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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术炼金师-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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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比利说着，愕然顿住了。他没有从斯塔的脸上发觉到一丁点的喜悦，表情上反倒是糅杂了愤怒和悲伤。
“怎么回事？”老比利不由得问道。
斯塔让开了身，躺在床上的德森迅速抢入老比利的眼帘。在德森的床头上还摆着一颗血液已经干涸的脑袋，那竟然是属于老罗格的脑袋……
老比利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
“今天我刚才皇宫出来，然后半途中就遇见了德森。他袭击了我……我打晕了他，而且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老罗格的脑袋。”斯塔颓废的坐了回去。
“那你有没有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比利咆哮着。
“德森他几乎疯了，托尼斯说他一直保持在狂暴状态已经超过了一定的时间。就算醒了，恐怕记忆也会出现问题。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多处损伤，就算醒过来，以后恐怕也无法战斗了！”斯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明白对于一位比蒙来说，不能够战斗恐怕比死还要痛苦。
“这交给我了！我一定会让他醒来的！”
老比利迅速的掏出了一枚魔法信札，他飞快的在空白的信札上用魔力写着，随着最后一笔落完，魔法信札已经自动焚烧了起来。“一会就有人把药材送来，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题。我倒想听听，到底是谁敢杀了老罗格！”
斯塔一把捂住脸。“我怀疑有人扮成了我的样子，去对付他们了！”
“你把遇见德森的起始详细说给我听，一个字都不许漏！”老比利迅速的皱起了眉头，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根本不敢有一点的怠慢。
于是，斯塔就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徐徐道来。从他出皇宫的那一刻，直到打晕德森之后都说了出来。
听完了这一切，就连老比利也愣住了。
因为这件事情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仿佛一切都那么的莫名其妙，无头无尾。甚至连一点根据也没有，更别说想要从德森的背后查到这一切的幕后者。
“不如这样吧……以德森现在的情况，一旦他醒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对付你。德森我先带走，你可以来炼金公会去看他。不过在他的完全恢复过来之前，你还是最好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尽量想办法从他的口中得到这一切的消息，然后我狐疑第一时间的通知你。”老比利说道。
虽然这只是下策，但是对于斯塔来说无疑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针对于自己，还是针对于德森和老罗格……毕竟自己的敌人实在是太多，或许他们被牵扯了也说不定。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我也就有话直说了。”老比利迅速的平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心情，缓缓的说道。“我今天来是替炼金公会做说客的，因为你制造出了空间戒指的缘故，所以多里尔希望你能够担当一次炼金术师们讲座。炼金公会经过数年间的内斗，已经消耗了大半的力量，所以我们急需新鲜血液的补充。如果作为帝都新星的你担当讲师的话，一定会吸引更多的人……同时还要对你进行一场等级测试。”
老比利说到这里，话锋不由得一转。“既然这里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看就算了吧。”
“不，我想我应该去！”
斯塔坚决的说道。他望着老比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自从来到帝都之后就一直被作为众矢之的。每次都陷于被动的他都处在下风，如今也是自己该反击的时候了。不管幕后主使想要做些什么，他一定要告诉所有人——斯塔是不会就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就不勉强了。会议初步定在一个月后，我想你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这一切。”老比利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呆在这里了。我先想法办让德森醒过来再说！”
看着老比利消失的背影，斯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总是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又是谁在这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斯塔闭上眼睛，思绪迅速的转动着。可是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无论是谁又都没有可能……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难道是帝都里的其他势力？斯塔的目光停留在了木桌上的几份请帖上……
斯塔皱起了眉头，反正不管是谁，老罗格的这个仇是必须要报！血债必须血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斯塔迅速的将脑袋里的这些问题给甩了出去，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必须要冷静。因为敌人或许就会在自己方寸大乱的时候给予自己致命一击，如果现在自己就已经自乱阵脚的话，说不定正巧就中了敌人的圈套。
望着已然黯淡下的天空，斯塔仰起脑袋。
这帝都又是一个阴谋漩涡，不管是多么深邃、多么隐蔽的漩涡自己都必然要将他破坏！
那么一个月后，就作为自己反击的时候吧！
翌日，费格朗送来了请帖。
作为新晋的红衣主教，教皇陛下都有必要为斯塔举行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只不过因为加冕仪式上一次又一次出现的事故，才导致了这场仪式的推迟。从来不失礼仪的教廷这才姗姗的送来请帖，仿佛是要找回了昨天在神庙前所丢的面子。
宴会在帝都最大的南十字酒店，似乎是要找回那天被罗兰讽刺的穷酸气薄评价，教廷这才展示了财大气粗的一面。出手阔绰的费格朗包下了酒店的三层，作为宴会的主导。这一次的宴会几乎宴请了帝都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豪门。
让人惊讶的还不止这些，南十字酒店竟然也是安东尼在帝都的一份家业。要不是安娜已经安全的回去了，说句实话斯塔根本没有脸去见安东尼。
除了府邸，罗兰甚至还赐给了斯塔一大笔财富。似乎总之在这两年内，帝国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在十几名仆人的忙碌下，斯塔总算是将一套华贵而繁琐的衣服给穿戴整齐了。这套衣服看起来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颜色是那么的鲜亮、华丽！圆形而蓬松的领子几乎勒着他喘不过起来，如同长筒袜一般的裤脚又显得太松。大腿边上还有如同南瓜一般裤袋……两位心灵手巧的女仆都已经忙的筋疲力竭。
甚至末了，她们还不忘记在斯塔的脑门上戴了一顶粘着红色翎羽的贝雷帽。
在贵族圈里，身为一个有身份、标准的贵族，基本上就是那种苍白而又显得有些病态的脸色。望着梳妆台上的粉底和假发，斯塔彻底快要崩溃了。
他虽然明白这身贵族的打扮，是罗兰特意要求的。也是间接的告诉费格朗，自己已经和皇室挂上钩了。
穿着叮叮作响的靴子，斯塔一把扯掉了身上那些繁琐累赘的装饰。不顾仆人强烈的反对，随意的挑了一件黑色镶边的便装套在了身上。斯塔只在胸前别了一枚象征着自己身份的贵族徽章——一枚不规则形状黑色的底蕴衬托着的星辰。
斯塔松开了束在脑后的头发，黑色如同瀑布般的头发披洒在肩上。再加上那一套直顺的长袍，更是将斯塔的体格衬托的笔直修长。在贵族的雍容华贵中同时又多了几分狂放不羁，加上脸上时刻保持的自信笑容，更是彰显了几分不弱于罗兰的君王气质。
最后犹豫了一下，斯塔还是在腰间挂上了一把佩剑。
在南十字酒店的宴会厅里，上流社会的贵族圈内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齐聚一堂。酒店的门口早已经被众多的马车给遮满了，一条近乎十六车道的大街就连行人都难以挤过去。
看着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打扮和自己出奇相似的罗兰，斯塔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快步迎了上去。
第两百六十一话 做我学徒
当礼乐奏响到一半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缓缓走开。
两位身穿纯黑金色衬边长袍的少年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他们看起来就如同亲兄弟一般。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温和的笑容下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这不过是一次比较随意的宴会，但是身为宴会的主人却没有来到这里，这不由得让斯塔皱起了眉头。
他原本是想借今晚的宴会顺便了解一下费格朗的动向……宴会的举办人缺席，这样做可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难道堂堂的教皇陛下就能够这般随意么？斯塔和罗兰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尽是不解的目光。
斯塔随手从侍者的银盘中接过一支高脚杯，“不介意我四处走走吧。”
“当然，酒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您可以随意去逛。今晚来到这里的贵族小姐可真不少，为什么不上去和她们聊聊呢？也许你会有个难忘的夜晚！”罗兰随后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发现那个老狐狸的身影，亡灵才知道他到底又弄出了什么计划。”
“你说的很对！”斯塔将高脚杯放回了托盘。“我想我应该能够从其他人的口中问出一些消息。”
“祝你好运。”
贵族们在相互聊着天。比起贞德大酒店还要豪华的南十字里，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贵族围成一圈，或小声、或笑着的谈论着。
男人们则聊着目前国家的局势，他们猜测着罗兰陛下什么时候会派大军收回苏普拉蒂河北岸的土地。
女人们则聊着彼此的衣着、打扮，绸扇遮挡下的是某天夜里的激情。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圈子都是那么的和谐，在二楼偏厅的角落处充斥着几个年轻人恶意的嘲笑。这种嘲笑将斯塔吸引了过去……
“瞧你这个废物，我真不相信你是怎么混进这场宴会的。听说你的父亲被恶魔杀死了，而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
斯塔站在一旁，冷眼的看着这几位嚣张的年轻贵族们，他们是随家族中的长辈而来。几个年轻人围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半大孩子指指点点。
旁边一位打着银色领结的贵族青年随手扫了那个孩子一巴掌。“把你的脸给我扭过去，我讨厌你的这种眼神。”
令斯塔惊讶的是那个孩子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狂、或者是愤怒的冲上去，他反倒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教皇陛下大发慈悲，像你这种破落户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这种上层宴会。”
这边的情况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不过他们都是远远的看着。在上流社会中，上位贵族欺负下位贵族是常见的事情。有一位看不过眼的贵族小姐走了过去，令斯塔眼前一亮的是那位领头的贵族女孩。
她就站在大群的贵夫人和小姐中间，但是任何一位男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停驻下来。
她有着海洋一般深邃的双眸，如同珍珠一般闪亮。
她并不是正式的打扮，反倒也是一身的便装。全身上下见不着一件首饰，但是更加的衬托出她那天然去雕饰的美丽。
“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他，作为一位绅士，你们更应该将自己的勇敢来对付敌人，用自己的谦卑来对待自己的同胞。而不是极尽词汇的去羞辱一位孩子，我敢打赌他甚至还没有十二岁！”女孩说道。
她就像是公主一般，无暇的脸上衬出一双略带着愤怒的眸子。
斯塔笑了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忙，而不是为这些小事来耽误自己宝贵的时间。但是在转身而过的瞬间，斯塔停下了脚步。他瞧见了那个孩子望过来的目光……
那样的眼神自己是何曾的熟悉。
谦卑、屈从之下隐藏着愤怒。微笑、恭敬之下隐忍着不甘。
这样的眼神像足了曾经在炼金古堡的自己，斯塔迅速的改变了主意，反倒是停驻下来望向了对方。他没有义务去出手救任何一个人，除非被解救的人应当具有相等的‘价值’。
“我们并不是在欺负他，你瞧这孩子多么可爱……你说是不是！”打着银色衣领的贵族少年笑着说道，他轻轻的将手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是的，美丽的小姐。您误会了。”少年笑着说道，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被强迫的样子。
斯塔摇了摇头，他很失望。或许这个孩子只是因为胆怯，而不敢表现出愤怒。
他望向前方，多里尔就在不远的人群中谈笑着。他刚准备走，这边又有了新的动静。
那个贵族青年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姐的手，却被那个男孩给打掉了。男孩的动作出奇的快，他迅速的抽出了贵族青年腰间的魔法长剑，并且刺伤了他。随后竟然带着那位小姐向自己跑来。
“抓住他，那个破落户竟然敢伤我！我要宰了他！”贵族青年愤怒的叫喊着，他的手臂上被划开了一条拇指长的伤口。因为疼痛，他甚至都已经流出了眼泪。
男孩迅速的躲在了斯塔的身后，用着求助的眼光瞧着他。
大群年轻的贵族纷纷同仇敌忾的望向了这样，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在他们的眼中，这三个来参加宴会的‘破落户’就算是被打死，以自己家族的势力也可以完全摆平他。而以人多欺负人少，正是他们喜欢干的事情，更何况还可以借此向他们心仪的女士证明他们的勇敢。
很多人贵夫人的目光纷纷被这里的插曲给吸引了过来。
“让开！把你身后那个混蛋小子交出来！”
那个贵族青年已经被包扎好了伤口，他被一大群人搀扶着站在斯塔的面前。在他们看起来，人数众多的情况下，斯塔只得老老实实的让开。而更多的人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斯塔，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更多的贵族女孩期待着他是一个勇敢的贵族，面对强权不会露出丝毫畏惧。
但是他们错了。
斯塔侧开了身子，露出了躲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为什么不呢？”斯塔这样说道。
“算你识相！要知道向你们这样的破落户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宴会，我给你们一次机会，等到酒会开始后，自己老老实实的从后门给我滚出去。”
身后的少年则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而那个少女则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这一幕恰巧被斯塔捕捉到了，他又迅速的改变了主意。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斯塔问着这个少年。
“大人，我叫乌瑟尔！”少年恭恭敬敬的答道。
“你为什么以为我会救你呢？”斯塔不顾那群贵族青年们的驱赶，反倒是站在了原地和这个少年聊起天来了。
“因为当他们在欺负我的身后，只有您在这边停下了脚步。确实，您的眼神中并没有帮助我的意思。但是我注意到了您观察我的时候，带上了一丝感兴趣的目光。我想，或许我身上的某一点吸引了您！”乌瑟尔说道。“可是您似乎并不满意，还有要走的意思。所以我想这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所以我才伤了那个人。”
斯塔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出乎意料的优秀，他拥有不错的识人本领。能够从自己的目光中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并且做出判断。
“那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够替你挡住这么多愤怒的贵族呢？”斯塔笑着问道。
“因为您佩戴的徽章。”乌瑟尔小声的说道。
斯塔笑了笑。乌瑟尔原本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放声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听见。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倒是仅仅只让自己听见了。这样一来，其他的贵族青年们就不会猜测到自己的身份，而继续向自己发难，直到他们受到自己应该受到的教训。好出色的演算能力，心计好深的少年。
“我是炼金术师，你知道我需要什么才会帮你么？”斯塔接着问道。
“大人，我愿意做您的仆役。我发誓永远也不会背叛您，我愿意用自己的忠诚跟随您一辈子。”乌瑟尔将手放在胸前，庄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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