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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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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五皇子他自从出生就已经背上了夺嫡的名头,不管他如何去做,别人都会这样看待,所以对于此次对五皇子的利用,花解语没有半分的愧疚之心,而是十分大方地吩咐宫人把晚宴摆在那凉亭之中。
而且为了显示她的诚意,花解语特意吩咐工匠把凉亭重新修葺,就连平日素素淡淡的亭子,今日也被披上了鹅黄色的纱绸,在这融融光景里,独独地添了一分的妩媚。
接到了传话的五皇子,很快便盛装二来,花解语看见他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愣神。
他今日穿着的是皇子的常服,头上确是紫玉的王冠,端的风流倜傥,花解语看着他的样子,简直是看见了怡红院外面为了博花魁姑娘一笑而故作风流的公子哥。
花解语被自己奇葩的幻想给惊了一下,连忙起身接待,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宸,在远处的天边还有星星点点,颇有零落之意。
“五哥快坐,怪七妹行动慢些,所以才没能前去迎接。”
愣神的自然不是花解语一个人,花解语素日里一向是只肯点缀一些素淡的装扮,说的不好听了些,简直是和她的母妃月妃娘娘一个风格。
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和自己的母亲有一样的穿衣风格肯定是过于素淡了些。
但是她今日却是穿着一件正粉色的宫装,头上是一只蝶恋花的步摇,就连耳垂上,也紧扣着一对翡翠制成的耳坠。
说实话,这样的她虽然让五皇子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更多的却是惊叹,不得不说,平日里淡妆素裹的人此时稍稍打扮却也是这宫里说得上的美人一个了。
“你我兄妹之间又何须这般客气,七妹一起坐吧。”
多亏了平日里的涵养拘着,五皇子才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出来。
两人谈着闲话的间隙,宫人们已经把菜肴全部布好,五皇子看着花解语把宫人都挥退,便知道此时才是正题。
“五哥,我近日里得了一封信件,是关于宋家宋寅的,他是丞相宋策的内侄,也是青县的县令,眼下青县发了洪灾,起初他为了逃避责任隐瞒不报,结果现在百姓流离失所瘟疫横行,他看见事态扩大了,所以才写信求救,目的就是为了请宋丞相摆平此事。五哥,你也很清楚,我一个女子,是不方便插手朝堂之事的,而且父皇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你身为皇子,本来就有如此的权利,更何况如果你能顺利地解决此事的话,父皇他一定会更加地看重你的。所以我此次请五哥赴宴,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接手此事,而这个信件,也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花解语此时的话语,颇具循循善诱的感觉,五皇子看着这个七妹的嘴唇上下一合一动,只觉得很多事情都偏离了他所掌握的范围。
花解语和她一直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不假,可是什么时候她们居然接触到了这的事情。
“七妹就以为我一定能够解决此事么?亦或者是我一定会解决此事?”
这个亭子是完全用石块建造而成的,因此就连是身下的凳子也不意外,此时已经起风,五皇子觉得身子有些发凉。
他拿起手边的酒水饮了目的是为了暖和一下肠胃,哪知道酒从肠中过,余下的却是满肚子的清冷。
“眼下我们别无选择。”
“这信件五哥可要收好了,若是有需要的话,势必会成为铲除宋寅的必要证物。”
花解语把信件用锦帕包了推到了桌子的另一端,也没有避开五皇子透过来的探究目光。
余下的不过是些家常的话,兄妹二人聊了寥寥的几句便也散了,至于石桌上的菜肴却是一点没动。
月妃病重。
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甚至是当真应了那一句病来如山倒那句话。可是会不会有病去如抽丝这后一句话,谁也无法判断。
花解语站在母妃的床头,看着铜盆中飘然的一丝丝的血色,万分的恐惧就这样袭上来。
此时与拿到宋寅的信件也不过是三日的时间,若是那边已经发觉的话,触手也没这么快就对母妃下手,除非是在这宫里面本来就有宋家的人埋伏。
许多纷乱的思绪就这样涌来,花解语在这个时候简直是要失去最基本的判断了。
她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了解到,原来上次自己身中蛊毒昏倒的时候母妃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焦急。花解语还不是一位母亲,因此像是母妃那次的贴身之痛她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此时有一波又一波的恐惧袭来,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
“公主,娘娘是在昨夜发病的,这场病来势汹汹,给所有人都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奴婢昨夜就去太医院了,可惜那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太医院只有两位太医当值,碰巧皇后娘娘也生了头痛的病,所以他们都去未央宫侍疾去了。”
第218章 再难清闲
莺儿说到末尾处的时候已经有了小心翼翼的成分,她的身子也是刚刚好起来,只是在用力气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切实的疼痛,其他宫人们一致把她退出来和花解语讲明此事,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毕竟莺儿是为了花解语才受伤的,仅仅是这样的原因,花解语总不会朝着她们乱发脾气。
“那刘太医呢?我记得上次我生病父皇就是令刘太医诊治的?”
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冷巾,花解语把母妃额上的细汗都擦干净了,又令身边的侍女去了一层的薄被。
“母妃这又不是风寒之证,盖多少的棉被都是无用的。”
“刘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那会儿奴婢是让小路子去接的。”
莺儿的话还未落,刘太医便是应了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古语,他推开门进来,官袍上面还带着清晨的冷气。
受到了花解语的示意之后,那些宫人们便全数退出去了,卧房内只剩下了花解语和刘太医两个人。
“您现在年事已高,本来不应该在清晨就这样奔波的,只是母妃病重,所以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失。”
上次来这里是因为七公主身中蛊毒,眼下却是翻了一个个儿,这对母女俩当真是命运多舛。
月妃躺在床榻上,即便是隔着一层纱帘,他也能察觉到月妃脸上的惨白,更糟糕的是还透着一股青色。
“七公主无需和我客气,料理月妃娘娘的病情本来就是微臣的分内之事,而且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让学生去禀告了太后娘娘说明此事,在月妃娘娘康复之前,微臣不会被指派到其他宫处去了。”
简单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刘太医便站到了月妃的床榻前,秦国民风还算是粗矿,没有特别的之乎者也之道,因此也没有玄丝诊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近距离观察更有益于清楚病情。
如果病情不是太过于棘手的话,刘太医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行医多年,有很强的专业技能和涵养。
花解语看着这位老太医在她的面前便变了脸色,一时间只觉得不好。
诊脉的手已经换到了母妃的右手腕上,花解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是完全屏住了呼吸。
“刘太医,关于母妃的情况,请您还是与我照实说吧,我很清楚,这次的病情很是棘手。您不必因为关照我的情绪而瞒着我。”
“若是仅仅是生病的话其实不会有多大的麻烦,月妃娘娘虽然体弱多病,但是这些年一直都很注意入口的饮食,春秋冬也很注意保暖,眼下……月妃娘娘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最后的一句话,刘太医是附耳和她说的,耳边的热气让花解语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冷了。
“中毒?”
她几乎是险些惊叫出声,但是为了避免事态的扩大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母妃怎么会中毒呢?她因为久病的缘故所以略通一些医理,平日饮食很是注意相生相克之道,怎么还会着人的道呢?”
有一大波不可置信的情绪涌过来,幸好是刘太医还在这里,否则花解语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有多大的失控。
“金银之物也会让人破风中毒,但是食物却才是让人真正地防不胜防的东西,这万物都遵照五行的规律相生相克,食物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吃食虽然仅仅是普通入口的东西,但是一旦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话,若是解开此法的话,怕是太难,关键是眼下我们不知道月妃娘娘在中毒之前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如果知道的话,最起码我们会知道她所中的是什么毒,这样才能有对症下药之法。”
这下毒之人是何其歹毒,而且很明显是熟悉母妃生活习惯的人,亦或者是母妃非常信任的人,所以她才能利用这些一个个偶然,制造出了现在的必然。
刘太医的眼睛异常的凝重,清晨的微亮光芒通过窗柩照了进来,却是无法透过那轻微的纱帘。
很快,所有在母妃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找到,她们六人齐齐地跪在月妃的床下,一脸的惶恐之色。
“你们不要害怕,眼下母妃生的病仅仅是食物相克之症罢了,不过这仅仅是我们推断的结论,至于事实的真相只能是在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得知,所以现在本公主叫你们过来,只是为了让你们想一下母妃在生病前吃了什么东西,每一样的菜都要细细的回忆。”
花解语尽量的放缓了语气显示她的宽容,如果眼下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的话,那么无异于打草惊蛇,对母妃的病有百害而无一利。
“本来月妃娘娘是遵循过午不食这样的道理的,但是因为她脾胃虚弱,所以刘太医之前便有嘱咐过月妃娘娘晚膳一定要用,粥类小菜便是可以的,平日里娘娘也仅仅是吃一些清淡的应季干果熬粥,不知道为什么昨日却说想吃一些荤菜,奴婢便做了一道梅菜扣肉,这道菜是寻常的菜式,月妃娘娘因为先前的几日一直用的是不见荤腥的素食,所以昨晚还特意多用了些,甚至还额外夸奖奴婢的厨艺有了长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昨晚却突然发病,奴婢守了几个时辰,却丝毫没有见好转。”
说话的是跪在最左边的一个小宫人,她的神色慌张得很,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带了些抽噎的感觉。
“这道菜的主菜是由猪肉制成,猪肉和菊花不可同食,否则就会有中毒的危险,近日有些暑热,是不是月妃娘娘有泡过菊花茶饮水喝?”
老太医听完了这婢女的描述,几乎是眼前一亮,他用了很大的定力,才克制住向前骂人的冲动。
“这菊花和猪肉不可同食,月妃娘娘怎么又会不知道?还因为前些日子饮食素淡的缘故多用了一些?说起来实在是不合常理。”
“微臣起初还犹豫娘娘的脉象虚滑无力,这样的中毒迹象却是常见,但是却怎么都不会想到致她中毒的居然是最普通的寻常之物。”
“这毒轻者会使人重症昏迷,若是孕妇的话会滑胎,重者便是一尸两命的结果,七公主日后可要小心才是。”
指挥着小学徒把药箱整理好,刘太医便去外室开药方去了,那小学徒正好是上次替莺儿诊治的那个,因为跟在师父的身侧,他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像上次那样调皮的意味,而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若不是母妃眼下还没有脱离危机的话,花解语觉得自己一定会笑出来。
玄参、决明子、蒲公英、芦根、连翘、牡丹皮。
这些都是寻常的解毒药物,御药房应该有大量的存货,为了以防再发生什么变故,花解语决定自己跟着这个小学徒去跑一趟。
眼下母妃的情况危急,怕是一丁点的不测都不能再承受了,花解语很是清楚这一点。
“上次在下去那里是为了给莺儿姐姐诊治,怎么短短的几日月妃娘娘却中了毒,这些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巧合吧。”
一脱离了师父的视线范围,这小学徒显然就张狂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进宫的缘故,他的脸上有花解语从未见过的少年的肆意和张扬。
花解语仅仅是稍看了一眼,便发觉自己有些痴了。
“的确不是巧合,我……她们或许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而对此我居然毫无办法。”
她的声音很是落寞,小学徒听了也一下子住了口,或许再打听下去的话,连自己的生命安危也得不到保障。
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师父对着他说过多吃饭少说话的事情。
可是眼下吃饭都吃出了问题,当真是让人可笑。
晨光熹微,可是走在宫墙里的两个人却是心事重重。
刘太医开的药方都是些寻常的草本植物,花解语亲自拿了药草回去,特地又亲自交到了莺儿的手上。
“莺儿,我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在这里,除了你我实在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眼下母妃她禁不起任何的折腾,所以这汤药,还得麻烦你去熬制了,记得,千万不要离开那里一步。”
自己在替她做了这么些事情以后一步步地迎来了信任,可是由花解语这样从嘴里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却也是第一次。
莺儿作为一个宫婢,一直都是以主子为天,花解语的命令她一直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但是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她能够对自己坦诚。
听了花解语的这番话,莺儿几乎是要热泪盈眶了,她下意识地去抓对方的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失礼。
“公主这般信任奴婢,奴婢定会肝脑涂地。”
“不过是一剂汤药,你……你不必如此,反而是我麻烦你了。”
莺儿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好像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的性子都相差无几,都是这样淡淡的,眼下莺儿这样激动的场面,花解语反而是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人和人之间尴尬的情景,大抵现在也算是一项吧。
莺儿起身去煎药了,花解语则去后院的棠花树下去挖那罐去年冬日埋下去的雪水。
中药的麻烦在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草,更在于更为奇奇怪怪的药引。因为药引才是最难寻到的。
好在,因为是解毒的汤药,所以药引是冬日的雪水即可,花解语庆幸母妃有埋藏雪水袍茶喝的习惯,否则眼下的情况无异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叫来了两个小太监帮忙,埋在地下的小坛很快就被挖了出来,花解语连忙双手去捧,直直地感觉到冬天的寒意。
这小坛里面装了满罐子的雪水,又在地底下被埋了长达半年之久,眼下花解语把它捧在手里,所感受到的只有透心凉三个字……
月妃生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整个宫里面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边角料。
花解语忙着给母妃侍弄汤药,一时之间对外面的事情无暇顾及,而五皇子,在此时却是难得的忙碌了起来。
第219章 商议政事
前几日花解语送与他的书信,眼下还在他的桌案之上,这里面掩藏的秘密到底有几分的可信之处,他实在是不敢保证。
宋策这个人行事一直都是异常的谨慎,这其中的缘由和他们宋氏家族秉持的家风有关,否则的话宋家也不可能是作为大秦帝国的中流砥柱立于朝堂如此之久。五皇子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宋寅是宋策的内侄,在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叔父负责侄子的教育理应是常理之事,何况宋策在年少时受了宋寅的父亲他的长兄诸多的教育和训诫,他们这对叔侄之间的关系,比起其他的叔侄辈更为地亲近些。
可是,宋寅前几年才被派到青县历练,怎么会眼下就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情?难不成作为中书省长官的宋策在每年的吏部对官员绩效的考核中都对这个内侄放了水吗?
这于情于理好像都有些说不通。
可是……
眼下这白纸黑字就摆在桌案之上,五皇子即便是质疑,但是还存了几分的信任。
可是事关青县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事情是事关重大的,何况是眼下父皇还不知道此事,否则今日的早朝不可能像如今这样风平浪静。
思付了良久,五皇子决定去御书房一趟。既然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处,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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