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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爱妻囚之有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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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笛坐在一旁默默陪着她,桌上的资料被于渺渺翻来覆去的查看,就连他都把那些信息看完了。

“咳咳~”气氛沉默太久,他坐不住了,“姐……当时你们怎么就觉得这些孩子是子神给绑的?贩卖儿童?不至于吧,他那么有钱。”

于渺渺垂眸,思考片刻,“当时刘队追查半年,好不容易查到杨老三这里。并且设计捕获了他。”她拿起桌面上其中一张纸,上面有关于杨老三的所有资料。

“他招供了?”

于渺渺摇头,“他死了。”抓到后不久就死在了看守所里,于渺渺又笑了笑,“但我们还查到了……这个人是周子神的手下。”

“那会不会是他在外面接的私活儿?和周子神没什么关系?”

于渺渺只笑不语。她当时也不是很相信周子神会干这事儿,但她最后确实查到了周子神的可疑。

竺迪又问,“这些孩子全都死了?”

于渺渺的视线落在那一张张稚嫩的照片上,“尸体已经找到。”皆是溺亡,简单的死亡方式,身上未曾发现任何伤痕,甚至在他们胃中还能找到一些价值连城的食物。这些孩子在死亡之前还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所以不是贩卖,不是为钱,也不是因为仇恨报复,这场绑架是另有所图。

于渺渺微微眯眼,最让她好奇的是——

“从被绑架到死亡,这期间的两年……他们都遭受过什么呢?”

竺笛皱皱眉,试问,“姐,你不是说不再和这位子神大人有所牵连吗?怎、怎么又把旧案给翻出来了?”

于渺渺拿起笔,缓缓地在便利贴写上“周子神”一边道,“因为……从这件事开始,我的一生都改变了。”

竺笛不懂,还没来得及问又看见于渺渺把写有“周子神”的便利贴撕下,贴在墙上,紧接着在第二张纸上缓缓写下——失踪的孩子。

写完后撕掉贴墙上。

竺笛不说话了,静静看着于渺渺。她紧紧握着笔,在写第三张的时候犹豫了许久,最终一笔一划地写着——孔原。

“姐,这……”于渺渺伸手制止他说话,只见她眉头越皱越紧,然后慢慢闭上双眼,片刻后又在最后一张纸上写下——龙凤堂。

还没来得及把最后这张便利贴撕下,单文泽出现在门口,着急地说了句,“姐,小忆又发烧了。”

于渺渺立即扔下手里的一切,站起身,转身就走。

“我刚给他吃了退烧药。”单文泽紧紧跟在她身后,“正在量体温呢。”

于渺渺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于忆的额头,是在发烧,但不是很烫。这么多年来这种情况已经遇到了不知多少次,可每一次她都是那么紧张。

单文泽和竺笛静静地站在于渺渺的身后,同样担忧地盯着床上的小男孩。他睡得并不安稳,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张小脸被烧得通红,时不时动动嘴,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过了一会儿,于渺渺将温度计从于忆的腋窝下拿出,轻轻念叨,“三十八度五。”一旁的单文泽默契地将这个数字记录在本子上。

“小笛,你去给他倒杯水。”

“好。”

于渺渺抬手看了看时间,转而对单文泽说,“已经一点了,你去休息,明早还要上班呢。”

“可是……”

“别可是了,我不想把你也拖垮。这里有我。”

单文泽沉默片刻,轻轻点头,“那……姐,你也要……”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让她早点去休息的话,顿了顿,“注意身体,别太累,别太……担心。”

于渺渺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已经长大了,可不论他成熟到什么程度,在她的心里单文泽永远是那个……半夜里都会哭醒的孩子。

于渺渺站起身,她已经比他矮了一个头,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眼里全是姐姐对弟弟的疼爱,犹如十几年前,他还是那个绝望而无助的孩子。

“文泽,谢谢你。这一年来幸苦你了。”她的声音有丝哽咽,“这么多年来……多亏了你。你的事……姐没忘。”

竺笛倒好了水,可刚走到门口见屋内二人这样的场景,他立即侧身靠在墙上,轻轻咬了咬唇,眉头紧蹙。

“姐……”

“好了,什么都别说。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快去休息吧,不要让我担心,嗯?”

单文泽沉默片刻,点点头,“姐,晚安。”说罢,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余光瞥到立在墙边的竺笛,而后继续迈步离开此处。

“姐~你和大哥有什么秘密啊!”竺笛蹦出来,一脸不开心,“我和你都没有秘密!”

于渺渺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水,“以后会有的。”

☆、第24章 我是你的囚徒02

于忆发烧,于渺渺必定一整夜都无法安然入睡。定好时间,每隔一会儿便为他量量体温观察发烧的情况。如果只是持续低烧她才能松一口气,若温度超过三十九度她必须立即把于忆送往医院。

竺笛则默默地坐在一旁,帮于渺渺记录于忆的体温变化,为他们添加热水。

“姐……那个……小忆……的病……”于忆的病他早已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确认过,“真的没有救了吗?”

于渺渺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孩,微微一笑,“不,有救的。只要他活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奇迹就出现了。”

竺笛垂头,念叨,“姐……我心疼你,我其实很害怕……我……”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记得很久以前,当他还不了解于忆这个病时,陈奶奶就对他说过,于渺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不信……看看她对于忆的态度便知道了。

当时,他回过头,就看见美丽的少女抱着一个小小的男孩,走在阳光下,他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她仰起头翘了翘红润润的唇狠狠地在小男孩脸颊上亲了一口,“啵”地一声,异常响亮,只要少女亲小男孩一口,就逗得小男孩哈哈直笑,一边笑着躲,一边又垂下头贴在少女脖颈间来回磨蹭撒娇。

那样和谐美好的画面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忆犹新。

目光流转,竺笛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子。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可于渺渺看于忆的眼神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像沐浴在嫩芽上的阳光,轻轻柔柔,温暖舒适。

不一会儿,床上的于忆慢慢睁开了眸,那双黑亮的眼睛失去了力气,他看着于渺渺,甜甜地笑了笑,说道,“姐姐……小忆没事……姐姐睡觉。”

于渺渺的笑容并不牵强,“我知道小忆没事,但姐姐就想陪着你。”说罢,便挤上了床,轻轻在于忆的身旁躺下,将他搂入怀中,滚烫的体温让她心疼。

竺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撇过头看向窗外,眼中含着倔强的泪光。

“姐姐给小忆讲故事听好不好?”怀里的孩子伸出那双小小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胸口,声音有点模糊,“我已经长大了,才不要听童话故事,那都是骗小孩子的。”

“你以前可喜欢听了,天天缠着我给你讲。”

“才没有……我就是想听姐姐的声音……”

“那现在不想了?”

“不要……太晚了,姐姐会累的。”

“现在就知道心疼姐姐了,我没白疼你嘛。”

怀中的孩子沉默着,许久后他才慢慢回了一声,“姐姐……我懂的……我其实什么都懂。”

于渺渺喉咙一涩,险些忍不住掉下眼泪。才开始的时候于忆并不懂,可这么多年了,随着他慢慢长大,每一天都感受着不论是恶意还是善意的排斥。每去一个学校他都停留不了太长的时间。

有一次,她去学校接于忆放学,亲耳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小基佬,这些孩子并不懂于忆的病,所有的话无非都是从大人口中听来,只知道排斥着,甚至嘲讽着。没有人会接受他,只要他的病一曝光,就会有无数的家长去校长办公室吵闹让学校开除于忆。

所以,一直以来,他无法读书,没法享受这个年龄应该享受的待遇。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却一直被这个世界惩罚。

于渺渺抱着于忆睡了一晚,好在第二天他的病情就有所好转,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也没有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

下午,阳光正烈。

于渺渺准时来到青山园墓地,门口那辆骑士十五世已经等候多时,陆任贾骂骂咧咧走下车,“你知道爷多忙吗?还迟到?!”抬起手,“你,你看看……迟到了整整一分钟!你什么时候能跟爷学学,提前至少十五分钟抵达,以表重视!”

于渺渺懒得理他,戴上墨镜,径直往墓园中走,陆任贾紧随其后,“怎么没带那两个拖油瓶?”

陆任贾其实不是话多的人,大多时候,特别有美女在的时候他都是超酷的,可只要一碰上她,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唐僧。

“我给你说啊,这地儿是我给刘队选的,怎么样?酷吧?!刘队的屋就在竹林深处,依山傍水,鸟语花香,清晨朝阳破晓,第一照到的地方就刘队的窗,你想想,他每天被温暖的朝阳唤醒,可比我舒服。”

两人已经走入竹林,气温顿时下降,一阵凉悠悠的清爽扑面而来。

“刘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也不容易,起早贪黑,最后还英勇就义,没老婆,没孩子的,孤家寡人一个,逢年过节连扫墓的人都没有……怪不得当初我爸妈极力反对我当警察,真的太悲催了。”

说到这,两人的情绪都变差了。于渺渺借着这个严肃的气氛问正事,“信封有线索吗?”

陆任贾敛下眸,正色道,“是最普通的信封,没法查出处。信封上也只有两个指纹,你和单文泽的。”是拿出信封当天留下的,“不过……从信封上检测到几种残留的物质,是一年前Gucci的一款限量版男士香水,在整个瞭本市就一个人有。”顿了顿,他声音低沉,但夹杂着意犹未尽的笑意,“……周子神。”

于渺渺脚步一顿,自问,“这个信封是一年前我给文泽的,怎么会有……”

“对啊,你不是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吗?”

于渺渺思考片刻,转身继续往竹林深处走。她想,她或许要和那个男人见一面才行。

刘队的墓到了,于渺渺将手中的花放在墓前,弯下腰,对他深深鞠躬。

“不过渺渺,子神那个案子你要放一放了。”说罢,他将手中一直拿着的资料袋拍到于渺渺肩上,“因为,这个案子你会更感兴趣。”

于渺渺看他一眼,半信半疑的接过,当打开牛皮资料袋时,当看见抬头的几个字时,她的手,直至她的身体都开始慢慢颤抖起来。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死都不会忘记的背影,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背影!

她呼吸沉重,眼中全是愤恨的光芒,胸口正猛烈起伏,有怒意,也有激动,因为……这个团伙沉静了八年,她等了八年,找了八年,他们终于又开始行动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亲手抓住他们!

------题外话------

猜到了吗,于忆是什么病。

☆、第25章 我是你的囚徒03

从青山园墓地返回,于渺渺驱车来到市中心那栋庄严巍峨的大厦——孔原心理创伤研究中心。

他的名字位于城市的顶端,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碧辉煌,神圣不可侵犯。

曾经她多次听人说,很难想象像孔原这样完美得近乎于神的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妻子,也会谈恋爱,接吻上床。

那个时候,她也经常觉得这个男人高不可攀,她甚至想过他或许就是天神,所以才不屑于触碰人类的她。

不过现在好了,她终于觉得他是个人……

不,他是魔鬼。

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于渺渺来到一楼,在多人的注目下,她自然地走到前台,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台漂亮的女人便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不好意思孔太太,孔教授今天下午在H大学有一个讲座,还没回来。”

于渺渺优雅地摘掉墨镜,露出那双有神的双眸,“我找安然。”顿了顿,转身指向对面的一栋大楼,“告诉她,我在那边的咖啡厅等她。”说罢,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身后的人一片哗然。

于渺渺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意,看起来高傲又美艳。刚刚那个人既然还喊她孔太太,就证明她和孔原离婚这事儿还没有传出来,的确,孔原并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家事随意乱说的人。

虽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疯了,但她康复的事儿在这种机构中也会传得很快。她没疯之前就经常来找安然,无非就为了女人争风吃醋那点破事儿,所以这些人才会显得那么紧张。

她这个正房,曾经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来到咖啡厅,她点了一杯咖啡,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就看见着一身职业装的安然快步而来。

于渺渺笑了笑……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急迫,似乎很想见她。

可是不对啊,情敌之间应该是这种状态吗?安然不该显得很紧张很踌躇才对吗?

安然来到她面前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随便点了一杯咖啡,慢慢坐下,然后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于渺渺,而于渺渺却只是转眸看着眼下的车水马龙。

“孔太太。”她总算和她打招呼了,于渺渺回头,对她友好地笑了笑,“小然。”孔原这么喊她,于渺渺一直也跟着这样喊。

“听说你康复了,恭喜你。”

于渺渺喝口咖啡,再轻轻地把杯子放下,咂了咂嘴,眉头微皱,“真苦。”放几颗糖,一手撑着脑袋,偏着头,一手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眼眸微垂,她又道,“小然,你觉得我们算是情敌吗?”

安然一怔。

于渺渺抬眸,她发现尽管安然成熟了许多,尽管她穿着职业装,可她的眉宇间依然流露着少女才会有的青涩,听孔原说她是一个历经磨难的女孩,可在她的记忆里,安然的神态和性格那还不算是历经磨难的样子。

她见过太多历经磨难,被岁月和生活打造出来的人,安然不算什么。不过……这一年里,她明显比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少女成熟稳重了许多。

“孔太太……您说哪儿的话呢。我和孔教授……”

“我和他离婚了。”于渺渺截过话,“所以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你这个情敌。”她微微一笑,有些调皮,“怎么样?够意思吧?”

安然一惊,眼睛瞪大,声音也提高了,“离婚?!”

于渺渺看着她,点头确认,“没错。”安然眼中竟然没有喜悦的成分,最多的,是疑惑。

可片刻后她又安定了下来,神色变得轻松,只见她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杯将杯中的咖啡喝了一大半,再道,“就算你们离婚了,我也没有希望。渺渺……”

安然抬起头,慎重其事地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在这期间于渺渺几度以为她有什么秘密要说,可一直等到咖啡都快凉了,也没等来下文。

于渺渺叹口气,“小然,我和孔原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有句话我得告诉你……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我不会记恨,可是我请求你……”于渺渺伸出手,轻轻握住安然的手,“孔原不对劲,他有问题。如果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你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安然垂头,静静地盯着于渺渺握住她的那只手。

“不管再小的可疑,都要告诉我。我知道……你很了解他,有时候你比我更了解他。”

安然沉吟片刻,轻轻点头。

接下来二人便没什么好聊了,她们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人默默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一人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手背。

没坐多久,于渺渺便付钱离开了。

这个时候安然才转头,透过窗户看着远去的于渺渺。她十指交扣在一起,眉头紧蹙,直到于渺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人海之中她才慢慢放松。

可刚回头,一个伟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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