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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冤家-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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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振远慢慢地喝茶,看莲儿离开的背影。半晌,雷振远口中冒出一句:“这丫头,留她不得,趁早打发她走。”
咳,盯住莲儿看了许久,原来就是在想要打发她走人。
如月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对雷振远的话是一口赞同:“送走她也好。”如月想到了李姨娘的话。有卢夫人在旁边煽风点火,这莲儿迟早会祸及自己。
雷振远想了想,决定告诉如月昨天夜晚的事,他沉着脸说:“这丫头,昨天夜晚居然在房外偷听。”
“昨天夜晚在房门外的人是她!我就知道,以你的能力,不会是人是猫都分辨不清的。”如月吃惊之后,想到自己跟雷振远私房话都被莲儿偷听了去,不免羞恼,再进一步想后又感到后怕:要是自己当时跟雷振远在谈些重要的话,被这丫头偷听了去,岂不糟糕?!
如月和雷振远商议后决定:今天就送走莲儿!
雷振远去镖局后,如月回房间拿出莲儿的卖身契,又找来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一齐用绸布包了,放在宽大的袖子中。
如月来到小厅坐下,让周妈叫来莲儿。
周妈将莲儿带到,看到如月脸色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晴儿不安地站在如月身后。莲儿忐忑不安地在如月跟前垂头侍立。
凌姑才要找如月闲话,走到小厅门外看到里面气氛不对,转身走去逗小鹏轩玩耍。
如月冷着脸看莲儿,从衣袖中掏出小绸包放置桌面,说出的让人严不容置疑:“我和老爷商量决定,今天就送你离开雷府。周妈,你带上这绸包里的东西,送她回周家村。”
“夫人要赶走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莲儿惊骇,声音颤抖。
周妈和晴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望向板着脸的如月说不出话来。
“你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那我来问你,你昨天夜晚都做了些什么?”如月胸有成竹地逼视莲儿。偷听主子谈话,是大户人家最忌惮的事,要是搬出家法,这莲儿不死也得脱层皮。
莲儿知道昨天夜晚的事发,跪倒如月跟前:“奴婢该死,求夫人恕罪。”
如月俯视跪在眼前的莲儿,心中暗骂:“你这丫头,还想要挤走我做正室夫人?我要你连通房丫头都做不成。”
呃,就做一回先下手为强的坏人。
“我就是肯饶你,老爷也不会同意的。周妈,带她走!”如月越过莲儿的头部望向远处,怒声喝令。
“求夫人饶了奴婢。求夫人宽宏大量。”莲儿是连连磕头,额头碰到坚硬的地板上,渗出了鲜血。
上次离开雷府回到周家村,享受惯了的莲儿再也忍受不了农村的粗茶淡饭,别人的冷言冷语更让莲儿如坐针毡。再重复一次那种滋味,莲儿连死的心都有了。
如月主意已定,阴沉着脸望向远方。不理睬莲儿的求饶。
莲儿泪流满面,额头上鲜血流下,仍在苦苦哀求。周妈看得心疼,这个娘家的侄女是自己带来的,自己可是一心为了她好,再一次被赶出雷府,莲儿这辈子是抬不起头来了。
“夫人,莲儿这丫头做错了什么?”周妈决心为莲儿争取留下。
“做错了什么?你问她。”如月看出周妈有心要维护莲儿,跟周妈没了往日的随和,绷脸不语。
莲儿抽抽噎噎地将昨天夜晚在如月房间外偷听的事,断断续续地说出来。
晴儿吃惊地看莲儿,偷听主子谈话,不论在哪个大户人家,都是大忌,难怪如月和雷振远都要赶走莲儿了。
“不长进的东西!我带你来时,是怎样吩咐你的。我要你安分地服侍老爷和夫人,其他的事一切随缘,不可强求。你都做了些什么!”周妈恼怒之下,给莲儿两个耳光。
如月担心周妈阻拦自己赶走莲儿,对莲儿是怒目而视,厉声骂:“家规中明明有规定,不准窥探主子私秘。你昨天夜晚长时间站在我房外,想要干什么?谁指使你来打探我们的事情的?”
丫的,既然决定要赶走这丫头,不妨将事情的严重性扩大化。要做排除异己的坏人,就不能只是实事求是。
“夫人,我知道这丫头犯下了过错,求你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周妈扑通一声在如月面前跪下。为莲儿求情。
晴儿也跟随跪下,眼看地下,一言不发。
如月头痛,上前亲自搀扶周妈:“不要这样,周妈。你知道,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会叫她走的。你起来。”
如月恨不能让莲儿马上在雷府消失。别小看了这丫头,她要是听信了卢夫人的挑唆,为实施那宏伟目标整天算计自己,叫人防不胜防。
周妈看如月不答应,挣开如月的双手,不断地磕头,额角上很快就渗出了鲜红的血液,苦苦哀求:“夫人,求求你再给莲儿最后一次机会。”
莲儿、晴儿都跟着一起磕头。
“周妈,你给我起来。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如月变了脸,喝令周妈起来。
周妈额头上的鲜血让如月看得头晕目眩,心中是一阵阵地揪痛。周妈待如月情如母女,她不停地给自己磕头,直至鲜血流下,如月受不了。
“夫人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周妈仍在不断地给如月磕头。
鲜红的血液,从周**额头流下。缓缓地滑过苍老的脸颊,滴落地面。
“好吧,你起来,我今天不赶走她就是。”如月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向跪下的人挥手。如月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同意周妈留下莲儿,心中暗暗悲叹:“唉,坏人真难做。”
晴儿找来药粉,给周妈和莲儿敷药。
盯视仍跪下的莲儿,如月暗自思忖:“经这一闹,这丫头是不敢再偷听了。最担心的是她在卢夫人的挑唆下。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待过了一段时间再找她的过错,送走她。在这之前,得让周**心向在我这边。”
“看在周**份上,我暂且饶了你这次。你留下来,安心地做事。你要是再不守规矩,我绝不再饶恕。听清楚了?”如月逼视莲儿,厉声喝令,继而转向周妈:“她要是再不安分,我是绝不再饶她了。”
“夫人,这丫头要是再不懂得珍惜,就是奴婢也饶不了她。”周妈连忙回答。
莲儿谢过如月,哭泣着走出玉馨院,跑向后花园去了。
如月想了想,叫过晴儿,吩咐了几句。晴儿约上小青,带小鹏轩到后花园去玩耍。
雷府的后花园里,莲儿躲在假山后,伏在大石板上痛哭流涕。
玉馨院的小厅里,如月也在“哭”,她用手帕擦拭拚命挤出的两滴眼泪,将昨天夜晚的事,以及在无意之中听到李姨娘说卢夫人教莲儿转为正室的话,都告诉了周妈,半真半假地对周妈叹气:“你拚命为莲儿求情,我不得不顾及你。留下了她,我以后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提防她。”
周妈听得愁肠百结,维护了娘家的侄女,又危及亲如女儿的夫人。周妈思前想后,想到了补救的办法:“我吩咐玉馨院里的其他人都留神。我没有想到有人暗中挑唆莲儿这丫头。”
“现在,也只有暗中提防了。”如月无奈地叹息。如月心中对周**表现是满意的,在雷府立足,如月需要一些人诚心诚意地支持。
卢夫人带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到后花园玩耍,隐隐听到假山后传来哭泣声,命人去探看,得知是莲儿躲在那里哭泣,脸上露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卢夫人走到莲儿身边,笑吟吟地打趣这位雷振远的通房丫头:“莲姑娘。雷老爷身体都完全康复了,你还躲在这里哭。哭什么呢?是不是昨天晚上雷老爷没有到你的房中,受到了冷落?”
有人来到身边,莲儿赶紧拭干眼泪,一双眼睛仍是红红的,额头上的伤痕仍在。
卢夫人发现莲儿额头上的伤痕,暗暗诧异,心中想:难道如月跟这丫头为了抢雷老虎,打起来了不成!卢夫人想到这些,心中是偷偷地乐。
卢夫人收起笑意,现出关心的模样安慰莲儿,劝她将心放宽。卢夫人对莲儿说:“莲姑娘,你到底比夫人年轻,再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暂且忍耐一些时日,总会等到雷老爷宠爱的那一天。”
这一劝反而触及莲儿的痛处,她忍不住又掏出手帕呜咽不已,哭够了才告诉卢夫人,要不是周妈拚命求情,自己早就被如月赶出雷府了。
“你们夫人真是的。不是我背后说她的坏话,谢夫人心眼儿也太窄了。雷老爷身体刚刚恢复,她就迫不及待地赶你走,是怕你跟她争宠吧。我看不惯!”卢夫人舌头轻轻转动,说出了让莲儿感觉到贴心的话。
莲儿在感激卢夫人之佘,暗恨如月。
卢夫人窥视莲儿脸色,又撩拨莲儿两句,看火候差不多了,凑近莲儿低声说:“莲姑娘,我是为了你好才提醒你,夫人是绝对不容你跟她共侍一夫的。你要是不趁早拿主意,迟早会被谢夫人赶出府去。”
“我能拿什么主意?”莲儿哀号,自知不是如月的对手:“夫人是雷府的当家主母,又深得老爷宠爱,我能拿她怎样。”
卢夫人暗骂莲儿笨,不得不进一步教导:“莲姑娘是个善良的人,使绊子的事自然不能做。你是谢夫人的贴身丫头,难道就找不出她的把柄,让她跟雷老爷不和。谢夫人一失宠,你的机会就来了。”
“把柄?”莲儿喃喃着“夫人的把柄是什么?”
卢夫人真想向莲儿俏丽的小脸扇去一巴掌,把她打清醒。卢夫人才要启发莲儿寻找如月的把柄,假山的另一边传来了晴儿呼唤小鹏轩的话,卢夫人放开莲儿,向假山的另一边走去。
晴儿看到卢夫人独自从假山后走出来,心中纳闷儿,找机会转到假山的后面一看,莲儿坐在大石板上发呆。
傍晚,雷振远从镖局回来,看到莲儿仍在雷府,很不高兴。
如月绞尽脑汁,勉强为自己找到一个借口:“你身体刚刚好,我就打发走你的通房丫头,怕被人笑话我在争风吃醋。等过了一段时间再送走这丫头。”
唉,雷振远要是知道,如月改变主意是因为周妈拚命求情,恐怕他连周妈一并赶走的。
047。夫人的把柄
047。夫人的把柄
阴冷的北风刮过。侍立在雷府后院大厅外的人是冷得哆嗦,不停地跺脚。冬天到了,侍立在大厅外,简直就是一种惩罚。
凌姑和晴儿、莲儿等侍立在大厅外的人再也站不住了,她们走到大院子里活动手脚,夕阳照射在身体上,暖烘烘的。
大厅里,如月端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跟坐在一旁的周志海低声谈话。
周志海是专程来找如月,跟她说派人调查仇洪良的结果。周志海告诉如月,仇洪良平日所说的家乡,是一个小山村,十四年前曾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洪水淹没,能够幸免于难的,是当时几个不在村子里的人。周志海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展示给如月看,那是仇洪良的肖像画,画得惟妙惟肖。
“画得真是神了,跟真人一个样。”如月禁不住称赞。
“雪儿,这是我请丹青高手画的。派出的人拿这画像请几个幸存者辨认,他们都说不认识此人。再跟他们细谈之时。几个幸存者所说的话,让调查的人是大吃一惊。雪儿,你猜猜他们说了什么?”周志海将画像重新纳入怀中,神色凝重地看如月。
一定是事关重大的话语!
如月的心突突地跳,紧张地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周志海专注地望向如月,唯恐她听不清楚,特意放缓了声音,严肃地说:“幸存的人都说,相邻几个山村,根本就没有姓仇的姓氏。”
仇洪良平日里跟人所说的家乡,根本就没有姓仇的人家!
这太出乎意料了,以致于如月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怔忡地看周志海,结结巴巴地:“那些山村里,没有姓仇的,那么,那么......”
“那里不是仇洪良的家乡,仇洪良用一个假冒的身份。”周志海平静地将如月的话补充。
十四年,可以让一个人的容貌改变了许多,但是不可能让几个人同时忘掉一个曾有的姓氏。用一个假冒的身份,在雷府生活了十四年,仇洪良的城府之深,让如月震惊:仇洪良到底想干什么?
如月的心里冒出一股寒意。
周志海担忧地看如月,用冷峻的口吻说:“雪儿,现在我们不能肯定仇洪良就是那个下毒之人。但是可以肯定,他居心不良,你得提防他。”
如月点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卢夫人带两个孩子逛到后院,看到玉馨院的人在这里活动,又看到大厅的大门敞开,知道如月在会客。卢夫人走近莲儿,堆笑问:“莲姑娘,府上来客人了,是谁呀?”
莲儿不安地看四周的人,随口说:“是回春堂的周公子。”
“夫人生病了?”卢夫人好奇地望敞开的大门,周神医登门拜访,自然让人联想到有人生病。
“没有,夫人身体很好,是周公子有事找夫人。”莲儿看到卢夫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凌姑又一直瞟向这边,掉头走向了另一边去。雷振远警告过,不准跟卢夫人等太亲近。
卢夫人看到在场的人对自己都是爱理不理的,转了几圈子,就讪讪地离开了。
远远看卢夫人离开,莲儿又陷入了几十天来一直思索的问题:“夫人的把柄是什么?”自从听了卢夫人的话后,莲儿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在暗中寻找如月的把柄,从深秋一直找到寒冬。她整天惶恐不安,害怕如月抓到错处,被赶出雷府。
“夫人的把柄是什么?”莲儿苦恼地想,绞尽脑汁,烦燥地来回走到。
雷振远今天比往日早回来了一个时辰,知道如月在大厅会客,就大步向大厅走去。
莲儿想得忘乎所以,在来回走动时差点撞到雷振远的身体上,被雷振远狠狠地瞪眼后,吓了一跳,连忙给雷振远请安,然后往后退。
雷振远再向大厅走时,眼睛里含笑。自从一个月前雷振远身体完全康复后,雷振远发现自己就像是新婚燕尔中的毛头小子,总是渴望跟夫人呆在一起。看她年轻娇美的容颜,听她快乐的欢笑,看她忙碌的身影,对雷振远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没有经过任何人的禀报,雷振远忽然出现在大门,往里看时,雷振远愉悦的心情消失了,皱眉看如月和周志海坐在大厅里,亲密地交谈。雷振远很不高兴:自己心爱的人,应该只跟自己亲近。
如月听到周志海的调查结果后,正满心盘算跟雷振远合计对付仇洪良,就看到雷振远的身影出现,她高兴地给雷振远泡一杯热茶,。笑吟吟地说:“老爷,你回得正好,我和周公子正在商量一些事。”
雷振远不置可否,接过热茶,脸上阴云隐隐。
“雷老爷,”周志海才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被雷振远脸上的阴云压下去了,他犹豫地看一言不发的雷振远,欲言又止。才华出众而又自命不凡的周志海,终于被雷振脸上的阴云激怒了,悻悻地站起来,对如月说:“谢夫人,我该回去了。”
“周公子,再坐一会儿,行吗?”如月连忙挽留,如月实在不想周志海这样快就离开,雷振远回来了,三人正好商量对付仇洪良之策。如月希望雷振远出言挽留周志海,她看到雷振远阴郁的脸,才知道周志海坐不住的原因,心里纳闷。
周志海执意要走,雷振远不予理睬,如月无奈。只得送周志海走向大厅外。雷振远跟随在后,作送客状。
“周公子,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月站在大院里,向周志海致谢。
周志海用担忧的目光看如月,碍于雷振远在旁边,许多叮嘱的话都浓缩成一句:“谢夫人,你多保重。”说完,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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