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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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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万万不可能！这里随便哪一件都是好东西，兄妹俩可没富裕到随便扔的地步。事实上，在此之前，两个人的财富加起来最多也就只有区区五十个金币而已，一件奇珍异宝都买不起！
卖掉？这是个好选择。全部换成钱，再存到黑石卡里，既轻松又简单。可是，仓促之间，该去哪里卖这些东西呢？一大堆来历不明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正规商铺可不敢收。
“哥，要不我们去黑庄把这些东西统统卖掉？”柳天莹看着满地的好东西呓语道，“这些储物戒也能卖不少钱呢。”
做为购物狂的她，口袋里的钱总是不够。现在有机会摇身一变成富婆，她可不想错过。
柳天涯却一头雾水的问道：“黑庄在哪里？为什么要去那里卖东西？”
柳天莹掩嘴直乐：“哥哥啊，你可真是除了修炼，其他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黑庄就是专门买卖黑货的集散地，并不是单指哪个地方。咱们柳家上下那么多族人，恐怕只有你不知道黑庄是什么了。”
接着，柳天莹又说了一大堆关于黑庄的事情。
原来，黑庄起源于某些金盆洗手的黑道中人。这些黑道中人金盆洗手之后，日子过得安定了，却又苦于收入来源太少。于是，他们依靠自己的威望和实力，在自己的庄子里开设买卖黑货的生意。因此，人们就把经营这类生意的地点统称为黑庄。
黑庄的存在，适应了买卖双方的独特需要。
对于卖方，无需多说。像柳天涯兄妹这样突然发了横财的，唯有奉行三不政策——“不怕烫手、不管多寡、不问主顾名讳”——的黑庄才能一次性处理掉。
而对于买方，黑庄是价廉物美货品足的好去处。
价廉——黑庄的货都是黑货，收购价便宜，出货价自然也便宜。同样一件东西，黑庄的价格要比奇才楼这种正规商家至少便宜三成。
物美——凡是黑货，都是好货。不好的东西，直接就扔掉了，哪个人会冒着风险出手？就算想卖残次品，黑庄也不收。他们的生意好得很，差一点儿的东西都不愿意要。
货品足——天下黑庄皆一家，有了大买卖，黑庄之间会相互调货。因此，论起货品种类多寡，纵然是天下第一楼“奇才楼”也没法跟天下黑庄相提并论。
所以，像柳家这种大家族，也时常去黑庄买东西，这是族内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估计只有柳天涯一个人不知道黑庄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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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柳天涯兄妹就一起前往凤舞镇，九岭庄，这就是最近的一个黑庄。两人全力疾走，在快到九岭庄时，才放慢速度，漫步而行。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投射在路人的身上，虽然时间尚早，但进出九岭庄的人已经很多。
“这庄子的生意看起来很不错啊。”看着一批批人从庄子里走出，一批批人又走进了庄子，柳天涯感叹的说道。
“那是当然。”柳天莹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对这个距离柳家城堡最近的黑庄情况也是多有耳闻，“据说每天这里的流水就有数十万个金币呢。”
“流水？”柳天涯没听懂。
“就是交易金额啦。”柳天莹笑吟吟的解释道，“哥，你想想，每天交易金额就有数十万个金币，生意能不好吗？”
柳天涯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厉害，奇才楼可没这么大流水啊。”
“那是当然，奇才楼做的是正当生意嘛，两个不能比的。”柳天莹娇笑道。
说说笑笑之间，兄妹俩走进了九岭庄。
“莹莹，我们该去哪里卖东西？”看着街道两边延绵不绝的店铺，柳天涯不禁皱起了眉头。
柳天莹曾跟父亲一起去过几次黑庄，买过几件东西。只不过，那都是距离柳家城堡不太远的。而这九岭庄，她也是第一次。
她看看各家店铺的招牌，说道：“先随便先进一家问问吧，货卖三家，总能卖出个好价钱。”
“也只能如此了。”柳天涯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建议道，“那就先去旭玉斋吧，店名起得文绉绉的，大概是买卖玉器的店铺。”
旭玉斋内，宽敞明亮，已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客人在店内与伙计讨价还价，听意思，是来买玉佩的。当柳天涯兄妹信步走进旭玉斋时，一名年轻伙计印了上来，笑容满面的问道：
“两位，想要什么样子的玉石？我们旭玉斋可是九岭庄最大的玉石店铺，无论什么种类的高档玉石，应有尽有……”
店伙计还想继续介绍，柳天涯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不是来买玉石的，我们想卖点玉石，你们旭玉斋收玉石吗？”
店伙计微微一愣，九岭庄的所有店铺都是既买又卖，旭玉斋当然也不例外。但是，来旭玉斋卖东西的人，都是一些彪悍之徒。要么是浑身的肌肉腱子，要么就是络腮胡子配鹞鹰一样犀利的眼睛，就差把“坏蛋”两个字刻在脸上了，哪曾见过柳天涯兄妹这样的人？
店伙计又快速打量了柳天涯兄妹几眼，心中嘀咕，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也有黑货要卖？真是大开眼界啊。
黑庄的规矩，绝不打听客人的来历。店伙计自然不敢坏了规矩，他笑道：“原来两位是要卖东西，是什么样子的玉石呢？可以先拿出来给我看一下，普通的玉石我就可以做主收下，品质奇高的玉石需要老板拍板。”
柳天涯淡然笑道：“那么，还是引我们去见贵店的老板吧。”
店伙计一听，不敢怠慢，谁都不敢把大生意推出门。他神情恭敬，微微弯了下腰：“那两位就请随我进来。”
穿过店堂，进了后院，一栋构建华美的三层小楼映入眼帘。
“这后院小楼里展示的都是咱们旭玉斋最顶级的玉石。”店伙计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道，“前面店堂内的玉石价格最高不过一两千个金币，而这后院小楼里的玉石，最便宜的也要三千个金币。”
在店伙计的引领下，柳天涯兄妹进了一间雅室。里面布局清幽，墙上挂着两幅淡雅的字画。店伙计躬身说道：“两位请在此稍后，我去请老板。”
不一会儿功夫，一名白发矍铄的老人走进了雅室，微笑着朝柳天涯兄妹一拱手：“两位，不知道有什么大生意照顾小老儿？”果然是做生意的人，并没有因为看见柳天涯兄妹年龄小而有任何的怀疑。
若论买卖，柳天涯是门外汉。因此，卖东西这活全凭柳天莹负责。只见她笑吟吟的从怀里掏出一枚储物戒，递给了店老板：“喏，老板，东西都在里面，您自己看吧。”
昨夜休息前，柳天莹已经把奇珍异宝分门别类，装进了几枚储物戒。她拿出来的这一枚里，装的全部都是玉石器件。
店老板略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到底有多少玉石？不能一起拿出来看吗？”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黑货生意，从没接待过这样的客户。
柳天莹淡笑道：“老板，东西太多了，全拿出来的话，这张桌子可摆不下啊。”
雅室里的桌子有多大？一般体积的玉石，至少可以摆放十来件。一张桌子摆不下，那得有多少件玉石？
店老板吓了一跳，赶紧把储物戒往外推：“小姑娘，你们是第一次卖黑货吧，大批量黑货我们这种店铺不能收，你们得去宝器楼。”
“宝器楼？”
“就是庄主自己开的店铺。”
柳天涯兄妹顿时恍然。
第十五章 谈价
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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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领吃肉，喽喽喝汤，黑道上的规矩也是黑庄里的规矩。
若交易金额不大，黑货数量不多，旭玉斋这种店铺可以自行收购。若金额大、数量多，只有庄主旗下的宝器楼才有资格收购。
遇见这样的大客户，旭玉斋老板也不敢怠慢，想要亲自领柳天涯兄妹进了宝器楼。黑庄里讨生活，能有为庄主做点事情，那是旭玉斋老板的福气。柳天涯兄妹却婉拒了老板的好意，按照店老板的指点，自行前往宝器楼。
在去宝器楼之前，他们俩还装成买家，花了一些时间，了解了一下行情。在只有一个买家的情况下，也就不可能货卖三家了。当然，谈价的是柳天莹，柳天涯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有妹妹这个酷爱购物的人在，他也不担心会卖亏了。
上午十点整，柳天涯兄妹来到了宝器楼。
宝器楼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宅子，光大门就足足有十多米宽，五六米高，别说是并行几十个人了，就算是骑着高头大马，也一样的进。门口那两尊铜铸的魔兽雕塑，在中午的阳光照射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柳天莹不认识这两尊魔兽，轻声问道：“哥，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柳天涯修炼时曾熟读关于魔兽的书籍，瞟了一眼之后，停下脚步，先指着左边的铜塑解释道：“这个叫做麒麟，是一种瑞兽。它是麋身，牛尾，狼蹄，鱼鳞皮，头上还有一个触角。”
然后，柳天涯又指着右边的铜塑解释道：“这边这个，叫做狻猊，也是一种瑞兽，模样像狮子，也有人说它是狮子的一种。狻猊喜欢坐在有烟雾的地方，所以你看，这铜塑下边铸有香炉，还刻出了烟雾纹路。”
说罢，柳天涯顿了顿，轻拍了一下柳天莹的脑袋，说道：“莹莹，以后少出去玩，多看点书。做为强者，以后总要去冒险修炼的，要是不认识瑞兽、恶兽，岂不是要闹大笑话？”
柳天莹吐了吐舌头，乖巧的笑道：“好啦，我会听哥哥的话，这次回去就抓紧学习。”
柳天涯笑着点了点头，领头走进了宝器楼。才一踏进大门，两人就发现宝器楼与其他店铺大有不同。
上午他们去过十几个店铺，所有店铺里的伙计全是男性。而宝器楼则不同，刚大门，就站着一排衣着华美，模样秀美的迎宾小姐。
“两位，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
说话的这个，是一个声音娇媚的女子。她身穿轻纱罗缎，手上脚上都带着金光灿灿的华美首饰。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处处体现出成熟火辣的美。而一头乌亮的长发看似随意的顺着双肩搭下来，却更增她的魅力。
柳天涯兄妹俩没料到宝器楼的服务人员居然是漂亮的女性，都微楞了一下。还是柳天涯反应的快，沉声应道：“我们有一大批货需要卖，你们宝器楼收不收？”
那女子也楞了一下，不禁上下打量了柳天涯兄妹一番。她跟旭玉斋的店伙计一样，误以为柳天涯兄妹是来买东西的。
因为职业习惯的缘故，她只楞了两秒钟，就立刻恢复了常态：“没想到两位年龄虽小，却是英雄豪杰，请随我来。”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让人听得舒服之极。
“麻烦姐姐带路了。”柳天涯也客气的说道。
那女子掩嘴媚笑道：“呵呵，小弟弟，你的嘴可真甜，还是叫我燕儿吧。”言语间，竟有些轻佻的味道。她又飞了一个媚眼，扭身朝内走去。
柳天涯不由皱了皱眉，柳天莹更是脸色不愉，俯在哥哥耳边轻声说道：“真是个狐狸精！”
暖暖的风吹进耳朵里，柳天涯心中一荡，忍不住回了一句：“没你漂亮。”
红晕爬上了柳天莹的脸，可她的眼中，却充满了欣喜的色彩。
在燕儿姑娘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长廊，柳天涯兄妹走进了一间明亮的屋子。这屋子并没有窗户，也没有点魔法灯，却明亮之极，显然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把阳光引了进来。
屋子里面坐着一个老头，一头白发盘成了高高的髻，甚是独特。眼睛半合半张的，坐在一张长桌后面养精神。
“华老，这两位是来卖货的。”燕儿姑娘恭敬的说道，在这老人面前，她可不敢造次。什么媚言媚行都不敢做，就像是个纯良少女。
倏地，华老眼睛猛然睁开，两道精光闪现，一下子投在了柳天涯兄妹身上。光这双目射出的厉光，就让柳天涯兄妹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这老人显然是比白东鹏厉害得多的强者。
“这里是宝器楼。”华老扫了一眼柳天涯兄妹，“小娃娃，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柳天莹也不反驳，她宛然一笑，施施然走到了长桌前。
这张桌子比旭玉斋的大上许多倍，足以摆放储物戒里的玉器。柳天莹并不说话，只掏出了储物戒，手往上面抹，东西就一件一件的往外拿，一件挨着一件的并排放。很快，玉器摆满长桌。
随着柳天莹的摆放，特别是看到几件特殊的东西后，华老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等到柳天莹摆满长桌之后，他哈哈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
柳天莹嫣然笑道：“华老过奖了，请给估个价吧。”
华老锐利的眼光在桌面上来回扫视了好几遍，才沉声说道：“一万个金币。”
这是很大一笔财富，来宝器楼之前，他们已经去钱庄办了张黑石卡，将其他几张卡上的金币，以及零散的金币全都存了进去，一共是两万多个金币。而这一桌子的玉器，价值就几乎相当于黑石卡里一半的财富，这让柳天涯很意外。
但柳天莹却不觉得意外，她拿起一块月牙型的玉佩，缓声说道：“普通玉佩都是由白玉制成，少量材质为青玉、碧玉，您见过多少用黄玉制成的玉佩？”
她把玉佩翻了个面，指着月牙的尖角处继续说道：“玉质坚硬，很难打磨。一般匠师都是将玉石打磨成圆弧型，您见过有多少玉器有这等锐利的尖角？且从材质纹理色泽上看，这个玉器存世已久，尖角居然没有一丝损伤，您认为，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放下这块月牙型的玉佩，柳天莹走了两步，又拿起了另外一块玉器。这是块红玉制成的玉刀，刀鞘和刀身分别由两块完整的红玉打磨而成，上面雕龙画凤，甚是美丽。
“红玉刀本来算不得什么稀奇之物。”柳天莹淡然说道，“只不过，红玉刀上有龙纹，这就有些稀奇了。更稀奇的是，这红玉刀一面是龙纹，另一面却是凤纹。刀鞘上一面是红云，另一面却是梧桐树，华老认为，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将红玉刀放下，柳天莹没有再继续。她静静的站在哪里，柔柔的笑着，眼神略带挑战的看着华老，不再言语。
华老也微笑着，静静的看了柳天莹好一会儿，才抚掌大笑：“好久都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小姑娘，我们一件件的来谈。”
在门口伺候着的燕儿姑娘惊讶坏了，只有面对最懂行的人，华老才会一件货物一件货物的谈价。这小姑娘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居然这么懂行？
其实她哪里知道，柳天莹根本不是懂行，而是因为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昨夜她就已经挑出了十几件自认为很有特色的奇珍异宝，今日前往各家摸底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在店伙计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
各个店里又时常有前来卖东西的人，她也从旁人的经验里猜测出了自己手中东西的价值。
当然，她还拣出了一些东西，货卖三家，拿到了较为确实的价格。
最后，再结合往日里买东西砍价的经验，她成功的唬住了经验丰富的华老。
这满桌子的宝贝，除了她刚才说的这两件之外，其余玉器的特点她知之甚少。若真的一件一件谈下去，立马就得露馅。
当下，她婉然一笑：“华老，这么多东西，一件一件的谈，得谈到什么时候啊。这一桌子东西，才占了我们要卖的货物的四分之一，还是快些谈才好。”
华老倒吸一口冷气，喟然叹道：“小姑娘，你们两个可是做了很大一票的买卖啊。要不是黑庄的规矩限制，我真想问问，你们到底做了一笔什么样子的买卖。”
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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