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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祭-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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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要受创,就无法愈合,它们毕竟只是没生命的凶怨死物,无法像生物一样自然痊愈……进行修复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这种情况下,却是没有可能了。
这个缺点的发现,大大有利于以后我对付这些怪物,可是……现在我倒宁愿龙牙战兵完美无瑕,因为如果它们完蛋,我们就必死无疑。
如果在实力完全的状况下相斗,两名黑武士、一名半人马战兽,可以和羽霓、碧安卡等人战得灿烂,可惜这三个龙牙战兵,开战之前就已经快撑不住,吸纳大量阴魂人体,激发怨毒凶厉,让他们维持一段时间的巅峰战力,但时间一拉长,不行的东西终归是不行。
雪白羽翼拍动,羽霓娇叱声中,水龙冲霄而起,她踏在龙首,随着冲势拔地而起,手中冰蓝色的厉芒流转,凝成一柄印有虎斑的断刀,刀锋划过大气,竟然映出白日虹彩般的七色光,灿烂夺目,直劈向前方的黑武士。
在四元之阵的浑沌巨能下,羽霓的碎梦刀突破以往范畴,划出了连当日创招者捐血武神都会热血沸腾的惊世刀光。
一朝无敌,敢与天比高!
在这道无敌的刀光下,就算是黑武士这样勇悍绝伦的超战士,也只有惨败的份,在碎梦刀光之下,巨硕的身躯被一刀两段,碎裂坠地。
羽霓这边取得胜利,碧安卡、夏绿蒂那边也是一样,另一个黑武士、半人马战将也先后被干掉,转眼之间,胜负分晓,龙牙战兵这边以完败告终。
若要说是彻底完败,那也不见得,撇开那个不断召唤阴魂的艳女参谋,龙牙战兵之中还剩下一个主帅。在刚才的战斗中,这个主帅虽然没有下场参战,但它却牢牢盯住,甚至可以说是钉住了天河雪琼。
天河雪琼与战棋主帅遥遥相对,最初,天河雪琼笑得很诡异,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不久之后,这份高深莫测的邪笑,就开始僵硬,到了最后……没有直接参与战斗的天河雪琼,身上的汗却流得比谁都多,显示她所承受的压力。
假如黑武士与半人马战将能撑久一点,说不定整个四元之阵会从天河雪琼这边开始崩溃,只可惜,这个假设如今毫无意义,因为黑武士、半人马战将的崩溃,令四元之阵重新取得平衡,无穷无尽的浑沌之力即将发挥,龙牙战棋再无回天的可能。一声奇异的低鸣,发自身上同样布满裂痕的艳女参谋之口,即将要崩毁的它,停止了施法,朝着主帅弯腰行礼,半边裸露的完好胴体,发着象牙般的白光,粉离玉琢,曲线曼妙,美得令人衷心赞叹。
这一下行礼,充满着不祥的意味,我暗叫不妙,猜想龙牙战兵可能要进行玉石俱焚的自毁战术。这念头才在脑海闪过,艳女参谋就发出一声尖锐嚎叫,整个身体迅速改变形状。
龙牙是坚硬度非常高的物质,等闲情形下不会轻易破损,更别说改变形状,但如果纯能量化,那就另当别论。艳女参谋在尖叫声中,通体放光,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细长,最终失去了人形,化作一道光虹,飞射向主帅手中。
光虹入掌,主帅一拉一引,光虹重新变形,变成了一张血色的长弓,青色光线为弦,在战棋主帅的拉张之下,缓缓张开。
挽弓射箭,弓正拉开,但箭却不在弦上,我有些纳闷,难道它是要作无箭之射?
答案在下一刻出现。半人马战将、黑武士虽然身死,却也对四元之阵造成了不小的耗损,羽霓、夏绿蒂等人都出现疲态,而碎裂的龙牙棋块,则在这时候发出碧绿幽光,也开始纯能量化。
先是半人马战将的那一堆碎块发生异变,仿佛受到命令召唤,纯能量化的龙牙凝化为光,飞射到二十余尺外的青色光弦上,更迅速变化为箭,跟着,早巳拉满的弓弦发出一下无声震动,龙牙之箭离弦飘出。
这一箭,从射出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显得非同凡响。弓弦一响,周围数尺空间剧烈震动,所有物体如同水波涟漪般摇晃、扭曲。弓箭射出的反向震力,尚且有如此巨力,弓箭本身蕴含的力量可想而知,照估计,这恐怕是龙牙战棋本身成倍……甚至数倍的杀伤力,是用上某种霸道、歹毒的邪法,榨干精魄,发出玉石俱焚的毁灭一击。
那些战棋也真是鞠躬尽瘁,明明都已经做了牺牲的准备,却还卖力奋战一场,消耗四元之阵的防御力量,达成任务后,再以龙牙残骸发动更恐怖的灭绝攻击,白拉登设计的这一手……只能说是吃干抹净了。
但这一箭的杀伤力委实惊天动地,箭与碧安卡击出的火凤之枪对撞,被引爆开来,剎时间天摇地动,尘扬九霄,周遭万物俱摧,而在两股力量一起炸开的地方,发生天外超新星巨爆似的强光、高热,然后裂出一个黑色缝隙,疯狂吸纳抽扯周围事物,连那些飘荡在周围的黑雾也不例外。
伦斐尔想必很担心他妹妹的状况,但这种时候,什么担心都没有用,碧安卡为那道裂缝所触,整个身影慢慢地淡化,最后消失不见,那里只剩下一片黑色虚空。
无敌无破的四元之阵,在这鬼哭神号的灭绝箭击下,终于被打出了缺口。羽霓、夏绿蒂正要采取动作,另外的两枝弓箭恰于此时射至,在两人身前引爆后,剧烈的天摇地动中,碎裂的空间隙缝将她们两人一同封印,很快就无影无踪,看不见身影。
四元之阵至此,已经不能发挥功效,如果再发一箭,以这种石破天惊的箭威来看,天河雪琼必难抵挡,别说是被封印了,就算是当场粉身碎骨都不奇怪。
想到这一点,不但冷翎兰着急,连我都吓出一身冷汗,很想马上掉头往回跑,去制止这一箭的射出。然而,我们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两个黑武士、一个半人马,三枝箭都已经射出去了,它……用什么来发第四枝箭?〕这个问题不小,但战棋主帅似乎早有准备,在连续发完三枝箭后,它自己的身体开始灿烂发光,似乎也要开始纯能量化,换句话说,它自己就是第四枝箭?
“不好!快走!”
华更纱的表情看来很紧张,“刚才的三箭,周遭空间的结构已经非常不稳,第四箭若发,威力将远超过前三箭,那是毁灭性的灾难,我们要尽快远去,否则连我们也要遭殃。”
“啊?那雪琼她岂不是……”
听到故友有难,冷翎兰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去,但华更纱的反应更是坚决,没等冷翎兰把话说完,她手掌一扬,就砍在冷翎兰的后颈,本就伤重的冷二公主哼也没哼一声,就这么在我背上晕了过去。
这一下多少存着杀鸡儆猴的意味,但想到天河雪琼可能就这么香消玉殒,我也没法拔腿就跑,便停下脚步,瞪着华更纱。
“妳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打晕吧。”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没这本事吧?”
面对鬼婆的冷笑,我正想答话,忽然发现到一点不妥。连续发射灭绝三箭,不只攻破四元之阵,反震力也同样对射箭者本身造成伤害,正逐渐纯能量化的战棋主帅,那张我非常熟悉的冰冷面容上,赫然出现了许多裂痕,表示它的力量已经到了尽头,就算不自我牺牲化箭,也撑不了多久。
如果这壮绝的一箭当真发出,会是怎样的结果?这确实让人好奇,但在这一箭尚未能成形前,位于四元之阵核心的那颗黑色火球,突然剧烈跳动,然后,大量的黑雾瞬间释出,遮天盖地,往周围蔓延过去。
之前黑雾的动作,给人一种有秩序的感觉,但这一次……黑雾就像是失控的海啸,朝四面八方疯狂蔓延,靠得最近的天河雪琼首当其冲,“啊”了一声,面上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被黑雾给吞了下去。
吞掉天河雪琼的黑雾,来势更为猛恶,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抢在那一箭发出之前,狂涌过去,把战棋主帅给吞噬下去。最初,还看得到一点亮光在黑雾中闪动,但很快就被重重黑雾包围,除了深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
局面发生这种突然变化,大出我们意料之外,没想到老妖怪仍能反击,而且还是这么强的绝地反扑,尽管这看来也是狗急跳墙的无奈之举,但确实成功了,吞掉强敌的黑雾并不罢休,也无法遏止,朝周围蔓延出去。
之前我还有几分顾忌,不愿就此离去,现在哪还能多想,拔腿就往前头跑,只要脚下稍迟一步,马上就是灭顶之灾,若是被那些溃堤江水般的黑雾给吞下,鬼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华更纱的跑路速度也不慢,虽然说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法参战,但至少跑路逃命是没问题的,甚至还有能力提携我一把,拉着我一同快跑,若非如此,单单凭我一个人的速度,能否在后头黑潮狂涌中逃生,这委实令人怀疑。
那些精灵们就比较倒霉,尤其是受了伤、跑不动的,第一时间就没命了,但能够掩护伦斐尔成功撤退,想必他们也死得瞑目,没什么遗憾了吧。
大家没命地狂奔,情形却没有什么改善,汹涌的黑雾仍在朝我们逼近,甚至越来越近,我们这边只有一群伤兵,没有长跑健将,要是时间拉长,后果百分百是死路一条,冷翎兰在奔跑的震动中醒来,看清楚情势后,几次要我把她放下,由她自己奔跑,减轻负重,但我哪有这种空?怕是一下停步,就会被黑雾追上,两兄妹一起丧命。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
冷翎兰急切催促,我充耳不闻,她居然往我头上敲了两下,只是这两下的力道微弱,根本是在头上轻轻一碰,就滑开了去,显示她的状态极糟,根本不可能自己奔跑,所谓放下她自己跑的言语,仅是逞强,或者……
“闭、闭嘴啦!再吵我,两个人都活不了。”
“你……你一个人忙着逃命都来不及了,还在背什么重东西?顶在我胸口好痛!”
混乱中,冷翎兰的声音,让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的确,高等级的宝物是很贵重,价值连城,但如果连命都快没有了,这些宝贝还有个屁用?
伊斯塔送来的那件法宝,姑且不论其功能性如何,倒还真是一件不容怀疑的“重”量级对象,平时双手举着它,我都嫌吃力,没想到在这么紧急的逃命时刻,我居然一直让它插在背后,还奔走如飞,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这种火场逃命的突发怪力,真是连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想到了这一点,我忽然觉得身体瞬间沉重很多,被这几十斤的重物累得快要跑不动,但就算想把它拿下来丢,一时间也缓不出手来,而冷翎兰伤后乏力,连敲我脑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拔起这几十斤的沉重东西了。
我的速度一慢下来,后头黑雾就迅速涌上,我抬头想要求助,却发现就这么慢了几秒,华更纱早就跑出十余尺外,其它的精灵,包括伦斐尔在内,也正忙着逃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就连想要呼救都无从呼起。
〔真、真想不到,难道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两兄妹今天要一起死在这里?〕我虽然觉得荒唐,但本就有很多英雄豪杰,生前大半时间无比灿烂,死时一刻却以滑稽方式退场,世事无常,抱怨何用?
不过,连我也很意外的是,前方不远处的一截枯树,忽然在这个时候炸了开来,枯树从中裂成两半,奸像有什么东西从树干中飞出来。
(怎么回事?那棵树为什么忽然炸了?还有……为什么这种画面我觉得有些熟悉呢?)
还真是很奇怪的一点,但眼前的画面我确实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记忆中,某个人极擅长这一类的隐身之法,总是躲在草堆、枯树、烂泥底下,让敌人忽略掉他,从而避祸。
这手缩头乌龟的本事,以前就曾多次见识过,也没什么好诧异的,但真正令我不解的问题,是他这时候跑出来想干啥啊?
“大叔,你……”
局面实在太过混乱,一句话都没喊完,就看那道自枯木中窜出的身影,高速飙向我这边来,甚至一路无视围枣过来的黑雾,眨眼间就来到我面前……不,是与我错身而过。
夜实在太黑,即使靠得那么近了,我也看不清楚茅延安的面容与表情,但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这位不良中年做了两件事。
首先,茅延安把他原本捧抱着的未来,一下子扔到我臂弯,很难想象……这种生死一瞬的紧要关头,他居然不顾自己安危,一路护着这俊俏小子直至此刻,要说他对这小子没有特殊意图,谁肯相信?莫非,我之前说的竟是事实,不良中年果然是个大号的双插头?
暂且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茅延安在这种时候把人扔到我臂弯,我背后的重量已经够沉了,又不是天生干苦力的,哪有能耐负荷这些重量?所以直接造成的效果,就是双膝一软,跪倒下去,而茅延安则趁机作了第二件事。
我跪下去的瞬间,茅延安伸手到我背后,一下子把插在我背后的那根条状重物给抽出。说也奇怪,那根重得像是铅条一样的长形物体,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仅是闪着微光,除了重得让人快要折了腰以外,就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落在茅延安手上,他拿着往周围挥了一圈,接触到四面八方涌来的黑雾,那根东西骤然大亮,盛放光明。
灿烂的金色光芒,犹如一颗正午的太阳,将四面八方照得有如白昼,光芒所至之处,所有黑雾被驱散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能留下。
“这、这个是……”
我瞠目结舌,下意识寻找茅延安的位置,但刚才是因为太黑,看不见他,现在却是因为光芒太过耀眼,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听见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撑不了多久,你们趁机快跑,我会为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虽然语焉不详,但大致上还是可以明白意思,只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么正气的英雄式话语,会从茅延安的嘴里说出来?依照这个不良中年的一贯风格,应该是贪生怕死,有事就逃之天天,或者更为卑鄙,一手帮同伴的两肋插刀,一脚踢同伴下地狱,这才是他该有的作风啊。
出于个人的难以置信,我睁大眼睛,竭力想要把这个男人看得清楚一点,看看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或许……或许他马上就会像平常一样,一脸衰样地惨叫,连滚带爬地逃走,因为当英雄实在太不像他了。
然而,光芒太强了,我看不见眼神,看不见表情,甚至也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看不到我想看的东西,只是依稀见到一抹很平静的微笑。
“……你很出色,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无缘拥有的儿子,后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和你一起旅行的这段时间……很愉快……”
周遭能量冲击剧烈,风声强劲,茅延安后半段的话被吹得断断续续,听得实在不清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叫他不要充英雄、不要在那里耍帅,这种形象实在与他太过不合,看久了都替他感到丢脸。
只是,一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得到说这些话的机会,茅延安笑了一笑,忽然拔腿就跑,这能否算是逃命,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但他确实是往黑雾最为浓烈的地方冲去。
茅延安手中仍握着圣物,强光扫向四面八方,尽驱所有黑雾,他跑得越远,就能把黑雾赶得越远,确实是在替我们争取宝贵的逃命时间,问题是,他自己也说不能支撑太久,恐怕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强行让这圣物发出光亮,勉力维持的,当这个支持力量失去,圣物不再放光,他将被反扑回来的黑雾瞬间吞噬。
“大叔!你疯啦!往那边跑想干什么?快回来!”
我声嘶力竭地大叫,情绪激动,本来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忘却了疲劳,又重新站起来,而一声冷冷的话语,则忽然在近处响起。
“你才疯了咧,真被你追上,你又能做什么?想陪葬吗?”
本来已跑得远远的华更纱,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还抓了两名一脸不情愿的精灵卫士,分别帮我扛起了未来、冷翎兰,减轻了负担。“你自己应该不必要人扛吧?本来多带个精灵是来扛你的,哪想到你这边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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