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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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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划过一丝绝望,还有认命的自嘲。
小艾看她冷静下来了,于是说:“起来吃饭吧,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她点点头,小艾帮她把吃的拿进来。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是苦的,她勉强动筷,每样都尝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筷子。
小艾也不强求,三两下把东西收拾了,扶着她进浴室。
她刚才发噩梦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睡衣都要换下来,可是医生嘱咐过她的脚不能沾水,所以只好用浸湿的毛巾擦身。
小艾守在门外,说有什么就叫她。
素问自己扶着盥洗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擦洗。她抬手,镜子里的人于是也抬手。可动作那样僵硬,陌生,仿佛不是她自己似的。她想起在酒店的那晚,陆铮细心的帮她把伤脚用毛巾包起来,还打趣说,下次要给她扎个蝴蝶结。他一直帮她把洗发水沐浴露都递到手边,却脸红着迟迟不肯走。不是为了别的原因,只怕她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
赤裸的肌肤在冰冷的空气里瑟瑟的发抖,她闭上眼,回忆着他温暖的指腹,从她的发间滑过,一路经过颈项,肩头,锁骨……她猛的睁眼,把手里的毛巾重重的像镜子里的自己甩去,嘭一声,扫落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门外的小艾问了声:“怎么了?”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深吸了口气,回答:“没事,碰倒了沐浴露。”
“你现在身体不便,这两天就简单擦擦吧。”
她没再作声,换上干净的睡衣,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小艾给她冲了杯热牛奶,记起她刚才做噩梦的样子,想了想,又加了片安眠药进去:“晚上好好睡一觉吧,我走了。”
素问接过牛奶,一言不发的喝下去。
第二天小艾照样来照顾她。素问正在午睡,才刚拧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那一声声如同鬼叫般的哀嚎,她赶紧丢下手里东西跑进去,果然,素问又是闭着眼睛,撕扯着被单,在床上痛不欲生的翻来翻去。
好不容易摇醒她,两个人都有点沉默。
吃午饭的时候,小艾说:“房子帮你找好了,刚跟房东签了约,不过还要打扫准备一下,后天的样子就可以搬进去了。”
素问点点头,她知道小艾每天要上班,还得照顾自己吃喝,非常不容易:“辛苦你了,其实有拐杖,我自己能起来拿外卖的。”
她并不是一步不能走,只不过上回医生说的太严重,小艾真怕她残废了。横店那边催得紧,戏开拍了女主角不到位怎么行。她只希望素问快快好,无论是脚伤,还是心伤,她这个助理也能省省心。
素问今天的心情似乎好多了,吃完饭,自己拄着拐杖到阳台上看了会书,晒着太阳,没一会,又睡着了。
要是她每天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小艾倒放心的多。她都不敢问,你跟陆少到底怎么了,生怕再刺激到她。晚上照例是给她喝一杯加了安眠药的牛奶才放心离开。
可就是这样,第三天小艾过来的时候,邻居忽然开门出来,望着她问:“你是这家的?”
小艾愣了下:“我……是她朋友。”
那邻居立刻如临大赦,抱怨起来:“哎呦,那你可真得劝劝你那朋友,没事半夜三更的鬼哭狼嚎什么,幸好我老公这几天不出差在家陪我,不然胆小点的得被她吓出病。你朋友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大半夜的,吓死人哦。”那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要是有病,就早点带她去看,拖着她自己受罪,我们邻居也跟着遭殃。”
小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连声的赔不是。
其实小艾看过素问做噩梦的那个样子,自己也吓得不轻,她以为给她吃片安眠药晚上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不起作用。可这事素问好像自己一点也没察觉,白天还一脸诧异的问她:“我这两天怎么总觉得喉咙沙沙的不舒服。”
那样子叫法,嗓子不坏才怪。
小艾打开门,素问今天倒是起来的早,拄着拐杖一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见她进来,还一脸高兴的回过头来对她说:“我觉得脚好像恢复得很快,大概要不了十天就能离开拐杖走路了。”
小艾神色复杂的望着她。
除了第一天回来,素问的心情看起来比较低落外,之后就一直很开朗,积极的复建,没事就翻翻剧本,有时候还跟她讨论讨论,看起来就像完全恢复正常了一样。
只有她自己以为自己痊愈了,可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不正常。小艾想,是不是真该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可看着素问现在笑着,这种话她真说不出口。
好在明天就帮她搬家了,“扰民”这种罪倒不用继续担了。
第二天搬家,小艾特地向公司借了保姆车来帮忙,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搬,在这边的东西大多是素问和陆铮一起去买的,她也没打算带走,除了几件衣服和随身用品,打包打包一个箱子就放下了。
小艾先帮她把箱子提下去,待会再上来扶她。公司的司机帮着她一起把皮箱放进后备厢里,两人说笑着,她正准备再回去楼里,忽然看见一辆军用悍马从小区夹道上疾驰而过,车轮卷起一地的落叶。
司机师傅点了根烟,感慨道:“一看就是部队的二世祖,在这种道上也敢开这么快。”
小艾愣了愣,没吭声。刚才车子从她面前一掠而过,驾驶位的车窗开了一半,那个人,好象是陆少……?
她不太敢确认,只是感觉像而已,发型什么好像都不一样了。而且陆少怎么会开部队的车。
这事她回去自然也没跟素问说。离开时,素问把自己的钥匙掏出来,压在电视柜旁的花瓶前。锁上门,小艾把备用钥匙掏给她,问:“那这个……怎么办?”
看素问的样子,应该也不打算再回来住了。
素问想了想,蹲下身,把钥匙塞到了地毯下。
“走吧。”她说,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陆家大院外,陆文漪和连毅并肩站在一起,他们身后的百年老银杏又抽出了新的枝,这个冬天,是真的过去了。
陆文漪摇了摇头,手里抱着杯热茶,虽说是开春了,可北京的气温时不时还在零下,身边的男人,在这样的天气下,却只穿了一件春季的单薄军装。
陆文漪心头一动,不禁问:“不冷吗?”
“习惯了。”连毅回答道,神色平静如水。
陆文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而后微微一笑。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当了二十几年的兵,自己怎么能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军的指战员呢?
“可是陆铮是第一次当兵。”她有点担心,“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我去这么远的地方,海拔4000米的地方,一定比北京冷得多吧。”
连毅淡淡一笑:“那边现在应该还是大雪封天吧。在那里夜间才是真的冷。”虽是这么说,可军装男子的眉目间却有种陷入回忆之中的人才有的温和。
陆文漪也笑了:“当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现在我却亲手把自己的外甥送过去。”
那里高得就像是伸手就能碰到云层,一抬头,就是漫天的繁星。让人相信,只要往前走,总能到达天堂。
是的,通往那里的路,叫天路。
——西藏,那个雄踞西南一隅的神秘天堂。
路口的哨岗响起汽车的声音,一辆军用悍马远远驶了进来,陆文漪下意识的抬头:“这孩子终于回来了……连参谋长,帮我照顾他。”
连毅静了一瞬,行了个庄重的军礼,跳上车。
不要着急哈,陆铮和素素不会分开太久滴,下一章,叫《入藏》。
一一零,
更新时间:2013…1…110:05:13本章字数:6749
素问在新居安顿下来之后,叶子也赶回北京看过她一次。爱萋'不知道小艾是怎么跟她说的,反正叶子见了她这副悲催样,倒也没过多的指责她,只跟她说,现在全组的进度都赶得差不多了,就只差她的戏了,让她赶快养好伤。
幸好素问之前单独提前开机了一个月,不然现在导演肯定不能同意她这样拖下去。当然为了她这个脚伤,剧组的开销又哗哗哗的上了一个台阶。好在素问和薛绍峰都有投资,薛绍峰没意见,叶子又手心手背都是肉,得护着,其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素问自己倒挺内疚的,积极的配合医师的方案复建,十天后去医院拆石膏,已经可以扔开拐杖靠自己行走了。
小艾把情况跟医生解释了一下,医生愣了好半晌:“我这个年纪不追星了,也认不识什么大明星的,你们在我这都一样,都是我的病人。拍戏……可以,不是武打戏吧?”
小艾跟医生聊得津津有味:“哪能啊,咱们这是文戏,地地道道的文戏,再过两个月就要开播了,大夫您到时候记得看啊。”
骨科大夫乐呵呵的应了,下楼的时候,素问特地没要小艾扶,自己摸着扶手慢慢的一层一层楼梯走下去。右脚还有点生疏别扭,像是初学走路的懵懂稚儿,不过像医生所说,那是因为太久没用右脚,习惯了就好了。
小艾看她一个人走得那么专心,琢磨了好久,还是没能开口劝她去看心理医生。毕竟素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半夜做噩梦的事,小艾也不想再刺激她了。这事她还没跟叶子说,等到了横店,到时演员们都是一起合宿,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怎么跟叶姐交待?
就这样,小艾忧心忡忡的陪着素问坐上了前往横店的飞机。
这一次,她走得异常洒脱。以往每次外出拍戏,素问总要回家陪陪母亲,再到陆铮那儿留宿一晚,小艾都习惯了帮她把行李证件什么先提到机场,这次倒是老老实实,就在自家楼下等着她和保姆车过来。
到了横店剧组,大家还是一如往常的热情欢迎她,尤其是周晓川,不知怎么从叶子那听说了,他出事以后,力主继续用他不能换男主角的就是素问,所以一见面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摸着她的小脑袋跟爱抚家里那条金巴似的爱不释手:“我这妹妹现在排场比我还大了,要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薛绍峰见到周晓川毛手毛脚的都不乐意了,挥手打开他的爪子:“都说了丫头是伤了脚,怎么样,现在脚好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薛绍峰和周晓川在戏里面是演死对头,好像戏外也较劲似的。其实缘由只有导演和叶子知道。因为这戏里有一出周晓川强吻素问的戏,之前单拍的镜头都差不多了,现在就等对手戏。周晓川车祸以前演的都是奶油小生,纯情派的,还没有过吻戏床戏这样的机会,这次他经历生死大劫,伤后重愈,本来就乐观的人,自然就更得瑟了,加上导演和叶姐都夸他演技成熟了,他就沾沾自喜,成天念叨着要挑战荧屏初吻。弄得薛绍峰就不舒服了,他在戏里演的八爷是素问的初恋呢,怎么都没一场吻戏?
周晓川摸摸剃得光亮的脑门子,说:“我可是为这妹妹才剃的头,难道还不让吻一个?”
这下薛绍峰更乐意了:“我不仅剃了,还花了几千万,不也没捞着?”
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被传开了,两个后生也跟着凑热闹。演十四的苦逼孩子,虽然最后抱得美人归,结果也就一有名无实,擂着胸口仰天长叹:“万年老二的命啊——”
整个剧组倒是一片和谐。
南方温暖的多,冬天穿着旗装也不会很冷,到了镜头底下马上就马力全开,上妆试镜,驾轻就熟。很快就和男演员们搭上了戏。
这部剧后期的戏都已虐心为主,这次素问倒不用酝酿感情了,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那种悲伤的状态。好几次下了戏,就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别人找她说话也不理,弄得大家以为她入戏太深。
只有小艾明白,这哪里用演,她自己的心情,恐怕比戏里的女主角,还要难过上千倍。
这样的氛围一拉开,大家也跟着都沉重起来。
在住宿方面,小艾特地申请了跟素问一间房。本来像他们这样咖位的主演,是可以单住一间,再给助理配一间的,小艾是怕她夜里再发噩梦,得时刻盯着,素问本来也没什么架子,就同意了。
晚上下了戏,她依然是在房里复建,洗了澡就上床去看剧本。小艾照样每晚在她睡之前给她冲一杯“加了料”的牛奶。
其实素问在下榻的第一天,就在行李箱里发现了安眠药。她没有问,也就等于默认了小艾的这种行为。
其实从那几天她脚伤小艾照顾她时的古怪神情,她就猜出些什么,只是发梦的时候,她整个人像被魇住了一样,完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因而也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喊了出来。
入了夜,小艾拉上被子,刚睡着没一会,就听见房里另一张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她坐起来,没开灯,月光下,素问双手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被子,脑袋来回的撞击着枕头,喉咙像是被挤压着发出古怪的“沙沙”声。
终于,那气体冲破喉咙,溢出口中,一声一声,尖细而颤抖,让听着的人都觉得仿佛在遭受什么灭顶的折磨,小艾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那种悲鸣,好象是濒死的动物,声嘶力竭。
毕竟以前只是听邻居说,她并没有亲自跟素问在同一间房睡过。现在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惊悚。她整个人都被这样的场景震住了,好半晌,才赤着脚跳下床,慌忙拍醒素问。
她旋开床头灯,素问本能的眯起眼睛,遮住头顶,想说话,但喉咙沙沙的,她咳了声,慢慢恢复神志,怔怔的看着小艾。
小艾觉得有点难以开口,没等她想好措辞,素问已经自己扶着枕头坐了起来,拿过床头的剧本:“我有点睡不着,看会剧本再睡,你不用管我。”
小艾不解的看着她,那一点幽暗的灯光笼着床头薄透的人影,像一缕幽魂似的毫无真实感。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重新躺回床上。后来果然一直都很安静,直到清晨醒来,发现素问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靠在床上翻看着剧本,见她起来,还侧头对她笑了笑:“早。”
小艾有点怔愣:“你一夜没睡?”
“怎么会,我又不是铁人。”她放下剧本,去洗手间洗漱,“赶快起来吧,今天要拍早戏。”
小艾莫名其妙的坐起来穿衣。
上妆的时候,化妆师有点不满的盯着素问的黑眼圈:“赶进度也不能这么熬,这样上镜都不漂亮了。”
小艾放下手里的报纸,化妆镜下面的白炽灯一照,素问眼底那两圈黑影有点吓人。
接下来几天都是一样,每天小艾睡下前素问都在看剧本,起来时,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在看剧本,然而拍戏时又全副精神投入,一点也不像是没有休息好的人。要不是化妆师日渐频繁的埋怨,小艾压根不想相信她是整夜没睡过的人。
以素问的敬业态度,三月之前如期杀青倒不成问题。但是……
这天下了戏回到旅馆房间,小艾把门在身后一栓,走到素问面前,拿掉她手里的剧本:“你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
素问不解的望着她。
“你这是在玩命吗?就算拍戏也不能不眠不休。你倒下了这出戏还怎么拍?如果真的有问题,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不行还可以去看医生,你非得这样把自己憋出病吗?”
“……”素问扭开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你清楚就不会打着石膏还从七楼跑下来了!”小艾有点怒不可遏,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天的情形,“不就是个男人么,没了他是天会塌还是怎样?峰哥,晓川哥,哪个不是好男人,你就非得吊死在那一棵树上?”
这次,素问彻底沉默了。
三年前,她也以为她能离得开陆铮。不过是心痛得没了知觉,不过是活着好像死掉一样。没关系,慢慢就麻木了,习惯了就好。可她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她中毒未深。失去了陆铮的那种裂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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