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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丽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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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钧转回头,自己上去了,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直奔卫生间,趴在马桶前就呕吐了起来。
萧梦鸿打开电灯,又过去开了窗户,扇了扇面前空气里的一股酒酸味,靠在卫生间门边,望着他背影冷笑道:“刚才是谁说不喜欢睡觉的地方有饭菜味儿的?现在全是酒馊味!也不知道哪个更臭!喝不下这么多还逞强,真是活该!”
顾长钧吐完了,冲掉马桶,转到盥洗台前漱口洗脸,最后拿一块毛巾擦干了,直起身体,出来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我口渴,给我倒杯水吧。”
☆、第32章
萧梦鸿瞪了他片刻,最后还是来到桌边取了只玻璃杯,倒了水,回到床边递了过去。
顾长钧睁开眼睛,起来靠坐在床头,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表情看起来仿佛舒适了些,长长出了口气后,将杯子递还给她。
“我是你的丫头吗?连句谢都没有。”
萧梦鸿讽刺了一句,还是伸手去接杯子,手拿住杯子时,感觉到他的指尖搭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还碰触了下,有蚂蚁爬过似的,带来一阵略微麻痒的感觉。
萧梦鸿瞥他一眼,见他正微微仰着脸,默默地看着自己,便不动声色地抽离了手,端着杯子要转身时,刚被他碰触过的那只手一热,竟然被他顺势整只给包握住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体温攀升的很高,手心滚烫,整个人仿佛发烧生病了似的,手掌这样包住她的手,萧梦鸿感觉就像是被火炉给捂着一样,而且完全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不禁吃了一惊。
“顾长钧,你干什么?”
她试着想挣脱开他的手,但动了动,发现他握的更紧了,意识到他这是有意为之,脸色也就跟着凉了下来,俯视着他质问。
顾长钧没说话,只是用另只手拿过她还捏着的那只玻璃杯,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手臂微微一个用力,萧梦鸿完全不由自主,整个人被他带的跌坐到了床沿上,跟着,脸也扑到了他的胸前。
他的脸突然就和她变得面对面了,中间不过咫尺距离。头顶那盏白织灯光的照明下,她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庞泛出酒色的红,目光漆黑暗沉;她脸庞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随他呼吸扑洒而至的温热气息,一种混合了香皂、酒精、微汗和年轻男人荷尔蒙体味般的气味。
萧梦鸿睁大了眼睛,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脸也迅速涨热了。
“顾长钧,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她挣扎了下,发现他非但没放,后背一重,另只胳膊居然也跟着压了上来,将她彻底禁在了他的胸膛和手臂之间。
他的力道非常的大,将她压的根本无法起身。
她不禁气恼了起来。
“顾长钧,你放开我!”
顾长钧一直没说话,只是凝视着她,眸光里带了醉意般的迷离和幽深。
“……我们以后不谈离婚了,可以吗?”
他忽然从喉咙底下这样发出了一句乞语,声音含糊不清,像是醉语,又像是清醒时的喃喃之语。
萧梦鸿听到了,又觉得自己没听清。闪了下神。
“你说什么?”
他没回答。脸忽然就朝她靠了过来,仿佛要和她唇对唇接吻似的。
接二连三的意外,萧梦鸿有点吓呆了,一时竟然失了反抗,直到他的脸快靠到她的面颊前方,唇就要碰触到她的唇时,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扭开脸,避开了他的嘴唇。
“顾长钧,我知道你没醉,你别给我借酒撒疯!”
她的声音很凉,像是一道冰雪泉水,突然浇灭了这个炎热闷夏夜晚原本能够酝酿出来的所有血气和躁动。
男人停了下来,钳制着她身体的手臂力量慢慢松了,萧梦鸿略一挣扎,就甩脱开了他的胳膊,迅速从床上翻身起来,远远地站到了窗户旁边。
顾长钧跟着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注视着对面用厌恶眼神看着自己的萧梦鸿,沉默着。
“你就这么急着要和我离婚?”他终于开口问道,声音低沉,仿佛带了丝压抑的味道。
“不是我急着要离婚,而是你出尔反尔!”萧梦鸿道,“这几个月,你给我一种感觉,你是在故意拖着不给我一个答复!我自然不可能自作多情到以为你对我还有感情所以不愿谈及离婚,对此我唯一能想的到的合理解释,就是你在报复我!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顾长钧依然沉默着。
“我没法想象一个男人的胸襟会狭窄到何等地步,对背叛过他的妻子的恨意会深到何等地步,才会要用这种手段去施加他的报复。顾长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很骄傲,你也有骄傲的资本,所以我不认为你是这种人。但是你的行为却让我不得不怀疑我自己原本的判断。我很迷惑。所以我找了过来。顾长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要用这种拖着不离婚的手段来报复我?我们已经完全不可能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你这样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萧梦鸿说完盯着他。
顾长钧从床上站了起来,双手□□裤兜里,在房间里慢慢地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
他的眉头紧皱,神情显得阴郁无比。
“萧德音,你的推断能力最近也是与日俱增,令我很钦佩。你把我能说的话全都给说光了。”
他的唇角带了点恶意般地扭了扭,“你想的没错,我之所以拖着不给你答复,就是要报复你。你很想离婚,甩了我好正大光明地有权利找别的男人吗,很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不想离了。”
他慢吞吞地道。
萧梦鸿脸色唰的难看了起来,睁大眼睛盯着他。
“你这么看我,觉得自己很无辜?你让我蒙羞,现在你就想离婚脱身再去追求什么新的人生?”他唇角的那丝恶意更加明显,“萧德音,你给我听着,离不离婚,从来不是你说了能算的!你背着我求的了我父亲的许可也没用。等我哪天想离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和你离。”
萧梦鸿和他对视了片刻,忍下胸口仿佛就要爆裂开来的怒意,点头道:“好。好。原来起先还是我把你想的太宽容了些。原本我还想着倘若你不肯点头,我还需要怎么向你赔罪以请求获得你的许可。现在我是知道了,既然你存心对我恶意施加报复,我也不需要和你顾忌什么了。我这就联系律师,申请到法院起诉离婚。你等着律师函吧!你父亲虽然是司法总长,但我相信他会秉公处理。”
萧梦鸿说完,转身就朝门口快步而去。快到门口时,胳膊被来自身后的一只手给紧紧钳住拽了回来,下一刻,她人就被他摁在了门后的墙上,动弹不得。
“我父亲会秉公处理,没错。”他的脸朝她逼了过来,一阵热气也迎面扑至。
“但你知道民国民法规定了什么样的裁判离婚之理由吗?我告诉你吧,总共十条。第一,对方重婚。第二,对方通奸。第三,夫妻之一方受他方不堪同居之虐待。第四,恶意遗弃且在持续当中……”
他持续不停地背诵着条款,语调不疾不徐,声音冰冷。
“……第九,生死不明逾三年;最后,被处三年以上徒刑或因犯不名誉之罪被处徒刑。”
“你觉得你能以其中的哪一条理由来起诉离婚继而获得法官的离婚判决?”
他背诵完了条款,目中冷嘲之意更盛,“哦,或许你也可以用自己背叛丈夫爱上别的男人所以想一脚踢开丈夫为由进行起诉。倘若法官支持的这个理由,那么我也无话可说,赠你自由就是了。”
萧梦鸿嘴唇泛白。
“顾长钧,你这样耿耿于怀强行困我对你自己又有什么益处?为什么不各让一步从此海阔天空?”
“我说了,我现在没有离婚的意愿。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遂了你的心愿?”他浑身酒气更浓,冷冷地道。
萧梦鸿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紧紧握着拳,最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和我离婚?”
顾长钧注视着她,微微眯了眯眼。“你的态度太过恶劣,丝毫没有女性之柔顺。什么时候叫我觉得满意了些,我再考虑吧。”
“无耻!”
萧梦鸿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了,再也无法忍耐,骂了一句,抬手一把推开他,掉头就要开门离去。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他的一只手迅速压住了她握在门把上的手。
“你给我滚开!少管我!”
萧梦鸿用力掰他手,但他手就如铁钳,钳的她分毫也用不上劲,一时愤怒的不能自己,低头张嘴一口就狠狠咬上了他的手腕。
身后男人吃痛般地嘶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但紧接着,萧梦鸿就觉得自己从后被他一把抱住,双脚就立了地,奋力挣扎间,人已经被他抱着丢到了那张军用铁床上。铁床突然受力,发出咯吱的轻微一声。
萧梦鸿从床上翻滚着爬坐起来,骇异地见他分开双腿地站在床前,目光阴沉,紧紧地盯着自己。
他抬起手,慢慢吮了口被她咬的已经出了血的手腕,舔了舔略微沾了点咸腥的唇,目光里开始泛出些微的兴奋之色,跟着,那只手就开始解起衣服的纽扣。
☆、第33章
或许这种时候,男人与女人之间那种因为天然差异而形成的强弱对比才会显得更加分明、邪恶、不公。
尽管萧梦鸿在极力反抗,一次次企图挣脱,但毫无例外,每一次她刚奋而起身,立刻又会被那个强悍的男人轻而易与地给拖回来按在床上。
她的气力在与男人的挣扎搏斗间迅速流失,浑身肌肤开始往外沁着细密的冷汗。而她的徒劳挣扎与反抗在他便犹如一道美味大餐前的刺激甜点,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浊了,身体紧绷,紧紧盯着她的一双眼眸也不知道是被酒精、抑或还是*给染的赤红,整个人如同化身了的一只可畏雄兽。最后一次,当他压住了她已经无力再挣扎的双腿,将她彻底地制住,而她躺在他身下这张略嫌狭窄的铁床上,也只剩了能够发出几声如同受伤小兽般的无力咻咻声时,她的模样已经变得狼狈而可怜。长发凌乱,衬衫式洋装裙的上身被剥开了,裙子也掀及大腿,几乎已经衣不蔽体。
顾长钧的目光落在被他牢牢制在了kua下的这具女人*上。
娇软玲珑,白皙如玉。
和这个女人已经做了四五年的夫妻,即便后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起过了,但他对她的一切应该都还是熟悉的,但是此刻,他却仿佛闻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勾着他心魂的鲜香活色,眼眸也如被刺痛了,浑身血液更像是服过了一剂媚药——占了这个本就是他妻子的女人,就是现在。
他被这种毒蛇般在体内游蹿的欲念给刺激的不能自己,甚至在微微战栗。这种感觉,即便是在他娶了她的新婚之夜也未曾有过。
顾长钧的一只手毫不犹豫地覆上了她的身体,跟着自己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他的躯体坚硬,滚烫如火,而她却是凉的,柔软而湿冷。皮肤紧紧熨帖在一起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种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给他带来的那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满足感,喉底发出一声低低的极是释放的呻yin之声。
他无法控制地开始占有她,心里又掠过了一丝朦朦胧胧的悔意,后悔和她一起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从前就没有用心体味和她这样在一起时的这种满足和美妙,甚至和她渐行渐远。
倘若不是夫妻聚少离多,或许之前她也不会做出那种背叛了自己的事,以致于今日裂痕难以弥补。
他忍住了想要淋漓地驰骋起她的念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试图去亲吻她的唇,唤她对自己的回应。
他一直就不喜和外人有过多身体接触。作为伴侣的妻子,当然是个例外。但他依然对接吻有着下意识的排斥。成婚后,亲吻本就极少了,更是从无舌吻过。
今晚却是他短短时间里,第二次生出想要亲吻她的念头了。
只要她愿意回应他,哪怕是舌吻,他忽然也觉得没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了。
甚至,想到倘若能和她唇舌交接,品尝他此前从未有机会知道过的她的滋味,他的身体深处里,忽然竟又掠过了一丝兴奋般的战栗之感——连思及她极有可能已经被别的男子夺过舌吻的念头,也不能浇灭他此刻蠢蠢欲动的这个渴望。
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亲昵地触了触她的额,最后试探般地,低头下去,轻轻亲她的嘴唇。
他感觉到她的唇冰凉而湿冷。就和她的皮肤一样。
他的心里涌出了一阵陌生的仿似疼惜般的柔情。
“德音……”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忽然感到额前一阵剧痛,整个人一僵。
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慢慢地流了下来,淌过他的脸颊,最后,一滴血珠溅落到了她被揉出了一片淡淡红痕的雪白的胸脯之上,随了汗水慢慢地晕开。
顾长钧摸了摸自己被砸破了的额头,慢慢支起上半身,盯着身下的女人。
萧梦鸿的一只手,还紧紧捏着那只刚才被她从床头柜上抓来用作武器的玻璃杯。
她刚才砸下来时,显然是用了臂膀所能挥出的全部力气,杯子砸到他坚硬的额头上时,不但碎裂了开来,连床上也迸落着几片玻璃碎屑。
她此刻依然躺在他身下,和他这样对视着,目中闪着轻蔑的冷冷光芒。
“顾长钧,你真叫我感到恶心!这样是不是能更加令你助兴?”
从她刚被他亲吻过的那张嘴唇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不带半点感情。
顾长钧的身体僵硬,眼眸中片刻前的柔情顷刻间化为乌有,他咬牙切齿要夺她手里的那只残破杯子时,视线突然凝固住了。
她的手掌下,此刻正汩汩地不停往外流着血,血量很大,很快就渗到了床单里,将床单染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或许是情绪太过愤怒,又或许注意力太过集中,她到了这一刻,似乎还没觉察到自己的手在流血,依然紧紧地捏着那只已经碎裂了的残破杯子。
顾长钧迅速将她手心强行掰开,看到她的手心正中被一片残破玻璃给割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因为一直紧紧地捏着,玻璃碎片现在还插在伤口里,口子看起来很深,血正不停地沿着伤口在往外流淌。
顾长钧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下,要拿掉玻璃碎片时,见她似乎抗拒自己的的碰触,喝道:“不要动!”
萧梦鸿的手停了下来。
他双眉紧紧皱着,盯着她受伤了的手,轻巧而敏捷地拔掉了插在她手心里的那片玻璃碎片。
萧梦鸿这才终于仿佛感觉到了痛楚,脸色惨白,手在微微颤抖。
顾长钧瞥了她一眼,从她身上迅速起身,翻身下床从衣柜抽屉里抓了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绕着她受伤的手紧紧裹缠了几圈,打了个结,最后飞快穿回自己刚才脱下的衣物,扯过被子将她身体罩住后,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
很快,航校医务室里的值班胡医生就带着医药箱迅速赶到。
胡医生戴一副眼镜,十分稳重,一看就给人以信任之感。他仔细清理了萧梦鸿手心伤口里的残余玻璃碎片,消毒后缝合,缝了十几针,最后用纱布包了起来,忙碌完后,见顾长钧的额头也破了个几厘米长的口子,显然是被砸出来的,联想到夫人手心的割破伤口,心里隐隐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又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面上只依旧若无其事地对着顾长钧道:“顾长官,最近天气炎热,夫人手心地伤口割的深,接下来要定时换药,提防感染。”
顾长钧看了眼躺在枕上脸朝里闭着眼睛的萧梦鸿,压下心里涌出的浓重懊丧之情,点了点头。
“顾长官您头上的伤口也需要缝合。我给您也上点麻醉?”
“不用了。”顾长钧坐到一条凳子上,“直接处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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