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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献给七零年代-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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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问呗,他才不怕!
看着前面在月光中若隐若现的娇柔背影,他想就是为她去死,也甘愿呢。
“谢谢。”走出一段路,她低声说。
他笑,“除了说谢谢,就不能说点别的?”
“改天请你吃饭。”
他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没挣脱,北平紧走两步,变成他在前,她在后。他说:“这里泥塘多,我走前面探路,省得弄脏你的鞋。”
终于走到连队门口。他舍不得松开她的手,刚才那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以前只在梦里出现过。黑夜掩映掉她大半容颜,北平看着她,胆子忽然大起来,“阿娇,你能亲我一下么?”
王娇摇头。
“那我亲你行吗?就亲一下,亲额头。”
她还是摇头。
北平不气馁,声音低低地求:“那……抱一下总可以吧。”
王娇抬起头,眼睛清澄明亮。“北平,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她的声音很低,在静静夜色里听来,像溪水缓缓流淌。
他当然愿意。“你说。”
她沉默一瞬,才道:“虽然今天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要再次跟你说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一定死了。然后……我……依然爱容川。虽然他走了快两年,但我仍然爱他,甚至……比在他活着的时候更爱。所以,我现在接受不了你的喜欢。”
“噢。”他缓缓低下头。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可亲耳听到还是浑身一疼,心口的地方蓦的空了。
寂静蔓延许久,她忽然又说:“给我点时间好么。”
“啊?”
她看着他,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温柔,“给我一点时间,我也在努力走出来。容川……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人,但我……会向前走的。所以,我们先做普通朋友,你看行吗?”
1974年8月20日。
——对北平来说,这是一个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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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您听我说,不是我不办这个事。实在是……办不了!我是领导,但兵团是国家的啊,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是是是,班长对我好,救过我的命,这我都清楚……但是北平没参加考试,您让我怎么把他弄回北京去?嫂子,跟您说句实话,如果北平参加考试,哪怕得零分,只要在试卷上写了名字,我就是死,也会把他送回北京去!关键……喂?嫂子?”
叹口气,老齐挂了电话,脑袋里嗡嗡的!抬起头时正瞥见蹲在墙角的北平捂嘴偷笑。他气的重重拍了下桌子:“别特么笑了,过来给我卷根烟!”
北平赶紧跑过去,殷勤地捐了一根烟。递给老齐时,嬉皮笑脸地劝道:“连长,您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这几年脾气越来越差,在家时我爸都躲着她。”
老齐默默抽口烟才问:“这几天我忙,一直没得空问你,你跟我说句实话,那天考试为啥突然跑了?”
北平不慌不忙地回忆:“还能为啥,害怕呗!”
“怕啥?屋子里有狼还能吃了你?”
北平挠挠头,态度端正的自我分析:“其实……我也忘了为啥了。反正一想到考试,这心里边突然就紧张害怕。”又卷了一根烟,他脸色讪讪的地看着老齐,“其实,我也知道那天跑了不对。可这心跳实在太快,感觉在楼里多待一秒就会晕倒,跑出来立马就好!我也纳闷,这是啥病呢……”
“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事?”
“有啊!”
老齐看了看北平,眼睛一眯,默默吐出两个字:“放屁!”
***
十月初,国庆节刚过,考试结果出炉。七连考上四个人,张小可,春生,李永玲,还有一个叫杜华的天津知青。
得到结果,四个年轻人从指导员办公室里沉默地走出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考上了?随后杜华忽然像狼一样仰天大吼一声“啊——”,边叫边跑出了连队。门口执勤的两个知青也不敢拦他,眼睁睁看他跑进白桦林。
“追么?”其中一个问。
“追啥呀,这是太高兴了。知道范进不,跟他得的是一个病。”
“那更应该去了,万一疯了咋整?”
“没事,发泄出来就疯不了。9; ;提;供;T;x;t;免;费;下;载;);实在不行给他一个嘴巴,范进就是那么治好的!哎呀,咱俩少管闲事,你也回不了家,我也回不了家,还是好好站岗吧。”
宿舍里,因为没考上大学,黄小芬和沈雨晴心情都不好。黄小芬躲在被子里哭。雨晴则抱着王娇沉默不语。
其实雨晴学习很好,如果正常发挥一定能考上大学。是周耀晖那封分手信严重影响了她的精神状态。雨晴自己也清楚,一方面责怪自己,一方面又怨恨周耀辉,心中这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哎,真想死呢。阿娇,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王娇真怕她做傻事,忙劝道:“你可千万别犯傻!你要是死了,在北京的母亲怎么办?你倒是解脱了,她呢?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心里得多苦。不过一场考试,今年不行,明年再考。失败了就想到死,没出息。”
听见这话,雨晴沉默一瞬,然后破涕为笑。脸在王娇脖子上蹭蹭,“是呢,我真蠢,为了一个考试,竟然就想到死。不过阿娇你也要理解我,这不仅是一场考试,还是能够顺理成章回家的车票。你知道吗,我是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我不是怕吃苦,而是真的不喜欢。一年一年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才到头。”
“快了。”王娇轻声安慰。如果没记错,知青们从1976年就开始大批回城了。但是,别人都有家。王娇想,自己能去哪儿呢?
***
考试结果出炉,下一步开始办理离队手续。
因为还处在运动中,全国很多大学还是一种停课状态。张小可报了体育大学,具体学啥不重要,只要能回北京就行。春生报了邮电大学,而李永玲是回到武汉去。那所大学的名字王娇没听说过。想去问问,却发现李永玲比从前对自己更冷漠了。
王娇想,既然人家不爱搭理,就算了吧。
人与人间均是缘分,缘分尽了,自然要散。她不强求。只是心里不得劲,始终没弄明白到底为啥就和李永玲走到这步了?因为纪北平?如果真是那样,王娇不知道是否该对李永玲说一声对不起。
离队手续办的很迅速。12月初,考上大学的几人就要回原籍所在地重新办理户口登记。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待春季开学,直接去大学报到。临走前张小可和春生在县城请大家吃了一顿饭。
很简单的几样菜,每一口都充满离别的味道。
张小可要了一瓶高粱酒,给桌上每个人都满满斟了一杯。然后与春生端着酒杯站起来。“连队不让咱在外面喝酒,可今天日子特殊,我觉得咱们应该不醉不归。我和春生月底就要走了,我们……”只说几句,张小可的眼泪便止不住花花往下流。眼泪淌过脸颊,滴在酒杯里,擦也擦不干净。
春生也一样,挺大的小伙子,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大家心里都明白,中国太大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王娇虽然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可具体到每个人身上就变得难以预料。就算有缘再见,估计也要很久以后,那时候大家也一定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们挥手告别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有这段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时光。
“班,班长……”黄小芬眼睛肿得像兔子,对张小可说:“赶,赶紧坐下吧。你跟春生这么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今天结婚呢。”
一句话,桌上的人全逗笑了。
张小可抹把眼泪,不好意思地笑道:“哎……都是我不好,把一场聚会搞砸了。来来来,吃菜。”
王娇和李永玲挨着,两人始终没有说话。李永玲情绪很低落,一直低声哭泣。王娇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她碗里,“永玲,回武汉后,记得给我写信。学习是费脑子的事,平时别舍不得花钱,要多吃点好的。”
短短几句暖心话,让永玲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拉过王娇的手,紧紧攥在手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却让王娇也红了眼眶。原来一切还没有离开太远。
见大家情绪还是很低落,张强就跳出来活跃气氛,“哎呀呀,小同志们不要哭了,又不是永别,以后大家还是会见面的!这桌上除了阿娇和小武汉,其余的都是北京知青,往近一步说,咱原来是同学,家都住在一个区,走路恨不得几分钟就到,春节时回北京,咱们见面是很容易的嘛。”
这么一说,仿佛拨开乌云见月明,大家纷纷点头,笑容又重新爬回众人脸上。张小可指着王娇和李永玲说:“以后你俩去北京,记得提前发电报过来,我去火车站接你们,然后就住我家,千万别客气!”
黄小芬举手:“还有我!”
春生傻乎乎的,抬手擦把眼泪附和:“还有我家。”
张强推他脑袋一下,吓唬说:“没想到啊春生,原来你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喝多了,所以把实话说出来了,对不对?你们女生都听到了啊,以后离春生远一点。”
“不是那个意思啊。”春生羞的满脸通红,急赤白脸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让她们跟我姐姐住在一起,不是跟我呀。”
“你姐不都嫁人了吗?”
“……”春生晃神半秒,猛一拍脑袋,“哎呀,说错了,是我妹妹!”
“这都能记错?”黄小芬撇撇嘴,眯起眼睛指着春生鼻子,“你呀你,是真喝多了还是酒后吐真言?阿娇,永玲,以后去北京,记得躲着点春生啊。他没安好心。”
几句玩笑话,让桌上的气氛热烈起来。马上要分别,还是把笑容留在彼此心中吧。推杯换盏间,王娇无意中抬眸看向对面,发现北平正端着酒杯静静看着她。触到她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头快速吃口菜,然后又微微抬眸,眼神带着那么一点点偷窥的意思——
想看,又不敢看。
看一眼,满心欢喜。
她想起昨天收到他写来的那封信,字里行间没有什么热烈过火的词汇,让她读起来一点不反感。那天晚上说的话,他似乎都听进去了。已经放慢了追求的脚步,选择一点一点靠近她。只是王娇自己还不确定,到底何时才能真正敞开心扉。
——真的太难了,因为容川从未离开。他一直站在她心里,把那片地方填的满满当当。
“阿娇,吃菜。”黄小芬热心地夹了一块猪肉放进盘子里,问道:“今年春节你回家吗?”
黄小芬这人吧,没心没肺,哪里都好,惟独脑子不好使。王娇心想,我回哪儿啊,都说过多少遍了,上海已经没了亲戚,那个舅舅狼心狗肺。如果回去,真怕半夜把她给卖到山区去。“不回了。”她简单地说。
“太好了!“黄小芬欢呼一声,“正好雨晴和我也不回去,春节时,咱们正好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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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一行人开始往回赶。(。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又是一年深冬,雪花纷纷扬扬洒下,四周白茫茫一片。
高粱酒上头,王娇脑袋略晕。地上积雪已经没了鞋面。她慢慢地走,生怕滑到。冷风呼呼地吹,她把脸埋进围脖里。
这是容川的围脖,每次戴上它,那股熟悉的气息顷刻间环绕住她。让她恍惚觉得容川就站在自己身边。他那双永远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她冰冷的脸颊。
然后慢慢的,她的脸也暖了。
走着走着,一个人靠了过来。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王娇情绪低落。
纪北平看了看她发红的脸,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刚才喝酒喝的。总之像晚霞一样扑在她脸上,遮盖了那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低头笑一下,北平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王娇看他一眼。仿佛在说“闲的吧你。”
北平只当没看见,酒精让他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孩子般的纯真。幸灾乐祸地笑道:“刚才那盘锅包肉你就抢到一块,还那么小,心里特别不舒服吧。你呀你,真是笨死!白瞎了离盘子那么近。要是我,一定能抢到一块最大的!”
嘴上嫌她笨,实则心里疼的要命。见她只夹到一块小小的肉,北平自己那块就没吃。想等时机成熟时,再夹给她。
这样阿娇就能吃到两块锅包肉,太好了!
他是好心,可惜了周围没好人。张强见他一直不吃,就纳闷地问:“咋的北平,吃肉啊!夹了不吃放在盘子里当摆设,啥意思?”
当时,北平没多想,随口说:“最近胃不好,看见肉感觉心里腻得慌。”
啥?腻得慌?
张强一拍大腿,这种事真是百年难遇!嘴巴笑得合不拢:“哎呀早说嘛!你不爱吃,兄弟帮你吃!”话音未落,那块锅包肉不见了踪影。
北平气的咬牙,想如果这人不是张强,一定掐死他。
王娇头晕晕的,懒得跟北平打嘴仗。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迈步继续向前走。往汽车站的方向,要走一个大斜坡。天气冷,地面上的雪已经冻成了冰,很滑,像个大冰场。北平忽然向王娇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
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
王娇浅浅地笑了一下。目光转向别处。
北平就这么傻乎乎地一直伸着手,走了一小段路,见她始终毫无反应,终于忍不住说:“前面路太滑,快把手给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她表情很淡:“没事。”
“没事个屁。”他小声嘟囔。“快点给我!”
她反而笑了,“哪有那么笨,放心吧,我不会摔倒的。”
呵!北平扯扯嘴角,蓦地想到那年在什刹海冰场她拉着他手,说出的那番话。“哼,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苦苦求我千万别离开她。那个笨那,上了冰面两条腿就不听使唤了。”
王娇走出几步,忽然停住。她想起来了,那话是她说的。“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他咧咧嘴,“记忆犹新。”
“忘掉不行吗?”话说那一天,她真的好丢人那。
他斟酌片刻,然后摇头,“恐怕不行。”开玩笑,那是多么难忘的一个冬日午后。北平曾经想过,就是有一天他不记得自己了,但也记得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光。虽然很短暂,但在他心中是永恒的。
“把手给我吧。”他指指前面已经人仰马翻的黄小芬和春生,以及步履维艰的其他人,“看见了吧,那个斜坡跟冰场没啥区别,快点把手给我。”顿一下,信心满满的保证,“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王娇琢磨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
见她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北平心里忽然拱起一股火。啥也不管了,大手直接伸进她军大衣的外兜里,一把抓住她的手。
这一碰,倒让他惊讶,“手套呢?”
“没戴。”
“为什么不戴?”
王娇缩缩脖子,嘴巴很硬地回答:“因为不觉得冷。”
“你呀——”他指指她冻得红红的小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意思吗?”然后,摘掉手套,用了些蛮力强行戴在她手上。他手套是皮质的,很大很厚,里面一层细小保暖的绒毛,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走吧,大小姐。”他口吻带着浓浓的宠溺,拉住她的手向斜坡走去。路面果真像冰场一样滑,但王娇在北平的保护下,每一步走的踏踏实实。终于走到车站,他才有些不舍的松开手,带着一点挑衅地笑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摔倒。”
她抿嘴笑一下,说了声“谢谢”,然后手套脱下来递给他。
他没接。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这时张强与春生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北平跑过去,把张强的手套抢过来,戴在自己手上。张强气的哇哇大叫,转过头又去抢春生的。几个男生顿时像小孩子一样打闹在一起。
女生们嫌弃地皱起眉头。
张小可抵在王娇耳边小声嘀咕道:“这几个小子好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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