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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妃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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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转身,手腕却被握住。她回头,见他已经醒来,于是微笑了:“谊,你醒了。”
下午的阳光自门外照进来,她温婉的笑容比身后的阳光更加灿烂,而这灿烂的绽放又全是为看见他,看见他醒来,李谊看着她,他心里也满满的都是欢喜,从眼里溢出来。
他的脸上是一种病态的苍白,阳光洒进来,染上一种不真实的金色。笑容却自眼眸里向外一圈一圈扩散,一瞬间整张脸绽放开来,瞬间有了生气。
她就站在他面前,仿佛是向他学骑术的女孩子再一次穿着胡服跑来,与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的煎熬与痛苦,都抵不过此刻她嘴角的一抹笑容。
他忽然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她微微垂眸。不,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没有能力去改变。
李谊抚摸着她的眉眼,“母亲说你……公主府的人也是这般说,可是我不信。淳大婚的那天,我终于见到你,那一刻我离你真远啊,好像整个世界都横亘在你我之间了,但我知道了是你,就心安了。”
大婚那天,他看到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她竟不知道。行礼的时候大红的喜帕一直盖在她的脸上,她看不清远处。
李谊叹息:“木叶,是我对不住你。你在东宫若是过得不好,就告诉我,我带你走。”
走?
“不不,谊,别说傻话,你是二皇子,你是舒王。”
“这天下已经有太子,二皇子便是一个笑话,不做也罢。我是李谊,我是你的将军哥哥。”
她心里五味陈杂。原是料定他不会放弃舒王的一切,才决定做郭念云的。如今他肯带她走,可要同他走?
眼见着日头已经西斜,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谊,我得回去了,改日再来瞧你。”
“明日么?”
“明日我说好要查内府的账本……怕是不得空。”
“那么后日。”
“后日也不成,许多事情要处理。”
李谊坚持问下去:“大后日?”
她知道必定要同他约定时间了,只好道:“五日后,五日后我再来。”
李谊点头:“好。”
第三十八章 哪堪别离苦
念云自舒王府出来,仍旧走那香料铺子里的暗道,回了东宫。茴香已经挑好了几样香料,以掩人耳目。
路上念云问茴香:“可知道那香料铺子是谁的产业?”
茴香道:“我已打听过了,原是舒王的,后来连同几家别的铺子,一并送与了牛昭训做嫁妆,所以她在东宫倒也不算是毫无根基。”
难怪太子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她这般私奔来投的还能赢得昭训这样一个正经位分,除了她的本事之外,到底还需一点身外之物傍身。
谊也是好心,人家女方悔婚了,他反赔上一笔嫁妆客客气气地送走,也难怪牛昭训这个时候还肯帮他。
茴香却问:“十一娘可是想同舒王远走高飞么?”
这丫头倒是一语中的。念云有些诧异,茴香道:“如今已经进了东宫的门,咱们几个知道的,便晓得郡王并未近过十一娘的身子,可外头人看来,到底是嫁人了。若舒王不做这般牺牲,还设法见十一娘又有何用?”
原来局外人早已一清二楚,当局者迷呵!
念云迟疑:“他是这般说。”
茴香道:“十一娘莫怪奴婢说嘴,郡王到底待十一娘不算坏,十一娘使着小性子不肯松口,他未曾强迫,也未曾冷落。”
念云低头不语,茴香又道:“十一娘若是真同舒王走了,慢说舒王要做出多大的牺牲,便是咱们,嫁妆肯定是没法拿走的,郭家也不再得靠,十一娘孤身一人,可如何是好?”
念云愣住。他们在一起的成本太高呵,对于李谊来说,要牺牲掉爵位身家,甚至惹得韦贤妃和圣上龙颜震怒。而她也要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她明白茴香的意思,倘若有一天她年老色衰,爱情渐渐枯萎,该如何是好?
可留在东宫,同那一群女人,处处勾心斗角,举步维艰。
念云叹气,阻止她说下去:“我还有几天时间,让我想一想。”
回到宜秋宫,还没进门,就见一个穿着大红袄子的小包子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阿娘!”
念云心里一暖,蹲下身来,将那小包子抱起,“宁儿,乳娘呢?”
小包子笑嘻嘻地往身后一指,念云这才看见乳娘匆匆忙忙地跑出来,额角全是汗,忙不迭给郡夫人问安请罪。
念云不悦:“怎的不跟紧一些?这上上下下台阶这样多,跌坏了可怎么办!”
乳娘越发汗如雨下,支支吾吾,这时绿萝迎出来,笑着解围:“怕是人手少了些。先前小郎君养在那边,只得两个乳娘日夜轮值。这般大小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时看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丁香只是个通房,连妾都算不上,地位比蕙娘低了不止一点半点,因此只给安排了两个乳娘。如今养在她这里,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两个乳娘自然是太少。
绿萝提醒了她,念云吩咐道:“那么再多加派一些,多选几个乳娘和丫鬟专门伺候,往后宁儿都照着嫡子的规矩来。”
茴香低声提醒她:“如此安排不妥当,十一娘尚无子嗣,若当他是嫡子,便是嫡长子了,往后十一娘若生下子嗣……”
茴香是担心往后她的儿子失去嫡长子的尊贵身份,反而地位不如宁儿。
念云摇摇头:“无妨。”
一来,她并未正式修改玉牒将宁儿过继到自己名下,所以给他的不过是个虚名儿。二来,她同李淳尚无夫妻之实,往后还不知道怎样,何必为此而苛待一个孩子?
宁儿小小人儿自然不知道大人之间的这些道道,犹自高兴地扯着念云的衣衫:“阿娘,又给宁儿买了什么?”
呀,如何忘了,每次去集市回来都给这小包子带玩具,也难怪他看见嫡母自集市回来这般高兴。可她只顾着为李谊揪心,其实这一天可什么都没买。
却见茴香从荷包里摸出一物来:“你阿娘特地给宁儿带的,看看漂亮不漂亮?”
是一串琉璃珠子烧制的手串。琉璃倒算不得很好,有些里头还有小气泡,一看便知不贵重,难得的是,每一粒琉璃珠子里头都包裹着小小的花朵,五颜六色,被剔透的琉璃一映,流光溢彩,格外好看。
小包子一把抓过,顿时眉开眼笑,用力在念云脸上香一记:“谢谢阿娘!”
念云抱着小包子进去,绿萝跟在身后道:“今儿纪丁香来过。”
念云漫不经心:“哦,她来看宁儿?”
小包子却忽然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姨娘!”
念云讶然,几个月前还生怕离开亲娘的,这会儿怎么就说不喜欢她了?她用一种孩童的语气继续问:“告诉阿娘,宁儿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姨娘?”
小包子小嘴一撅:“她凶巴巴的,还哭鼻子,我叫她姨娘,她就打我!”
纪丁香不死心,想见见儿子也就罢了,可是还非得让他叫阿娘,又不懂得孩子只好哄着引导不能恐吓,摆出那个样子吓唬孩子,真真儿太小家子气。宁儿若真放在她身边教养,才是不叫人放心。
念云脸色微变,吩咐道:“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同意,不许纪丁香私自来看宁儿!”
一面却想起自己的事,低声叹道:“若是阿娘不在了,你这小包子可如何是好!”
茴香听见,不敢做声,宁儿不明就里,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咯咯笑着:“阿娘要去哪儿玩?”
念云捏捏他肉呼呼的小脸:“阿娘不是去玩,阿娘要去很远的地方呢,宁儿乖乖的在家……”
小包子显然不太高兴了,直扯念云的衣裳:“阿娘去哪儿,宁儿也去哪儿,宁儿要跟阿娘一起。”
??“这孩子!”念云笑着把他交给乳娘。
谁知到了晚膳时候,乳娘哭丧着脸进来禀报:“夫人,小郎君不肯用饭,哭着闹着说夫人不要他了……”
呃……
念云命乳娘将他抱进来,“宁儿乖乖的吃饭,阿娘怎会不要宁儿呢!”
小包子仰起泪迹斑斑的小花脸,瘪着嘴:“阿娘带着宁儿一起好不好,宁儿听阿娘的话。”
敢情还是在为这个话伤心。念云心软:“好好好,只要宁儿听话,阿娘就带着宁儿一起,阿娘不走。”
小包子这才破涕为笑,乳娘赶紧适时端上饭食,小包子生怕嫡母反悔,连忙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以示自己很乖。
念云无奈。她若真要走,自然不可能带着李淳的儿子,彼时把这小包子交还纪丁香,怕是还不如给他祖母王良娣教养。
饭毕,好不容易哄得小包子去睡了,念云叫人拿了账本来看。
这时节精神哪里集中得了,她看着看着便不知想什么去了,一时神游而不自知,连李淳进来了都不知道。
已是春夏之交,早晨晚上天气仍有些微微的凉意。念云正出神,身上只穿着一件浅豆绿的衫裙,很是单薄。
李淳见了,索性解下自己带着体温的外袍替她覆在肩上。
念云惊觉:“你怎么进来了?”
李淳好笑:“自然是我自己走进来的。”
念云干咳一声,支吾道:“我的意思是,这些丫鬟们越发偷懒了,也没听见通报一声。”
李淳挑眉笑一笑:“夫人忘了,宜秋宫也是在下的寝宫。”
回自己的寝宫,自然不必通报。
念云尴尬地笑:“是,郡王说得是。”
李淳自她身后俯身向案上去看,笑道:“夫人方才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那温热的男子气息让她有些慌张,忙掩饰道:“我?能想什么,不过就是一些琐事,哪里就能像郡王那般洒脱呢,郡王是举重若轻,我是举轻若重。”
李淳倒没计较这个,却是转身自她的妆台里拉开一个小抽屉,从里头摸出一块玉佩来,在念云面前晃一晃:“我说夫人,这好歹也是象征我们李家子孙身份的鲤鱼佩,是我受封郡王的时候得的,就这般随意丢在妆台里?”
他是一索即得,显然是事先有人告诉他了。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她陪嫁来的几个人以外,这宜秋宫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人,就连近身服侍的玉竹和重楼都是他拨过来的。
那鲤鱼佩,早先李淳便拿去送与她,她知道这玉佩的意义非同一般,所以只装作小厮听错了,叫送到姊姊那边去,为此姊姊还来寻她闹了一场。
后来,这玉佩便作为她嫁妆,带来了宜秋宫。她身上一向少佩戴这些叮叮咚咚的物事,故而一直随手搁在妆台的屉子里了。如今被翻出来,早已物是人非。
挣扎了这些时候,到底也还是让李淳娶到了她,她忽然对自己从前的坚持极端的不自信起来。
李淳只是笑着看她眼神忽明忽暗地不断变幻,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去:“过两日便是夏至节,咱们得进宫去赴宴,祖父若问起我的玉佩,若不在你身上,可怎么好说?”
玉竹在旁递了一条宫绦来,李淳接过,将那玉佩亲手替她系在腰里。
念云有些慌乱,又用手去扯那宫绦:“我……进宫那日再佩罢……”
李淳轻轻按住她的手:“你这脾气……本就是送你的,从前也倒罢了,到如今,就莫要取下来了,可好?”
念云抬眸,正撞入他眼里如水的温柔,心跳漏了一拍,不觉松了手。
第三十九章 库房
次日念云再查验账薄,各司都有些忌惮,吃下的钱帛没奈何也吐了些出来,因此并无太大疏漏。只是东宫账目混乱由来已久,人员亦多有变动,远非一朝一夕之功,早些年的实在是无从查考。
念云知道不可逼得太急,也不欲翻旧账,只是将近几年的查对完毕,便召六司会议,道:“如今三年之内的账目已清,往后每隔三月,即查对一次账目,责任到人,不得有误。”
大家只得唯唯诺诺应下,心中都暗暗叫苦,往后岂不是少了许多得钱之处!
念云却又道:“从本月起,内府人等皆月俸加半,年节下另有赏赐。只是一应采买,价格需经总管亲自过目核定,亦不可行宫中五坊使之事。否则必定严加惩处!”
众人听见月俸增长,又眉开眼笑起来。
这边厢又命仔细清查库房,凡库房中一应器物,有破损、陈旧的便命匠人修补翻新,合用的重新归档保存,一些无甚修补价值的、无甚用处的,亦整理记录在册,分类处理。
其中一些尚能使用的旧货,亦可送到铺子里去售卖折现,她已托郭鏦在东市西市买下几间铺面,分别做香料、珠宝金银、绸缎、当铺生意,处理一些旧货自然是不在话下。
念云嘱咐那管库房的老管家:“库房财物甚多,定要仔仔细细核对了,账货务必相符。有不符合的,不拘何物,都要另外登记好,分别处置,你办事妥当,亲自看着些。”
老管家答应着去了。
库房有好几大间,物品繁多,念云仍旧不放心,中午都没能抽出午睡的时间,又命绿萝亲自去看着盘一遍库房。
绿萝到晚上方回来,对念云道:“那库房的老管家倒是很仔细的一个人,什么东西放在哪儿,一下就找到了,那么大几间库房,一天时间倒也都盘出来了。多出来的归置在一旁,少的也都记录在册。”
茴香听见,诧异道:“我只知道少的,怎么还有多出来的?”
念云笑道:“这也难免,有时候东西拿错了,明明要的是一个玛瑙盘子,却拿了个一般色泽的玉盘儿去,那玛瑙盘不就多出一个来?”
绿萝道:“可不是,还有时候借出去,明明是一件花梨木的,人家弄坏了,便赔一个紫檀的回来,账面上又没销去,可不就多出一件紫檀的么!”
茴香叹服:“果然是奴婢最笨,绿萝姐姐也就罢了,从前总也是管过些事的。怎的十一娘也什么都懂得?”
念云轻叹:“我在扬州时,从七八岁起,韦姑姑便叫我管家事,虽然那时家里人少,简单许多,可到底五脏俱全,学得了几分。可惜彼时没好好细想,只学得个皮毛!”
她自己是没想到,这点本事如今竟能在东宫派上用场。但于韦姑姑和谢真人来说,只怕这也是她们一早替她安排好的技能。
次日念云亲自跟绿萝到库房去查看多出来的一些物事,绿萝却皱起了眉头:“管家,我只道你是个最稳妥的,怎的昨儿不多花些时候,登记妥当了再回去?今儿怕是已经被些人顺手牵羊了去!”
老管家也只道郡夫人身边这几个漂亮的大丫鬟都是绣花枕头,看个热闹罢了,没想到当真有条有理,只好支吾道:“这……昨儿实在是太晚了,今儿我又来得早,我想……我想应该没有人动过吧……”
绿萝冷笑道:“你也太想当然!我且问你,昨儿这里头可是有一件乌木底座的大理石桌屏?”
数十件物品,绿萝竟记得清清楚楚,少了什么,一眼就看出来,这丫鬟也不容小觑。
管家不觉冷汗涔涔,“这……”
绿萝道:“你莫要说不记得,昨儿我同你一起盘点,那件桌屏原是放在第三间屋里的,你还说那怕是圣上从前在东宫时候,准备送礼却不知何故一直没送出去的。”
老管家冷汗涔涔,“是、是。”
念云四下里扫了一眼:“不问自取是为盗,如此一来,可还有规矩没有了?召从昨儿到今儿,可能接触到库房的所有人过来问话。”
不多时聚齐,一共是六个人,除老管家外,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女史、两个帮着抬东西的,两个洒扫婆子。
念云不动声色,先由绿萝说了一遍事由,道:“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好好回忆回忆,若是有人拿错了,或者见着别人拿了,此刻若能揭发出来,我自然有赏。”
这几个人都在东宫做了数年至数十年不等,便是见了,谁肯得罪同僚!因此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不声不响。
中有一个扫地婆子左顾右盼,神色略显慌张,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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