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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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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充满期待。最旁边的车门前是盛天伟,他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频频看表,又朝着监狱大门张望,亦是没说话,而他的旁边站着许桐,眉梢有些期待,见盛天伟有些焦急,她伸手压下了他的手腕,盛天伟转头看着她微微笑了下,顺势与她十指相扣。

除此之外,还有叶渊、年柏宵和素凯,各个脸上都绷着紧张。

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光景,监狱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像是高高封闭着的城墙,朝着外面缓慢地展开。等候的人眼睛都亮了。

当年柏彦从里面走出来时,一片梧桐的叶子打着旋儿从他身边经过,亲吻着他被阳光拖长的身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眼底的紧张转为喜悦。

年柏彦走出监狱大门时,那两扇高高的门又在他身后缓缓关上,直到“咣当”一声,代表着他彻底自由了。

他顿步,站在原地,初秋的气息就这么清清爽爽地钻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四年了,虽说是同一片的天空下,但因为有了身后的那两扇大门,所以变得格外不一样,似乎过去几个年头的初秋都没有今天、没有此时此刻这么清爽自在。

年柏彦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听叶渊叫了一嗓子,“不能回头看!”这是老话了,就像是出狱的人回到家就必须要先迈火盆然后再用柳枝或柚子皮去掉身上的晦气一样的道理。

闻言叶渊的提醒后,年柏彦抿唇笑了,他依言没有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唇角的笑蔓进了眉梢,目光所及他们几个,他看上去很是欣喜,但在环顾一圈没有那道倩影时,眼底的笑多少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年柏宵第一个冲上前的,步伐很快,窜到年柏彦面前时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半天支吾了句,“哥,你瘦了……”

出狱后的年柏彦不仅看上去瘦了,还有些黑了,但看上去更是结实充满了男人气,时间始终是偏爱他的,又或者上天就注定是要眷恋他的英俊,四年后的他脸颊愈发地棱角外捉,他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由岁月沧桑奠定的成熟,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成熟,尤其是他的双眼,比四年前看上去更淡泊沉稳。

年柏彦看着年柏宵,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微笑,“结实了。”

这句话,让年柏宵差点红了眼,他已经四年没听见年柏彦的声音了,现在,这道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需要有这个声音在身边时刻提醒着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年柏彦,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当初就不那么大阵仗地替你请命了。”是盛天伟的声音,他站在离年柏彦不远的距离,这口吻像是不悦又像是玩笑。

年柏彦看向这几人,唇角微扬。

紧跟着几个大男人就扑了上来,边笑边推搡着成了一团,素凯没有上前,他站在许桐旁边,看着这一幕,笑中宽慰。

就这样,年柏彦被这么一群兄弟接走了,在这期间他看着素凯几番想要说话,却始终没能开口,素凯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但就是不说。他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开了,其他人给年柏彦准备了洗尘宴,几人说说笑笑的也就到晚上了。

谁喝得都不少,尤其是盛天伟,喝得近乎都走不了路了。纪东岩找了代驾,将其他人送走了后,他和年柏彦一辆车,送年柏彦回家。

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四合院旁的树很显然是被园艺工人修剪过,不再像以前似的那么张牙舞爪,多了规整,却少了自然。

年柏彦没下车,他的头有点晕,隔着车窗看着外面正在飘落枯叶的树木,眼前总是晃动着素叶开着车回家的样子。

素叶……

他已经四年没见到她了。

“想什么呢?”纪东岩碰了他一下。

年柏彦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下车了。”话毕,伸手要开车门。

“等一下,有东西给你。”纪东岩开口。

递给了年柏彦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年柏彦接过后略显疑惑。

“都是你的东西,现在完璧归赵。”纪东岩开口解释。

年柏彦打开信封,是一份文件,他打开看了一眼,愕然。

“年柏彦,你这个人吧可能天生就是吃这饭碗的,就算坐牢了,公司一样稳稳地争业绩。你说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认识了我这么个朋友和简言?在简言和职业经理人的努力下,年氏现在已经具备上市的条件,就等着你这个大BOSS点头亲自操作了。”纪东岩懒洋洋地说道。

年柏彦一听这话更是不解了,刚要开口,从文件里掉出几张纸,他低头拿起,脸色就变了,翻开,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似的,一动不动。

纪东岩见状后哦了声,说,“这是当初你拟定的离婚协议,素叶修改了一下后签名了,她重申了协议的财产分割问题,人素叶就一分钱都没打算要你的。当时她签完后托我将这份协议转交给你,但我想着当时你在里面也不方便保存就替你先保管了,还有协议下面是法院的裁定声明,你们已经满足了分居两年的条件,解除了你和她的夫妻关系。”

“为什么……”半晌后年柏彦才开口,嗓音听上去有点干哑。

“什么为什么?”纪东岩一头雾水,“为什么离婚?这可是当初你先提出来的。为什么不要你的钱?人素叶说了,她能养活自己,再说了,她也不会管理企业,年氏落在她手里反倒成了束缚。其实她想得也对,轻轻松松地什么都不想,这种日子过得挺好,她干嘛离婚了还要替你背负年氏的事?”

年柏彦攥着文件的手渐渐松开了……

是啊,凭什么?

他凭什么还要用年氏来绑着她?当初他放手的原因,不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吗?

“回去好好休息吧,年氏上下的人都等着你呢。”纪东岩看了一眼时间。

年柏彦的眉心依旧紧锁着,没有马上下车。纪东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疑惑地看着他。彼此沉默了能有一分多钟的样子,年柏彦才干涩地打破了僵局。

“她……”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住在哪里?是在北京还是在外地又或者去了国外?有没有再婚?如果再婚的话,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会不会纵容她?心疼她?会不会知道她最爱吃什么早餐,会不会知道她喜欢喝多少度的牛奶……

但只是说出了这么一个字,他就再也说不出来话,胸口堵得很疼。

“她挺好的,一切都挺好。”纪东岩知道他问的是谁,给了他这么个回答。

年柏彦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又勉强地笑了笑,点头说,“她好,就好。”话毕,开门下了车。

纪东岩隔着车窗看着年柏彦的身影。

他高大的影子被黑暗吞噬,愈发模糊。

———————华丽丽分割线————————

四合院,一如既往地安静。

没有厨师,没有保姆,没有清洁工,等等……没有素叶。

安静得让人窒息,在这样的秋夜,年柏彦才知道,秋天其实不是个收获的季节。

这里跟四年前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摆放都不曾变过,房间里很干净,还有淡淡熏香的味道,看得出是有小时工定时打扫这里。

只是,这熏香的气息很陌生,他觉得像是进了别人的家里,不是,素叶的气息。

年柏彦靠着沙发,高大的身子很是倦怠。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的颜色,如凉水似的泼洒在地面上。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看着那抹惨白的月光,热闹过后,只剩下寂寥。

渐渐地,他又仿佛看见了素叶的身影,来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说,年柏彦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胃不好还喝酒?

是啊,从此以后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唠叨了,是他赶走了她,那么绝决的。

她不住在这里了。

用纪东岩的话说,他和她已经离婚了,已经,不再有交集,不再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以后她的幸福别人都可以给,唯独他给不了了。

他想,也许她是恨着他的。

四年,不长也不短,可以深爱一个人到平静,也可以痛恨一个人到骨髓,但如果一切都归于平静呢?四年的时间也不是做不到的。

重逢

她过得很好,这就代表着她已经走出来了,不是吗?

这样,挺好。

真的,挺好……

可是,他的胸口为什么这么疼?

茶几上甚至还放着她最喜欢的水杯,哪怕他是只看一眼,心都叫嚣着疼。她没有拿走他一分钱,没有带走他的任何东西,甚至连自己的东西也丢弃不要了……

明明是他先开口说的分手,到头来,最放不下的还是他。

年柏彦痛恨自己的这份心痛。

这个四合院,这个空间里充满了素叶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嗔她的不悦……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绳索似的勒得年柏彦透不过气来。

他努力去呼吸,希望能够尽快适应周遭的窒息,可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糟乱。他无法待在这儿,也许是酒精作祟,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抓过手机,年柏彦给纪东岩拨了电话。

那边接通,懒懒的。

“纪东岩,陪我去喝酒。”

那边愣住,“大哥,我的酒劲儿还没过呢。”

“废什么话,车子赶紧掉头。”

“好吧……”

————————华丽丽分割线—————————

一个小时后,酒吧。

现场乐队,摇曳的烛光,不吵闹不喧哗,真正意义上的喝酒买醉的地方。

爵士乐懒洋洋的,如同秋夜的月光。

人不算少,但都安分守己,有情侣,有合作伙伴,大家谈论的事情也不尽相同。

纪东岩和年柏彦两个人太过惹眼,刚坐下就有热情洋溢的洋妞儿上前跟他们搭讪,纪东岩笑着拒绝,年柏彦始终沉默不语,任由纪东岩当起了护“草”使者。

几杯烈酒过后,酒吧里的灯光又暗了不少。

年柏彦抬眼,看着周遭昏暗的环境,影影错错的。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素叶也是在酒吧里,她慵懒地坐在高脚椅上,红酒杯殷红了她的唇稍,令她的肌肤看上去愈发皓白如雪。她清清浅浅地笑,美丽的长发自然披肩,高跟鞋歪歪倒倒在地上,她精致的脚就裸露在空气中,轻轻荡着。

一直,荡进了他的心里。

年柏彦端着酒杯,酒气攀升之下他似乎看见了素叶的身影。

她端着鸡尾酒,轻轻笑着,美丽的脸颊是他这四年来苦苦相思的画面。

“柏彦。”纪东岩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迟疑,“看什么呢?”

年柏彦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空杯子放下后又敲了敲吧台,很快地,酒吧又填了酒。

他低头,苦笑。

原以为逃离了四合院就能摆脱素叶的影子,岂料到了这里,他还能看见素叶的影子。

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年柏彦抬头,拿过烟盒,点了一支烟。

轻轻吐出了一口,隔着烟雾,他的目光又落在刚刚的位置上。

下一秒,他的脸色僵住了。

夹烟的手也蓦地一抖。

纪东岩不知道他怎么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愕然发现,不远处就坐着素叶,她的对面坐着林要要,两人各自点了鸡尾酒。林要要不知道说了什么,素叶在那边被逗笑,鸡尾酒的杯子轻抵着唇边,她的笑在鸡尾酒的光艳下看似愈发明艳动人。

他下意识地又看向年柏彦。

而年柏彦,静静地看着角落的那个方向,他的眼专注而深沉,他的烟于他的手指间静静绽放,他忘了去抽,任由烟灰积累。

原来他没有看错,他是真的看见了素叶。

就在这样一个夜晚,一如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慵懒撩人,从这个角度看她,她似乎是有些醉了,唇边染着的笑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四年的时间,她看上去更具女人味,魅惑却又不张扬,漫不经心间就有让男人失去冷静的资本。

所以,那些上前来搭讪的男人都落荒而逃。

她还是一头长发,乌黑如墨,没有剪短,没有烫卷,如从前一样,只是,她脸上那么自由自在地笑,是他一直所期待的。

年柏彦安静地注视,内心却如浪潮似的滂湃着,翻滚着,他很想马上冲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他回来了,他不再离开她了,可双脚像是黏住了似的,动也动不了,只能这么远远地锁着她的身影,就像,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她的时候。

“还真巧。”身边的纪东岩呵呵笑道。

年柏彦却没应答,目光始终不离须臾。

突然,那边的素叶起了身,她像是打算要离开,放下了杯子,双脚沾地时身子有点晃。

而这边的年柏彦已是按捺不住,也跟着起了身,将手中的杯子往吧台上一放,大踏步就朝着那边走过去了。

“哎年柏彦——”纪东岩叫他,奈何,他已经走过去了。

这边,素叶摇摇晃晃起身,几杯鸡尾酒下肚,脚步已经飘轻了。身子一晃,对面的林要要还没等伸手来扶,紧跟着她就跌入了一尊结实的胸膛里。

耳畔是林要要惊讶的声音。

素叶只觉得是熟悉的气息和体温,抬眼一看,就怔住了。

而年柏彦搂着她,低头凝着她,也是默默的。

两人的四目交织,谁都没有开口。

这一刻,熟悉得令人落泪。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她那么不经意地跌进了他的怀里,闯入了他的世界。现在,他再度抱着她,她在他怀里,也是醉意十足。

纪东岩也朝着这边走过来,说了声,“怎么喝这么多酒?”

一句话敲碎了两人的沉默。年柏彦没有放手,素叶却突然笑了,歪头看着年柏彦,“你出来了?挺好……哈哈,挺好。”

年柏彦的喉头堵了一下,刚要开口问她怎么样,却见素叶离开了他的怀抱,笑着伸手搂住了纪东岩的脖子,腻在他怀里,嘻嘻笑道,“今天来庆祝要要成为出色的鉴定师啊,得偿所愿,喝两杯。”

年柏彦的怀里冷了,没了她的气息,见到眼前这一幕后僵住了。

纪东岩搂着素叶,他看向年柏彦,脸色多少有点尴尬,低头跟素叶说,“你醉了,回家吧别喝了。”

素叶在他肩膀上懒懒地点头。

林要要手里还拎着素叶的包,她越过年柏彦的时候,也略为尴尬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将素叶的包递给了纪东岩,说,“既然你来了我就不送她回去了。”

纪东岩很是自然地接过素叶的包,问,“你还能开车吗?”

“我没喝酒,纯粹是陪着她来喝的。”林要要话毕,不着痕迹地看了年柏彦一眼,见他脸色难看便马上转移了目光,拿起了车钥匙,“行了我走了啊,那个……小叶就交给你了啊。”

纪东岩点头,“你开车注意安全。”

整个过程,年柏彦都是僵直的,他看着素叶推开了他投入了纪东岩的怀里,他看着林要要那么自然地将素叶的包交给了纪东岩,看着纪东岩熟练地接过她的包,听着林要要的那句“小叶就交给你了”这句话,心脏如同被刀子狠狠剜过似的疼。

素叶醉得厉害,纪东岩将她搂稳,跟年柏彦说,“还是回去吧。”

年柏彦看着这一幕极为刺眼,多少次想从他怀里把素叶抢过来,但还是忍下了,咬了咬牙,点头。

——————————

这一次没有代驾。

纪东岩之前的酒劲退了不少,刚刚也没怎么喝酒,他亲自开了车。年柏彦坐在副驾驶位上,而素叶,整个人都是躺在后座上的。

她很安静,不再像以前似的喝醉了酒就闹腾,躺在那儿像是孩子。她穿得有点少,身上盖着纪东岩的外套,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枕着手臂,另只手搭了下来,年柏彦看见,她的无名指上依旧有戒指,但是枚很精致的戒指,不是从前的那一枚。

年柏彦的心咯噔一声。

车厢里很安静,死一般。

纪东岩可能觉得气氛有点怪,便打开了音乐,很温柔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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