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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春仍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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蓖6侔肷魏螅胶驳纳粲值溃骸澳鞘悄闱椎艿埽∧阏馐锹襩un!”“正因为他是我司马兰廷的弟弟,司马攸的儿子,我才想要他。师父,和我有一样的血脉,才配我爱他。”苏子鱼脑袋“嗡”的一下,心神失守,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不是因为自己本身,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的血,他才爱他疼他的?是啊,他以前就说过,自己也想通了,可再听到为什么觉得心痛不已?霎那间,有种被大锤击中胸口的错觉,昏昏噩噩间苏子鱼靠在树干上,四肢无力。奉祥看他突然面如灰土,急得不停询问:“二爷,二爷,你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么?”被推了几下,苏子鱼才回过神来。随口回了奉祥,挥开他的手又凝神聚气,探出神识静听。中间这一隔断,前头说了什么他已经无法知道了,只听司马兰廷说“……在我身边怎么会吃亏?”“要是你事败身死,自身难保呢?”屋内沉静了一阵,然后司马兰廷带着决断和毅然道:“我死带着他一起死。”苏子鱼浑身猛震,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混杂在心里,说不清是厌恶还是高兴,这里的“他”分明就是说的自己,偏偏这样一句霸道得毫无道理的话却让他生不起反感。又是一个承载自己生命的人。可是,有谁问过他是否希望别人执意的承载?理不清的情绪将他绞成一团乱麻,那边屋内的争执却已经结束。司马兰廷推门出来,直接对上了苏子鱼复杂的目光。心里一跳,这个眼光……很重。重得似乎背负了千言万语,那隐约的千思百虑密密地压过来,在无声的问他也在问自己。他是察觉了什么吗?向奉祥询问一眼,奉祥急忙摇头,表示自己的守卫工作并未失职。司马兰廷遂转头安慰道:“不要紧的,不过是有些意见需要跟师父统一。”苏子鱼一言不发,上去一把拉过司马兰廷的衣襟,突然将他脸压下来凑上自己的唇,咬住。眼睛却瞟向一旁的奉祥。奉祥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头大象。这一刻,就算再不解人事,他证实了。他和司马兰廷所做的事果然很奇怪。放开他哥,苏子鱼一脸凝重,他问奉祥:“什么是乱lun?”奉祥双腿一软,险些瘫在地上,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司马兰廷的眼睛,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一个不好,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拼命搜刮着粉饰过去的办法,只要挨过此时,以后再到王爷跟前发誓也许可以保住一条小命。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落下来,脑袋越想越昏热,奉祥绝望的发现他根本想不出办法,哆哆嗦嗦间突然灵机一闪,转过头看着司马兰廷,眼巴巴的说:“小仆……说不清,王……王爷解释更详细些……”司马兰廷凤眼微抬,眼内精光闪逝,露出一丝赞许。苏子鱼转眼看过来时,他已经换上平静清和的面容,看着苏子鱼淡淡笑道:“似乎是,血亲兄弟姊妹之间过于亲密。”“不能过于亲密?”苏子鱼有点愤然。司马兰廷不急不缓的道:“亲密到,有夫妻行为。”奉祥恨不得此时昏死过去,实在拿不准王爷要做什么,头昏脑胀傻在一边。苏子鱼皱着眉头,眯着眼睛愣了一下:“夫妻行为?”想到什么突然脸红了,望着司马兰廷的眼睛闪闪亮亮,眼底是惊慌和迷惑:“乱lun不被允许吗?”司马兰廷勾着嘴角:“似乎不被允许。”苏子鱼看他哥的态度,浑不在意,渐渐的也觉得似乎并不是多大的问题,生出些许不满:“谁不允许?”他喜欢他哥,为什么他们不可以亲密?“制定律法俗规的权贵之人。”“律法俗规?”律法似乎是不能违反的。所以这些人才吃惊生气的么?权贵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定?司马兰廷没告诉他血亲并非只是兄弟姊妹,苏子鱼那点小小的叛逆之心就这么被挑拨起来:“咱不管他!”司马兰廷笑了,突然觉得天地间,日朗风清。“自然不用管他。”六十三故技重施下山后,天气日渐凉爽,苏小哥反而除了隔几天去一次白马寺外终日足不出户,专心一志修炼用功。苏秋果然几次前来邀约,苏子鱼铁了心避而不见。他和司马兰廷已经搬回城内北海王府,起居出入动辄数人服侍,明叔整天在他耳边念叨,可就是少见司马兰廷。早晨他起床早课时,司马兰廷还在睡,晚上他安寝多时,司马兰廷还没回来。好在从山里归来,苏子鱼的梦魇症减轻很多,晚上偶尔醒来司马兰廷仍旧握着自己的手比他还先醒,一种安定的情绪渐渐在他心中累积,这是多年来首次放开胸怀全无保留全心信任的感觉,一种无论做什么都感觉背后有依靠的踏实,这是家人的味道。即便,这种扶持只是建立在血缘关系上。苏子鱼这边安心适宜,可有人沉不住气了。苏秋三番四次铩羽而归,杨骏渐渐没了耐性,他清楚苏家旧时的过往纠葛,明白苏秋这条路已经成了死胡同,只怪苏秋太不会做人。眼光一转,重新定在司马兰廷身上。八月二十七是左将军刘赫三十六岁寿辰,满朝权贵尽集刘府,为这位太傅亲信当朝股肱之臣贺寿。这里面抓住机会献媚示好的,借机攀附拉交情的,碍于情面不得不应酬交际的,纯粹喜欢吃喝玩乐赶热闹的,显摆身份施人以恩的,林林总总。有几个是真心祝福的?好像大家都忘了庆贺的本质,不过就算刘赫本人大约也不会有多在乎那个本质就是了。看着觥筹交错,丝竹喧闹的场景,司马兰廷一面完美的演绎着纨绔子弟,浪荡王爷的角色,一面抽离心思冷眼旁观,听着耳边一声声虚情假意的恭贺,醇酒入口分外苦涩。明日……是苏子鱼17岁生辰,也是先王祭日。几天来,一种连司马兰廷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充斥在心间,他没有办法为苏子鱼庆生,也没法像虚情假意的对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出恭贺。天知道,去年这个时刻他还跪在父亲牌位前诅咒那个未曾见过面的人。可是,以苏子鱼的脾气,恐怕每年这个时刻他自己也不好过,怎么还忍心雪上加霜?不知以前可有人为他庆贺过生辰……掩去心底的挣扎权衡,不急不缓地和上前敬酒的人碰着杯,眼侧看见苏秋凑上前来;司马兰廷已猜中八九分,心里一声冷笑,这个苏秋还真是会做戏。敬过酒,说笑过客套话,苏秋轻声传达道:太傅请殿下借一步说话。向外廊使使眼色。司马兰廷冷冷地瞟他一眼,不置可否。朝廷上下很多人都当他这个王爷是个表面冷心淡肠,骨子里沉溺酒色之人,仗着先帝纵容行事恣意妄为,但贵在还有些分寸,先帝在位期间也没被人指过恃宠而骄。这番样子是司马兰廷故意做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武帝司马炎的忌惮,才能让其他人放松警惕。在羽翼不丰时,这是一种保护。找了个空闲悄悄退出大厅,外廊上早有刘赫的管事等候着。看司马兰廷终于“大驾现身”,那人撇撇嘴角,压住不满,表面维持着十分恭敬:“殿下这边请,太傅大人在小厅等候。”这究竟是刘家还是杨家?果然愚蠢之人,深恐你那些一丘之貉不明白你的心思。司马兰廷沉着脸,和管家穿廊过庭等到小厅之前,管事请门后退去。司马兰廷推门而入。太傅杨骏头戴乌纱金丝冠,身穿酱紫色锦袍,套着石青蓝纱衣,一条金镶三色麒麟纽带紧紧束在腰间,正在小几前亨煮茶叶。见司马兰廷进来,抬头招呼道:“殿下请坐。酒肉之后,不妨饮些茶水去去油腻。”杨骏年过花甲,依然精神抖擞,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不过毕竟岁月无情,即便富贵之家保养再好,也难掩年华的痕迹,他眉头两道竖纹,眼角长长的鱼尾非常明显。司马兰廷在他对面端坐下来,淡淡说道:“太傅好兴致啊。”红泥小炉上的陶鼎已经出现涌泉,茶香气四溢。杨太傅慢慢将葱姜赶入鼎内,浑厚的声音突然在空荡的厅内响起:“殿下有几年没回过许昌了吧?”司马兰廷心中冷笑:来了。明明摆下清谈的架势,却如此性急露相,杨骏啊杨骏,实非成事之人。杨骏低头照顾着茶水,话却不断:“咱们大晋朝还没有那一位王爷能像殿下这般受先帝眷顾。食有封地,却在朝述职,皇恩浩荡让人羡慕啊。”司马兰廷沉默不语,专著的看着沸水,似乎在里面能看出朵漂亮花儿来。杨骏微皱眉头,这性格乖张之人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只得自己接到:“先帝厚爱王爷,爱才心切却未必考虑到王爷辛苦之处,当今圣上却几次提出是否该为殿下减少负担,让王爷回封地享享清福。”现今天下谁不知道那白痴皇帝的意思就是他杨骏的意思。司马兰廷闻言大怒,故意大义凛然道:“司马兰廷自先帝委任翊军,一直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为朝廷分忧乃是我司马子弟分内之事……”杨骏正烦他这番长篇大论,司马兰廷话锋一转,又说到:“不知杨公是否对孤王有什么误会,若司马兰廷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杨公指正。”杨骏微微一笑,眼光幽深地审视着司马兰廷:“王爷言重了,想来是王爷和老夫走动太少,并不了解老夫为人呐。老夫倒是有心和王爷亲近,就只怕王爷身份贵重对老夫看不上眼啊。”司马兰廷拿过茶勺,拍开沸水亲自盛舀一盏煎茶递给杨骏,脸上显出一丝欣喜,道:“天下谁不知道杨公当朝重臣,司马兰廷只是找不到机会亲近而已……”杨骏有些受宠若惊,暗道难不成这司马兰廷原来是想借机攀附?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蔚然道:“老夫府中过几日有一赏菊会,不知王爷可愿携家属同往……”家属二字特意加重咬字。司马兰廷诺然。宴罢回府,司马兰廷紧抿着唇脸色冷然,奉明照顾他多年自知这是王爷心里不痛快,问起晚上情景,司马兰廷恨极反笑:“老匹夫竟敢威胁我,两月之后我叫其尸骨无存!”这话说出来方舒服点了,转头又问苏子鱼。奉明笑道:“二爷今日倒还未睡下,还在陪客人说话。”司马兰廷奇道:“什么客人?”“赵王属下任骑都尉,郑方圆。”司马兰廷心中一喜,这人来得正是时候。六十四初秋夜话郑方圆被安置在栖逸院而非梨花阁,可见苏子鱼与来人感情深厚非比寻常。八月底的夜晚,风里带着甜润的桂花香气,每呼吸一口就从鼻息之间沁入口唇心肺。不知不觉府中的桂花都已快开到季末了,一地细碎的金黄。司马兰廷站在栖逸院里,远远听着苏子鱼在屋内欢畅的笑声,像个小孩子一般喋喋不休大谈他在长沙期间的英雄事迹。脑海里勾画出小模小样的苏子鱼,司马兰廷微微笑着,刚退出来的秋水冷不丁儿吓了一跳:“哟,王爷怎么……”屋里那吵闹之声稍微停顿一下,苏子鱼的脑袋探窗而出:“哥,你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个人。”郑方圆看他神态语气亲密无间,微觉诧异,想问什么,司马兰廷已经踏进屋内,刹那之间他有种满室生辉的错觉,刚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忘了。苏子鱼站起来介绍道:“这是一直照顾我的郑叔叔。”司马兰廷一躬身,居然行了半礼:“感谢郑公多年来对子鱼的救助照料。”苏子鱼吓了一跳,这也太给自己面子了,司马兰廷对方翰都不过只施半礼。连忙跟着他哥一齐行礼,苏小哥有些慌乱的嗫嚅着:“多谢郑叔……”抬起头来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这么多年来他这是第一次正经八百的表达谢意。郑方圆也显得有些意外,急忙起身还礼。神色无异,心里却翻滚开来。不管如何想表现出亲善的一面,眼前这人一双冰寒似的眸子,也难掩饰锋利嶙峋和无尽的野心。眉宇间隐隐散发出英霸之气,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傲视天下的雍容。这么一个人,和苏子鱼口中的大哥相差甚远,如果他心存歹意……郑方圆转头看看旁边笑呵呵的苏子鱼,恐怕这孩子骨头都剩不了一把。突然又想到司马兰廷刚才那句话。救助?!郑方圆猛然一省,自己对苏子鱼并没有可称做“救助”的事,除非是指当年侯爷蒙难之时?可怎么会被这人知晓?他没有泄漏过,杨骏不可能自己说出来……郑方圆狐疑的看向司马兰廷,后者望着他一脸深意眼目深幽,犹胜语言不言自明。郑方圆肯定对方确实知道当年真相了。三人分宾主重新坐定,郑方圆陷入自己的思虑中一阵沉默。咱们苏小哥今日倒是兴致颇高,郑方圆的到来让他恢复几分孩子心性,他好几日没跟司马兰廷好好说上话了,一头又缠上他哥:“今日宴会如何?”司马兰廷看他红润的脸上嵌着亮晶晶的大眼,心中有些自悔,这几日着实忽略他了。眼神不由带了几分宠溺:“无聊得紧,累人!”苏子鱼失笑:“不喜欢去就不去,自己找罪受。”司马兰廷摇摇头,怎么给这孩子解释得分明,天下间没有谁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喜好来行事,就算有一天他能站上权力的高峰,也无法随心所欲,也得受其他条件的制约。不过拥有强权的人,所受的制约小一些,自由更大一些罢了。但这些,他都不准备向苏子鱼解释,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苏子鱼最大的自由,保持这张白纸,让世俗、权力、纷争任谁也污染不到,永远纯真永远快乐,永远不长大。所有的危险和影响他都会替他预先清除。于是,他虽然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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