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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尽头等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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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希
第一卷 命运 001。不动声色1
小雯出事的那天,海市下了场三十年来难得一遇的雨夹雪。她被客人从疾驰的车上推下来,在雨雪里翻滚了好几圈,摔断三根肋骨,右腿骨折。
当我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张欣正靠在病房门口打电话。
我扶住墙壁喘气,她没说几句便挂了线,把我拉到角落里,忧心地问道:“叶少今晚有饭局,你愿不愿意过去?小雯受伤,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
叶少,就是那个包养小雯却把她扔下车的祖宗。
我心里十分纠结,缺钱,又怕没命拿。这祖宗玩女人的手段极狠,能竖着离开的没几个。
张欣看出了我的犹豫,忙劝说:“叶少脾气暴躁,可是对女人大方呀。这不,他刚承诺会给小雯买一套市中心的公寓,作为这次意外的补偿。小梦,一套房子值多少钱,你可比我更清楚。”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我,心像被狠狠捏了一下,沉默片刻咬牙说:“好,我去。”
下午六点半,张欣领着我来到了君悦酒店的包间。门被推开,她的脸上挤满了笑意。
“叶少,我把小梦带来了。”
我顺着张欣赔笑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个身穿浅灰色衬衣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旁。皮肤白皙丹凤眼,一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嘴脸。
“叶少好,我是小梦。”我乖巧地打招呼,用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朝他点头微笑。
叶敬良闻声把香烟捏灭在桌面上,起身缓缓向我走来。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怪异,凛冽的目光扫过小腿,最后落在胸前。
我不由自主地闪躲,心里直发毛。
其实我有点忌惮这人模人样的大少爷,这半年来被他玩残的姐妹就有四五个。
在我意料不及的时候,叶敬良突然伸出右手,狠狠地在我的胸前捏了一把,顺着光|裸的脖子往上,手指掐下巴处仔细地打量。
“34c……手感还不错。”叶敬良冷冷一笑,随即松开了我的下巴。他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抽起来。
看得出来,他对我还算满意。
张欣有些忧心地望向我,抛过来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继续赔笑说:“叶少,没有其它吩咐的话,我就不打搅您了。”
叶敬良没有抬头,一边玩弄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应说:“嗯。”
包间里很快只剩下我和叶敬良两人,他突然抬头瞪了我一眼,表情有点不悦:“还不快滚过来?”
我心惊胆颤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假装受宠若惊地坐到叶敬良的身旁,帮他斟茶倒酒。我是一个不太懂与陌生人聊天的女人,想了想随意聊起来:“叶少,今晚就我们俩吃饭吗?”
叶敬良再次打量了我一番,冷哼了一声把烟雾直接喷在我的脸上,慢悠悠地说:“等会儿还有人要过来。”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打开了。我下意识回头看过去,一张熟悉而冷漠的脸孔撞入双眸。
我的肝儿莫名地颤抖,怎么是他?
詹佑成。
第一卷 命运 002。不动声色2
詹佑成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包了我半年,一个月前无故消失。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变换着花样折腾我,差点没把我弄死。
我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一是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残暴的样子,二是担心他乱说话坏我的好事。
很可惜,在四目交汇的那刻,我并没有从詹佑成的脸上捕捉到任何异样的情绪。他穿着得体的银灰色西装,头发比一个月前短了很多,目光冷冽,神色平静。
詹佑成与叶敬良打招呼,从容不迫地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我视若无睹。
倒是我,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毕竟和詹佑成好了半年,现在分开一个月就在他的面前明目张胆地搭上其他男人,怎么说也有些扭捏。
身旁的叶敬良对于我的小心思浑然不知,长臂一伸揽住了我的肩膀,露出痞子似的笑意:“詹少,这新妞长得不错吧?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出来卖的,就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
詹佑成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唇角微微上扬,讽刺地笑说:“越是长得清纯的女人,内里会更骚。”
说真的,我特讨厌詹佑成这刻的眼神。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男人,却在这里含沙射影。
我小口地抿着杯中的红酒,扭过头低声笑说:“叶少,我的功夫好不好,你今晚试过就知道了。”
詹佑成盯着我冷哼了一声,浓密的剑眉轻轻皱起。寒光从我的身上一扫而过,如坐针毡。
叶敬良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端起红酒杯扬了扬说:“詹少,我先敬你一杯。”
詹佑成配合地扬了扬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这个圈子很小,在叶敬良这里遇上詹佑成,也不足为奇。
点好的菜很快就上齐了,叶敬良和詹佑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红酒。席间他们谈论我听不懂的股票和期货,而我只顾着埋头吃菜,时不时帮他们斟酒。
约摸过了一小时,詹佑成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一边看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秦海这几天找过我,有意跟我合作拍下城北的那块地皮。”
叶敬良的眸光顿时黯然下来,脸上浮起不明的神色。沉默片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递了过来:“你先上房间等着,我还有事跟詹少商量。”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接过磁卡连声应答:“好!”
就像逃离瘟疫似的,我很快就离开包间来到酒店的套房里。和詹佑成同坐一桌,我神经紧绷得难受,那种说不清的压抑感,就像……被细密的网困在其中,无法舒展和呼吸。
上到酒店的房间,我识趣地把自己洗干净泡了个香薰澡,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房间的暖气开得很足,我百无聊奈地玩了一会手机,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原以为叶敬良很快就会上来,可是一直待到晚上十二点半,人影也见不着。不知不觉间,我也感到有些倦意,爬上|床打算先睡一会儿。
可是闭上眼的时候,脑海中总会闪过詹佑成那张看似平静却让我感到胆寒的脸,以及分开前一晚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这一夜,叶敬良并没有回房间。凌晨四点,我终于支撑不住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浅睡的我听到门口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非条件反射地爬起来,刚想伸手去把台灯打开,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伸了过来,用力掐在肩膀处,粗暴地把我摁了回去。
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酒精气味,男人的声音萧冷如海市的寒冬。
“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第一卷 命运 003。不动声色3
黑暗中,詹佑成的大手一直在我的身上游走,专挑敏感的部位下手。我被撩|得难受,抬手想要把他推开,却被压得更紧。
“你怎么来了?”我沙哑着声音问到。
他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呵气,浓烈的酒味袭来。“为何不能来?”
说罢,詹佑成伏在我的颈窝处,狠狠地在肩膀处咬了一口。妈的,痛死了!
我在黑暗中与他对视,忍着没有发脾气,一字一句地说:“放……开……我!”
詹佑成“呵呵”了两声,大手继续在黑暗中滑走,一寸寸地抚过我敏感的肌|肤,最后按在胳膊处。他用力一扯,硬生生把我从被窝中揪出来。
他的力度很大,几乎要把我的胳膊拗断,提着我大步朝阳台的方向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我试图摆脱他的禁锢,却徒劳无功。
我知道,他动怒了。
詹佑成攥着我的胳膊走到阳台上,用力往地板上一甩,害我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
恐惧感油然而生,一阵剧痛从胳膊处传来,脚跟也被磨得生痛。我忍痛望向他,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早已钱财两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詹佑成的声音冷若冰霜,薄唇微启讥讽道:“干你!”
疯了,詹佑成绝对是疯了!
下一秒钟,我的长发已经被詹佑成扯住,粗暴地按在栏杆上,冷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昨夜洗澡过后我只围着一条浴巾,光着肩膀早已冷得没有了知觉,双腿仿似踩在冰块上有种透心的寒意。
我咬咬牙,反手想要把詹佑成推开,肩膀却被按得更沉。他强迫我的视线落在阳台以外的百尺高空,一阵晕眩随即涌来。
姑奶奶的,我恐高!
按在后脑的力度慢慢减弱,我的呼吸却变得局促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双腿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恐惧的缘故,软绵绵的就像踩在棉花团上。
“你……”虽然闭着眼睛,可我却清晰感受到站在高空处的晕眩和失重感。
我讨厌这种感觉,脑袋天旋地转似的,根本分不清方向。很想哭,却不敢,我生怕自己再次激怒詹佑成,就会被折磨至死。
“叶敬良这种人是你能招惹的吗?”身后传来詹佑成讥讽的笑声,以及抽动皮带的声音。
糟了,他……
詹佑成把我的手腕勒在栏杆上,快速打了个死结固定。直到此刻,我才清楚他要故伎重演。
“我招惹谁也不会招惹你!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账!”我声嘶力竭地骂道,可是太迟了,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过去半年,我对詹佑成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态度总是毕恭毕敬的。他的性格孤冷脾气古怪,我像伺候大爷那样讨好他。如今这般谩骂,倒还是第一次。
呵呵,覆水难收。
当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詹佑成的手已经再次按在我的胳膊上。
我似乎听到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心情跌入了冰点。可是我的双手已被反绑在一起,根本无法挣扎……
“好,今天就让你见识怎样的男人才算混|账!”詹佑成对我怒目而视,抽抽嘴角讥讽说。
第一卷 命运 004。逼上梁山1
我的脑袋晕得天旋地转,仍然能感受到詹佑成身上的暴戾。
在他的心中,我不过是众多莺莺燕燕里的一个,想要玩残不过是分秒之间的事。谁让我运气比较差,以这种狼狈的姿态搭上了他的朋友。
大概我就像他遗弃的玩具,即使不喜欢了,毁了也见不得别人得到。
原以为詹佑成会用最原始的方式羞|辱、惩罚我,可是闭着眼睛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眯眼偷偷看了詹佑成一眼,我看到他正捧着一只装满酒的铁桶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神色诡异。
“叶敬良折磨女人的无聊把戏,我也会。”詹佑成把铁桶甩在地上,半蹲在一旁开瓶盖。
心中闪过一丝恐惧,我不清楚詹佑成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但以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小女人能屈能伸,衡量几番以后,我的态度来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放低姿态哀求说:“詹少,我知错了,求你放过我。”
詹佑成已经把全部酒瓶打开,蹲在我的身旁咧嘴冷笑说:“哦,错了?给我说说,哪里做错了?”
盯着詹佑成手中明晃晃的酒瓶,我的小心肝忍不住抖了又抖,赔笑说:“詹少,我……我哪里都做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好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指已经掐紧我的下巴,冰冷的酒瓶直接伸到喉咙处,呛鼻的液体直接灌了进来。
冰凉的液体涌进嘴里,呛得我无法透气。
我的双手被反绑在栏杆上,无法反抗。二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尤其是清晨时分冷得我浑身颤抖。
一瓶红酒空了,詹佑成接着又给我灌啤酒,然后是白兰地……威士忌……
我不清楚自己被詹佑成灌了多少酒,只记得到最后脑袋一片空白,头晕忽忽分不清方向。
离开的时候,詹佑成回到房间拿了一叠钞票返回来,朝着我的脑门狠狠地砸过来。
十六楼的风很大,红色的钞票被席卷到阴冷半空中。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张又一张的纸片飘向远方,双眼干涩难受。
詹佑成的眼底流露出厌恶和讽刺,捏住我的下巴怒骂道:“林夕梦,你到底有多贱?”
如果给我一面镜子,会看到一张狼狈而狰狞的脸孔。在詹佑成面前,我从来不会有尊严。
但我依然努力挤出了几分笑意,朝詹佑成扬眉道:“对,我就是贱。”
詹佑成俊朗的脸容刹那间布满阴霾,他脾气暴躁地把一旁的椅子踢翻,右手高举悬在半空中。
原以为那巴掌会重重落下来,可最后却没有。
许久,他才松开我的下巴,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倚靠在玻璃门上点燃。
我身上的毛巾湿透了,风一吹便冷得不断直打发抖。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十分钟以后,詹佑成才把烟蒂仍在地板上,使劲踩了几下,冷冷地问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我没有说话,心有余悸地盯着地板发呆。
詹佑成阴冷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过,讽刺说:“不自量力。”
第一卷 命运 005。逼上梁山2
记不起詹佑成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只知道自己被困在阳台上一个上午,最后冷成了雪人。
中午的时候,酒店的服务生进来清理房间,才发现困在阳台上的我。
我的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浑身僵硬却拼命地抖。服务生好心地把我扶到房间里,到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让我擦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知觉。
接下来,我拖着浑身散架的身体打车回到公寓,终于支撑不住倒下来。
以后发生的事我已经彻底断片,听张欣说,她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回来,发现我晕过去了,连忙叫来了救护车。
我得了急性肺炎,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张欣说我在昏迷的那两天里,时不时会呼唤两个人的名字。
一个是我五年前死去的母亲,另一个人就是詹佑成。
大概运气不好的人,命都特别硬。躺了一周的医院,我的身体才逐渐康复起来。被詹佑成灌酒时弄伤了喉咙,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喉咙灼痛难受。
住院的第三天晚上,李展豪打了三次电话给我,我并没有接听。直到出院以后,我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出差不方便听电话。
李展豪忧心地给我回了信息:“别太累,照顾好自己。”
看着短信,我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苦涩。李展豪比我小一岁,三年前突发脊椎神经性疾病,双腿无法站起来。
他是狱友李莉的弟弟,可是李莉人已经不在了。她在一场监狱斗殴中为了救我,被其她女犯人活生生打死。
坐牢的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痛不欲生的日子。可是仇恨和愧疚,一直支撑着我走到现在。
一个月前我终于存够手术的费用,把李展豪送到海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做手术。手术很成功,他的身体慢慢恢复起来,双腿已经能重新站立。
康复出院后,我的生活再次回归平静。与詹佑成的狭路相逢不足以扰乱我的生活,努力赚钱才是我唯一的目标。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想要遗忘那天清晨发生的事情。可是每到夜里,当我闭上双眼的时候,脑海中都会闪过詹佑成那张冷傲的脸孔。
然后,我整个人都会惊醒过来。
这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扫黄的风声很快松了一些。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否则再没有勾|搭上金主,我就得吃土了。
我赶紧拜托张欣帮忙留意靠谱的客人,叶敬良和詹佑成这种男人我再也招惹不起,对比年轻大方的富二代,还是成熟的大叔比较靠谱。
然而等了一周,都没有任何的好消息。偷偷去问其她小姐妹,她们大多都恢复了工作,让我感到十分惊讶。
我终于忍不住跑去问张欣,她才恍然大悟反问道:“你在圈里得罪了什么人吗?”
我先是一愣,然后肯定地回答:“没有,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接客了,怎会得罪人?”
张欣听了很来气,叉腰骂道:“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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