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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魂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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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是吗？”艾迪打了一下响指，一道绿光从指尖上冒出，射入了叶舒雅的体内。
昏迷着的叶舒雅突然睁大了双眼，呼吸急促，脸色更是白得吓人。她的嘴里不知道喃着什么，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泪珠顺着眼眶不停地滑落。更糟糕的是，不管凡舒怎样对他们大声喊叫，她都丝毫没有反应。
艾迪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说道：“这可和刚刚的半吊子幻术不一样哦，如果解不开的话那么她就会不停地经历最痛苦惊栗的瞬间，直到灵魂完全崩溃为止。要解除的话有两个办法，第一是靠她本身的意志力，第二是打破我魂力的束缚，不过看来第一种办法是行不通的了。嘿嘿，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想失去朋友的话，就死命地打倒我吧。”
“不停地经历最痛苦最惊栗的瞬间吗？”凡舒气得浑身不停地抖动。
小白狐急急地说道：“不要受它的挑衅，单凭你是没法奈何得了它的，想办法逃跑吧，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
小白狐的话凡舒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愤怒地看着艾迪，大声地咆哮着：“你真的是这家伙的老师吗？她可是一直景仰着你的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去折磨她？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就好了，你这没种的废物！”
“正因为她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才特别‘照顾’她啊。被景仰的人背叛，然后不停经历最痛苦的瞬间，只有像这样经过反复煎熬的灵魂才是最美味的，那种滋味，只要品尝过一次就永远难以忘记……”艾迪舔了舔嘴巴，阴阴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至于你嘛，你带给我这么大的屈辱，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饶了你。我要把你身上的肌肉一块块地撕下来，然后看着你在我面前痛哭打滚求饶，最后才会一小块一小块地吞掉你的灵魂，嘿嘿……”
小白狐终于强硬起来，威逼起凡舒：“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马上逃跑，不然我就要给你惩罚了。走吧，这已经远远超过你的能力范围了，不要为了你那无聊的正义感把你的命也葬送在这里。”
凡舒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抱歉，可以请你先离开吗？这本来就与你没有关系。契约奴仆的死亡并不会带给主人多少损伤，我会尽量拖住它帮你多争取一些时间的。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也承蒙你的照顾了。希望我们还能够再见。”
“真是不可理喻的笨蛋！我不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小白狐气恼地说道，然后从凡舒身上跳了出去，转眼就钻进草丛消失不见了。
＇ ＇
第十二章：惨败，直面本心
“如果只是听从本能猎杀灵魂也就罢了，但你竟然挂着老师的名头肆意玩弄学生的心灵！你要堕落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准你再挂着老师的名头做这种事！不能原谅，就单单不能原谅你！”
从凡舒身上散发出与外表不相称的杀气，这让艾迪本能地战栗了一下。从刚刚短暂的交手看来，眼前的人类除了那诡异的魔法药剂以外，战斗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让自己有了害怕的感觉，这让艾迪自己本身也觉得可笑。
“不原谅我？那你打算怎样？杀掉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得赶快动手了，我那可爱的学生可撑不了多久。”
凡舒没有答话，掏出一支试管，把其中的药剂倒在了双手剑上，然后猛地向前一突刺。稍微有点常识的武者都知道，双手剑这样用法是极其愚蠢的。突刺只适用于细长的软剑，双手剑更利于砍劈。但正是这出其不意的突然攻击，差点就刺中了艾迪。不过凡舒毕竟没有系统地学过技击，突击最重要的爆发力和速度他都不足，因此稍微刺偏了一点，给了艾迪躲闪的空间。
艾迪对凡舒涂抹了药剂的双手剑也有些忌惮，因此尽管凡舒攻击以后出现了空档，他也只敢攻击凡舒双手剑攻击的死角，饶是如此，尖利的指甲还是从凡舒身上撕扯下一大块肌肉。
凡舒咬着牙忍受肩膀上传来的剧烈痛楚，又一试管砸了过去，不过艾迪早有防备，灵巧地躲开了。
艾迪舔了舔爪子上的鲜血，一脸兴奋地看着凡舒。凡舒的反应力显然跟不上艾迪的速度，才一个照面就被抓伤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凡舒的攻击手段太单一，根本就没办法伤得了对方。这让他的勇气迅速消退着，但一眼瞥见叶舒雅脸上痛苦的表情，他的怒气又上来了。
（振作起来没问题，但问题是，该怎么打倒它呢？实力实在差太远了……只能孤注一掷了！）
凡舒偷偷地从腰间拔出了最细小的一瓶药剂，藏在了指缝间。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艾迪却以极快的速度从凡舒的视线中消失，凡舒暗叫一声不好，刚回转身，锋利的指甲已经穿刺过了凡舒的右胸胸腔。
凡舒感觉空气瞬间就从被破开的胸腔中涌了进来，每呼吸一下都会引起剧烈的疼痛。但他还是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直接把细小的试管砸在他的脸上。试管应声而破，流出了少许金黄色的液体。才解除了一瞬间，艾迪便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声，骤然的重创让它发狂了，一巴掌把凡舒扇到了三四米外的地方。
“嘿嘿…咳咳咳…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咳咳咳…看来效果还不算太差…”凡舒躺在地上大笑着，但几乎每说一句话都会喷出一丝血丝。他的胸前五个血淋的小洞更是不停地冒着鲜血，一点点滴落在土地上。
发着微光的魔法阵也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稍微变亮了一些，悄悄的运行开来，但谁也没有注意到。
凡舒很清楚自己配制药剂的效力，正因为这东西太可怕，所以只配制了很少的量随身携带。如果量再多一倍的话也许可能会直接杀掉艾迪也说不定，但眼前这一小瓶的分量离杀掉艾迪还差远了。
艾迪还没从伤痛中恢复过来，依然捂着被酸液腐蚀的脸部发狂地咆哮。凡舒知道这已经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让艾迪恢复过来，重伤的自己根本没办法对付它。不过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尽管如此，凡舒依然没有放弃。他奋力地挣扎着，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他的动作扯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停地失败。过多的失血的失血让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艾迪慢慢从疼痛中恢复过来，捂着脸的手也放开了。他一小半的脸庞已经被腐蚀掉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眼睛也瞎掉了一只，只剩下空洞洞的一个黑孔。
凡舒用力咬了咬舌尖，努力保持意识的清醒，只是一脸的不甘心地看着慢慢朝着自己逼近的艾迪。
（死在这种混蛋的手里，真不甘心啊。不能手刃这个混蛋，我好恨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艾迪的动作在凡舒的眼里变得越来越慢了，最后竟然完全停顿下来。不但如此，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样，不再流动。那剧烈的疼痛的感觉也消失了，凡舒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一个背生黑色羽翼的男子静静地漂浮在凡舒面前。很奇怪的是，凡舒就算再怎么定睛看也无法看清楚他的容颜。
“真是让人怀念的气息啊……你和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很相似呢…不过，看起来你快死了……”
男子说的并不是大陆的通用语言，凡舒一句也听不懂，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个突兀出现的男子。
男子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换了另外一种语言说道：
“你，好像很不甘心？”
凡舒点了点头说道：“蝼蚁也尚且偷生，就这样死去我当然不甘心。”
“但你的‘心’不是这样说的。”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算了，帮你一把吧。欠你的，还给你。”
男子说完，一团柔和的光芒从他的手中脱离，飞到了凡舒的颈项上。
“记住你此刻的灵魂悸动吧，只要你能够直面自己的本心，那么你会拥有不输于任何人的力量。”男子说完，也没有理会凡舒的反应，扇动了一下黑色的羽翼，瞬间消失掉。
他说的话凡舒一句也没有听明白。如果不是还保留着这种空明澄澈的心境的话，那么凡舒很可能认为刚才的只是自己臆想的幻觉而已。但他此刻的状态却可以让他直观的感受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连男子的强大气息他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
男子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停顿了的时间慢慢开始流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 ＇
第十三章：魂解，终结
“莫名其妙。”凡舒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凡舒此刻的心境很奇怪，脑海中好像一片空白，但又分明地感受到什么似地。真要形容的话，就是一种空明澄澈，大彻大悟的感觉。就连四周的一切，都清晰地反映在他的脑海中。不是用精神力去“看”，只是很直观的感受到了而已。例如用精神力去看的话，充其量只是看到周围的草木外在形状而已，但他却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它们旺盛的生命力，甚至是感受到它们情绪。
正因为如此，他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体内发生的微妙变化。平时几乎一直沉睡着的冰系魔法元素精灵此刻却欢快地在自己的体内跃动着。
想不到平时千呼万唤都不出来的冰系魔法元素此刻却如此的活泼，这让凡舒有点小小的激动。就这情绪波动，险些让他此刻的心境被破坏掉，欢愉的魔法精灵也变得躁动起来。幸好他很快地控制住情绪，才回到了那种空明澄澈的状态中去。
艾迪见凡舒站起来，不怒反笑，伸手指着自己被腐蚀得空洞洞的眼球说道：“还能站起来么？真是太好了，承蒙你的‘照顾’，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不过就你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指不定下一次攻击就会彻底完蛋呢，看来如果要好好享受的话就要小心一点呢。”
一直给自己强大压迫力的艾迪在凡舒的感官中却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除了散发出来的凶残与暴虐以外，凡舒还隐约的听到了他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包含着痛苦与悔恨的呐喊。因此他看向艾迪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怨恨，而是充满了怜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已经不要紧了，我不会再让你击中的。你……很痛苦吧？”
艾迪先是一愣，然后狰狞地笑道：“说什么疯话，看你的样子你才是很痛苦吧？想惹恼我好死得轻松一些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凡舒没有接上艾迪的话，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虽然很微弱，但我还是‘听’到了，你残存的良知在痛苦与煎熬不停地哀嚎。我来帮你解脱……”凡舒说完，冰雪魔法精灵从身体内大量溢出，欢欣地在凡舒周围舞动着。
艾迪提爪狠狠地朝凡舒抓去，不过冰雪精灵的速度更快，一下子就把它整个包裹起来，不停地凝结出一层又一层的冰块把它束缚住。艾迪奋力挣扎，用蛮力强行挣脱冰块的束缚，但冰块凝结的速度远比破开冰块速度要快得多，不多时，就把他完全冻结在其中。
“在不停杀戮和吞食灵魂的过程中，你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应有的本性了，还好你最珍贵的东西并没有丢弃掉……不过可惜了，抱歉，我没办法救得了你。不想再去伤害珍爱的学生么……我明白了。来吧，就让我来终结你这悲剧的命运吧。”
凡舒说完，提起双手剑猛的朝艾迪的心脏处刺了过去。双手剑刺入的地方，冰层自行分开一条缝隙，让凡舒的力量丝毫没有浪费在洞穿冰块上，一下子就把艾迪的身体整个贯穿。一小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古怪半透明碎片从被贯穿处的伤口掉了出来，但还没有落到地面上便已经消融在空气中。
“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块碎片就可以控制住别人啊，制造这碎片的人也实在是太可怕了。”凡舒喃喃地自语道。
冰块中的艾迪嘴巴动了动，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凡舒却读懂了，那是最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一点点淡淡的绿光飞快地从艾迪身上消散开来，冰块中的艾迪形态飞快地发生变化，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尽管他的一切生机都已经断绝掉，但却一脸的轻松与解脱，无神的双眼充满怜爱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叶舒雅。
（虽然我救不了你，但我发誓，只要让我再遇到了，我绝对不会放过把你变成怪物的混蛋！）
凡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叶舒雅，她的情况好像稳定下来了，虽然依然是昏迷不醒，但是痛苦的表情消失掉了，呼吸也变得安稳平和。
心神一放松，凡舒马上从那个空明澄澈的心境中解脱了出来。受伤的地方又开始痛了起来，尤其是肺部，每呼吸一下都是钻心的痛。他已经没有体力再站起来了，瘫软在地上。
“主人，你在旁边看戏看够了吧？快出来救救我啊，不然我就真的会挂在这里的。”凡舒一边呻吟，一边抗议着。刚才他就发现小白狐一直没有离开，只是隐藏在角落里而已。
“死了活该，谁叫你逞英雄！哼，让你不听我的话！”小白狐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抬起前爪不停地敲打着凡舒的脑袋。
“哎哟，疼啊，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真的死了。”凡舒想躲，但却没有力气再动了，只得任由它折腾去。
打也打够了，小冰狐轻轻地念起了一段咒语。凡舒听着，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睡眠中。
小冰狐见凡舒完全睡着了，朝凡舒的伤口处轻轻地喷吐了一口冰霜气息，尽量避免他的伤情继续恶化。凡舒伤口的皮肤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但流血也停下来了。做完这一切以后，小冰狐把视线放到了凡舒颈项上挂着的项链。
说是项链，其实只是一条银白色的链条而已，上面串着一直古朴的指环，外表看起来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
但小冰狐却知道这绝对不只是一条普通项链而已。刚才危急的瞬间，这条项链就突兀地出现在凡舒的脖子上。而随后凡舒爆发出的惊人实力，虽然也有本身的因素在内，但更多的是被这条项链引导出来的。
（虽说这小子潜质很不错，但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能魂解了，而且竟然是直接到达全解的状态。不过这对他来说还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算了，一切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 ＇
第十四章：调养
“水……好口渴，头也晕晕的。咦？为什么手臂上会传来刺痛的感觉？”
凡舒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一个女人安静地坐在床头。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到肩上，淡蓝色眼珠，漂亮而妩媚的五官，再加上一身素色白衣，从外表看来就像天使一样，要多圣洁就有多圣洁。
不过此刻她脸上狂热的表情却绝对与圣洁二字无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手中的针筒正慢慢地从凡舒身上抽取着血液，重点中的重点是，她手中的针筒好像是特大号的。
“对不起，打扰到你实在不好意思了。不过方便解释一下你在干什么吗？”凡舒低声地说道。此刻他的身体还异常的虚弱，不然早就大声抗议了。
“例行的抽血检查而已。”漂亮女子心虚地说道，眼睛却不敢看向凡舒。
凡舒疑惑地看着她，说道：“抽血检查需要抽那么多吗？”
“有病就该相信医生，我说了是例行检查就是例行检查！”漂亮女子撇了撇嘴，有点恼羞成怒了。不过尽管满眼的不甘心，但她还是把针筒拔了出来。
凡舒看了看那近半试管的鲜血，止不住的肉痛，那可是自己的血啊。但现在人为刀锋我为鱼肉，形势比人强，还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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