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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正义与你不可辜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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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微望着塞满纸条的垃圾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宋原给陈局长的见面礼就是一堆废纸。

陈局长还有些懵:“怎么回事?”

宋原让陆微微把中奖号码重新抄了一遍,一同递给陈局长:“让你的人找吧,看看这堆废纸里有没有这串数字。丢弃的彩票不用看,只看手工的。”

这堆废纸里夹杂着烟头,烟灰,还有痰,民警们带着手套在里面翻找,人多力量大,大家伙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找出了那张手写的、与中奖号码完全一致的、被揉成一团的废纸。

只是半张纸,明显是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

第一行写着:双色球02031023142112

第二行写着:乐~透03161727250205

第三行写着:双色球02031023140802

第三行的号码就是中奖号码。

宋原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说:“第一行和第二行的字下笔有力,字迹也还算工整,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第三行的字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字体结构松散,大小比例不一,运笔也不连贯,中间还有停顿现象,明显能看出书写人文化水平不高,似乎还有提笔忘字的情况。这是两个人的笔迹。”

陈局长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吩咐道:“收集田增元近几年的字迹样本,交给文件检验部们鉴定,看是不是出自田增元之手。”

一位民警为难地挠挠头说:“田增元只有小学毕业,毕业后恐怕连笔都很少摸,更别说留下什么字迹了。”

陈局长说:“那也得去找。万一有呢?”

宋原沉思片刻说:“田增元不是爱赌吗?经常输,还没钱,他输了之后会不会写些欠条什么的?”

民警茅塞顿开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宋原补充说:“还要收集田红旗的字迹样本,不过要秘密进行,不能打草惊蛇。”

陈局长说:“好。”

命令下达后,大家各自散去。宋原和陆微微一时没事,就坐在局长的办公室里聊案情。

末了,陈局长松了口气说:“这案子再破不了,我这老脸就没地放了。”

陆微微心想,您的脸没地搁不重要,关键是

秋县十几万民众悬着的心往哪里搁。

因为文件物证和样本都不多,字迹对比工作进行得十分艰难。等了一下午,鉴定结果终于出来。废纸上第一行和第二行的字迹出自田红旗,第三行的字迹出自田增元。

换句话说,田增元真的有中奖。被杀的原因也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五百万元的大奖。田红旗绝对脱不了干系。

陈局长激动地一拍桌子:“抓人。”

宋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第二十四章 我为鱼肉(四)

陆微微对田红旗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人很不起眼,身材精瘦,目测身高不会超,

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岁,眼袋很深,面对警察的突击询问,他表现得很沉着。

刑侦队的孙大队拿着逮捕田红旗时从他上衣口袋搜出来的彩票问:“这张彩票是你的吗?”

田红旗沉默了会儿说:“是。刚才警察从我身上搜出来的。”

孙大队又问:“这张彩票中奖了,你知道吗?”

“知道。”

孙大队步步紧逼:“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兑奖?”

田红旗说:“离兑奖的最后期限还有两个多月,不着急。”

孙大队看着他,讽刺地笑了:“据我们调查,你最近一直在工地上干活,既然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为何还要在工地上干苦力活?”

田红旗说:“没人规定中了大奖就不能干活吧?”

孙大队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想等风声过了之后再去领奖吧?”

田红旗愣了一下,大喊冤枉。

孙大队拿起一个透明的物证袋,里面就是从投注站的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关键性物证:“上面的两行字是你写的吧?”

田红旗愣了一下,眼神有明显的闪躲,两手无意识地交握,沉默半晌说:“这是我买彩票的时候写的。”

孙大队目光灼灼:“最后一行的字是谁写的?”

田红旗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甚至微微低下了头。

孙大队轻扣了下桌子:“说话啊。”

田红旗抬起头说:“那是田增元写的。”

孙大队问:“田增元让你帮他代买彩票?”

“嗯。”田红旗忽然懊悔地捂住头,“是我错了。”

通常嫌疑人露出这副表情来代表他正处在深深的后悔与自责当中,心里防线已经接近崩溃,离交代犯罪事实已经不远了。孙大队心中一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你哪里错了?”

田红旗弯着腰,脸埋在双掌里,他说:“我那天买完彩票并没有及时交给田增元,第二天我发现中奖了,我就把自己没中的那张彩票给了他。我挺心虚的,没想到第三天他就死了,我心里不舒服,所以一直没去兑奖。你们怀疑我这没道理啊,虽然我是做了亏心事,但绝对不会去杀人的。”

孙大队不动声色地观察田红旗,他的供词跟他预期的有很大差距。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他,田红旗在撒谎。可是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在撒谎。

对犯罪嫌疑人的询问陷入了僵持。

监控室里。

陆微微对宋原说:“普通人被警方当做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都会惶恐不安,手足无措。田红旗却很沉着,符合你对他心理素质很好这一点的侧写。”

宋原微微点头:“田红旗刚进来的时候沉默不语,静待变化,每每回答问题时都有短暂的思考,显然他在揣测警方掌握的案件信息以及应对办法。孙大队抛出证据时他又及时改口悔过,避重就轻。他在整个过程中沉着老练,应对自如,这绝对是一个惯犯或累犯。”

陆微微接口:“可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案子有些棘手。”

宋原说:“一会儿我们去田增元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两人正说着话,孙大队走了进来,隐隐有些火气:“这个田红旗还真是狡猾。”显然什么也没问出来。

宋原点头:“确实。”又问,“这个田红旗跟田增元是什么关系?本家吗?”

孙大队说:“不是,两个人根本就不熟,严格来说,田红旗跟村里人都没什么来往,村民对他的评价很一致:沉默孤僻,性子甚至有些古怪,他离异独居,跟自己爹妈也不亲,来往也少,平常会去县城干些零活,活儿少的话也会去外地。他跟田增元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所以我们一开始侦查的时候根本没查到他头上。”

陆微微说:“那田增元为什么会让他帮忙买彩票?”

“也许是偶然吧。”孙大队说。

宋原看着监控画面里一脸平静的田红旗,说:“孙大队,你负责重点深入调查一下田红旗的背景,我觉得他不是初犯。也许还有别的案子在身。我和微微去他家里看一下。”

孙大队点头:“好。”

分好工后,宋原和微微来到了田红旗的家。

陆微微说:“田红旗要出村子的话,必然要经过田增元家门口。”

单身男人的住处不会干净到哪里去,尤其天冷,窗户关得死紧也不通风。陆微微想象着里面应该是脏乱差,甚至有异味,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子异常的干净整洁。

陆微微摇头:“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讲究人。”

卧室的陈设很简单,门口左手边紧挨着墙靠着一张略显破旧的书桌,一把暗红的木椅,陆微微无意识地扶了一下。

宋原分析道:“他应该是为了清除痕迹才打扫得如此干净。作案时染血的衣服、手套、鞋套想必也已经销毁了。”

陆微微泄气:“那最后一丝证据也被他消灭了。”

宋原微微一笑:“在锁定犯罪嫌疑人而又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要看侦查人员的手段了。”

“难啊。孙大队有十多年的刑侦经验也没能套出他的话来。”陆微微俯身去拉书桌的抽屉——“啊。”微微突然惊叫出声。

正在检查衣柜的宋原被她吓得心跳漏掉半拍,他大步走到她跟前,关切地问:“怎么了?”

陆微微捏着食指道:“抽屉底下有一颗凸起的钉子,被扎到手了。”

“我看看。”宋原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白,鲜血从伤口不断地涌出,宋原看了那颗钉子一眼,说:“典型的无刃利器刺伤。”

陆微微:“……”职业病要不要这么严重?她认真道,“那你要不要给我量量伤口的长度以及深度,描述一下伤口的形态,再出一份法医鉴定书,然后再把钉子作为凶器取下来放进物证袋?”

宋原正捏着她的手指往外挤血,闻言打趣道:“还要交公安机关立案,再移交检察院复核,最后法院审判。你说该以什么罪论处?”

难得他这么配合,陆微微说:“扰乱公安机关执法罪,袭击公安民警罪。”

敢问,钉子何罪?

宋原笑笑没说话,低头将陆微微的手指含在嘴里,这么**的动作,他做起来也透着一股高冷禁欲范儿,温软的舌尖抵着她的食指吮吸了几下。陆微微心尖都麻了,老实说,以前他就很喜欢亲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吮,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燥热……停,不要再想了!“你……”

宋原松开她,走到垃圾桶前把血吐出来,科学地解释说:“唾液可以消毒。伤口有些深,一会儿我带你去打破伤风。”

陆微微:“……哦。”

宋原拉开抽屉,抽屉里除了一些杂物外还有一个记事本,翻了几下,里面有一张残缺的纸,“这看着断面,跟我们找到的那半张纸是吻合的,不过田红旗都承认有帮田增元代买彩票,没什么用。”

陆微微看着还在出血的手指怔怔出神:“假设人是田红旗杀的,他身上肯定沾染了大量的血,他杀完人翻墙离开,那是凌晨两点多,街上应该是没人的,但是田红旗做贼心虚,肯定会一路狂奔到家,两家有一定的距离,田红旗狂奔到家一定累了,这时他的心完全松懈下来,会不会就近扶着椅子或者墙歇一下,血迹会不会沾到椅子或者墙上?”

宋原说:“是有可能。”

陆微微说:“那还是请专家过来用特殊光源勘察吧。”

宋原和陆微微走到屋外,在墙角的垃圾桶里又翻出了焚烧的痕迹。宋原戴上手套拈起一小撮余灰,低头沉思。极有可能是血衣未燃尽的灰烬。他拍拍手站起来:“把这些检材提取吧,送到县局实验室,看看是什么成分。”

陆微微点头:“我们再去田红旗父母家看看吧。”

田红旗兄弟三个,他是家里的长子,田家父母和小儿子住在一起,这个年代养育三个儿子真的是很沉重的负担,田家的房子很破,格格不入地矗立在村子东头。

陆微微和宋原刚走到田家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子激烈的吵闹声,两人对视一眼,村子小,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田红旗作为犯罪嫌疑人被逮捕,田增元家的亲戚闻讯来讨说法,即使有警察及时赶来居中调停,也安抚不了田增元家属的激愤,场面一度一发不可收拾,大有动手的架势。

这时,田红旗的母亲颤巍巍地从里屋出来,满头白发,她一把夺过小儿子手里的棍棒,

狠狠掷在地上,老泪纵横:“真是作孽啊!”

场面一下子静止下来,民警趁机上前劝说,田增元的家属这才不太情愿地离开。

田母转身进屋了,陆微微看着老人家佝偻的背影,心中一动,紧跟了过去。田母的情绪很是不稳定,陆微微宽慰了许久,老人家情绪才平复下来,她长长叹了口气:“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个大儿子跟我向来不亲的。”

陆微微拉着老人的手说:“他跟大娘你不亲,但我看得出来大娘还是很在意自己儿子的,否则刚才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田母又掉下泪来:“其实都怪我……”

陆微微和田母聊了很久。宋原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瞧着劲头一时半会是聊不完的。他回到车上,点了支烟,慢慢等。

陆微微临走时,田母又叫住她:“警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给儿子弄碗面,你帮忙给他带过去,成不?”

陆微微点头:“可以啊。”一顿,“不过县局有些远,把饭直接带过去路上就凉了。家里有保温饭盒吗?”

话音一落,陆微微看到田母窘迫的神色就明白了,她笑笑:“我去买吧,大娘你去做吧。”

“这怎么好意思。”田母要拿钱。

陆微微没接,直接转身出去了。她问同行的民警:“这村里哪有保温饭盒的啊?”

民警摇头:“村里没有,还得去镇上。”

这时,宋原按下车窗:“上车吧,我带你去。”

两人买了饭盒后,在宋原坚定的态度下,又去了县医院。

临近年底,小镇很是热闹,到处是摆摊年货的,整条街水泄不通,好在医院也不远,宋原把车停在一边,两人就步行前往,走在大街上,能感到浓浓的年味,自从失去父母后,陆微微就不怎么喜欢过年,别人感受到的是热热闹闹的气氛,她感受到的却是落寞,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落寞在逐渐淡化。

陆微微有些惆怅:“宋原,过年的话你是不是回北京陪父母一起过啊?”

宋原耸肩:“不一定,过年可能要加班。”

“那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吗?”

“习惯就好。”

手指还有些隐隐作痛。陆微微说:“我觉得不用打破伤风,消消毒就好了。”

宋原态度坚定:“来都来了,打一针保险。”

陆微微歪着头笑道:“我这算不算工伤啊,单位给不给报销啊?”

宋原步伐一顿:“报。我给你报。”

陆微微傲娇了:“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给我报?”

宋原说:“上司。”

陆微微郁闷了。

第二十五章 我为鱼肉(五)

晚上,专案组又开了个临时会议。负责调查田红旗的侦查员说:“因为宋处和孙队都认为田红旗有过犯罪前科,可是公安系统并没有记录。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犯过案但因为某些原因暂时逃避了法律的制裁。所以我着重调查了下他的社会关系和社会背景。田红旗曾在丘阳县打过工,时间是2015年的2月到11月,和他在一起的工人普遍反应他很老实也很孤僻,不与人来往,社会关系很简单,不过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田红旗在丘阳的这段时间里,丘阳县发生了数起入室盗窃案,因为罪犯留下的痕迹物证很少,所以丘阳警方一直没抓住嫌疑人。更奇怪的是田红旗的账户有数笔来源不明的进账,这几笔进账跟入室盗窃案的时间也很吻合。我们严重怀疑田红旗就是入室盗窃的作案人。目前我们已经通知了丘阳警方,明天他们应该就会过来了。”

孙大队说:“关键是田红旗现在一口咬定他根本没有把彩票给田增元,没有作案动机,我们也没有证据,很难将他定罪。”沉思片刻,又问,“从田红旗家提取的检材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痕迹物证?”

一位民警摇头:“田红旗把血衣烧成渣渣了,没有鉴定价值。屋内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血迹。”

现场陷入沉默。

根据相关规定,如果他们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条证明田红旗的犯罪事实,那么二十四小时以后就得释放。

陆微微对田红旗的狡辩和狡猾深恶痛绝,她沉思片刻站起来说:“让我负责审问嫌疑人吧。我和他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这……”孙大队有些迟疑。陆微微毕竟还算是新人。

宋原双手放在会议桌上,一副镇静的姿态:“孙大队不要觉得她年轻没经验,和罪犯有共同的话题也是一种优势。况且她既然提出来了,就一定有把握。因为她丢不起那个人,我也丢不起。”

宋原都打包票了,孙大队说:“好吧。”

陆微微离开时,宋原叫住她:“微微,我在监控室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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