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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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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鬟道:“实话实说。且昨日已经闹出人命,儿戏隐瞒不得。”
赵黼不觉撇嘴:这简单的一句话,竟品出几分白樘的气质来。
进了太子府的东书房,却见除了太子赵正外,赵峰却也垂手侍立旁侧,脸上神色不甚好。
果然,赵正问起昨日的事:“谢推府可查出什么来了?为何先前汤药风波尚未平息,昨儿又死了人?”停了停,又看一眼赵峰,哼道:“我还新听闻,皇妃有夜行之疾?”
云鬟道:“殿下所说无误。那汤药风波其实已经明了,只因紫菱发现有人夜晚窥伺,又恐府内不信,才自己下毒,演了一场。”
赵正拧眉道:“好个贱婢,亏她已经死了,不然决不轻饶。”
云鬟又道:“至于丫头如何身死,此事尚在查证。”
赵正叹息:“多事之秋,眼见年下,又偏如此。既然已经惊动刑部,就多劳谢推府用心。我也知道侍郎是个有分寸之人,此事还请勿要张扬。”
因先前寿包,联尸,饕餮等案,皇帝本就不喜,若太子府又生事,自是雪上加霜。
云鬟道:“下官明白。”
赵正又看向赵黼:“我听峰儿说,昨日多亏了你在,才挡住那发疯的丫头?”
赵黼道:“不值一提。”
赵正笑道:“不怪圣上偏疼你,可知连我也着实羡慕晏王,有个如龙似虎的好儿子。”
赵黼道:“多谢太子殿下夸赞,只是我父王常常骂我不长进,说我举止轻浮,给皇家丢脸呢,太子若见了父王,当着他的面儿多夸我两句才好。”
赵正微笑:“使得。只不过你天生本事,有目共睹,是好是坏,早已经不在别人的几句话上。”
赵正又道:“对了,前天我也听说,圣上有意给你选妃,听说是沈相家的小姐?”
赵黼诧异道:“只怕太子叔是错听了,我昨儿从宫中出来,皇爷爷也没跟我说,何况我哪里有那福气,得相爷家的小姐呢。”
赵正也有些意外,看了他片刻:“也罢了,兴许果然是我听错了。只不过,你若不配相爷家的小姐,还有谁配?若此事成真,倒果然是郎才女貌,堪称佳话。”
赵正说了几句,便放他们出来。
阿泽道:“世子,这赐婚的事儿只怕不假,原来是沈相爷家的小姐?那却是极好的。”
谁知赵黼冷道:“知道你也是年纪了,不如我替你求圣上,给你也选个极好的如何?”阿泽忙走开。
赵黼因赵正那几句话,怕云鬟不自在,便低低地对她道:“太子也是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如何只管盯着我?”
云鬟淡淡道:“世子的亲事,自然也是京城内的头等大事。”
赵黼察言观色:“你恼了?”
云鬟摇头不语。
一直出了太子府,顾詹士相送止步,赵黼才打马又到身旁,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又生闷气了不成?原本跟你说了这件事已经解决,莫非不信?就不理人了?”
云鬟才回头道:“世子。”神色语气却极平静。
赵黼眨了眨眼,云鬟道:“太子府里耳目众多,世子就不能少说两句么?”
此刻阿泽在前头隔着数丈,云鬟停了一停,便又垂眸道:“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赵黼细琢磨这句的意思,怦然心动。
第331章
云鬟从来寡言,也绝少曝露心迹,这无意中的一句,却叫赵黼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滋味来。
正在心曲款动之时,却听云鬟又道:“我其实很懂太子的意思,你本就树大招风,若圣上给你选了相爷家的小姐,自是扶持的意思,太子是以关心。而我也觉着,其实沈家的女孩,对世子而言,的确是上上之选。”
这话若是先前,赵黼只怕要大怒起来,只当她是故意撇清的。
可是此刻对上她的眼神,却明白,云鬟这般说,并非负气,也绝不是撇清,是真的为他“着想”,只是这番“着想”,非他所愿罢了。
赵黼道:“我忽然记起来,太子何以为圣上不喜了。”
云鬟道:“是为什么?”
赵黼道:“我记得有一次入宫,正皇爷爷召见白樘,我在外等候,曾听了一句话。”
那日也正是个寒冬,皇帝单独召见身为刑部尚书的白樘,两人说了有一个时辰。
因皇帝的身子日渐虚弱,赵黼已经许久不曾听赵世那样愤怒地高声了,就算站在殿外,仍能听得极为清楚。
皇帝怒吼道:“细作都已经潜伏到他身边儿了,难得他仍高枕无忧,这大舜莫非要改姓萧了不成!”
赵黼只听了这一句,又过了一刻钟,白樘才自退出,却仍是面沉似水,不露行迹。
云鬟闻听,心中惊疑:“难道……太子府里有辽人的细作?”
赵黼道:“这个并不稀罕,先前那辽女不还差点儿潜到兵部么?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指的是谁,必然不是个等闲之辈,不然皇爷爷不会那样动怒。”
云鬟想到先前那个符印子,一阵心惊肉跳:“既然此事是侍郎查明的,很该把此刻太子府内的种种也向侍郎禀明,只怕有助于尽快侦破。”
赵黼“嗯”了声,道:“其实我告诉你此事,并不是为了破案。”
此刻来至闹市区,前方阿泽早飞马先一步而去。
赵黼见人来人往,不是说话之处,便停了口。
云鬟虽不解此话,见他不言语,便也罢了。
如此过了闹市,赵黼才说道:“对了,小白回来了,你可知道?”
云鬟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那日他回来,我路上正好遇见。”
赵黼道:“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要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呢。你说定在哪一日好?”
云鬟道:“如何让我来说,自是你们的事。”
赵黼笑道:“难道不请你?正好趁此机会乐一乐,我都想好了,季陶然,还有崔承……还有……”
正说到这里,就见迎面一个人来到,唤道:“世子。”
又看向云鬟道:“谢推府,向来可好?”身着武官服色,精干而不失英武,竟正是张振。
赵黼见他骑马,便哼道:“你的伤已经好了?”
张振面不改色道:“早已经好了,世子也好了?”
赵黼笑骂:“滚你的。”
张振笑笑,又问云鬟道:“谢推府去哪里来?”
云鬟道:“才去过太子府有些公干。”
张振道:“原来如此,怪道昨日我去府上拜会,竟说不在家里。”
云鬟微觉意外,问道:“张都司寻我?可是有事?”
张振含笑打量,道:“并没有,只是想去拜会而已。”
赵黼在旁听到这里,便道:“这可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张振道:“世子好似很有经验。”
赵黼觑着眼睛瞪了他一会儿,便对云鬟道:“你不是说着急回刑部么?还不走?”
云鬟忙跟张振告辞,只说改日再会。
赵黼见她欲去,故意又道:“先前同你说的那话,却不能请此人。”
不提赵黼跟张振背地说话,只说云鬟回到刑部,入内相见白樘。
白樘正在看什么东西,头也不抬问道:“你如何迟了回来?”
云鬟道:“因路上遇上张都司,略耽搁了。”
白樘方扫了她一眼,道:“听闻晏王世子也跟你们同行,他如何不见?”
云鬟道:“世子先前跟张都司去了。”
白樘当即沉默。
云鬟隐隐觉着气氛有些不同。想了想,便对白樘道:“先前阿泽可将太子府种种同侍郎禀明了么?”
白樘才又淡淡开口:“你可知……你才是此案的负责推官,只因你迟了,才由他来禀明。”
云鬟回味过来,忙躬身道:“下官知错了。”
又是一阵难熬的寂静,白樘道:“你且把经过详细说上一遍。”
当即,云鬟便把所见所闻,统跟白樘说罢。心里却兀自惦记着赵黼那一句听来的话,盘算着该如何跟白樘透露。
耳畔听到他翻过纸张的细微声响,云鬟道:“侍郎可还记得上回……我同您说的那个印子么?”
白樘应了声:“如何?”
云鬟道:“那印子,却仿佛跟关外辽人有些干系?”
白樘放下手中卷册,抬眸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不知怎地,他无喜无怒的一把声,却叫云鬟心里不安,仿佛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变成错一样,可毕竟已经说出了口,便道:“我、我曾翻阅一些书库记载,比如一本《番辽论记》里头,便记载各色辽人的行事习俗,里头曾有一页,仿佛便描绘的是这样印记。”
白樘道:“你确信?”
云鬟道:“是。”
白樘目光沉沉,看了她许久,才道:“这句话,不可对别人提及。”
云鬟仍旧答应,白樘又道:“尤其是对晏王世子。”
云鬟禁不住抬头,却正对上白樘恍若洞察所有的眼神。
两人对视中,她还来不及开口,白樘已经说道:“他已经知道了,是么?”
云鬟很想说赵黼知道,并不是她所说的,恰恰相反,是经过赵黼的提醒,她才敢把这印记同辽人联系在一起,更因此想起她曾在江夏王府翻阅过的《番辽论记》里头,曾有过这样一页记录。
但是事到如今,只得咬紧牙关道:“是。”
白樘冷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却让云鬟浑身也都发起冷来:“侍郎……”
白樘的声音里透出一抹冷,道:“谢推府,你可知道身为官员,不仅要看其能为,也要看私德?”
云鬟听到“私德”两个字,几乎窒息:“知、知道。”
白樘道:“望你留意此事。”默然片刻:“去罢。”
云鬟一个字也无法相驳,只悬着一颗虚寒的心退了出来,站在门口,魂魄也似浮飘着。
白樘从来只论公事,可既然出言提醒她,自然便是知道了什么……且所知道的,是他无法容忍的。
云鬟虽暗忖侥幸,觉着他不至于会……但是只因他淡淡的一句话,却把她心底所有的“私”都搅乱出来,让她禁不住冷汗涔涔。
此刻阿泽不知去了哪里,云鬟站了片刻,才往回而去,本来想去行验所看看季陶然,问一问验尸如何结果,只是心神恍惚中,便一路茫然越过廊下,依稀跟一人几乎擦肩。
还是那人叫道:“谢推府。”见她不应,便举手握住肩头:“谢推府。”
云鬟这才回神,抬眼看时,见竟然正是季陶然,原先她竟然一毫也没留意。
忙举手揉揉眉心,道:“我、我方才走神了。”
季陶然道:“吓了我一跳,到底是在想什么?若非我躲开,你竟要撞上我了。”
云鬟道:“没……什么,是了……我正想着去寻你,不知道太子府的那两具尸首,检验的怎么样了?”
季陶然笑道:“我正要去跟白侍郎禀明呢,你跟我一起去,省得我说两遍。”
云鬟哪里敢再见白樘,忙道:“不必了……那你、且先去跟侍郎禀明,回来再跟我说。”
季陶然见她脸色跟平日不同,便暂时按下此事,问道:“是不是太子府里发生什么了?昨儿听说你要在那里留一夜,我可也悬心呢,听闻世子跟阿泽也在,才略放心。终不成真的出事了?”
云鬟摇头道:“并没有事。你快去跟侍郎报之罢了,别怠慢耽误了。”见他不走,便推了他一把。
季陶然才说道:“也罢,那我先去,回头找你。”
云鬟回到公房里,那小陈见她回来了,便来打听问道:“太子府的公干如何了?到底是有什么事?”
云鬟道:“没什么大碍。”
小陈低低道:“先前季行验带了两具尸首回来,有人说是从太子府运回的呢。”
云鬟只笑了笑,问道:“近来可有公文给我看?”
小陈道:“并没有,因柯推府病着未愈,你又有外派公干,所以主事并没发折子下来。且也歇一歇。”
云鬟点了点头,见他去后,便从桌上掀一张纸,提了笔,端详半晌,方写下一个字:私。
还要再写下去,才撇了一撇,蓦地醒悟,低头看了片刻,忙拿起来揉成一团扔了。
两刻钟后,季陶然才又来找云鬟,便把检验所得同她说了,因道:“那仆妇是被咬断了颈间大脉而亡,无甚出奇。只是那紫菱,你定然猜不到她是怎么个情形。”
云鬟也不急着问,只是打量季陶然,季陶然一笑,才同她说了真相。
原来那紫菱因被赵黼踹开,撞碎了头颅折了颈子,又因口中还含着那仆妇颈间一块肉,满嘴血肉,死相可谓狰狞。
季陶然又要防备她身上有什么莫名之毒,是以行事格外小心。
只是经过检验后,却并没发现有中毒的迹象,正不知从何下手,便想起曾看过的严大淼的载录里,曾有过关于狂症的记载。
自古以来的仵作跟医馆等,一旦人出现狂症,多半唤为“失心疯”,只说是同“心”有关,可是严大淼却有不同见解,他主张是跟头颅,也就是“脑”有关。
也不知他是如何查验的,便自留下了一套观察所得。
严大淼的刑狱之作虽有多本外传,但是给季陶然看的大多部书,却是他毕生心血精华汇集,并不是不想公之于众,而是太过耸人听闻,只怕世人不信不说,还会视作歪理邪说。
只因对季陶然另眼相看,才将这些传授给他。季陶然因山穷水尽时候想到此事,便格外检验紫菱的头颅。
这却是他头一次亲手开颅,自有一番惊心悚骇,不必详细。
季陶然便对云鬟道:“因眼睛看不出详细,我灵机一动,便用了磁石,果然便得了一根细若牛毛的针,竟不知用了何法,钻在脑中,是以紫菱的脑跟寻常之人的不同,这只怕就是促她发狂的原因。”
云鬟听了这一番骇人听闻的话,正在想是谁人有如此能耐下针。忽地季陶然又道:“是了,你可听说过什么《番辽论记》?”
云鬟随口道:“啊,是听过……你如何提起这个来?”
季陶然道:“我先前去见侍郎的时候,他正问管库的书吏,要寻这本书……不过那书吏说,那什么《番辽论记》,是翰林院最近才开始编纂,尚未完成,还问侍郎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第332章
季陶然自顾自说着,又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只怕是本好书,改日我也要寻来看看。”
谁知云鬟听了季陶然的话,就如同耳畔轰隆隆地响起了雷声,那脸便极快地通红了起来,心跳如擂,惊悸惶恐,无法形容。
当时于白樘跟前儿提此事的时候,心头就隐隐不安了,没想到果然百密一疏,噩梦成真似的。
倘若白樘发现有异,又或者追问起来,又该如何是好,她竟敢如何回答?
云鬟一念之间,无地自容,又几乎有种想要快些落荒而逃之感。
季陶然见她忽地脸红非常,神色窘迫,不免诧异,因问:“怎么了?”
云鬟舌尖也有些发麻,垂头讷讷道:“并没什么。”
季陶然见她神不守舍似的,又看房内别无他人,便低低叮嘱道:“是了,我向来想同你说,虽是公事要紧,可也要留意身子才好,近来我看你比先前清减了许多,可万万别熬出病来。”
虽说从小到大云鬟都并不曾丰腴过,然而兴许是一入刑部,诸事不消,又加上要劳心劳力,几乎只有晚间回府之后才有一刻放松,是以竟比先前更瘦了些。
若不是衣物底下自有些打理,她又是个天底下最心明清定,不躁不惊的,才能于诸般行事上规谨认真,毫无纰漏。否则,在这样上下都目光如炬的刑部出入,只怕早给人看出端倪来了。
季陶然一来对她最熟悉不过,二来他已经入了验官行当,对世人的容貌、身形等自然是格外留意,云鬟衣裳底下虽暗藏玄机,却也瞒不过他的眼,更何况脸儿的确也有些清减。
云鬟因为满心惊跳,竟无心他话,只随口答应了便是。
季陶然见她如此,心中诧异,便暂且去了。
这一整日,云鬟始终提心吊胆,生怕白樘唤自己过去,若然问起那《番辽论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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