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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之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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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年时间,凡静的心已完全被小倍所占有,她认为自己这次找到了真爱。说老实话,晚上躺在床上,只要一想起小倍,她的下身就直痒痒。对于男人,她想的是小倍,说的是小倍。左邻右舍、街坊熟人、同学朋友也都夸她找到了一个好男孩。她做梦都在描绘着美好甜蜜的未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凡静和小倍尽情在爱河里遨游在情路中徜徉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下午,小倍的吉林老家来了电报,父母在电报中说家有急事请小倍速回。小倍本不打算现在回去。可小倍姐姐自接到父母的电报后,在家里三番五次地催小倍回去,免得父母生气落下个不孝的骂名。小倍这时只好改变了初衷,他同意回去看看。姐姐给他收拾好行李,交代他一路小心之后上班去了。凡静把他送到汽车站。分别的时候,凡静忍不住扑在小倍怀里哭了起来,“你走了,扔下我咋办?”
小倍把凡静揽得很紧,他吻着她的长发说:“只是回去看看,正好把咱俩的事告诉俺爹俺娘,也好日后让他们给咱操办婚事。我会给你写信,给你打电话,多说一个月时间,我保证还原模原样地回到你身边。”
小倍走了。他走的时候是深秋,树叶正落凉风正浓的时候。小倍走了,也带走了凡静的心,凡静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牵挂着小倍。呆在她那个三室一厅的家里,瞅着嘀哒嘀哒作响的钟表,嗑磨着小倍离开襄汝的时间,在客厅东墙张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彩色版图上,顺着郑州、石家庄、北京、山海关、沈阳这条路线,朝‘大公鸡’的鸡眼处寻去。天天如此。然而一天一天,太阳从东方升起,又在西边落下。早晨,凡静带着希望从梦中醒来;夜晚,她又带着失望向梦里走去。没有电话,没有书信。到南街打听,小倍姐姐、姐夫只说弟弟已经安全到家,别的事他们只字未提。凡静再问,他们只顾干他们手中的活儿,一句也不再回答凡静的问题,但脸上总是笑呵呵的,在其它方面对凡静还是非常热情,好像在有意回避凡静跟小倍的话题但又无意怠慢凡静似的。但凡静是聪明人,她明显地感觉到,虽然自己还是他们弟弟的女朋友,但在他们中间已经有了距离,有了生疏感,不象小倍在时那样自然那样更加亲热,那样地无拘无束。凡静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不但自找没趣还让小倍的姐姐、姐夫非常为难非常不自然以至于非常尴尬,所以她没话找话地同他们扯了一些其它的话题,然后很自觉很识趣地告辞说她要走了。小倍姐和姐夫也没说留她,他们一块把凡静送出了单位的大门。分手的时候,他们没说一句客套话。凡静道一声‘走了’就转过身子快步离去。回到家里,凡静两眼直楞楞地盯着‘公鸡头’上的东三省,心急火燎,茫然不知所措。
冬天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小倍不但没有回来的迹象,连一个电话一封书信也没有。凡静独自一人闷坐在她那间小小的卧室里,望着窗外雪花漫舞黄天一片,想着她此时的心情不正如这寒冬的天气冰冷至极?她的泪水默默地从眼角处滚落出来。她在心里抱怨着,小倍啊小倍,就是东北大雪封道,插翅难飞,你也应该同我想方设法联系一下啊!
次年初春,小倍仍然没有一点音讯。凡静的心如同当时的天气一样,料峭透凉。多少个夜晚,她想小倍想得睡不着觉。偶尔睡着了,梦地里也在呼唤着小倍的名字。醒来之后,回想起和小倍在一块的那些短暂而美好的时光,恍若隔世,似一段长长的梦。
就这样,小倍在凡静的世界里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凡静甜蜜的回忆和抓心挠肺般痛苦的思念,过后是太多的无奈和由爱渐渐滋生出来的恨。什么***爱情,他是在玩弄我,玩弄我的身体和感情。哈哈,这样的男人我犯得着日思夜想吗?我何不像报复晓雯时那样,多认识几个男人,活得超凡一点,潇洒一点?别了,小倍;别了,美好的时光;别了,我痴情的年代和苦苦追寻的爱!
第七章 梦圆工薪
凡静不再梦盼小倍的时候,她的家里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父亲因患腰脊椎病而提前退休,凡平高中毕业金榜无名。父母劝凡平再复习一年他不愿意。他想上班可年龄太小。所以他一天到晚守在家里,喝酒吸烟赌博唱歌听音乐看黄片郁郁寡欢。为了减轻父母的经济负担,也为了自己每天能生活得充实一点儿,凡静依了姬敏的劝说,花两千五百元给自己买了一个城镇户口,想趁父亲刚刚退下来这个接口在电业局找份工作。父亲在一个夏夜里搬了一件健力宝和一件好酒,领凡静来到了电业局一把手——郑局长的家里。郑局长家在县城北关,紧临汝河大堤,一个很静谧很漂亮的独家小院。院子里厨房、卫生间、花池一应齐全。堂屋是四间宽三层高的楼房,里外装修一新,各种家用电器琳琅满目,显得非常豪华非常气派。凡静父亲两人把礼物搬进局长家的储藏室,然后被郑局长让到屋里的高级真皮沙发上坐下,泡了茶,一一地端到老薛和凡静面前的起明发亮的茶几上,放下。老退休工和郑局长简单地寒暄之后道明了来意。郑局长满面笑容地对凡静父亲说:“老薛呀,你老哥在咱局里德高望重,身体又不好,这点小事何劳你亲自过来?打个电话说说不就得了?
“怎么着也不能那样。咱这是好单位,好多人挤破头打破脸还进不来呢!再说呐,您是一局之长,这么大的事只在电话上说,一是你这局长太没面子,也显得我这下属不会办事,不懂规矩。”凡静父亲不愧是闯荡了大半辈子的‘老将’,虽然瘦弱了点儿,说起话来却十分老成。
郑局长是个爽快人,他仍然笑着说:“这样吧,你老哥耐心地在家等上几天,我跟其他几位领导通通气儿,然后回你个话儿。”
没过几天,郑局长捎信让凡静过去一下。这一次,她拉上了姬敏又带了些礼物。在郑家,凡静和姬敏坐在上次她和父亲坐过的地方,郑局长一边给她们沏茶一边告诉凡静,“本来这一段电业系统不让进人,局领导考虑到你父亲德高望重,又响应党的号召提前退休。你母亲也没有工作,家庭负担相应重一些,因此理应给予特殊照顾。所以对你的工作,我们是破例了。希望你这几天抓紧时间把手续办一下,办齐后赶紧到局劳动服务公司报到上班。”
回家的路上,凡静和姬敏有说有笑甭提有多高兴,她们没有料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前后没几天,也只跑了两趟。
次日上午,凡静到电业局人事科办手续的时候可作了大难。因为局里有明文规定,内招一人交手续费一万元窄。她就那么点钱买了城镇户口,若向父母伸手,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一家人就指望父亲那一丁点儿退休金维持平时的最低生活。凡静仰天长叹,短短几天时间里,我上哪儿去凑齐这一万块钱呢?
她去环城路上看帅帅的时候,趁机把自己的困难给婆母说了。彭荣氏二话没说给了她二百元。晓英恰好在父母的门市上帮忙,她现在已经结婚,老公在一个离县城不太远的富裕乡镇的税务所工作。晓英自己在环城路西段路南租了两大间门市,稍作收拾,又雇了几个小姐,开起洗头城来。这时听到昔日的嫂子有了难处,也慷慨解囊,给凡静凑了五百元。凡静回到家中,母亲听说后也给了她二百元。姬敏晚上过来找她玩,知道情况后硬塞给凡静一张大团结。还差整整九千元。凡静想到了姚干事,但她没敢跟他联系向他借钱,她心里清楚他是个老婆管得严的穷光蛋。她也想到了欧阳局长,然而她还是无所行动。她想,我这么多天没跟人家来往,人家肯定又挂住了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小蜜’,早把我这个老朋友忘到了九霄云外。她又想到了郑局长,这人办事果断,能替下属分忧,还是我们电业职工的‘最高领袖’。想到这儿,她精神一振眼前一亮,我何不再去拜访一次,给他诉诉苦摆摆困难,让他这位大局长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又一个晚上,天很热。中央一台电视《焦点访谈》节目刚刚播完,凡静上穿重红色的麻纱衬衣,下穿黑色短裙,略施粉黛,出了家门。她在十字街西北角的一个门市上搬了一箱正宗的小磨香油,来到街心处拦了一辆摩的,拐弯抹角驶向北关郑局长家。到达目的地,凡静从车上跳了下来,她把一箱小磨油从车上搬下来放在郑家大门口,回身给师傅付了车款。摩的车突突叫着屁股后面冒着青烟使劲爬上汝河大堤开跑了。凡静来到郑家门前,摁了摁门铃。门铃声响过三下,门里边就有了脚步声,郑局长的儿子小磊开了门,探出头来。小磊是郑家唯一的儿子,十三四岁,正上初中。他忽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对凡静说:“大姐姐,我认识你。找我爸爸吗?他现在不在家。”
凡静搬起一箱小磨油从小磊身边的门缝里挤了进去。她弯着腰把礼物搬入厨房里,放好,又起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向已经关好大门跟在她后面的小磊问道:“你妈妈也不在家?”
小磊先点了点头,“她去安徽出差了,下午才走。”郑局长的夫人在县煤炭工业局上班,这个单位在有些县市可能是清水衙门,但在每个乡镇都有许多小煤矿小煤窑的襄汝县却是一个不错的部门。郑夫人在单位里虽说只是个中层干部,但她的科室却是煤炭工业局里经济效益最好的科室,所以她手里也多多少少握有一定的实权。她的科室在外省市好些地方都有业务,偶尔也需要她亲自去跑上一趟。
没有见到郑局长,凡静有点儿失望。她正想走,小磊说:“你坐俺屋里等一会儿,我爸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咋知道?”
“爸爸的几个朋友今晚聚会,五点多都从我们这儿出去了。我妈不在家,今晚他肯定回来得早。”
“那好吧。”凡静随小磊进了堂屋,坐在电视机对面的沙发上。
小磊把电视机打开,搜索了一会频道,然后把画面固定在一个有关家庭生活类型的电视剧上,音量调得很低但在室内安静的环境里仍然听得非常清晰。他交代凡静,“你坐着看吧。我还得上楼上做我的功课。”说完,他把遥控板放在凡静附近的沙发上,转身上楼去了。
凡静一边欣赏着电视节目一边悠闲地等着郑局长。刚才她进郑家大门时,也许搬了一箱东西,天也闷热,她整个身上都汗津津的。可一坐在郑家客厅里,高级空调制出的冷气很快袭遍全身,使他感到无限惬意。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触景生情般想起有关郑局长的传说。郑局长四十多岁,可谓踌躇满志,春风得意。儿子、位子、票子、车子、房子、面子样样都有。唯一不足的是他年富力强精神饱满,可自家夫人却像抱住了药罐子,妇科疾病多得成串,而且都是慢性的。医生特意嘱咐过郑局长,要他看在夫妻情分上,怜惜夫人身体,少行或不行房事。郑局长和夫人是有感情的,他当然记住了医生的嘱咐,夫妻房事由一周一次改成半月一次,随后又自觉不自觉地变为每月一次。时间长了,工作忙了,有它无它也觉得无所谓,两口子和和睦睦也相安无事。不过这床第之事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成了县城尤其是电业系统公开的秘密。郑局长位高权重,心眼好,关心体贴下属。口才好,讲起话来不打稿子就头头是道。能力强,局里上上下下被他摆布得一丝不乱,工作井然有序又卓有成效。外貌好,个头高,脸方正,胡子两天一刮,头发几乎天天到他家附近的发廊里收拾一遍。身上从顶到底西装革履,还都是西洋名牌。又有派头,出入都是小车接送。腰里挂着中文传呼,手里握着袖珍诺基亚,不出他的办公室,混的朋友便满天下。这种情况,自然会引起许多有心女人对他的好感和丰富联想。那些家庭不甚和睦容貌姣好思想开放的女性便跃跃欲试,趁虚而入。其中就有那么一位三十出头风韵依旧夫妻感情不是太好的女人很自然地做了郑局长的情人,两人好是好但绝对不影响单位工作和双方家庭。好多人虽然都慢慢知道了这宗风流韵事,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们都见多不怪,漠然置之,没有丝毫的褒贬。有的出于对局长大人的同情,说什么不找个情人,自己身上的小问题都解决不了,还如何统领全局,去解决那么大一个单位的工作问题?
凡静正看着,想着,忽然听见了院子外面一辆小轿车缓缓驶近的声音,接着没了车声,响起了用力关闭车门子的声音,随后是小车缓缓驶离的声音。车声没有的时候,又有了开大门的声音。凡静知道郑局长回来了。她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迎出去或是坐在屋里不动,是继续欣赏电视节目或是拿遥控板将电视关闭掉,她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小磊,小磊”郑局长身子摇晃着跨进了客厅,“不去学习功课又看起电视来了。”他脸上红红的,肯定是朋友聚会高兴得多喝了几杯。
凡静望着郑局长正想说什么,小磊在楼上答应了,“爸,我已经做完功课,现在睡了。楼下有个漂亮的姐姐找你。”
郑局长这才醉眼蒙胧地望见正从沙发上大大咧咧起身,满脸都向他陪着笑意的凡静。“哦,是小静啊。你也看见了,今晚朋友聚会,白酒多喝了点儿,真是不好意思。快坐,快坐。”他一边解释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打着手势让凡静坐下,“不是说好了吗?还有啥事?”他说着走到电视机旁关掉了电视节目,又走到房角处打开冰箱,拿出一筒健力宝,回身来到凡静跟前,开了盖儿递到她手里,然后朝旁边走了几步,在凡静对面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知道凡静离过婚,也耳闻过她与欧阳局长的风流韵事。他仔细瞧着对面仅有二三米见外的凡静,满眼里突然之间放起光来。不是他被酒精壮了胆起了淫心,而是凡静通体之间太协调太美观太有光彩了,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权钱有之身体健康不脱凡胎夫人有疾情人施媚偶尔也懂得潇洒理解风流的郑局长呢。从第一次见到凡静,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大大咧咧不卑不亢冒冒失失又打扮入时的漂亮女孩。凡静被郑局长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赶忙把有关手续费的事情和自己现时的苦难对郑局长讲了,末了又补充一句,“来时就带了一件香油,没啥孝敬您老叔。”
“小静,不是您叔说你,来就来呗,非要带点东西。好,这是最后一次,咱们下不为例。至于——”郑局长忽然望见凡静雪白的大腿和大腿内侧乳白色的三角裤头,他浑身的血液刹那间使劲地往上涌,脸色憋得更红,以至于正说的下文也突然中断了。很短时间,他用理智战胜了自己,他在心里数落着——我是她叔啊,怎么能有非分之想?他像做了贼不敢正视常人的眼睛一样,心虚胆颤慌里慌张地把视线提到凡静的右肩膀上,接着说下去。“至于手续费的事,我看这样,你给财务科交去八千,剩下那两千我打个招呼,你先出个欠条,等上班后再从你工资中慢慢扣除,扣完为止。这样行吧小静?”
凡静听了很高兴,心想这一趟还有收获。她瞥见了郑局长刚才那个窘样,知道他眼光扫着了她的短裙里边,赶紧下意识地把双腿并拢在一起。她明白了自己在郑局长眼里的魅力,嘴角微微动了动,心中感到无限自豪,也觉得眼前这位大局长好玩可笑。内有夫人外有情人,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漂亮女人似的。凡静想到这儿,看见对面的郑局长身子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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