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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克里里契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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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可以啊。”

噙在江漠远唇边的笑意更深了,“阿姨,我尽力。”

“我妈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庄暖晨低声说了句,抬头见爸妈又要开口,赶忙聪明提前抢话——

“你们别说了,我俩现在就走。”

二老这才满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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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天短,夕阳西下后,天边连一丝余晖的影子都撤得一丝不剩,夜色逐渐蔓延整个古镇。

车子驶到河边的时候就不能再往里进了,这是古镇的规矩。住在古镇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爱这片净土,所以从不允许有污染源进入古镇。

下了车后,庄暖晨看着他,由衷说了句,“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和我妈都会忙得一团乱。”

女人再坚强,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爸爸的病倒像是家里塌下来了一块儿似的,虽说妈妈在努力撑着,但毕竟也是个女人,但江漠远的出现为她们母女两个顶起了那片空缺儿,让她们可以不用凡事亲力亲为那么辛苦。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容易感动,妈妈如此,她亦如此。

一丝温柔嵌在江漠远的眼角之间,如淡淡涟漪,他道,“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月凉如水,光亮如波浪般在他的眸底深处浮动,浅浅地又蔓延至唇稍,他低头凝着她,看着她宛若凝脂的小脸,眸底的光似乎转得更加轻柔。

庄暖晨抬头,却不曾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脸颊顿觉发烫,赶忙又低下头,略显慌乱地说了句,“你……应该已经订好镇外的酒店了吧?”

江漠远却淡笑,“还没来得及,你不会让我现在踏着黑去酒店吧?”说完,语气略显揶揄地补上了句,“女人,要知恩图报。”

“呃……”庄暖晨抬头,不自然地对上他的笑眸,赶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怕你睡不惯。”像他这种人应该很挑住所才对。

江漠远却意外地拉过她的手,笑了笑,“走吧,感受一下古镇生活也不错。”

庄暖晨只好妥协,虽然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进入古镇,首先要经过一座贞节牌坊,江漠远看得感兴趣,前后打量了好久后开始虚心询问。庄暖晨想了想道,“听老辈人说,这座贞节牌坊已经立了能有一千多年了,具体是为谁立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都是为了表彰那些丈夫死了还守一辈子寡的女人,赞誉她们的品德高尚。”

江漠远听了后摇头,有些不赞同,“这对女人而言不公平,是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女人也一样,毕竟这世上不止她丈夫一个男人。”说完,突然伸手揽过庄暖晨的肩膀,黑眸似乎透着深意,“你说是吗?”

庄暖晨一愣,随即冲着他眨眼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结过婚。”

江漠远扬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千年古镇,在本族人的维护下,依旧保持着浓郁的古文明之风。

入了夜的古镇像是蒙上面纱的少女,缱绻温柔。这里的家家户户建筑都大同小异,一到三层高度的住家,独门独院的设计,雕梁画柱间隐约可见精美的古建筑内涵。

古镇的夜晚是红色的,因为每当入夜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点起门户的大红灯笼,远远一看都是漂亮至极的红色长龙,这个时间还有人家刚做饭的,空气中浮动着清新的柴火香,这是庄暖晨最怀念的气味,这柴火香承载了太多儿时的回忆。

在那个她还与古镇小朋友们走街窜巷地游玩的年代,每当家家户户燃起了柴火香的时候,母亲便能隔着条巷子,用软喃之音叫唤她,“暖晨,回家吃饭喽。”

回家,那时候觉得再平常不过,可现在这个词,从什么时候变得奢侈起来她竟也记不住了。

一阵夜风吹过,巷边的参天高树沙沙作响,落下大片大片的黄叶下来。

古镇因为环山,所以气候比较正常,四季格外分明,有时候冬季也会偶尔下雪。

上妈人还。风吹着稍稍有点凉,庄暖晨环抱胳膊,边走便给江漠远讲述古镇的历史。

江漠远见状后,二话没说便将外套脱了下来,耳朵听着她的讲述,手里拿着外套体贴地为她披上,自然,不着痕迹。

外套上尽是他的气息,清冽温暖,庄暖晨抬头冲他笑笑,暖意一直蔓延心底。

两人的脚步声轻轻回荡在深巷中,几千年的青石板路被月光映得散发透亮的光泽,这条路留下了几代人的汗水,是这些汗水将青石路洗的干干净净。

直到现在,古镇里的人走累了都可以随时往地上一坐,站起来,衣服上不沾一点儿灰尘,这就是她的古镇。

她骄傲地同江漠远炫耀着,江漠远则含笑点头,温润的样子令人心悸。

不远处有三两人走过来,有说有笑,许是相互串门去了,经过庄暖晨身边的时候,其中一人笑着道,“暖晨啊,带男朋友回来啦?”

善意的笑容,喜悦的言语。

庄暖晨一愣,看了看老乡,又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江漠远,他似乎想笑,但在强忍着,目光与她相对。

心突然加快窜动,想对着老乡解释点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拉过江漠远的手臂,加快脚步。

等到几人不见了身影后,庄暖晨才放缓了脚步,看着空气,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在跟你打招呼,怎么不理?”江漠远故意问了句,浓眉微扬染着浅浅的兴味。

庄暖晨皱着鼻子,“古镇很小的,要不了第二天中午大家都会知道你。”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江漠远眉头挑得更高。

“不想让大家误会嘛。”庄暖晨慢慢朝前走着,小手紧了紧,将他的外套裹紧了些,吸了吸鼻子道。

江漠远伸手将她拉回来,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是怕流言蜚语最后非我不嫁?”。

低沉的嗓音回荡着柴火香的空气里,似乎引起了气流的震动。

庄暖晨看着他,樱唇微启,有一瞬的停滞,但很快她便偏着头,双眼含笑突然问了句,“那你爱我吗?”

意外的反应令江漠远怔愣了,足足有三秒钟的时间。

“哈哈——”庄暖晨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后来干脆指着他的神情爆笑,“我、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变表情呢,哈哈,笑死我了,原来你也有震惊的时候啊……哈哈。”笑得肚子都疼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也油然而生,像是从没打过胜仗终于扳回一局后的满足。

原来,成功地令他变了神情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江漠远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盯着笑得绷不住的清秀脸颊道,“你逗我?”像是轻松,又像是不满,简短的三个字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却被掩藏很好的强势。

美男啊美男(1)

更新时间:2012…9…24 0:15:25 本章字数:3510

月下,两人的影子拉长,因角度的关系,纠缠在一起。爱孽訫钺

凉薄的光被云层扯成细碎的光线,在庄暖晨的唇瓣蔓延,混着浅笑,深漾双眼,快速倒退一步,她的声音也充满揶揄,“干嘛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江漠远的眼里是化不开的黑,削肃的唇微微勾起,伸手便要来抓她——

“给我过来!”

“才不。”庄暖晨却像是兔子似的窜开了,回到古镇的她像是个寻回童真的孩子,冲着他眨眨眼睛,“抓到我再说吧。”说完,嬉笑着跑开了。

里地晨到。江漠远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前方跑远的身影,笑意扩大,如水印般漾开,很快便快步追了上去。月下,女人灵巧娇小如逃窜的小猎物,男人敏捷快速如欲要擒获猎物的狮子。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庄暖晨不经意闪进了一条巷子里,愉悦的笑声伴着空气的浮动飘进男人的耳朵,他笑意更深,追赶的速度更快,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跟着进了那条巷子后,见她停了下来便快速窜了过去,伸手一把将她勾进胸膛之中,低笑,“还跑?”

温香软玉在怀,纵使英雄也心猿意马,更何况是月夜朦胧,人悦朦胧的时刻。由此,当江漠远将她揽入怀中,阵阵清香扑落鼻息之间时,他的嗓音听上去十分低沉,一丝低柔也逸在唇稍。

可庄暖晨一反常态,没有挣扎,更没应答,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落在正对面的房子上,浅淡的月光落在她的眸,不再有刚刚的幸福和欢乐,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深痛。

江漠远察觉出她的反应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看清楚不远处是一幢三层的房屋,房屋的建筑风格跟古镇的每家每户都没什么两异,只是这家门口没有点亮灯笼,窗外其他住户的红穿过这家的窗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漠远浓眉泛起疑惑,微微眯了眯鹰眸,这才发现了些倪端。这家门口贴着对联,从褪色的字迹和泛白的纸张不难看出这里早就没人居住了,还有摆放在阳台上的几盆花,想来主人是喜欢花的,但如今早就干枯蔫黄,连早就习惯沙漠风干具有高耐干力的仙人掌也只剩下枯萎的形状,仅从这一点便可判断出,这家人应该是搬走了很多年。

夜空有细碎的星子,庄暖晨的眼眸也像是落满了星辰似的,有微微的光亮闪过,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似的一动也不能动,看着眼前这幢白墙灰瓦的建筑,那种痛又像是魔鬼来袭般拼命扯碎着她的身体,然后再将她的灵魂从躯壳中拉出来,狠狠地、毫不怜惜地踩在脚下拼命蹂躏。

巨大的酸楚涌上胸腔,继而蓦地冲在喉咙上,促使她的鼻腔开始发酸发疼。

那还是在她上高二的时候吧,有几个学长总是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地在镇子里瞎逛,她一向不跟这些坏孩子们来往。有一天她补习很晚才回家,路过这幢房子的时候,那几个学长许是喝了酒,摇摇晃晃拦住了她,甚至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当时她吓傻了,跌坐在青石板路上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们。

他们坏笑着伸手来扯她,她以为那晚肯定倒霉了,正准备大声尖叫的时候,一个书包倏然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在坏孩子的头领头上。

她惊呆了,转头一看,竟是顾墨。

他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夜色拉长了他颀长鹰雅的身影,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双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嘴里还咬了根牙签,身穿校服的他还是一贯的桀骜不驯,砸倒对方的书包,是他的。

对方显然被激怒了,一起冲上前来打他。顾墨则微微侧脸,将嘴里的牙签随意吐了出去后,挽起来袖子正面迎了上去。

当时情况有多混乱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有惨叫声不停地传出来,月光下,她隐约看到顾墨似乎也挂了彩,但他一把将坏孩子的头领扯了起来,反手狠狠压在门板上,痛得对方哇哇大叫,最后几人落荒而逃。

庄暖晨看过挺多电影,那种英雄救美的片段也经常看到,但没想到会在现实中发生,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身上,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双手支在地上依旧瑟瑟发抖,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当时的害怕是因为见到了带血的战役还是因为从没见过顾墨那么狠过?

顾墨当时胳膊受了点伤,染得校服上都是血,他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弯身拾起书包,然后随意往肩上一搭,走到她面前懒洋洋道,“你受伤了?”

她这才有了反应,仰头看着他,下意识摇头。

“没受伤就赶紧回家,别挡在我家门口!”顾墨的语气不大客气,不羁的眉梢也泛起一丝不悦。

她的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冲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顾墨停住脚步,微微测脸,俊朗的轮廓像是被月光细细雕琢似的令人心悸不已,他又冷哼一声,淡淡回了句,“庄暖晨,你还真是个麻烦的女人,下次再招蜂引蝶记得走远一点,别再我家门口惹麻烦!”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进那幢房子,门“砰”地一声关上。

那幢房子,是顾墨的家。

当时她呆愣了好久,足足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等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后,用力地喊了句,“顾墨,你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吗?混蛋。”这句话她不晓得他有没有听到,因为他的房间一直没亮灯。

那一晚,她也是站在房子外好久,正如今晚一样。

庄暖晨的心没由来地窜起剧痛,像是有把刀子倏然捅了进来,然后用力旋转,当她意识到疼的时候,早就血流成河。她从不知道那晚他为什么会出现得那么及时,也许正巧赶上他也回家。一直一来,都是她在默默关注着他,从初中到高中,有时候甚至到了周末她也会装作不经意拐到这幢房子前。

眼前的房子陷入沉默,是啊,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一丝生机都没有了。

庄暖晨用力地吸了口气,借以缓解心头的疼痛,可盯着窗子的眼眸依旧落寞,她仿佛又看到倚靠在窗口的那个白衣少年,怀抱着尤克里里轻轻弹唱,弹唱的时候,他的嗓音如同天籁,眼神飘渺遥远,有柳絮飘过他的身边,像是也被他的歌声吸引,久久不曾离散。

当时的她就有那么一种预感,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那个酷爱白色的少年,他的眼他的心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回忆如海,将庄暖晨淹得半死,连幻觉都出现得那么真实,顾墨的身影似乎还在那儿,专注的神情,完美的侧脸。

就在庄暖晨快被这林林种种的记忆逼疯的时候,身子却倏然被一双大手有力地扳过来,股掌十分有力强势,她一愣,抬头,对上了江漠远质疑的沈眸。

心口的疼,倏然崩裂,甚至听到了络绎不绝的声响,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怎么了?”他低问,目光却像是X光似的锋利。

庄暖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反常,用力闭了一下双眼后再睁开,脸色的苍白也开始逐渐退散,努力扯过一丝笑容,摇摇头,“没事。”

江漠远始终看着她,肃静的目光里忽闪着令人读不懂的深谙。

“我们走吧。”庄暖晨挺怕他这么看着自己,总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犀利,她怕这种被人毫不留情剖析心思的眼神。

江漠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浅浅一笑,搂着她继续朝前走。

小巷的尽头,她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幢房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视线被巷墙隔住,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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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江漠远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庄暖晨特意将自己的大床房让给了他,自己抱着被准备睡在客房里。她家与其他人家一样,一层是客厅,二层是睡觉的地方,三层是阁楼,放些平时不用的杂物。古镇的家家户户住的都是祖屋,所有的建材全都采用千年良木制造,不但结实而且冬暖夏凉,只是楼梯每每踩上去都有点动静,吱嘎吱嘎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将新的牙刷、新的浴液等日用品备好后,庄暖晨便拿着上了二楼,抬手敲了下房门见没有动静便推门走了进去,江漠远没在卧室,洗手间的灯是亮着的,门也是敞开的。

没有水声,说明江漠远还没有洗澡。

庄暖晨想都没想直接冲着洗手间走过去,张口道,“牙刷什么的我都给你——”

话说了一半儿,另一半儿硬生生给塞了回去,像个鸡蛋似的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几乎同时,她的双眼也因眼前一幕惊得瞪大!

浴室中,鹅黄色的灯光下……。

江漠远显然是刚刚洗完澡,手拿着条浴巾刚要围腰上,当然,这个动作也因庄暖晨的突然出现而被打断。拿着浴巾的手停在半空,就这样,一个完完整整的、毫不遮掩的男性出浴图就这么戏剧化地呈现在庄暖晨眼前。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水汽在浮动,似乎像是一部用胶片拍成的电影被慢动作定格,浴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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