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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爱妻囚之有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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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只是一个孩子,逃过那场要命的大火,却逃不开笼罩在头顶的乌云。陈奶奶把他救回来的时候他还遍体鳞伤着,陈奶奶说光明孤儿院里时常会发生儿童自杀的事件。
可是孤儿的死,又有谁会去在乎?他们悄悄的降临在这个世上,被遗弃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不为人知,死的时候也那样悄悄的,甚至都不会有人发现有个鲜活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样的地方对简和来说就是天堂,他可以任意凌虐,把邪恶的大掌罩在这些孩子们的头顶,光明福利院,听着像天堂一样的地方,实则是不折不扣的地狱。
陈奶奶把单文泽接到龙凤堂的时候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整日蹲在角落里,半夜里发出嘶鸣般的哭声。
他害怕被人触碰,只要有人碰到他,他就浑身颤抖,那双漆黑的眸中便透出难以遏制的恐慌。
那个时候,小小的单文泽其实还什么都不懂,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只是每晚都被噩梦缠身,不停的呢喃一句话,他说,他屁股痛。
后来,他给陈奶奶说,他的好多朋友就是因为受不了疼痛死掉的。他们痛得连路都走不好,更让人可悲的是,当陈奶奶发现单文泽被阉割的事实时,他还什么都不懂。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说,简院长说他是女孩,这个东西是多余的,女孩的屁股就是要痛的。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女孩。
后来,随着年龄慢慢变大,他开始懂了。可这样的问题实在是难以启齿,所以于渺渺一直都避讳着,她那时也小,和单文泽的年龄相距不到一岁。她不敢提起这事,也不敢问什么。
不过,阴茎被切除,也就是说尿道,连控制尿道口的肌肉也一并被切除了,更明白的说他不能自觉控制排尿。所以他随时都可能小便失禁。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得该如何规避这种情况,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被人嘲笑,就像以前的太监,因为无法及时更换衣裤,身上总是会有一种尿骚味,平民骂臭太监就是这样来的。而这种称谓对他们来说又是最大的侮辱。
现在想想,她对于单文泽的关心其实是最少的,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到了现在单文泽却又是个最懂事,最体贴,最不让她担心的孩子。
她确实从来没有好好的思考过。
“你为什么想帮他?”
孔原回,“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帮你。”
“你为什么觉得他有病?”
他再答,“我一直在观察他们,后来发现单文泽……有点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孔原思考了一会儿,反问,“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听说过吗?”
于渺渺愣了愣,她当然听说过,因为孔原是ISSD的主席。她点头,“你是说……”
孔原叹口气,平静地说,“这种病很罕见,目前国际上有一个很悲哀的统计数据,患DID的人,平均得呆在精神病院7年,才会获得正确的诊断和治疗。所以目前,我也只是怀疑,我需要见他,我还需要向你了解关于他的更多情况和细节。”
“你为什么怀疑?”于渺渺警惕地看着孔原,这个男人曾冤枉过她,说她有精神病,如果没有充分解释说明,这件事的真假值得怀疑。
“在去年的十一月份。”那个时候于渺渺还被囚禁着,“他引起了一起交通事故。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可他当时的反映很奇怪……就像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车的孩子,慌乱害怕,不知所措。我当时正好路过,替他解了围,还把他送回了家。就此之后他就再也没开过车了。”侧头,看着于渺渺微微一笑,“他没告诉过你吧?”
确实没有。
孔原又回头,看着前方,继续道,“他目前就职于孔家的公司,前阵子他的领导来找过我,说他很奇怪,他的工作能力起起伏伏,有时候很厉害,有时候却又像一个完全不懂计算机的人。”
于渺渺想起,周子神提醒过她,单文泽在天域国际上班很可能是孔原的意思。当时她没信,可现在看来确有其事。不过,目前这不重要了。
“他可能在去年那个时候已经发病了,不过还不严重,而最近……或许是因为你回去了,他的病情开始显露,慢慢变得严重。”
“为什么我回去会影响他的病情?”
孔原笑了笑,回,“多重人格障碍症发病的原因很多,就像我刚刚给你说过的比喻,或许他的内心世界遭受了一场大火,他在清理杂物的时候把恐怖的东西翻了出来;还可能他现在的状况允许他病发,因为他的依靠回去了。”他看着于渺渺,“DID不是那么简单的病,我需要和他沟通。”
于渺渺紧皱着眉,“我可以相信你吗?”
孔原笑,“我是这里最权威的心理医生,也是国际人格分裂协会的主席,如果你不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见于渺渺沉默,他又道,“还是说你觉得多重人格障碍症是一个很酷,还不用治疗的病?”
她对那个病不算了解。她不知道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
“小说电影真是害人不浅。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病不是电视里演得那么酷。这个病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否则他的精神,他的身体,他的生活都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他靠近于渺渺,幽幽地补充“……是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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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土了要吃土了要吃土了…
☆、第49章 爱我,你怕了吗?06
一个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于渺渺微微一颤,慌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单文泽的名字,她抬起头和孔原静静地对视了几秒。
然后,接通电话。
“姐,你在哪儿……快回来吧……小忆发高烧了……”
于渺渺心底一沉,思绪混乱如麻,她的事委实太多,李文娟的案子暂时没有找到凶手,简和又在这种时候回来了,单文泽似乎也出了状况,现在又告诉她于忆身体恶化……一时之间她愣在那里回不了神。
车内很静,电话里的声音孔原也可以清楚地听见。他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于渺渺的手腕,对着她点了点头。
她慢慢回过神,还算平静地问了句,“送医院了吗?”
“已经在医院了。医生……医生说……他很危险……”
于渺渺喉咙一涩,吞口唾沫,“好,我马上回来。”还没挂断电话孔原就已经默默地发动了车。
于渺渺紧紧握着手机,转头看着窗外,外面一片漆黑。
孔原抬眸通过后视镜看向放在后坐的一堆资料,那里面有周子神给的线索。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于渺渺压力太大,他实在不忍心再把那件事告诉她。
开到市医院,孔原随着于渺渺下了车,她疾步走在前,他则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一路走到市医院的传染病科,他甚至还跟着于渺渺进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孔教授您也来了?”医生一见是孔原态度热情关切了许多。于渺渺见此情况也不好再把他赶出去。
孔原礼貌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先于渺渺一步追问道,“林医生,于忆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医生面色沉了下来,招呼他们坐到座椅上,拿出检查报告递给于渺渺和孔原,失落地摇了摇头,说道,“很遗憾……目前小忆已经进入艾滋病期。”
于渺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用手捧住脸,闭上眼,仰起头,再垂下,双手撑在桌子上,脸埋入手中,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可只是这个动作,这个姿势就已经能让人感到撕心裂肺地疼痛。
林医生有些不忍,“孔太太,您别太伤心,这些年受孔教授嘱托,小忆一直是我在照看……他能撑到现在这已经是您的功劳了。”
在别人看来他撑了整整八年,还算健康地活了八年。这是家人用无微不至的照料才能做到的。可是,在于渺渺看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他应该有美好的将来,他应该拥有一个家庭,甚至孩子……
他应该好好的活下去,直到她死掉之后。
可是,艾滋病如果进入发病期,就等同于每日受着折磨,在这个阶段平均存活期为九个月。
孔原站起身,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然后给林医生示意一下,林医生开始讲述这段期间里于忆应该注意什么,而孔原则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细碎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他慢慢走到于忆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于忆,旁边守着单文泽和竺笛。
侧过头,他又看了看走廊尽头的监控,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沉,复而转身走到林医生办公室门前等待着于渺渺。
不一会儿她出来了,孔原拉过她的手,走到一旁。
于渺渺想甩开,孔原力度加大,“给你一个建议。”一路将她拉到一旁的楼道间,身体一转,将她抵在转角处,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他垂下头,靠近于渺渺的耳畔,继续道,“你现在有一个机会。”
于渺渺没心情说话,只是静待着。
“如果我们之前分析的没错。有一个对于忆恨之入骨的人……你想想,他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为了要折磨于忆,在这种时候他会不来吗?”
于渺渺一顿。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监控。”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那个陷害于忆的人就是等的今天。他一定会来看一看,于忆是被怎么折磨致死的。而这期间她可以利用那个监控观察每一个在于忆房门口停留过的人。
“你也应该好好想想,有这么多杀人的办法,他为何就选择这么一个漫长的方式。”
于渺渺慢慢抬起头,正好看见孔原那完美的下颚。她真想问孔原,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帮她?他真的可信吗?他真的是站在她这边的吗?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看懂过。
孔原垂下头,正好和仰头注视他的于渺渺对视。两人距离很近,呼吸洒在彼此的脸上,在昏暗的楼道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
“别这么看着我。”他笑,“我会以为你在等我吻你。”
于渺渺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推开他,试了试却没成功,“我没心情。”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逼你。”见她垂下了眸,胸口上的手力气也小了,孔原欣慰地笑了笑,“你看,你想出来我同意了,你想离婚,我也同意了。你让我去见周子神,我去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认真的考虑。”
孔原的话总是充满着魔力,她原本戒备森严的心又开始松动。或许她太累了,太害怕了,这种时候身为一个女人好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孔原……”哪怕只是一会会,让她借一下,他宽阔的胸膛。
于渺渺无力地前倾,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上面,整个人靠着他。
孔原慢慢伸出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把她往自己的身上压。
只是抱着她,简单地抱着她……就觉得血液沸腾,心跳加速。身为心理医师的他只要面对她的一切就会无法控制。
“孔原,你心跳好快。”她的话语平静。
他嘲讽地笑,“是啊……”
“为什么?”
他微愣,“我怕被你看穿。”
于渺渺浅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要说是因为爱我。”
“你不会信的。”
她沉默了。
“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让你出来。我让你通过你的手,你的智慧,去发现……我……”说到此他话锋一转,“人类就是这样……太难懂。”他叹息,“女人更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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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追文?为什么不留言?为什么不天天临幸我?
你们也很难懂。
哼!
我不要爱你们了。
☆、第50章 爱我,你怕了吗?07
于渺渺抬头看他,平静地说,“彼此彼此。”对她而言,在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人是孔原。
两人回到病房外,透过玻璃窗静静地看着病房中的几人。
于忆昏迷着,单文泽守在病床前,头微垂,黑框眼镜遮盖着他的眸;竺笛则立在窗前,毫无焦距地注视着远方,夜晚的微风吹动着他银白色的发,脖子上的蛇蜿蜒盘旋,这样看过去他冷峻得不像往日里在于渺渺面前撒娇卖萌的少年。
孔原率先打破沉默,“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他说完这句话后不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
“等一下!”于渺渺的话语略显慌张,喊完之后前方的男人微微一顿,而后慢慢回头,一双如大海般深邃的眸认真地看向她。
其实她没什么好说的,刚刚只是简单的想留下他。没有经过大脑,那句话就从嘴里出来了。可现在……她当然不能表现出对他的留恋。
但那双深沉的眸如此认真,认真到她若不说点什么就觉得对不起那样真挚的眼神。
“那个……”她转头看了看走廊尽头的监控,“那个人……真的会来吗?”毕竟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在如此漫长的日子里仇恨也应该会随着岁月消逝吧?
而他只是淡淡一笑,话语非常笃定,“渺渺,恶意不会消散,它只会不断蔓延。”
是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坚持要找到凶手的原因。不管是伤害于忆的人,还是禽兽简和,她可不相信这些人会痛改前非。
前方的男人如此笔挺,他看起来是那么正直,可是……
“有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恶意。”于渺渺说,“也是因为这样,我不敢相信你。”她看着病房中的人,“你不喜欢他们,你对他们也有恶意。我感觉到了。”
他依旧平静,“但有时候你也是相信我的,对吗?”
“……”她沉默。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你知道心理医生对患者说什么话最有用吗?”
明明是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可却提起了她的好奇,转过头抬起眸,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做你想做的事。”他款款道,“你觉得相信我的时候你会更快乐,你就相信我……我的肩膀随时借给你;当你觉得怀疑我的时候你会更安心,你就怀疑我……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都可以理解你。我只有一个要求……”他的眼似乎能绽放出万丈光芒。
“做会让你感到快乐的事。”
于渺渺笑了。
又是一碗好鸡汤。
很治愈。很孔原。
男人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于渺渺却看了多时……她果然没有办法彻底怀疑他,憎恨他,不被他感动,不为他着迷。
不一会儿陆任贾来电,说李文娟案子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按照于渺渺提供的线索信息,锁定了一个嫌疑人。
这本来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可查到此处却没法进行下去。因为锁定的人是一个在半年前刚刚来到Z国工作的R国人,名叫长谷良一,这人之前一直在R国,最近由于工作调动才来到了瞭本市,就连国语都不会说,先不讲他有没有作案动机,最主要的是根本没法把他和八年前的案子相提并论。
“渺渺,是不是方向有问题?或者……我们想得太复杂了。”这种质疑对于渺渺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于是电话那头的人又立即补充一句,“或者你先去见一见他?”
于渺渺看着病房中的于忆,“……见一见吧。”虽然她也觉得什么地方错了,可这是最后的一条线索,不能轻易放弃。
挂完电话后于渺渺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想不到究竟是哪里有问题。明明每一步都没有错。可为什么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长谷良一,R国东京人,背景正常,从未有过来Z国的记录,并且刚到瞭本市不到半年,他又怎么可能和八年前的案子及于忆李文娟这些人扯到一块儿去?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接受孔原的建议给刘浩打了一个电话。
刘浩倒好,对她的态度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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