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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术炼金师-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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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格朗站在神庙前，目光死死的盯着马车上还未掀起的车帘。他虽然知道罗兰会来，但是却始终无法猜透对方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想法——他是来捣乱？还是真正为了参加洗礼仪式而前来参观？
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费格朗此刻都必须要保持住教皇的风范。
今天的罗兰陛下是一身便装，虽然装束和寻常的贵族子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脸上那一丝不怒自威的神情还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对方可是整个帝国的统治者！
费格朗迅速迎了上去，虽然说罗兰并不是女神的信徒，但是让教皇亲自迎接的资格他还是拥有的。
“教皇陛下，希望没有打扰洗礼的仪式。”罗兰面带微笑的说着。“如果真的有，还希望您不要怪罪于我。”
好一招先下手为强！费格朗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他确实想斥责罗兰的行为，在众多信徒的的面前，这一行动将会给教廷带来极大的声望。但是罗兰既然已经请罪，那么自己在抓着对方的小辫子不放，那就显得教廷太没有气度了。
“哪里，洗礼才刚刚开始。您来的正好……瞧，我还给您留了一个位置。”费格朗摆了摆手，那表情就如同两人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一般。
‘又来了一个！’斯塔心中暗暗的说道。他似乎已经有种麻木的感觉了……五大公会的会长其中有四位都是老熟人。魔法、刺客、骑士公会的会长竟是前一段时日中在森林里遇见的三人。怪不得他们都用外号来代替自己的真实名字，原来都是大有身份的人。然而他们三人见到斯塔也都不由得一愣，他们没有想到世界如此之小，一转眼又是冤家路窄！
既然所有重要的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洗礼仪式也就正式开始了。
在洗礼仪式中还有一个环节，斯塔必须面对神庙正中央的女神像单膝下跪，高唱颂歌，向周围的人散播教廷的福音。并且同时向女神的恩赐表达心中最为真诚的感恩。
既然已经确定对方无法活着结束洗礼了，那么费格朗也更愿意多加的羞辱一下对方。
他悄悄的向左移了一步，站在了女神像的前方，这样一来的话，斯塔就是给自己下跪了……按照惯例来说，神职人员的职位是相等的，拥有和魔法师一样的豁免权，即便是遇到贵族也不必下跪。而能够让他们下跪的也只有他们信仰的女神罢了！
“教皇陛下……我有一个提议。”就在费格朗准备宣读致辞的时候，罗兰终于说话了。“前一段时间恶魔袭击了各大城市，更是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我帝国一位优秀的将军。当时，那位恶魔扮作了斯塔大主教的模样……”
罗兰的声音不大，却足可以传遍所有人的耳中。洗礼仪式不得不再次因为这件小事而被打断。费格朗耐着性子，望向了这位刚刚结束成年礼没多久的帝国君王。“罗兰陛下，您的意思是什么？”
“当初您为了表彰斯塔大主教，宣布只要他抓住了罪魁祸首，那么就册封他为红衣主教。可是那位恶魔呢？那位恶魔不仅仅是你们教廷的猎物，同时也是整个帝国的烦人，交出来吧……”
‘原来他是在质疑我。真是好手段！’斯塔拿捏着佩剑的右手缓缓松开，面带着笑意望着对方，心中暗暗的说道。‘如果不是哀冬公爵和黑神领主两位深渊大恶魔来到这里，恐怕我今天就会被罗兰的一句话砸的身败名裂了吧！’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按照凯梅斯尔原本的计划，他也正是打算在洗礼仪式上出现。而两位大恶魔的到来暴露了凯梅斯尔的藏身之地，让斯塔提前六天找到了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凯梅斯尔一定就会隐藏在人群中，随时会出现。
人群们纷纷忘记了利礼仪，他们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一幕。
斯塔左手抹过戒指，两具尸体霍然出现在花岗岩的地面上。他们是那么的丑恶，庞大的令人难以想象的身躯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发出了惊呼声。
“这具是凯梅斯尔，他已经完全堕落成为恶魔了。而且还是一位大恶魔，在深渊位面中仅次于魔王的恶魔，拥有着恐惧公爵的头衔。你们瞧，他的脸……这一具是他的坐骑，黑暗梦魇，深渊位面里最优秀的魔兽。除了我的剑芒之外。”当然，斯塔可没有把最后一句话给说出来。
罗兰不由得扬了扬眉头，他没有想到斯塔真的做到了这一切。
“我还听说这位恐惧公爵曾经称呼您为血浴公爵呢！”罗兰笑着说道。
这一句话顿时让费格朗脸色为之一变。如果斯塔恶魔的身份是被自己揭穿，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而要是被罗兰给揭穿的话，那就等于在教廷的背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费格朗刚想替斯塔掩饰，但是罗兰似乎并没有在这一句话上继续纠缠的意思。“不知道教皇陛下能不能把犯人的尸体交给我，毕竟他曾经是帝国的国民。”
“这您必须要问抓住犯人的英雄……”费格朗圆滑的将难题丢给了斯塔。
本来斯塔更乐于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谈话间的勾心斗角。只要在洗礼开始前，罗兰对自己的攻击都会由费格朗自行解决。一旦费格朗替自己的辩解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话，那么他的计划也就会被不攻自破。
教皇千方百计替辩解的红衣主教，到头来却是一位恶魔……这种结局该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
看来费格朗已经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当然可以，我尊敬的陛下。整个帝国都是您的国土，国土上的人们都是您的子民。就算他已经堕落成为恶魔，但是他曾经依然是您的子民。所以您有权利对他作出制裁！”斯塔笑着说道。
“等等，恶魔曾经也属于我们教廷的神官。他们的尸体教廷也有权利制裁！”费格朗迅速的站了出来。“而且他还是我们教廷的人所抓住的！”
斯塔在费格朗话刚说完的瞬间，就悄然退了一步，再次的将矛盾丢给了两人。罗兰身为炼金术师，根本不会放弃这么难得的大恶魔尸体。而教廷的内部也有自己供养的炼金术师，他们更不会这样……不过当他们争抢到尸体之后，却发现恶魔之力已经全部被吸收了，那绝对是一种让人忍不住发笑的局面。
费格朗的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尤其那最后一句话，已经彻底的将自己和斯塔拉到了一起。他的计划已经被全部打乱了……
“那么好吧，那就让教廷拥有对恶魔的全部制裁权吧。”罗兰退了一步。他真正的计划已经达到了，他对这些死尸提不起半点兴趣。
费格朗心中松了一口气，慌忙的让人将尸体抬进了神庙内。
这一系列的插曲已经让费格朗觉得焦头烂额，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罗兰，对方的表情充满着戏谬和得逞后的笑容。费格朗不得不怀疑，他一定还有什么诡计没有用出来。
而斯塔的表情却是无比的镇定，就仿佛这一切都对他没有影响一般。
“接下来有请斯塔大主教，感谢女神的光辉……”费格朗愤愤的说道。仅仅一个洗礼仪式就耽搁了足足三四个钟点的时间，他不得不将某些例行的话给尽量缩短。一旦想到斯塔即将要跪在自己的脚下，他愤怒的心灵才因此平静了些许。
“慢着！”罗兰又站了出来。
“请问罗兰陛下还有什么事情？”费格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一句话给说了出来。
“为了表彰斯塔大主教斩杀恶魔的功绩，我宣布赐予斯塔大主教世袭公爵的头衔，名为‘星辰’！”罗兰悄悄的移了一下脚步，再次和费格朗并排站在了一起。这样一来的话，如果斯塔要是下跪的话就必须同时向这两人下跪。费格朗硬生生的压抑住了自己即将爆发的愤怒，连带着身子也移开了。女神像完完全全的出现在斯塔的面前……
“那么请斯塔大主教替教廷散播福音，洗礼仪式正式开始！”
第两百五十四话 神之圣迹
斯塔单膝跪在女神像的前方，右手持剑立在身前，头盔被摆在了脚下。
他左手轻抚胸口，低垂着头。这模样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替教廷在散播福音，而是再向死者祈福。
浑厚嘹亮的嗓音高高的唱出了教廷的颂歌，却完全没有颂歌的柔和与宽慰。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肃杀之气。随着歌声，斯塔身上的盔甲发出了白色的光芒，让他这位即将晋升红衣主教的人看起来显得无比的虔诚和圣洁。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偏偏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和谐。
这些颂歌整整花了斯塔好几天的功夫才硬背下来的。好在罗兰和费格朗都没有继续打岔的意思，否则斯塔真害怕突然忘记了后词，接不上调了。这颂歌无非是歌颂女神怜爱世人，大段大段的赞美。这些词在斯塔的眼中看来，全部都是一些废话，没有半点实际的意义。甚至连元素都无法调动起来……要是每一个魔法师的咒语都像这样冗长不堪并且毫无意义的话，那么随便一个士兵都能够将他们斩杀于剑下。
颂歌很快就唱完了，人们也都渐渐的解除了沉默的状态。说句实话，他们从来还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仪式——全副武装的大主教，居然还披着黑色的斗篷。明明是祝福女神的赞歌，被他唱出来却像战场上的号角声一样令人激昂。
但是这种与众不同反倒是让众人觉得耳目一新，因为只有这样的情形才真的像是这位即将成为红衣主教的年轻人的事迹。
他的手上沾满了恶魔的血，从荆棘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这才替信徒们重新的找回一片安详的天空。这将意味着，就算以后大陆上再出现恶魔，也无法逃过这位红衣主教大人的制裁。
洗礼前的简单仪式到此就结束了，剩下来的才是重头戏，教皇大人的亲自洗礼。
费格朗挥了挥手，数十位魔法师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们低声吟唱着咒语，将一朵又一朵的火焰之花送上了天空，就仿佛花园中无穷无尽的花开花落一般。其间更有魔法火焰凝结成的黑色郁金香直冲天际，在天空上这张白色的画布上留下了漂亮的一笔，久久不散。
漫天的变幻印的费格朗的眸子中忽明忽暗，只有隐藏在双眼之中的那一丝冷峻却不曾消去。他就如同在深渊里的一处溶潭，所有的缤纷色彩都有进无出……他虽然贵为教皇，但是却从来不相信女神，更别谈信仰什么之类虚无的东西。
“礼仪官！”费格朗小声的提醒了一下因为魔法焰火而失神的礼仪官。
礼仪官愣了愣，顿时脸上一阵青红皂白的色彩。他数十年在教廷内担当礼仪的负责人，但是从未像今天这样失礼过。究竟是因为那天空中的魔法火焰实在是太漂亮，还是因为那位跪在女神像脚下的那个看似并不寻常的少年。
“这缤纷的色彩就像是你们肮脏的皮囊……等到烟花散去之后，该来的始终要来！”斯塔低声的说道。由于他吸收了凯梅斯尔身体里的恶魔之力之后，自己身体里的那一股恶魔气息虽然变得越发的浓郁了，但是也因此聚集起来。以至于圣域之下的强者根本无法发现……虽然今天来参观洗礼的人有很多圣域，但是他们都自持身份，不愿意踩进这趟浑水之中。更多的都是乐于看教廷和皇室之间的笑话罢了！
而当初在森林里遇见斯塔的那三位圣域佣兵，更是如此……是斯塔让他们的佣兵生涯上被添加了一笔污点，更有甚者在佣兵公会中已经掀起了一场风暴。所有人都在想，究竟是谁能够让赫偕佣兵团也铩羽而归。当时人们还仅仅只认为赫偕佣兵团敌不过美杜莎……当某些不死心的人再次寻找到那个森林的时候，却发现森林里已经尽数被毁灭，只留下大大小小的空间裂缝。
礼仪官迅速的回过神来，将一枚与女神像手中造型一模一样的水瓶递了过去。这水瓶虽然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当时里面却布置了一个小型的空间魔法，里面的空间甚至能够装得下一个湖泊。只不过这只水瓶是上古的遗迹，一直被流传至今，但人们依旧没有办法了解空间到底是如何永远的布置在这么小的一只水瓶中！
当他们看见了斯塔从戒指里掏出了恶魔的尸体之后，也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拥有多大的潜力。
费格朗接过水瓶，他看着斯塔微笑不语。如今只要等到焰火结束之后，那么就是斯塔的死期……这瓶经过他亲自加持的圣水足可以令一头大恶魔被腐蚀的尸骨全无。
渐渐的漫天的焰火渐渐消散。
‘铛、铛、铛。’神庙内的巨钟悠远的钟声传遍了整个帝都，在数十万人的欢呼之下洗礼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费格朗甚至连洗礼前所必须的致辞都没有说，他着急的走到了斯塔的身后，将水瓶高高的举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大地突然震动起来。无人唱响的赞歌从天上响起，这道声浪之巨大简直可以堪比之前数十万人所吟唱的声音。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边，不知道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帝都间顿时变得如同死寂一般，此时此刻天地间只剩下了着一曲赞美神的颂歌。
七天前郊外的战场处，一具高大的身影仰头望着天空。他胸中的黑雾正在疯狂的沸腾着，不是因为兴奋，而是那一丝来自于灵魂中无法忍耐的恐惧。这是来自女神的赞歌，属于天界降临的世间的声音。
神迹！
红衣主教的洗礼仪式中竟然降下了神迹，这种情形只怕连费格朗也没有预料到。他慌忙的倾侧着手中的银瓶，只是原本装的满满当当的圣水却连一滴都倒不下来。
神庙的上空，云团疯狂的聚集而来。白色的云层变成了彩色，它们翻滚着，蠕动着，聚集着，越积越多，越垂越低。那无形的威压简直仿佛铺天盖地般的压来，几欲让斯塔喘不过去来。
这种威压是高于圣域之上的力量，斯塔的脸色瞬间变了。
哀冬公爵说过……恶魔是无法接受女神的祝福，可是当女神亲自降下神迹之后，那么自己又将面临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所有人纷纷跪倒，就连罗兰也不例外。皇权高于一切，但未必也高于诸神。
斯塔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天空那翻滚的云彩。几乎压在神庙上空的云层，被一双大手给撕了开。
“神迹！”
费格朗终于意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手中的银瓶轰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面上。颓废的跪倒在地……不信女神的教皇，面临突如其来的神迹，却不得不弯下自己的膝盖。
无数的天使从空中那被撕破的云层中飞出，他们环绕着云彩中的缺口，高声吟唱着颂歌，直到云团停止了翻滚。
突然间，一只恍若放大了无数倍的银瓶从云层的缺口处伸了出来。捧着银瓶的是一双纤细如同青葱般的细手，没有半点纹路，看上去是那么的完美无暇。
“那就是女神的手么？”斯塔皱紧了眉头，同时也攥紧了拳头。
银瓶的瓶口正对着神庙的上空，如果圣水淋落下来，自己必然无法躲闪。
“黑暗的信徒，从来只信奉黑暗！”
悄然间，另外一具庞大的身影同时出现在天空。斯塔不由得浑身一震，他惊讶的望去。那一双翅膀几欲遮住整个天空！
斯塔不由得又看向其他人，他们的反应依旧平常。似乎那一句话仅仅只是对自己说的……而那在空中的身影似乎也只有自己能够看到。恐惧魔王迪奥斯站在云层之上，犹如和女神对立一般的俯视着对方。
郊外的哀冬公爵双膝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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