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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嫡女-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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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道:“多谢父亲赐字。”

父女一时没了话说,又坐了一会,明珠便告辞了。

看着女儿离去的柔弱背影,高世箴忽然叹了口气。

他自知不是好父亲,对女儿的事也从未尽过心。不知不觉间,父女俩竟然已经生疏至此。当初他决定将年幼的女儿丢给母亲养育,自己忍着心思从不过问,就是怕母亲将对佩兰的厌恶也传到女儿身上,再起了心结。想必她到底是高家的嫡女,又是自己亲生,也不会苛待了。这些年,眼看着她一日比一日大了,越发能看到先妻的影子了,他更是不忍多瞧。这辈子,究竟还是他愧对了佩兰。

他自言自语道:“佩兰,咱们的女儿羽翼已丰,只差一场借力轻风罢了。你放心,但凡我能做到的,必然不亏待了她,你总该放心了……”

再说明珠,待出了书房便直奔明欣的住处去了。恰恰明沁也在,三人见面格外亲密。明珠的时间不多,和明欣窃窃私语了一番便告辞回去了。

三日后,明珠正忙着,青雪进来送茶水,顺便在她手上点了点。明珠谎称更衣,随青雪来到第三书馆前后交接的一个角门处,见有人正等在那里。第三书馆分为前后两部分,因为有女官在,不方便,男子书官便在前院做事,女子在后院,由此处分开。

那人感觉到有人来了,一转身,面上笑得露出了两个酒窝:“好久不见了。”

明珠冲他点了点头,道:“刘公子,你能来,我很感激。”

来者正是刘忻。那日明珠回府,请明欣帮的其中一个忙就是联系他。

青雪到一旁把风,明珠道:“京里我认识的有能耐的人不多,想来想去,也只好来麻烦你。”

刘忻看了她一会,一摆手,道:“你直说了吧。”

明珠道:“我知道小侯爷认识付莹珠,我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刘忻一愣,没想到她找自己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思索了片刻,他道:“他父亲和我家有一点渊源,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知半解。你若对她好奇,我会帮你。只是……”

明珠朝他郑重施了个礼,道:“其实我今日来,还是为了另一桩事。”说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朝刘忻递了过去,道:“请你把这个转交给楚公子。”

刘忻双手插在袖子里,退后的半步,道:“他是个死心眼,还是你当面交给他吧。”

明珠缓缓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我虽想当面和他说清楚,但是……只怕会给他带来麻烦。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有些事情,还是你出面对他说得好。”

刘忻这才接过了荷包,看了明珠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是那人。现在我即便想帮你也抽身也不可能了。我就奇怪了,他怎么就看上你了呢,而且竟连府里那些美妾都不沾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男人……”

明珠有些讶异:“看来你和王爷还很熟。”

刘忻将荷包揣在怀里,似笑非笑的看了明珠一眼,道:“比你能想象的更熟。”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好冷呀,嘤嘤嘤~

189

189、更新。。。

宁王府。

宁王颠了颠手中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花梨木小猫;雕得惟妙惟肖。他笑了笑,将木雕丢给刘忻;道:“拿去还他就是了。”然后将荷包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淡淡的馨香萦绕鼻尖。他满意的揣进了怀里。这东西是属于她的,自然不能给别人。

刘忻将木雕攥在掌心里,温润的木质触感隐隐硌得他手心生疼。他知道自己不来不行;肯定有人在监视着高明珠的一举一动;那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过来交代得好。

“你对这个朋友还真是死心塌地的。”宁王笑叹道。

刘忻忽然撩衣服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请殿下饶过楚悠。”

宁王笑了笑;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他又没有犯错,本王为何要动他?”

刘忻的手心已隐隐见汗,“楚悠不了解殿下。”

宁王忽然大笑道:“他不了解?难道你了解吗?”

刘忻道:“殿下杀伐果决,从不手软,只这一点楚悠就难以匹敌。”

“你胆子倒不小。”宁王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不过也是,人都言‘万金不敌楚郎一宿’,只是还无人真的敢下手罢了。”

刘忻面色一白,立刻又磕了个头,道:“楚悠绝不会再做这些蠢事了。”

宁王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起来吧,本王不过说笑罢了。楚小世子也算是本王的兄弟,本王爱护还来不及呢,怎能残害?至于他的心愿,本王倒愿意支持。出去几年,到处走一走,立下功勋,想必对肃郡王府也有好处。到时候本王必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肃郡王府过去的那些错处也就都揭过去了。”

刘忻心下松了一口气,郑重谢过。

宁王笑道:“你为本王做事尽心,王府和侯府又一向亲厚,你的心意本王还是会顾念的。”

这时,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托了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封信函,躬身施礼道:“殿下,刚收到的密函,是瀛洲大营那边送来的。”

宁王道:“可是那边催了?”

侍卫道:“是快马加急送来的。”

“知道了。”宁王接过,刘忻于是趁机告辞。

宁王看罢多时,道:“和我想得一样,咱们尽快动身便是了。你先去准备,最近三日之内咱们要离开。”

侍卫应声离去,宁王将信撂在桌上,闭目养起神来。

次日一早,公主府里迎来了一位贵客。小厮飞也似的跑去给驸马送信,等到了书房外头却被人拦了下来。

“贾大哥,您给个方便,前面宁王殿下来了,管家请驸马爷过去会客呢。”小厮赔笑道。

贾扈一边嗑着瓜子,吐了一口瓜子皮,沉着脸,道:“报信就报信吧,怎跟个慌脚鸡似的?越发的没了规矩。行了,你去吧,我自去向驸马爷禀报。”

小厮去后,贾扈转身走到书房窗外,舌尖点破窗纸,朝里看了一眼。只见室内靠墙放着一张床,床帐似波浪一般翻涌,伴随着“咯吱咯吱”木床响声,隐隐传出女子的娇吟之声。

贾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心里骂了句小骚货。等了一会,只听得帐内传来一声男子的低吼,他这才伸手轻轻敲了敲窗户,大声道:“驸马爷,宁王来了,管家请驸马爷过去呢。您也别操劳了,小心看书看坏了眼睛,公主该心疼了……”

贾扈口里一边大声说着,眼睛也不闲着,警惕的朝四处观望。不多时,门开了,驸马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贾扈立刻上前请安,笑道:“驸马爷,您快过去吧。”

驸马点了点头,扔给他一块银子,“一会从后面送人走。”

贾扈满口答应,待驸马走远后,这才小声朝房内唤道:“楚小姐,快出来吧。”

且说驸马往前面来了,心下也是略有些得意。这个楚女官虽算不得绝色,但也够风情,够顺从,又想到府里那些出身高贵的女官们,还真有那么几个特别出众的,他虽然已经有美在怀,却也难免感慨一番。

正想着,忽见回廊中走过来一个身穿藕荷色官服的女官,看方向,也是朝着前面的会客花厅去的。驸马细一看侧影,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此女不就是那个容貌极出众的高女官吗?

他忙紧紧走了两步,欲要撵上去说话,此时已到了花厅门口,那女子被让了进去。驸马紧跟着后面赶了上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我是驸马,听闻殿下来了,自来招待。”驸马有些不悦,这公主府,他也是一半的主人,哪有主人待客,反被拦在外面的道理?

侍卫施礼道:“这是殿下吩咐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不从。”态度礼貌而冷硬。

“你们……”驸马气得脸色发青,“真是岂有此理!”

转过身正好看到管家杵在一旁,他顿时没了好气,但是想骂又不敢骂,毕竟是长公主身边得用的,就是一条狗他都不敢动,更何况还是大总管。他忽然回身踹了自己的小厮一脚,恨恨的骂道:“没眼色的东西。”

且不管他如何不满,明珠此时已入得室内。她刚才在书馆里做事,得了信,听说宁王来了,要见她,便放下了手中书稿,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紫衣男子负手立在窗边,窗外花繁枝翠,日光明亮耀目,明珠略觉炫目。

宁王回过身,笑着朝明珠走来。高大的身影有些压迫感,明珠忍不住退后了半步。待到了近前,他低下头看着明珠,道:“今儿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明珠想起那日他说过的话,遂道:“殿下一路平安。”

“你放心,我还没娶得你,自然要平安归来才行。况且又不是去战场,你不必担心。”宁王笑吟吟的看着她道。

明珠略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

她该说什么呢?明明似乎离得很近,却始终抓不住头脑,不明白对方在想着什么。有时候似乎是任性妄为,有时候又深情款款,归根到底,他的身份给了他几乎无尚的权利,想要什么几乎就有什么,凭什么就对她这样好呢?她既摸不透他的心,又没有与之抗衡的背景,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外表看是福气,实际上也未必尽然。”生死荣宠都在他的一句话之间,仿佛空中楼阁一般,一切随时都会崩塌。

自从母亲故去后,她就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爱,即便是至亲骨肉也能随时随地置人于死地。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宁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送到唇边吻了吻,道:“其实不懂女人,做事也总凭自己喜欢,常常忽略别人的感受。我过做的事情可能会令你不信我,甚至畏惧我,害怕我。我虽然很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但是却总是不得其法,甚至会在无意之中伤害你。不过,为了你,我愿意尝试从前没有做过的一切。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愿意帮你。如果你感到不安,也要告诉我。可能你不相信,但是我心里确实只有你一个人,这一点,今后我会证明给你看。”

明珠低了头,忽然抽出手,背过了身去,快速从颈上解下一个雪青色绣绯色荷花的精致荷包,转身递给了宁王。

宁王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颗浑圆明亮的珠子,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触手只觉清凉爽快,不是骊珠又是什么?

“殿下想必还记得,这颗珠子还是殿下找寻到的出处。”明珠道,面上不自觉的涌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那年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人,只是常常幻想着今后总有一日会离开高家,过“岁月静好”的悠闲日子。如今,她就要离开高家了,可惜即将面对的怕也不是什么悠闲生活。也许,她该庆幸的,陪在她身边的,还是他。

既然已经决定了,她也不想再去质疑什么。他已经如此说了,那么她不妨也表示一下诚意。这是她身上仅有能拿得出的最贵重的东西,也是她最大的诚意。

从一点一滴的细微处,彼此靠近,彼此信任,彼此尊重,彼此承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宁王欣喜若狂。

这是否意味着她想要开始尝试接纳自己了呢?

然后,一步一步的,她会渐渐亲近他,喜欢他,最后爱上他。他知道这不容易,但是他愿意等,对她,他永远有无穷的耐性。

她并不知道,这一世,他只为了她而重生。

宁王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他们这边柔情蜜意的不提,再说驸马,一路气哼哼的往回走,只觉得晦气。本来和楚红梅一番云雨温存之后的好心情全都没了。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想去找楚红梅,再来发泄一番。他正气哼哼的走着,忽然迎面撞了一个人,只听“嗳呦”一声娇呼,一个藕荷色的身影软软坠地。

驸马凝神一看,忽然笑了。

190、更新。。。

驸马心道:今日还算老天待我不薄。眼前的女子正是他刚才惦记过的仅有的几个美人之一。

他连忙弯身从地上扶起付莹珠;大手似不经意一般从她柔嫩的纤手上划过,面上带笑道:“付小姐;得罪了。”

付莹珠忙蹲身福礼道:“驸马爷。”声音和她的笑容一般甜美。

驸马心中受用,虚扶了她一把;含笑道:“付女官这是打哪来呀?”

付莹珠道:“驸马爷又是从哪过来的?”朝他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定是府里来了客人,驸马爷要招待吧。”

驸马闻言,面色一僵;道:“哦;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回来了。”

付莹珠笑道:“是了,就算招待客人也不能误了公事不是?”

驸马勉强笑了笑;“没错。”其实人人都知道驸马乃是公主府中一大闲散人员;成日也不过是出去参宴会或者接待一下来公主府拜访的男宾,剩下的时间都是无所事事,哪有什么公事可做?

付莹珠似乎并未察觉驸马的异样,四处瞧了瞧,似乎再寻什么人的样子。

驸马道:“我还没问你怎么来这边了呢。”说着,去摸她的手。

付莹珠含羞抽回手,道:“我可还有正事要办呢,驸马爷这样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对了,不知驸马从那边过来时可曾见过高女官?刚才她被人唤走了,似乎说是要去见谁,可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我们还等有事没做完,正等着她呢。”说着,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准是跑去哪里偷懒了。从前也是这样,三日两日的不见踪影,回来时也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可究竟是做什么去了,到底也没人能知道。”

驸马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想着刚才自己被人拦在门外,她却被顺顺利利的放了进去,莫非是她跟宁王……

付莹珠见他满脸疑惑,继续道:“驸马爷可也是好奇吗?其实这倒也不奇怪,从前在书院的时候她也是如此。自从她的未婚夫婿悔婚之后就已经初露端倪,要不然好好的门当户对的人家为何议婚议了一半就突然说不要了呢?就连那人的妹妹都说她不检点,勾引刘小侯爷。不过这些依我看都不过是妒忌她的话而已,谁让她认识的都是女子公认的美男子呢?京城的女子任谁得了其中一个都会从梦里笑醒过来。就像她表哥上官鸿瑞,那是新课的探花郎,如今已点了翰林,多少人家上赶着求亲。甚至是肃郡王家的三公子,这个自不必说了,品貌风华一如驸马爷当初……嗳哟,我就不再细数下去了,驸马爷听一听也就罢了,否则倒是嫌我多嘴了。”

驸马笑道:“不过是你一说,我一听罢了。出了你的口,入了我的耳,再无旁人知道了。”

付莹珠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快些回去交差了,否则又该说我偷懒了。”

说着,福了福身,飘然离去。

“滑得跟鱼似的。”驸马嗅着离去女子留下的一缕幽香,心中暗笑。“总有一日让你在床上求饶才算我的本事。”

他立在原地,细品付莹珠的话,很有些女子拈酸的味道。这倒也不奇怪,女子本就善嫉,背后说人闲话也难免。只是那个高女官若然如她所说,必定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可惜了她那副冰雪一般的长相,在自己面前却装作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

一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刚才被拒之门外的尴尬,不由得将怒气全转到了她的身上。凭什么?自己可是堂堂驸马爷,当年名满京城是三公子之首,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少美人向他自荐枕席他都不稀罕,反倒得了个“无情霄郎”的雅称。如今在公主府里甚至连一个下人都不敢随便处置,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长公主,就算被虐待都没人敢吱一声。可是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女官都干欺负到他头上来,令他在外人面前颜面尽失……裴良宵呀裴良宵,你活得窝不窝囊呀!

“小骚货,竟然敢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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