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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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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初冬,大约傅颜病后怕冷,已经烧了地龙,使得书房自是温暖如春。花解语近来因为忧心和亲之事,自是没有睡好,才将紧悬之心放下,加之书房温暖。于是,花解语在翻着书,却觉眼皮越来越重……
“啪,”一声书卷掉落在铺了地毯的书房,花解语却已经睡得不醒人世。
花解语困倦之中,突觉一股香气向她袭来,花解语只觉这个香气非常好闻。因而,花解语毫不犹豫就起身跟着香气追去,一路狂奔,似正要追到香气来源之时,花解语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秦宫朝堂之外。
里面众臣手持玉笏,分成两列立于大殿两旁,秦帝正坐于中间高高龙坐之上。那香气的根源就在此时朝堂之上,花解语想要追了进去,却发现那朝堂大殿门口似有一道无形之门,将她挡住,让她无法进入朝堂之内。
此时,大殿之上跪了一人,那人花白之发,正在口喊冤枉。而另一个手持玉笏大臣,正对秦帝奏报着跪地之人罪责,秦帝点头。终于,下旨剥了下跪之人官服,唤了禁卫军将下跪之人拖出殿外。
那人口喊冤枉,很是凄厉,而秦帝面色愤怒之中,却带有得意之色。
禁卫军拖了那人从花解语身边而过,花解语随意一瞟,发现此人竟是宰辅宋尚。花解语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向殿内望去,想看清楚应是弹劾宋尚的背影。
只是到底是远,花解语怎么看不清楚那人模样。浓浓的香气从那人身上散出,花解语甚至觉得那香似已化形般,将她包围。
花解语很着想,似被那香裹住而不能呼吸。花解语自是拼命晃动,一晃就睁了双眼,就见傅颜正俯身于她身前,笑得温润如玉,一支手正捏在她的鼻间。
花解语被突然放大的俊脸,自是吓了一跳,连忙甩了傅颜之手。心下对自己在傅颜书房睡着的此事,有些羞愧。
如此失礼行径,花解语只觉近来,自己似有做上瘾之兆。花解语眼见傅颜弯腰捡了,因她睡着被而掉落于地上之书,此举又让花解语有无地自容之感。
花解语本是前来询问傅颜拆穿她身份之事,只是被此间之举一打断,到是让花解语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花解语思索良久,决定还是从日常话题切入较好。于是,花解语问道:“你何时回来?”
花解语问题一出,就见傅颜似笑非笑的眼神。花解语瞬时明白自己似问了蠢问题。傅颜回府,管家自会报与他知,她在此处等候之事。
此时傅颜连朝服都未换。想来是知她在此地,回府后即过来。花解语又有些沮丧。
她觉近来,似智力下降一般,总思索一些不可谋之事。
花解语暗暗唾弃自己后,准备再接再励换个问题,再行切入较好。只是还未等花解语再想好安全话题切入,已听得傅颜悠悠轻叹。
“我竟不知,你我何时疏远至此,欲问何事之前,竟还需寒喧。”
傅颜说话间,已寻了花解语右旁处圈椅坐下,伸手扯了花解语之手,握于掌中。花解语听此言,到不知如何答好,就如她不知应如何问一般。花解语沉默坐于此,原是准备了满肚的问题,现下竟是开不了口。一时,书房静默无声。
见此,到底还是傅颜先开了口:“你不解,我为何当宋裴之面,拆穿了你之身份?”
花解语也不知如何答话。于是,干脆点点头,继续沉默无语。
“傻。”百里语轻笑着,挂了挂花解语刚刚被捏红的鼻头:“你未觉,宋裴与你太过亲密吗?”
花解语有些不解傅颜此话,正欲询问傅颜,却似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
傅颜见此,语重心长道:“你是公主……”
花解语低声轻应,到底为自己身为女子而身不由已,有些难过。傅颜隐晦的提醒,让花解语觉得很是难堪。似她不知男女大防之人,于男人过往甚密。如此自是让花解语想到她的前世,莫须有的不洁,让她身死消亡。
花解语突觉心中怏怏,有些胸闷气短,既已得答案。于是,花解语起身,就想告辞离去。未想,花解语刚刚起身,还未及说那告辞寒喧之言,就落入一个紫衣怀抱,朝服上绣纹咯地花解语脸生疼。
傅颜轻将花解语压于自己怀中,柔声道:“别怪我可好……我只是忌妒他而已……”
花解语心中一惊,跟着有股子异样情绪在心头翻涌,竟没有将傅颜推开。
花解语此时自是很想看看傅颜,只是傅颜一直紧紧将她压在怀中。因而只得作罢,可心中喜悦却让花解语不再挣扎,只依偎于傅颜怀中,享受难得情深。是以,花解语到底错过了傅颜满目的清明之色。
那日后,花解语自是不会再疑傅颜,甚至此前所留诸多疑点,花解语也自行美化,将种种不合理处变为合理。并暗暗发誓,定要离宋裴远些。
与五皇子之约,十日之期转瞬即到,花解语思索良久,想到宫中母妃,终究还是决定回宫。现下,百里离还未将那两美献上,想来正在寻个适合时机。眼见,秦帝万寿节即到,此时应是最适合之机。如此一来,花解语此时回宫,想来还能见证那二位新宠的崛起。只是,现下花解语到是好奇,百里离要以何种方式献出二美?
秦帝万寿节前夕,突然京都大街小巷都在传唱一首歌谣:“夜州有二美,倾国又倾城。合什慈悲手,合掌握乾坤。得此二美者,一统天下归。”
此歌谣传唱太广,一时竟传入秦帝耳中。正值此时,朝中钦天监上奏,称天降异象,景星移动,五彩景云已围于景星四周,此来大吉之兆,主女贵降临助秦,贵人地处正东方向。
秦帝一听,顿时龙颜大悦,遂想起街头巷尾流传的歌谣,夜州正处于秦国正东。秦帝一思,大喜过望,派人前去夜州召来此歌之中二女,领旨前去自是百里离。朝中一时赞扬秦帝之声不断,顿时让秦帝有些飘飘然。
花解语与五皇子再见之地为一茶舍,花解语此时一界布衣白身,若总是出入皇子府邸到底有些不便。所以,自是约了五皇子茶舍一聚。
此次,花解语与五皇子再见,其一是为了应五皇子之约,其二自然需要商讨后回宫诸事。索性,五皇子也是爽朗之人,见花解语应了回宫助他之情,自是喜出望外,其他一应条件自是好谈。
一切谈定后,五皇子还笑道一定要让花解语风光回宫。花解语到是不在意,反正不管怎样,她与花拢蕊之间都是不死不休。若能压花拢蕊一头,自然最好。
两人商议好,回宫细节之处以后,五皇子就将一块蝶形玉佩递于花解语,交待此为调遣宫中之势的信物,而后又嘱咐花解语待回宫后,自会有人前来。花解语一一记住。随后,二人就准备离去。
毕竟二人在京都之中,都有几分薄名。自是不愿惹人注意。
花解语与五皇子在茶舍门口分别,正待前去弱柳扶风。却见宋裴正立于街之对面。还是一样摇着扇,不过笑容却有些牵强了。
宋裴应是也看见了她。花解语见宋裴微微向前行了几步,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终是停在原地未动。花解语本已决定要疏远一些宋裴,或者应是保持一些距离,花解语只是不想让傅颜有什么想法。
只是,花解语在看到宋裴从未见的犹豫之时。突然,她就有一些心酸。于是,本来准备离去花解语,到底向宋裴走去。只一瞬间,宋裴突然又笑得桃眼闪烁。花解语行至宋裴面前,两人对望,花解语也不知此时应说些什么。最后,到底还是宋裴开了口:“宋某现在应是唤你易兄了,还是唤公主?”
没有嘲讽,只有一些心酸。
花解语也不知如何答好。默了一会,她轻叹道:“我在外,自是易染。宋兄不必拘谨才是。”
第128章 并非良人
“如此最好。”宋裴道,随又说到:“我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在府邸门前,遇见就跟你一路来了这里……”
宋裴顿了顿:“你是要回宫了吗?”
“圣上万寿节快到,我自是会回宫的。”花解语答道。
“需要我帮什么?……”
“多谢宋兄好意,暂时没有。”
“你……”宋裴犹犹豫豫很久,终是出口:“我此次来,就想告知你,此次傅颜拆穿你之身份,原是我逼他的。原由……”
“你应是了解。”宋裴看着花解语道。
“……”
“解语,他不是良人。”
花解语没想到,宋裴来寻她,只是为此事。花解语突然心中很不舒服,只觉得有些胸闷气短。花解语只觉适才就不应该留下,应该与宋裴保持距离才好。
花解语觉得现下宋裴所说之言,很是荒谬。自是不想再听,有些冷笑道:“噢,即是宋公子要求傅太傅拆除我之身份,宋公子又意欲何为呢?”
“因为。”宋裴收了笑脸,一脸认真看着花解语:“我想光明正大告知你,花解语,我心悦与你。”
“……”
花解语从来不知宋裴有些心思,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当宋裴为朋友。此时,花解语只觉得震惊,她看着宋裴,不只应该有如何反应。
花解语微怔,让宋裴苦笑:“你放心,我心悦你,是我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中。”
“花解语,虽是我可以请父亲求皇上赐婚。不过,我不会逼你。”宋裴认真看着花解语说到:“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嫁与我……”
“我知你此番回宫,必是有所图,”宋裴顿了顿道:“我会全力助你。”
宋裴说完此话,深深看了花解语一眼,苦笑一声,终是离去了……
花解语一直沉浸在宋裴之言中,无法回神。花解语未想到宋裴会跟她表白,开始觉得震惊,现下却觉得心酸。
不是尴尬,只是心酸。花解语很清楚,自己的感情给了傅颜,对宋裴她只剩知己之位予他。花解语心绪很烦乱,她对宋裴有一种天生的信任感。而且,她知道,无论如何宋裴没有骗她。宋裴刚才的话,再次带出的傅颜那本就不清楚的各色疑点。
花解语很纠结,她即不知如何回复宋裴,心中又被宋裴挑起的傅颜的疑点。这些种种都让花解语觉得有些混乱。花解语一时只觉理不清,于是干脆一路走了回去。半路之上,突然,天空下起了雨,花解语不想躲。只觉难得冬雨,许是淋淋就清醒,也未可知。于是,就淋着雨慢慢地在这街上行着。
走着走着,眼看雨越下越大,街边上的人都在纷纷躲雨,或者撑伞而行。只有,花解语独自一人行在街上,孤单走在雨中。也不知走了久,花解语都觉满脸都是雨水,可为何雨水却是热的……
雨蒙蒙,花解语走在路上,似透过雨滴,看到了一片白色身影。突然,花解语眼前一黑,就再也没了知觉……
后来,花解语一直觉得很热,只觉全身都处在火里一般,鲜血外溢,她感觉到了前世在最后生命中,那撕心裂肺的杖责疼痛。花解语很害怕,她不要被打死,她没有不洁。
“不要!”
花解语大叫,救她。花解语就像在前世最后一刻一般,希望有人救她,一定要救。于是,她拼命挣扎。突然,一只带来凉气的手,握住了她。好凉,舒服,花解语突然就心定了,她得救了。她不会被打死了。
真好。
接着,花解语又没有知觉……
等花解语彻底清醒后,花解语只觉得她睡了很长时间,睡得浑身都疼。想来似睡得人都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傅颜的府邸之中,而且这是傅颜的卧室才对。
花解语只觉这一切都是幻觉,很是揉了揉眼。直到听到微哑、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别揉了,已是脑子笨了,再把眼睛揉坏了,如何是好?”
花解语顺着声音望去,居然是傅颜。只是,此时的傅颜虽是啜着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笑意,那眼下的黑青,略嫌憔悴的容颜,都让傅颜显得别样。
花解语启了启唇,想开口反驳,才开口就觉得嗓音干疼,似很久未喝水一般。
傅颜见状,轻叹一口气,斟了一杯温水端了来。来到床前,将花解语扶了起来,将水喂与她。
傅颜动作很轻,花解语当下也顾不得客气了,就着傅颜之手,就喝了好几口。然后,才觉干得有些疼痛的嗓子,有了一丝好转。刚好一点。此时,花解语才觉清醒过来。她看着傅颜,眼中有些复杂。
不久前,她才说服自己要相信傅颜。可是现下宋裴之言,却让她的相信变得如何不堪一击。
花解语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只是看到傅颜明显憔悴的面容之时,花解语又觉或者不是她所想。此时,花解语极其矛盾,连她未知不该如何是好了。
“唉……”
傅颜叹气:“好端端的去淋什么雨?嫌身体太好?”
傅颜的话语里有一丝嗔怪,可花解语却听得很是舒心。
天底下,想来只有在最为亲近之人前,才会不再注意礼数,不再注意分寸,才会真的再不注意各种所谓的礼数。前世,直到她死前,百里离都一直待她极其客气,她一直以为这是礼数,这也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后来,她才发现,想来不是。所谓相敬如宾,不过是没爱,所以才能敬。那么,傅颜现的语气,是将她划入了自己人行列吗?
花解语一时不知如何答话。于是,又干脆不答。
傅颜又叹气道:“你现在这样的性子,如何回宫呢?”
“我自是要回宫的。”花解语有些赌气的成分说到,然后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不确定道:“我病了?”
“嗯,”傅颜点点头,然后又叹气道:“你要回宫,是一时还是住回宫中?”
花解语看着傅颜想了想,突然很问傅颜,“你会欺我吗?”可是,花解语终究没有问出。
花解语低头又抬头,眼中似下了重要决定一般,看定定的看着傅颜道:“我此次回宫,会一直住于宫中。”
顿了顿,花解语看着傅颜,斩钉截铁地道:“我答应五哥,助他问鼎九五至尊之位。”
花解语说完,就细细看着傅颜表情。傅颜似有些意外,花解语突然说起此事。花解语与五皇子之盟,傅颜自是知晓。只是他没想到花解语会直接告知于他。
傅颜此时心中快速思索着,想来想去,总觉这应是花解语的试探吧。于是,傅颜笑道:“那我是否应该另投明主了?”
“你是太子太傅……”花解语低叹。
“嗯,我自然知晓。”傅颜点头:“可,我不愿与你为敌。”
花解语抬头,傅颜将花解语拥入怀中,依旧将她紧紧压入怀中,不若平时声音的温润,略哑的声音响起:“花解语,你要记住,我不愿与你为敌。”
此话一出,傅颜就感到衣衫上有些湿润,明明是温润地,不如为何却让他感觉很是烫人。
他感到怀中之人,紧紧地抓住他的衣巾。傅颜心下一松,就知此次他又涉险过关了。可是,不知明的情绪却又汹涌的冒了出来,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涌,快让他招架不住。
花解语从不轻易展现自己脆弱,可此时此刻,加之那犹然在眼前的前世,让她脆弱变得不堪一击。
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依靠,倾诉,哪怕片刻也好。
而傅颜,时间态度,来的都对。
花解语淋了一场雨,发烧风寒,整整让她休整了七日,才算堪堪好起来。
花解语后来才知,当日她淋雨晕倒之时,正好傅颜路过,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花解语还未想到如何对待宋裴之时,宋裴就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那日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看她生病,还来看望了她一番。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原点。
花解语自是认为这样很好,恨不得日子就这样下去才好。
只是既已是应五皇子之事,花解语自是吩咐莺儿准备起来。可是,过些时日,就必须先回宫了。莺儿到是开心,想来也是,莺儿无父无母,自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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