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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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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们说得唾沫横飞:“别以为我说笑,告诉你,你这么个身板,若是被鬣狗盯上,基本跑不过两步喉咙就会给撕开。”

“呵呵呵,呵呵!”

也有人颇具微词:“她这个人太狠了,一点都不像寻常女子,比西蒙的女人还要狠辣。”

宫女:“怎么个狠辣法?”

“她最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至还青出于蓝。边关的村庄常年被西蒙人骚扰,不少家破人亡。青壮被大刀懒腰砍断,女人被抓回西蒙做奴隶,孩子被活活烧死刺死,举不胜举。好几次,士兵们赶去救人,到了地方发现整个村子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尸横遍野。”

宫人们俱都驻足静静的听着,有人捂着手臂瑟瑟发抖。

“魏溪亲身经历过一次,回来沉默了好些日子。后来,她随着魏千户,就是魏将军的长子去偷袭西蒙的大营,听人回来说,整个营地五千多人,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是七窍流血而死,活活痛苦了一整夜才流干了血,死的时候都要成。人干了。”

宫人抖着嘴唇问:“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七窍流血?”

那学徒脸色也有些发白:“听偷袭的士兵们说,他们根本没有动用刀剑。只知道,在确定偷袭的日子之前,魏溪带着他们去沙地里挖了不少的蝎子,用罐子装了,不给任何吃喝。等到偷袭那一日,把罐子里饿得头昏眼花的蝎子放出来,再暗中丢几头刚刚死的马抛入敌军大营营地,蝎子们闻着血腥气直接就去了,然后整夜大营里都是哀嚎声,到了早上,那些蝎子全都吃得动弹不了了,她再全部烧了。”

旁边另外一个学徒嗤笑道:“这算什么?你是没有听过一个传闻吧,据说也与魏溪有关。”

众人问:“什么传闻?”

那人道:“听闻西蒙统帅死得蹊跷,好像是被毒死的,那毒就是魏溪送给魏将军的,魏将军再给了负责刺杀的刺客。刺客要在数万士兵中刺杀大帐里面的主帅,谈何容易。别说近身了,大帐都进不去!魏溪告诉那些刺客,只要用银针隔空刺入西蒙统帅的身上,不管什么地方,只要刺入了他的皮肉,不过几瞬,就可以让人肠穿肚烂血脓不止。刺客们根本不用露面,就全身而退了。”

来探听敌情的宫人们摇摇欲坠:“那毒还有吗?”

学徒们耸了耸肩膀:“就算没有了,魏溪也知晓方子,她又会制毒,凑齐了所需药材,成药不就一个晚上的事儿嘛!”

至此,等到魏溪在太医院交接了战场上诸多琐事后,再出现在后宫时,就发现太监宫女们一看见她就躲得远远的,有人见她近身更是簌簌发抖几乎要口吐白沫了。

魏溪苦思不解,问挽袖姑姑:“宫里又有疫病了?他们怎么都在打摆子呢?”

挽袖消息何等灵通,闻言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心病而已,过段时日就好了。”

魏溪也不是真的要从挽袖这里得到答案。她身为医女,更是多年前皇帝指定的大宫女,回宫后自然要接掌皇帝身边一些事物,首先就是重新审察皇帝饮食。

说到帝王们的药膳,其实都有一定规律。一年四季怎么补,补什么都有规定,需要主意的是皇帝们的体质都有说不同,有的是火体有的是寒体,医女们就要根据当日皇帝们的身体状况微调药膳的方子,或增或减。其中有一项,是在皇帝们十岁之后开始添加的药膳。

嗯,没错,壮阳方子!

皇帝嘛,成年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夜御数女的事情时有发生。若是肾不够好,龙·根不够坚·挺,在颠鸾倒凤的时候萎了,那就丢脸丢大了!

故而,从皇帝们十岁之后,他们的药膳里面就增加了一道高汤,里面放了鹿·鞭、虎·鞭等等大补之物,日日喝,再辅佐药膏,夜夜涂抹,力求在成亲后大战雄风,一夜七次郎!

魏溪几年没有回来,再回来的时候秦衍之都十二岁了,虎·鞭汤都喝了两年了,更加别说太医院特别配制的药膏,空瓶子都有无数个了。

所以,等到她拿到当日的药方和皇帝最近的平安脉记录,顿时哭笑不得。

时隔多年,她都不记得成亲后的皇帝那东西的长度了。嗯,那时候太天真的以为对方天赋异禀,原来里面还有后天的努力啊!

啧啧!这药方到底要不要继续用呢?继续用的话,要不要改动一下呢?

于是,当天夜里秦衍之毫无所觉端起高汤喝了之后,悲剧了!

☆、50|50

鹿血是大补之物。

在寒冷刺骨的冬天,富贵人家一般都会烤鹿肉喝鹿血,高汤里面加入鹿茸更是常见。

秦衍之十二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哪怕是数九寒天躺在龙床上那也是浑身暖融融。他曾在冰天雪地的时候,穿着单衣在练武场与禁卫军们近身搏斗。一场比武下来,汗水淋漓,浑身舒畅。

现在刚入春不久,倒春寒还没到,风也依然冷冽,昭熹殿的地龙依然日以继夜的烧着,再加上一碗加了料的补汤,不到半夜,秦衍之就觉得浑身燥热,像是置身于火炉之上一样。他迷迷糊糊喊了一声水,一只滑腻雪白的柔荑挑起帷幔,脸庞如水蜜桃般散发着清香的宫女盈盈下拜,涂着桃红色丹蔻徐徐地将温热的水杯递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指尖滑过,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宫女接过茶盏,吐气如兰地轻声问道:“皇上还有其他吩咐吗?”

秦衍之只觉得一股幽香轻轻柔柔的吹拂着他的面门上,让他头脑更加昏沉。

他摆了摆手,哑声道:“下去吧!”

宫女唇瓣里泄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媚眼如丝的凝望了皇帝一眼,这才拧着柳腰躬身退下。

人虽然走了,龙床的上空反而留下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幽香,争先恐后的往皇帝的鼻子里面钻进去。秦衍之扯了扯衣襟领口,露出少年人特有的消瘦锁骨,只觉得刚刚被茶水浇灭的燥热,莫名其妙的烧得更加旺盛了。

秦衍之腾地坐起,烦躁的抖了抖湿透的亵衣,喊道:“来人,伺候朕沐浴更衣。”

一路走向净室,一路就在脱衣解裤,等到浑身□□的踏入温泉池中时,方才端茶的宫女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那熟悉的幽香再一次盈满鼻尖。

秦衍之撩起水花,整捧整捧的扑打在脸上,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鼓动,胸膛起起伏伏,明明还只是少年却已经有了男人的力量。

被水雾熏腾的夜明珠泛出朦胧的微光,一切都仿若雾里看花半隐半现,甚至于,身后贴近的热源也忽远忽近,耳瓣的呼吸更是若有若无,秦衍之口干舌燥,伸手又喊了声‘水’。这一次,不再有人将茶水无所谓的递送到他的手中,随着温茶落在掌心,他的手背也有一片温热包裹着,一点点将热茶喂到他的嘴边。

眼前的容颜无端的透出丝丝魅惑,靠近的身躯比那熔岩还要滚烫,那双手生疏又胆怯的在他的肩膀,他的胸膛轻点,被碰触的肌肤像是点燃的火苗,一路燃烧。

那带着热气的桃红指尖慢慢的探入水中,顺着他的腰腹往下,秦衍之闭了闭眼,觉得脑中有什么在炸开,他闷哼一声,猛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一双眼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血丝,死死的钉住对面的女子……

二更刚过,魏溪就已经出现在了昭熹殿的小厨房。小吴子正端坐在一边高椅上,翘着二郎腿吃早点。

魏溪进来,两人相互点点头,小吴子问:“吃吗?有番薯,这东西趁热吃才好。”

魏溪往灶台边一瞧,蒸笼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排或紫或红的带皮番薯,她点了其中一个,就有膳房的厨子替她夹在白瓷小蝶中,去了皮,切得整整齐齐,再给一双银筷,一杯热乎乎的姜茶,放在小吴子跟前的矮桌上。

魏溪自己装了一碗补血的红糖鹿肉粥,再加一碟刚刚卤制的香辣兔头,一边吃一边问:“昨夜昭熹殿传了太医?”

小吴子头也不抬,稀里哗啦的喝了满满一口粥后才道:“嗯,皇上身子微恙,处置了一个宫女。”

魏溪眨了眨眼:“什么罪名?”

小吴子抬头看了魏溪一眼,颇为无语的低声道:“妖冶魅主,欲对皇上行不轨之事。”

膳房里大厨们忙碌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小灶上的热粥咕噜噜的冒着泡,蒸笼里的汤包飘出了浓郁的肉香,嗤的一声,油锅里炸着的虾卷爆出个油花,众人又活了一般,剁骨头的敲得顶板咚咚的响,准备碗碟的瓷盘噼里啪啦,脚步声、交头接耳声,声声入耳。

魏溪嘴角的笑意矜持中带着嘲弄:“谁啊,这么大胆。要知道皇上才十二岁,身子骨还没长好,这时候破了龙精,日后十有*就会长成矮矬子啦!”

大楚历史上最矮的皇帝,啧啧!

小吴子轻笑,道:“太医也是这般说法。幸亏皇上耳目清明,发觉不对时就将人赶开了,之后才传了太医。一番侦查后,才发现昭熹殿昨夜点的香与宫女身上的香露有相辅相成的功效,能够助长情·欲,神思迷乱无法自拔。”

“嚯!”魏溪发出赞叹,“那宫女的底细查了没?与她往来密切的人有哪些?是否有人指使,这些事儿都必须一一审察清楚。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七巧!”小吴子将最后一口早点塞入嘴里,细嚼慢咽后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是昭熹殿的老人了,最近时常回内务处学规矩。”

内务处的规矩魏溪也学过,不过她学的是最底层的人必须懂的规矩,七巧是近身伺候的,又处在昭熹殿,想来‘规矩’也格外不同。

“这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可惜好好的一个美人儿,也太耐不住了性子了。若是再等个三年,皇上十五岁后,说不定这事也就半推半就的成了,一招错步步错。”

小吴子将粥碗推到桌子边,意有所指的道:“天时地利人和,她差就差在了人和这一步。”

魏溪几口喝完了手中的粥,也擦了擦手,站起身道:“这宫里,有谁能够左右逢源呢!对了,听说内务处的张姑姑调·教人很有一番手段,也不知道她与那宫女是什么关系。”

小吴子一愣,摇头叹道:“皇上年岁渐长,这昭熹殿的人也越来越难管束了,人心思变啊!”

魏溪耸肩,原本只是准备让小皇帝稍稍的补一补,让他明白吃多了补药的弊端,哪里知道,这么一试探居然还牵扯出是非来。

事到如此,也只有‘急功近利’四个字来形容对方了。

宫外的板子敲到三更,一众宫人井然有序的迈入昭熹殿,秦衍之睡眼稀松的被人服侍着穿戴,隔着屏风看到偏殿走进来的魏溪,就招了招手。

魏溪让人将御膳去摆好,自己行到皇帝跟前,见了礼,才抬头就撞到皇帝的脑袋,魏溪捂着额头,没好气的道:“干什么啊,都这么大年岁了还莽莽撞撞的。”

秦衍之凑到她耳边,哼哼道:“昨夜那碗汤里面你加了什么,让朕难受了一整夜。”

“能加什么?不就是鹿茸多放了几片,鹿血丸子多丢了两个,怎么,”她扫了扫秦衍之的下·半·身,嗤笑道,“就这点小事皇上您就要治我的罪啊!”

“哪能啊!”秦衍之急忙道,“你是不知道,昨夜朕可被你害惨了,差点*了!”

魏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哟,看不出来啊,习武多年的皇帝陛下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给强了,丢人不丢人!”

秦衍之脸色通红:“哪有!朕至今都保持童子之身呢。”

魏溪道:“嗯,我知道,皇上要为皇后守身如玉。”

越说越胡闹了,秦衍之戳了戳魏溪的额头:“朕年岁还小,皇后连影子都没见着,谈什么守身如玉。”

魏溪想到瘟疫横行时‘病重’至今未曾‘痊愈’的胡歆儿,沉默着不说话。

秦衍之洗漱完毕,坐到桌边开始用膳后才发现魏溪还呆呆的站着,拉着她一起坐下,亲自夹了个汤包放在她面前的碗碟里:“陪朕吃一点。”

魏溪道:“我都用过早点了。”

秦衍之又给她夹了几片獐子肉:“以后早膳都陪朕一起用。这宫里太大太空旷了,哪怕吃着山珍海味朕都觉得没滋没味。”他抬头看了魏溪一眼,“还好,你回来了。”

魏溪无奈,只好又用了一点,秦衍之要早朝,蝗虫过境一般扫荡了所有的餐点,最后才披上大髦,临走之前对魏溪道,“昭熹殿的人太杂太乱了,你替朕梳理梳理。”

魏溪道:“在其位谋其政。我不是掌事姑姑,也没有越权的打算。”

挽袖正等候在銮驾旁边,闻言笑道:“我倒乐得你多多越权一些,也让我出宫之前的日子过松快点。要知道,这昭熹殿中人一个个眼高于顶,俱都觉得自己是未来的贵妃娘娘,寻常人得罪不得,也训斥不得。”

魏溪道:“感情这是让我做恶人,姑姑你做好人呢。只怕到时候我连昭熹殿的门都进不了了。”

挽袖偷偷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秦衍之道:“你尽管放心去做,出了事有朕担着!”

魏溪想了想:“先去上朝吧。我才回宫,宫里的事情知道得少,回来后我们再商议。”

秦衍之知道让魏溪冒然对抗穆太后也不妥,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魏溪都折进去,点了点头,拢着大髦的帽沿,率先走入了冷风之中。

☆、51|51

虽说秦衍之对太后插手昭熹殿中的事情很是反感,却远远没有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母子相依为命多年,哪怕秦衍之再如何叛逆,也不能否认小时从悬崖摔下后,穆太后护着他的那个背影。

与魏溪说了那句话后,他心里莫名的有些虚,故而,今日下朝后就难得的去了康雍宫。

穆太后坐在凤座上,身边陪着一位装扮素净的少女。在皇宫里,除非上位上的几位殡天,不管是入宫的还是在宫里的,大多都着装艳丽。这少女的装扮说是素净,其实也只是衣裙上繁复的花纹少了些,金线成了银丝,白玉手镯衬托得手腕越发纤细,头上戴着一顶掐丝玉冠,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沉静。太后正一手搭在少女的手背上,眉开眼笑。见到皇帝进来,也只是招呼了声:“皇上来了。”

秦衍之行了礼:“母后安康!方才在说什么,在殿外都听到母后的笑声。”自己落坐在穆太后的下首,那少女也起身跪拜,平身后就伺立在穆太后的身旁。宫女上茶,她甚至亲手奉茶给太后,再是皇上。

穆太后端着茶碗放在手心里捂着,笑道:“在听你表妹说舅舅家的糗事。因为一件小物件,你舅舅将舅妈给打了,你说他打在哪儿了?”

秦衍之看了眼文文静静的少女:“舅舅舅母恩爱情深,整个皇城都找不出比他们更会过日子的人家了。舅母平日里被针扎了一口舅舅都可以抱着她的手指假哭不止,想来这次惩罚舅母的方式也别出心裁。”想了一想,打趣道,“别是,舅舅踢了舅母屁。股吧?”

穆太后哈哈大笑,拍着秦衍之的手弯道:“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臀部!你舅舅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做事还三五不着调,夫妻打闹更是从来不避讳家人,大庭广众下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弄得阖府皆知,连瑶儿都忍不住进宫说给哀家听。”

穆瑶捂嘴轻声笑了笑,玉簪上的红宝石坠子一晃一晃,甚是耀眼:“不过博姑母一笑耳。”

秦衍之拨弄着茶碗里的浮茶,淡淡的道:“表妹不愧是舅舅嫡亲的女儿,奉承母后的方式也别具一格。”

穆瑶一惊,整个人就跪了下去:“皇上……”

穆太后立即拦在了两人中间:“你就别吓她了,知道她胆子小,从小就爱欺负她。”见儿子面色如常,就收了笑意,微微叹息一声:“你别看你舅舅整日里没个正形,其实他心里苦啊!相信皇上也知道了吧,你舅舅的二儿此次也在阵亡将士的名单内,可怜那孩子还不到十七,就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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