的麻烦,而是很认真地想让她收下那十两银子。

第三百一十三章 似曾相识

做生意这许久,李花儿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

的确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心中想着,依旧摇摇头:“当真不能收。”

“好,我知道了。”杜爷的语气也归于平静。

他支撑着起身,旁边的侍女见状,连忙要过去扶他。

却被他摆手推开了。

而独自起身这事情,对于他而言,的确很困难。

好容易起了身,就见他脚步踉跄地,向李花儿走来。

那两个侍女就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寸步不离,似是随时等着扶他一样。

李花儿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了过来。

待走到了李花儿身前,杜爷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只是想要弯腰时,却着实不能够了。

他身子太差了,这几步路就和掏空了他的命一样,呼吸声都沉重得要命。

李花儿觉得,此刻这杜爷呼吸的声音,很像自家木工坊里那风箱坏了的声音,压抑、粗厚、随时都要散了。

两个侍女连忙扶住他。

其中一个侍女已经弯腰,将那十两银子拾起,送在他手中。

杜爷握着银子,站在那儿缓了好一刻,才有气无力地问李花儿:“李掌柜,当真不要。”

李花儿依旧摇摇头:“不要。”

杜爷点点头,挣脱开两个侍女,好容易挪到了船舱边。

而后,就见他推开舱上的窗子,将那十两银子,隔着窗扔了出去。

外间本来还在搬运货物,热热闹闹的船工们,突然就没了声音。

只有那银子就着地滚动的声响。

“杜爷……”窗边的一个船工,小心翼翼地问。

“扔进河里。”他沉声道。

那船工丝毫不敢说话,慌忙捡起银子,扔入了河中。

李花儿看着杜爷这奇怪的举动,眉毛都拧在了一处。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两年前的旧事。

恍惚间有过那么一个人,也是这样的行事,莫名地示好,被自己拒绝之后,又莫名地推了自己一下,丢下一句更莫名的话,就跑了。

难道,这个杜爷就是那个人?

两年的时间而已,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便是将陶家人寻来,他们也认不出此人是谁吧?

真的……会是那人回来了吗?

她在心中不停地思量,拿不准主意。

而杜爷做了如此举动之后,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看着江水,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直到一阵河风吹过,带走了这屋中的热气,他才回过神来,命人重新关上窗子。

“生意既然已经成了,李掌柜的就请走吧。”杜爷由侍女们扶着,回归原位躺下,对李花儿下了逐客令。

李花儿再是一礼:“是,杜爷好生保重身体,小女先告辞了。”

杜爷根本不理会她。

……

只是,还没等李花儿走出舱门,兰船主就已经隔着门说话了:“杜爷。”

李花儿打开了门,和兰船主打了个照面。

“什么事情?”杜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兰船主恭敬道:“杜爷,县令大人就在外面要问我们话呢,您是不是见一见?”

吴灵均来了?

李花儿的目光越过兰船主的肩头,看向船侧。

果然就看见吴灵均手里拿着个遮阳的斗笠,轻轻扇着,眼睛也看向她。

见她站在门口,吴灵均不易觉察地提了一下嘴角,似是一笑。

人多的时候,吴灵均是个表情和蔼到有些呆的人,也只有李花儿这种和他私下有过接触的人,才会觉察出他表情的变化。

而身后,杜爷则冷笑道:“我一个快死的人,他见我做什么?不过是问商队事情罢了,你自己看着说给他听就是了。”

说几个字,就要咳一声,说到最后,气息都弱了。

兰船主不敢多话,忙不迭退了几步,道:“是,小的知道了。”

说罢,又对李花儿招招手,让她快往外走。

李花儿一步迈出了船舱,回头又看了杜爷一眼。

不过也看不见了,那两个侍女已经将帘子放了下来。

李花儿摇摇头,将那些念头压在心底,出了舱门,兰船主在她之后,将舱门关了上。

……

一离了这杜爷,兰船主立刻就又成了那大商队的船主,精神抖擞地对着李花儿道:

“我这就送李掌柜下船去。”

李花儿道:“是,有劳兰船主了。”

而吴灵均等一行人,依旧站在那儿。

等李花儿走过去,还没及下船的时候,就听吴灵均道:“没想到在这儿看见李掌柜了。”

态度自然。

李花儿停下脚步,施礼道:“县令大人安,生意之事罢了。”

态度更自然了。

吴灵均点点头,又问:“我寻你帮我修的书箱,可好修?”

语气稳重。

李花儿点点头:“是,县令大人放心,小事一桩,容我两三日的功夫,也就好了。”

声音轻快。

吴灵均点点头,不再说话,并着人让了一条路,让李花儿下船。

兰船主则在后面高声道:“李掌柜慢走,兰某就先不送了。”

李花儿点头施礼,下了渡口。

而吴灵均则在后面,开始同兰船主攀谈。

所说的都是些商事,如南边国什么货物有名,南面列国如何税收,何物买卖最佳,可得多少利钱等等。

兰船主虽是商贾,但背景很深,等闲是不怕县令的。

不过眼前这个县令毕竟不太一般,所以他态度倒是谦逊,只是说起话来滑不留手的,如李花儿这等也和商队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就能听出那话是三分真七分假的。

只是,涉及他人之事,她不方便听,就快步下了渡口,来至牛车之前。

远远地,刚好能看见李果儿躲在岸边靠近界碑的地方,来回踱着步,还时不时地踮着脚,看过来。

李花儿一笑,催动牛车,往回走。

只是,她还没走出丈余远,吴灵均就在身后,叫住她了。

“李掌柜。”

李花儿勒停了牛车,回身笑问:“县令大人还有事情?”

吴灵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似是确定了她真个没事儿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个些散碎的银子,递给她:“修书箱的钱,先给了你吧。”

李花儿看时,还真是四两银子。

她忍着笑,道:“先存在大人处吧,等修好了再说。”

说罢,不再理他,赶着牛车便走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高兴与不高兴

吴灵均看着李花儿离去的牛车。

表情还是和往常一样,看着有些书生气,很稳重,只不过那双朗目之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她生自己的气了,大概是因为篆儿的话,不但不会问自己要四两银子。

但似乎她又并不是很生气,因为她还会理自己。

想着,吴大县令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也不知道是因自己让李花儿生气而高兴,还是因李花儿没有为那些僭越的话同自己翻脸而高兴。

或者,因为她平安而高兴。

魏王的商队藏着不小的秘密,又是那等强势的一方,他害怕李花儿一个不好,反而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两年前那种传奇故事,发生一次就够了,李掌柜如今已经很有名了,着实没必要再惹京城那些显贵的注意了。

吴灵均站了一会儿,才回身对唐师爷道:“先生,我们现在往峡村去吧。”

唐师爷是个话更少的人,听见他的话,不过点了点头罢了。

一众人等,沿着河岸,往峡村的方向去了。

今天难得天气好,所以河边有不少妇人围着洗衣,也有很多孩子嬉闹。

而吴县令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别扭的。

毕竟吴大少爷那是清河村飞出的凤凰,为人又和蔼,还愿意问问他们些家常的话。

真是个好官儿呢!肯定比之前的翁县令强些。

是以不管是李花儿去兰船主的船上,还是吴县令问李花儿话,在她们看来,都是小事一桩,议论一番,再称赞一下吴大少爷,也就过去了。

只有驱车的李花儿,回头看了一眼吴大县令的背影,反而先笑了出来。

她心知这位要来修堤防洪的大人,为什么突然就跑到了兰船主的船上,问那些话了。

不过是知道兰船主的背景,担心她的安危罢了。

她还挺高兴的,之前为了篆儿那句话的不满,也就随风散了。

等下次再见的时候,她得把心底对那杜爷的疑惑,说给他听听了。

……

只是,李花儿和吴灵均都不知道,方才那一幕,已经被船上的杜爷看见了。

“杜爷,外面风大,还是……”侍女见他在窗前待得久了,小心翼翼地来劝了一句。

那杜爷扶着一侧的架子,消瘦得不成人形的身子因为站得时间略长,所以微微颤抖。

尤其是看见吴灵均特意过去和李花儿打招呼的时候,杜爷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丝蔑笑。

什么探花郎、什么县令老爷、什么立身持重,不过是个乡佬呆子罢了。

偏偏那人,怎么就看上了个呆子?

呸!

想着,他又重重地咳了好几声,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了。

侍女吓得一左一右,慌忙扶住他。

杜爷推了其中一人一下。

“叫兰船主进来。”他虚弱地说,“再把柳家老三叫来,我有事情吩咐。”

那侍女慌忙屈膝应道:“是。”

……

起先,李果儿看见李花儿下了船之后,就像过去找她。

结果没等她走两步,就看见吴县令又叫住了姐姐,二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

吴县令似乎还有东西要给姐姐。

所以她又停住了,忧心忡忡地看着。

直到见吴县令走了,李花儿重新驾了车向她走来,她才松了一口气,迈步跑了过来。

“姐姐,”她担忧道,“出什么事情了?吴县令寻你有事情?”

李花儿停了牛车,让她坐到车后,笑道:“没事的,他让我帮他修个书箱,想先把钱给我,就打了个招呼。”

李果儿早就看见她车后有个书箱,现在才知道了是吴灵均,便略微安心,丢开此事,又问道:

“姐姐把椅子送去了?他们怎么说?为难姐姐了吗?”

李花儿边赶车边笑道:“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喜欢的,结了账,已经了了。”

说着,她又回身指着车上的小箱子道:“左数第二个,里面有新买的肉脯,上次买了见你吃的喜欢,就又买了些,我尝着觉得比上次味儿淡,你尝尝。”

李果儿听见有吃的,立刻高兴起来,眉头都舒展了。

她回身寻了出来,咬了一口,道:“嗯,是淡了些,不过这样更好吃了。”

说着,又伸过手来,往李花儿嘴里塞了一块。

姐妹二人一路说笑着到了家。

李果儿先自车上跳下来,叫道:“娘,我们回来了。”

张氏此时正在院中侧面的猪圈内喂猪,听见她们回来了,忙放下东西道,探头出来,口中念道:

“可算回来了,昨夜不是说要回来吗?还让我担忧了一夜,今天要再见不找你,我就得去县里寻了。”

李果儿笑着跑过去,将一块肉脯塞在她的嘴里,口中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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