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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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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东岩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年柏彦的眼睛里,他读到了一股子的危险,从未有过的危险,除了危险,他似乎还感到年柏彦在怕,他究竟在怕什么?年柏彦,也会怕?

无所谓了

乌云压了顶,一层层地涌过来。

年柏彦回到车里,没有马上开车。车子是停在了地面停车场,隔着挡风玻璃能够看见前方不远的铅云,低低地悬在半空,令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他倦怠地靠在车座上,没系安全带。

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落在了天边的铅云上,很远很远,思绪也跟着飘散了。

人的记忆是美好而残酷的。

人因为有了记忆而变得幸福,却也因为有了记忆而变得痛苦。对于年柏彦来说,曾经的那段记忆挥之不去的缘由,只因为那个小小的姑娘娇滴滴地跟他说,哥哥,等我长大你做我男朋友吧。

许是从那天开始,明明知道就是小女孩儿的一句玩笑话,他还会时不时想起,然后会心地一笑,可每每笑容都无法维持三秒,那些铺天盖地的记忆就压住了这份小小的、简单的快乐。

他从没想过会在那样一个深夜遇见她。

那条长板街,那条深深的长巷。

小小年龄的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听见大人们说谁谁跑了,大人们都在忙碌,他便偷了一盏青灯溜出去玩了。

千灯镇。

一个有着好听名字的古镇,却是年柏彦这辈子都不想长待的地方。

他跟着一群大人们来到了千灯镇,住了不少时日,周遭的环境倒也很是熟悉了。那一晚月色十分不清晰,许是有了乌云,将原本清澈的月光层层叠叠地遮住。

多少次,年柏彦午夜梦回。

那条长巷如同梦魇,一遍遍在他脑海中经过。

他看到了她。

小小的蜷缩在街角,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之前见过她,被人抓来的时候。而在这条长巷见到她后,他就明白了她是逃出来的。一时间他竟然有了害怕,害怕她认出自己来。

他小心翼翼上前,青灯映亮了她的脸颊,那双眼,如森林小鹿般充满了警觉和惊悚。

可她终究还是没认出他来,或许,之前她没看见过他。

她求着他,让他带她离开。

那一刻他就决定,要把她带走,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被大人带到了这里,他都要帮她逃走。

许多年后,当他和她再次来到那座千灯镇时,那个噩梦一样的古镇,却成了他和她定情的地点。

素叶压根不知。

当她出现在长巷的那头时,隔着人群,他远远地看着她,似乎又看见了她的小时候。她已经不记得那条长巷了,不记得她曾经蜷缩在街角瑟瑟发抖的时候。

那一刻,他站在巷子的另一头,经过脑里的字眼就是:天意弄人。

有叶子扫过车窗,发出轻微的声响。

惊了年柏彦的回忆。

他皱眉,再次想起那些照片。

她为什么会被抓回去?

明明不是逃掉了吗?

想到这儿,年柏彦甚至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那道旧伤都在隐隐作痛。

他自责,并深深痛恨自己当初的无能。

深吸了一口气,年柏彦抓过手机。

沉吟片刻后,他拨了一串号码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了。

“坤哥,替我找个人出来。”

他知道对方不怕被他找到,但他年柏彦,向来都不习惯做受制于人的那个,当旧事重提时,他就要做到拼尽全力保护好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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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美美地睡了一觉。

在历经了生与死的边缘考验后,又在年柏彦家蹭了那么些日子,家对于他来说就变得尤为重要了。*无梦,睡得很是踏实,以至于醒来时他都不想睁眼。

身边的林要要翻了个身。

他收紧手臂将她搂住,将脸黏在了她的怀里,就是懒懒地不想睁眼。

这样的他,十足得像个孩子。

林要要有点哭笑不得,提醒他说赶紧起*,还得去取消死亡证明呢。

叶渊依旧粘着她,含糊说道,“急什么。”

什么叫急什么?

林要要闻言无奈,“你是想让我一直做*吧?”

叶渊一听这话,“蹭”地一下起身,下*,洗漱收拾。

阮雪曼起得早。

辞退了保姆后,林要要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她来做了,之前林母生怕要要伤心过度也来家里伺候过一段时间,但毕竟不能将林父一人扔在家里太久,又不方便让林父想搬过来一起住,所以林母也只能将要要托付给阮雪曼。

阮雪曼做了早餐,以前在老宅的时候,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经过这段时间要要才发现,其实阮雪曼做了一手好菜。

叶渊洗漱完了后进了餐厅,跟阮雪曼说了声早安。

阮雪曼看了一眼时间说,“儿子啊,这才几点啊,你再多睡一会儿。”

“我去办理手续,办完手续后陪要要产检。”叶渊说着拿走一块火腿肠。

阮雪曼伸手打了下他的手,说道,“对,今天是要要产检的日子,你回来就好了,你到医院里去看看,人家孕妇产检都是老公陪着去的。”

叶渊点点头。

阮雪曼对于叶渊的这次平安归来,先是吓得惊魂未定,而后就是抱头痛哭。等大哭过后,又忙忙地给寺院的师父打电话,询问说,我儿子没死,但我给他做超度了怎么办?

弄得叶渊哭笑不得。

最开心的莫过于阮雪曼。

最气愤的也莫过于阮雪曼。

在知道整个事情经过后,阮雪曼简直要对着叶鹤城骂遍了祖宗八代,恨不得将他碎死万段的架势。

林要要则劝说阮雪曼说,妈,现在叶渊回来了,叶玉的事也查的水落石出了,凶手也缉拿归案,我们的日子要往前看不是吗?

阮雪曼连连点头。

用早餐的时候,阮雪曼一个劲地跟叶渊说,“让你老婆多吃点儿,这阵子她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你呀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儿考虑得一点都不周全,你没事也应该让你老婆知道啊。”

叶渊听着阮雪曼的唠叨,突然觉得,很幸福,不再像以前似的觉得很烦。

便点头说,“好好好,都是我错了。”

林要要低头吃饭,心里却在感谢老天爷,感谢上天将这份生活的宁静赐给了她。

那边,阮雪曼却又没了胃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叶渊问。

阮雪曼面露难过,“如果小玉没死的话……”声音哽咽了。

“妈,要要说得对,生活总得继续,现在已经抓到凶手了,小玉也能安心了。”叶渊安慰。

阮雪曼点点头,眼角有些疲累。

“现在精石一团糟,儿子啊,你……”

“妈。”叶渊放下勺,看向阮雪曼认真地说,“我不孝,所以无法守住精石,而事实上,就算我在精石,也会请来职业经理人全权打理。精石上了市就是跳进了鳄鱼潭,稍微不小心一点儿就会被大鳄吞掉。说实话,精石现在的大势已去了,免不了面临着被人收购的局面。我不是经商的料儿,只想开飞机,只想让咱们的日子过得安稳平静些。”

说完这番话,他以为阮雪曼还会像从前那样反对,也做好了劝服工作的打算,岂料,阮雪曼想了许久后竟然妥协了。

她长叹一声,无力点头。

“我明白你的决定了,儿子啊,妈现在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谢谢妈。”叶渊笑了。

林要要在旁听着感动。

一句“无所谓了”道尽了多少悲欢离合。

人活一辈子,挣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矫情了一辈子,步步为营了一辈子,到头来,都抵不过“无所谓了”来得真切和实在。

所以说,很多人生的道理不是讲出来的,而是活出来的。我们自小就听从了各类谆谆教导,各种经验之谈都纷纷入耳,而实际上,真正能让你有所感悟的统统来自于亲身经历。所以老祖宗的话是对的,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听了太多的大道理没用,当你真正吃了亏跌了跟头,爬起来的时候就自然懂得哪条路能走哪条路是走不得的。

有些事,看似错误的,但当你历经了多年后再回头想,就会愈发觉得曾经的幼稚和不成熟,例如阮雪曼,她是后悔着的,所以,才会当着素叶的面儿流下了眼泪。

痛,不能感同身受的原因是,这种痛没有在你身上发生,只有真正切到了皮肤,你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切肤之痛。

阮雪曼感受到了,所以,今天才会说出“无所谓了”这四个字。

———————

临近下班的时间,下了雨。

素叶刚出大厦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撑着伞的年柏彦,他朝着这边走过来,一把黑伞将他修饰得愈发英俊挺拔。

周遭有人躲雨的人,眼睛纷纷往他身上瞄。素叶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口就莫名窜过幸福,忍不住喊了句,“老公!”冲着他挥手。

年柏彦也看见了她,唇角泛起*溺,大踏步朝着这边过来。

五味杂陈

雨势很大,密密的乌云压得更低,像是再也承受不了重负似的。

初秋的温度原本就是早晚凉中午热,赶上雨天儿的话,气温像是一下子降下来似的,斗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行成小小的水洼,溅起时会惹得愈发薄凉。

可素叶站在那儿感觉不到一丝寒凉,反倒心里热热的。

雨雾渐渐升腾,虚化了年柏彦的面容,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始终在雨雾中清晰可见。令素叶想起了从南非到香港的那场雨,那一晚她买醉忘情,觉得窗外的每一滴雨水都像是打落在自己的心头,身处温暖的酒店却依旧寒冷。

此时此刻,寒凉的雨滴触手可及,每一滴却都砸不到心里去,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年柏彦,他带给她的安全和温暖,就如同是在茫茫大海中的灯塔,只属于她的灯塔。

很快地,年柏彦走上前,还没等站定,素叶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众目睽睽之下喜悦地搂住年柏彦的脖子,笑靥如花。

年柏彦无奈地看着她,“怎么没披肩外套出来?”

早上没有下雨,她穿得短裙直接去上的班,现在风很大,雨也很凉,她的一截小腿就露在外面,上身是薄薄的砍袖衬衫,他搂着她,掌心之下的身体都是凉的。

说完这话,年柏彦腾出一只手脱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披在了她身上。

好闻的木质香就密密匝匝地裹住了她,也隔住了雨水的腥气。素叶挎上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我不冷呀。”

“披着。”年柏彦怕她的肩膀淋湿,命令着同时抬手搂紧了她。

素叶觉得,身后全都是羡慕的眼光。

————————华丽丽分割线——————————

从餐厅出来后,雨势更大了。

夜空像是被撕裂了个大口子似的,雨点都成了河,砸得周遭的树木都开始七零八碎的。又夹杂着电闪雷鸣,时不时,夜空就像是布满了经络似的,被映得通体明亮。

“今年怎么这么多雨啊。”坐在车里,素叶感叹道。

年柏彦稳稳地开着车,没吱声。

一道闪电划过。

年柏彦的侧脸轮廓被映得格外清晰,他的大手控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薄唇微抿,眉宇间似乎匿藏着一抹若有所思。

“柏彦?”素叶好奇。

“嗯?”

“你想什么呢?”

年柏彦将方向盘一转,拐了个弯,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想什么。”

素叶狐疑,但也没再多问。

这个时间,路况更是糟糕,车行缓慢不说,司机们也各个不耐,街道上全都是此起彼伏的车鸣声,雨越下越大,雨刷还来不及清理视线,很快地就再次被雨水朦胧了挡风玻璃。

年柏彦方向盘一打,竟在单行线上逆行。

素叶惊愕,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这里不能逆行时,车子已经快速地调了个头,快速地滑到了辅路。

这一行为,引发了更多车辆的不满。

年柏彦却不管不顾,车子如同脱缰的马,沿着小路狂奔。

素叶抓紧了安全带,扭头看着他。

他的脸平静如常,看不出丝毫端倪来,她想问他怎么了,可又问不出口。年柏彦平时开车,向来是跟他的性格一样稳定持重,他这个人是极其遵守交通规则的,几年下来都不曾被扣过分交过罚款,今晚怎么这么急躁?

又是一道闪电经过。

令素叶看清了两旁的建筑物。

“柏彦,你走错路了。”她愕然。

年柏彦却没反应,始终加大马力往前开。

“柏彦。”素叶觉得他今晚有点奇怪。

年柏彦腾出手来,拉过了她的小手,送至唇边淡淡地说道,“别大呼小叫的。”

“可是……”

素叶欲言又止,这不是回家的路。

而且,怎么越走越偏?

车子拐进了一片废墟,是已经拆掉的住宅区,许是要在这里建什么高楼大厦,四周黑兮兮的,像是一片死寂的城。

北京不乏有些这种地方。

高楼还未开始地基,旧楼已经拆得七零八碎,这段过渡期,便成了被人遗忘的地带。

“怎么停这儿了?”素叶隔着雨雾,看清了周围环境。

年柏彦熄了火,身子靠在车座上,淡淡地说,“等路况好走的时候再走。”

“哦……”素叶迟疑地应了声。

封闭的空间,周遭的雨点打在车窗上。

素叶有点无聊,侧过身看着他,“柏彦,你今天都在忙什么呀?”

年柏彦转过头看着她。

一道电闪雷鸣,将她的脸颊映得格外明亮。

借着光亮,他凝着她的眉眼。她的肌肤像极了美瓷,细腻华润,她的眉清淡合宜,柔美如画,她的眼很大,瞳仁黑白分明,含笑时如同掬了一汪清泉,她的鼻梁挺直秀美,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杰作,她的唇很软,即使这样看着,都令男人想要一亲芳泽。

她是如此地美,就像此时此刻,她慵懒地侧靠着车座,凝着他,长长的秀发半遮了她的小脸儿,却增添了不少*。

年柏彦承认,其实褪去高雅的外衣,他跟其他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一样,心里想的,生理上想做的,都是那些龌龊不堪的事!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开口低语,“没忙什么,一整天都在想你。”

这样的雨夜,又是在这样密静的空间,听到男人这样低沉蛊惑的话,着实令人心悦。

素叶便笑了,细细的贝齿嵌入红唇。

“你这么说是让我感动吗?”

她笑得娇憨,眸里又闪烁美艳的光亮。

年柏彦将身体探过来,凑近了她,“那你感动了吗?”

素叶笑着,轻轻点头,“算是吧,你——唔……”

剩下的话被年柏彦的吻给劫持了。

他的吻来得突如其来,却让素叶倍感甜蜜,靠着车座,仰着头,任由他的侵入。

良久后,年柏彦才放开她,鼻梁近乎对着她的鼻梁。

两人的呼吸在车厢中痴缠、交织。

“叶叶……”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又轻啄着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般温柔。

他爱她。

深深地爱着她。

素叶觉得额头痒痒的,是他落下的呼吸,也觉得唇边痒痒的,是他落下的轻吻,便轻轻笑道,“年先生,这么晚了你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不会是想先歼后杀了吧?”

一句原本无心的话,却令年柏彦的眸光陡然一缩,心口的疼也蓦地炸开。

“你怎么了?”素叶觉得他箍住自己脸的手指僵直了下。

年柏彦凝着她,良久后才回了句,“没什么。”

却压下脸,薄唇滑落她的耳畔。

“好痒啊,别闹了柏彦,咱们走吧。”素叶笑着推搡着他。

“嗯。”年柏彦含糊不清地应声,可俊脸始终埋在她的脖颈,吻绵延而下。

素叶以为他在逗她,缩着脖子笑,“快点开车啦,万一雨再大了,咱们回都不回去了。”

年柏彦置若罔闻,拉过她的手固定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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