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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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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楼里的人将车,马儿一并带去料理,那小幺儿亲自领了云鬟跟柯宪,竟从后门而入,也不去前厅,只去后台。

早有人眼尖,看见了云鬟,便入内告知了薛君生,此刻君生早已经妆点妥当,闻听她来到,忙站起身来,此即小幺儿已经领了进来了,喜洋洋道:“谢主事来了!”

薛君生回头——这会儿云鬟跟柯宪一前一后进来,两人都觉得眼前煌煌闪烁,竟是一位盛装的绝代佳人,拧身立在跟前儿,因一转身间,满头的珠翠微微摇晃,更是绝色不可方物。

君生略行了个礼,便隔着袖子拢着云鬟的手,温声道:“如何今日得闲?”

云鬟道:“一时兴起,只别相扰了才好。”

虽是上了浓妆,但眼底的喜悦之意,却仍似满溢而出,君生道:“人来了就好……”心里虽也还有许多言语要说,只是眼见登场的时候将到了,便说道:“我先叫人安置你们,稍后再细细地说话。”

便唤了个贴身的小厮,让引着他们两人,好生照料安排不提。

因云鬟等来的迟,楼内的其他宾客都已经落座妥当了,渐渐地都鸦雀无声,静候开场。

小厮引着两人,迎面却见楼中管事,便拦住说道:“这是先生的贵客,要安一个极好的地方。”

那管事的想了会子,道:“有位沈爷定的座儿,却未曾来。正好请两位爷过去。”

往那处走的当儿,便听得后台上一声鼓响,眼见便要开场了。

楼上的廊道都铺着厚厚地毯,管事领着两人,密密无声地走过楼道,将一间房的门扇推开,见里头酒食都是现成儿的,因满面含笑道:“两位大人自用。若有吩咐,只管唤一声就是,外头自有小幺儿服侍。”

柯宪道:“多谢。”

那人退出,将门带上。云鬟跟柯宪对面坐了,却见面前垂着帘幕,打开之时,正好可见台上的光景。

柯宪低低笑道:“果然是绝好的地方,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云鬟恍惚思量方才那管事跟小厮低语的一句,不知这“沈爷”又是何人。

正忖度间,便听得鼓乐声响,正是粉墨登场之时。

今日唱得这一出,唤作《玉簪记》,说的是潘小生跟道姑陈妙常之间的故事,也正是薛君生的拿手好戏之一,一字一句,转瞬顾盼,皆都情丝百结,屡看不厌。

连柯宪这原本不耐烦听戏的,也都被勾了魂魄去似的,眼睁睁看着台上,目不转睛。

只云鬟略看了片刻,虽然薛君生唱作皆是一流,然而她的心里却有些突刺起来。

因为这一幕戏,她却是极熟悉的。

当年,在江夏王府内听过的。

先前曾说过赵黼虽瞧不起薛君生,但却也甚是欣赏他的才艺,曾几次请他入府侍奉。

而这《玉簪记》,对云鬟而言,却在熟悉之外,更有不同的记忆。

耳畔听着君生唱道:“你是个天生后生,曾占风流性。无情有情……我也心里聪明,脸儿假狠,口儿里装做硬。待要应承,这羞惭怎应他那一声。我见了他假惺惺,别了他常挂心……”

这每一字句,她自记忆鲜明。

身上渐渐地也有些发热,就仿佛那人坐在身旁,搂着肩膀,也这般含笑低低道:“阿鬟是不是也跟着小道姑一样,见了人的时候就假惺惺地,不在你身边儿,你就心里不安分了?”

鼓乐声中,赵黼的声音却近在耳畔。

云鬟猛地回头,却见身边空空如也,只有柯宪正听得如痴如醉。

却听君生又唱:“我看这些花阴月影,凄凄冷冷……照奴孤零……”

赵黼却笑道:“有本王在身旁,必然不会叫你孤零零地……恰恰相反……”那低语声悄,呼吸声渐重。

云鬟心惊肉跳,竟无法再听下去,霍地便站起身来。

旁边柯宪正因见君生那般娇怯夺魂之态,不知不觉口角流涎,猛地见云鬟站起身来,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云鬟的心怦怦乱跳,虽然此刻身遭无人,却仍有些不安,便勉强道:“没什么……柯兄自在看戏,我出去片刻。”

柯宪只当她是解手之类,也不言语,吞了口唾沫,仍是看戏。

可刹那间,台上君生有意无意往上看了眼,见云鬟转身往外之时,眼中便透出几分浅浅地疑惑之意。

话说云鬟推门出来,见楼道里空寂无人,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胸前,迈步将走。

正有小幺自旁边一间房内走出,将门打开。

云鬟依稀听得一声笑,不经意瞥了眼,却见里头坐着个粉色衣裳的优伶似的,身段窈窕。

云鬟不以为意,正要走开,谁知随着脚下挪动,眼角余光瞥去,却见那粉衣之人斜靠向旁边一人,那人端然而坐,眉目甚是清正,然而脸色微红。

竟正是……白樘。

云鬟蓦地睁大双眼,无法置信。

那小幺儿把门带上,里间白樘却似有所觉,微微抬眸。

在门将关上的刹那,两个人的目光相对。

第397章

云鬟忘了所有,身不由己睁大双眼看着,门扇却在眼前关上,也掩起那令她无法置信的一幕。

那小幺儿奇怪地看她一眼,还未及说话,云鬟却极快转身,倒退回先前的房中,猛地将门掩上。

里头柯宪正仍看得眉飞色舞,春心大动,猛然听见门响,又吓得回过头来。

却见是云鬟回来,便道:“怎么这般快?”

云鬟瞥他一眼,却又紧紧闭嘴,回到桌边坐了。

哪里还有心思听戏,只顾侧耳听门外是不是有动静。

柯宪好歹地从戏文里清醒过几分来,因问道:“你是怎么了,脸色如见了鬼一般?”

云鬟很想堵住他的嘴,却又无法,只是心乱如麻。

因听不见外头有声响,方略松了口气道:“咱们、回……去罢?”

柯宪瞪圆了眼:“什么话?才来,且正演到好处呢?”

云鬟提心悬胆,喉头又干涩非常,见这般回答,又有些焦心。

低头见桌上有茶水,便倒了一杯,举起来忙不迭地就饮。

柯宪只顾看戏,待要阻止已经晚了,只是忍笑相看。

云鬟一口喝光,才察觉不对,喉头有些微微地辣,她伸手抚住脖子:“这是……”

柯宪笑道:“这般好戏文,自然是配酒更佳。”

云鬟哭笑不得,想要吐出来,却也晚了。

要叫小幺,又怕惊动了隔壁,这般犹豫之中,那饮下的酒水已经发力,腹中略有一丝温热之意升了起来。

咳嗽了两声,眼前逐渐地朦胧起来,那娇婉可人的唱腔在耳畔盘绕,然后钻到心里去,把她压在旧事上的大石一把掀开。

诸多杂事宛若蝴蝶一般,迫不及待地纷纷振翅飞舞而出!

这一夜,云鬟是在畅音阁内度过的。

然而她却毫无此夜的记忆。

只是次日醒来后,发现人在一间精致的卧房之中,锦被里透着蔼蔼香气,软烟罗的帐子上搭着绣香囊,墙上贴着嫦娥奔月的美人图,红木桌上供的都是时新的鲜花儿。

正跳下地,门轻轻被打开,定睛看时,进来的却是薛君生。

他着一件初雪白的绢丝长衫,发丝分毫不乱,神色宁静如常。

薛君生见她呆呆地站在地上,便点头笑道:“我觉着也该醒了。”

云鬟怔道:“我、我如何在这儿?”

君生道:“你昨晚上如何竟吃了酒?醉倒了,便在此过了一夜。”

云鬟揉了揉额头,回忆中景象飞舞,只有君生在台上做尽情仇恩怨之态,以及耳畔那些熟悉的唱,还有的,竟只是赵黼……

忙摇一摇头,将那些不堪的记忆挥去。

云鬟小心翼翼地问:“我昨晚,可做了什么不曾?”

君生微微一笑,道:“便是怕你会做什么,才索性留你在这里的……只是你可别怪我,我委实是怕有人看见你醉了的样子,会趁机做什么文章。因此自作主张了。你府上,也派人去通知,因不知你几时起来,刑部里也派人去告假了。”

云鬟听见“刑部”,才大叫一声:“现在几时了?”

君生笑道:“罢了,不必叫了,已经日上三竿了。”

云鬟果然见窗户边上透进来极明亮的日色,一时满心懊恼,才要问自己喝的什么酒,蓦然间,却又想起昨夜在走廊上的那惊鸿一瞥。

云鬟眨了眨眼,本要问一问君生,昨夜在他们包间儿的隔壁,是谁人……然而舌尖竟艰涩卷曲,仿佛不肯配合,不愿出声一般,她几度鼓起勇气,却又颓然作罢。

小厮们打了水,君生亲伺候她洗漱了,又叫她吃了些早饭,云鬟心里惶然,便要回府。

君生凝视着她,道:“我有几句话同你说,说完了就送你回去,可使得么?”

云鬟只得暂时安坐,却听君生道:“先前世子府出了命案,你也被卷在其中,我并未去探望你,你心里可怪我么?”

云鬟道:“以为你说什么,原来是这个,那一件事,又不是等闲小事,你纵然有心,也自无法插手,何况情形复杂,我知道你也不会贸然参与,免得横生事端。”

君生见她这般回答,方含笑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没有这些的。可是我不去……却还有一个原因。你猜是什么?”

云鬟问道:“是怎么?”

君生忽地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我知道你必然无碍。”

云鬟一愣,略觉不自在,便慢慢将手抽回。

君生目光微黯,垂眸看了一眼,却又微笑道:“我听说世子已经返京途中了,嗯……你说,将来晏王殿下成了储君,世子便是皇太孙了,你……可有何打算?”

他不说还可,一说,昨夜种种重又张牙舞爪地奔涌出来。

云鬟几乎是低声呻吟着道:“我不知道。”

君生莞尔道:“罢了,是我的错儿,本不该提此事的,也不为难你了,只是想着,这会子世子不在,毕竟宽限些,等世子回来,我要见你,越发是难如登天了。”

自嘲般笑了笑,君生道:“我派人送你回府罢。”

两人起身,云鬟往外之时,总算理了理心绪,因站住脚对他道:“这一次,事有不巧,我出来一次,却也不易,只是你若得闲,便去我府内相见无妨。”

君生见她面色端静,才笑道:“知道了,有你这句,我就足了。”

当下乘车回府,一路颠簸,仍是半醒半寐。

下车之时,云鬟伸手在额头上扶了扶,总觉得头仍有些重,正摇头的当儿,却见旁边停着一队人马,定睛看时,却是晏王的车驾。

云鬟看的分明,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从上次世子府命案之后,晏王对待云鬟不知不觉里竟亲近了好些,虽然云鬟仍如先前般,不经常去往世子府上,可晏王却隔三岔五地便会来走一遭。

纵然有时候不来,还会派人来请云鬟去世子府,有时候是请她吃饭吃茶,有时候是有些新奇玩意儿或者书籍等物,让她玩赏。

晏王虽是一片好意,对云鬟来说,心里却有些古古怪怪地,幸而她生性淡然,面上却仍看着是淡淡地,没什么不同。

入内之时,果然见晏王人在厅上,正一脸若有所思。

见她回来了,便笑道:“我正要去,可巧就回来了?”

云鬟却不免有些心中忐忑,无端心虚似的,晏王既然来等了这半晌,必然知道她人在哪里了。

这般神不守舍之时,晏王打量着她,却不动声色,又叫她上前坐了。

晓晴趁着送茶的功夫,偷偷打量,见云鬟无事,便又识趣退了。

两人厅上坐了,顷刻静默。晏王仍是端详着云鬟,见她神情有些恍惚,跟昔日大不不同,便道:“可是……有什么事么?”

云鬟竭力定神,道:“回王爷,无事。”

晏王轻声道:“听闻昨儿,是歇在畅音阁里?”

不知怎地,晏王的声音虽温和,云鬟却觉着心中一刺,几乎坐不住,便仍垂首低眉道:“是。昨儿同僚叫去听戏,不合……吃醉了。”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并非她的错儿,因云鬟并未故意吃酒。

只是若平白仔细解释起来,倒显得心中有鬼,何况此事一言半语也并不能说清。

但这样简单一句,却仿佛是去“花天酒地”了一般。

晏王不答,云鬟低着头,也自不能看他,只听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

沉默了片刻,才听晏王又出声说道:“是了,有句话我一直想问,都未曾寻到机会,——上回我匆匆里那般决定,你心里可是怎么想的?”

云鬟一时转圜不过来,便问道:“王爷指的是什么?”

晏王对上她的双眼,道:“便是我想让你辞官、去云州的话。”

云鬟喃喃道:“我、并无什么想法,只是……感激王爷不罪之恩罢了。”

晏王看了她半晌,也瞧不出这是真心还是怎地。却笑道:“然而如今,这条路却也是不能够了。”

云鬟自知道他的意思,这几日里,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辽人主动议和之事了,且还派了辽国皇帝最宠信的睿亲王、跟随晏王世子一同进京,以示诚意。

原先辽国锋芒最盛的时候,百姓们众说纷纭,都说辽人天生凶残无比,且又力大无穷,打起仗来更是鬼怪一般,再加上先前正是舜国极弱之时,连吃了几场败仗,更加弄得人心惶惶。

只是近些年来,有晏王父子镇守云州,不知不觉中情势才有了变化,尤其是赵黼跟花启宗那一战,堪称转折,才让民间对辽人的惧意大大地减轻。直到如今,听说辽人主动议和,百姓们的喜悦可想而知。

云鬟见晏王主动提起此事,面上虽无事,心里却又微微窜跳起来,却不知晏王是否又有别的安排。

晏王见她无声,便道:“只是……不日黼儿就回京来了,不知你作何打算?”

又是这般问话,先前在畅音阁内,薛君生也曾这般问过。

短短地半天之内,竟有两人一本正经地问她这句。

可知云鬟从来最头疼这件事,说是自欺欺人也罢,一味回避也罢,总是不肯仔细去想此后……尤其一想起跟赵黼的相处,种种皆是难以面对……就如昨夜。

云鬟伸手用力握了握脸,似宿醉未醒。

脑中嗡嗡然发声,情不自禁地轻轻捶头。

晏王见她敲头,又看脸色隐约苦恼,心头一动:“说起来,我竟是忽略了一件事……”

云鬟深深呼吸,勉强问道:“不知何事?”

晏王含笑道:“我自然知道黼儿对你是情深一往,却并不知你对黼儿,又是怎么样?”

可话虽如此问,晏王却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赵黼年青有为,俊美英武,出身皇族,又难得情深一往,这般人物,怎会不被人青睐?

云鬟再想不到晏王问的竟是这话,慢慢地红了脸,又如何能回答,只是越发地不自在。

晏王见她窘然,只当羞怯:“其实我原本还不觉如何,只是现在,越看越觉着,还是黼儿的眼光最好。”

可是毕竟,太“非同一般”了些。

别的尤可,这整日跟男子厮混在一起,昨儿又夜宿畅音阁,醉酒……

晏王忽凝视着云鬟的双眼,低低说道:“我虽明白你不同于寻常女子,只怕黼儿喜欢你,也正是因如此,可是……黼儿毕竟年纪这样老大,你也……因此我还是觉着,虽然云州不可去了,等黼儿进京后,你们之间,总要尽快有个结果。”这几句话虽轻,声音却肃然。

云鬟屏住呼吸,晏王道:“你可懂我的意思么?”

云鬟几乎记不得自己是如何作答,怎样应酬,也不知道晏王是如何离去的。

只是后来,她闷头大睡了半天,但虽觉身心疲惫,但耳畔聒噪低语之声,却几乎从未断绝过。

是薛君生在幽幽地唱:“ 烟淡淡兮轻云,香霭霭兮桂荫。叹长宵兮孤冷,抱玉兔兮自温。”

一会是赵黼在耳畔窃窃低语:“这小道姑实在可恨,跟男人夜间私会,还说什么冰清玉润呢……”

却又是晏王,道:“你放心,经过上回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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