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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一六二九-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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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前老板,解席的怒火让张申岳冷静了一点,他有些伤心的摇摇头:

“都来到这儿一年了,我原以为,大家都已经融入到这个时代了,没想到……”

张口结舌的愣了一会儿,张申岳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但庞雨已经听出点眉目来: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要想在这里建立政权,就理所当然的应该学习当年共产党那一套,走群众路线?”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张申岳的决心

张申岳立即连连点头:

“没错,我就是想说这个。”

这下子不但庞雨,连解席都在苦笑:

“这可真是个大题目呢——申岳,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你要说服的可不仅是我们,而是整个委员会,甚至是全体大会!”

“但现在琼州府地区是你们在做主。”

张申岳一眼看破老解企图踢皮球推卸责任的打算:

“而且说实话,我们大家彼此都清楚——你们两个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影响到委员会的。琼州府现行的方针政策,以后很可能将成为我们对待所有占领区的样板。”

解庞二人尽皆默然,老张毕竟是自己人,不那么好哄的。没奈何,庞雨只好正经面对。

“好吧,老张,既然这么抬举我们。那我们不妨来详细谈谈,将来这个集体的所谓路线问题。”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观点——你说我们在剥削普通民众?如果把征税看作剥削的话,我们确实是在剥削。但你应该也能看到,我们剥削的对象可不仅仅是平民。”

庞雨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正是前两天大户们缴纳的税收总额清单,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林峰花费了好几天才统计清楚,今天才刚刚拿来清单。

“我们确实是和那些地主老财谈笑风生,吃吃喝喝,还送了他们礼物——但我们依然是在剥削他们,而且比剥削平民要狠得多。”

庞雨毫不讳言地说道,并拍了拍那套清单:

“林峰已经统计出来了:比起他们本应该缴纳的数额,平均每家大户都多交了百分之五十以上,有些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二百!而平民只要按正常标准交纳赋税就可以了……嘿嘿,我们短毛的礼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一点,老张你可承认?”

虽然心里有点不太服气,但张申岳此刻依然只能点头。庞雨说得不错,这些大户此次付出的代价确实高昂,只不过穿越众们用很好的操作掩盖住了这种压榨。用牌匾和礼物,当然还有一堆空头许诺作为心理安慰,成功安抚住了对方而已。

“对于那些平民,如果是我们亲自来操作,肯定不会用这么直白的顺口溜……但我们大家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平民的数量太多了,光靠我们自己根本管不过来,这事儿只能交给本地官吏来做。”

“所以……”

庞雨举起那几分文告,脸上反而带了一丝笑容:

“他们能写出这种东西来,我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人毕竟还是习惯原来那种居高临下的地位,他们不可能从吸血吏一下子转变为人民公仆——而这一点,恰恰决定了,老张,我们不可能走你说的那条路!”

“……我不理解。”

张申岳表达的很直率,庞雨的回应也一样直率:

“很简单,因为我们没有人——你说的那些东西可不是空泛名词。每一条都是一项非常具体的政策。而政策是必须要有人去推行的——请问找谁来做?用那些明朝官吏么?用封建王朝的官僚系统来执行共产主义的方针政策?你认为这现实么?”

张申岳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忽然迸出一句:

“我们在王家庄那次,不是做得还不错么?本地胥吏配合的也挺顺手。”

庞雨反而愣住,看了他片刻,嘿嘿一笑:

“不错?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不错’这个概念了——我们在王家庄只需要破坏,而破坏永远是最简单的——带领一伙子平民,抢劫和瓜分了一家大户,仅此而已……当然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目地,可以说是干得不错。但是,之后呢?老张,在分完田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关注过吗?”

不等对方回答,庞雨站起身来,在后面的柜子里翻寻出一堆新地契,直接把它们摊到张申岳面前:

“这是老严他们送来的存档副本:有些人还没拿到地契就把它卖了,做契约的时候直接要求写上了新买主的名字!而另外一些则是转手雇佣了原来和自己一样穷困的贫农做佃户,地租田赋还跟原来收的一样多——仅仅因为后者运气不好,没赶上我们的分田。”

张申岳不相信的翻看着那些文件,脸色却是越来越白: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这才是正常的结局。”解席终于也开口,“以那些农民的见识,这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上进之路了。”

手指点着几张契约,上面明显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同样也是姓王,庞雨哼哼冷笑:

“如果善于经营而且运气不错的话,若干年以后,这就将是第二个王大户,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循环,除了户名更换以外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可以教导他们……”

张申岳仍在坚持,但声音已经低下去很多,庞雨很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反问:

“教他们什么呢?……农会?合作社?还是人民公社?这些制度在我们自己的那个社会成功了吗?而且最重要一点——这边有多少人懂这个?除了咱们这十三个现代人,还有谁能听懂这些名词?谁还知道它背后的寓意?就算我们十三个人统统支持你,就算我们都知道应该怎么推行这些制度,我们各自带些人分散下去,大概一人能控制一个村,充其量可以掌握住十三个村子——然而可能这么做吗?琼州府还要不要了?商业渠道还要不要发展?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可不仅仅是农村!”

一连串的质问让张申岳瞠目结舌,他原本是做好准备,想和庞雨好好辩论一下关于方针路线的选择问题,却不料对方根本不跟他谈这些,直接举出来一大堆实际问题。而且还都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还是缺乏基层干部啊。”解席在旁边叹了口气,“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说: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人才队伍,明王朝的官僚体系终究不能依靠。”

“但我们的发展步伐却不能因此而减缓,我们不可能停下来慢慢等人才。所有一切,都只能因陋就简,立足当前。”

庞雨放下手中文件,坐到张申岳对面,正视着对方:

“从搁浅登陆的那一天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立足于当前允许的条件。到现在其实也是一样……老张,如果说当年那批开国元勋有什么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我觉得应该是实事求是,立足于本地实际——王明不顾当时中国的国情执意要学习苏联,明显是犯了教条主义错误。那我们跑到明末却非要照套当年土地革命那套政策,难道不是一样的教条?”

“明末和土地革命时期很多情况都类似,但毕竟还是有差异的……”

见张申岳还要坚持的样子,解席连忙插口:

“至少,现在满洲兵还没入关,民族矛盾这一条还没凸现,老百姓主要反对的依然是官府。”

张申岳沉默许久,终于抬起头来:

“好吧,看来我原先考虑的是不太周到。不过,既然你们都说需要建立基层队伍,我想总应该有人带头的……我打算下农村去。就是王家庄好了,从那里开始。”

解席与庞雨对望一眼,张申岳果然是个很实在的小伙子。

“那炮兵组的事情……?”

“吴季会接手的,现在已经培养出几个新炮手,少了我那门炮一样打得响。”

庞雨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见张申岳已经下定决心,也就没再阻拦,反而给他出了几个主意:

“……去找敖萨扬,让他派几名护兵,再从城管队里面抽调十几个人,组成一个工作组。要特别注意安全,现在城里好些了,但城外依旧是橙色危险区域。”

“另外,建议你去跟吴南海通个电话,他对于农村合作社好像是有点想法的。你的这次尝试很有可能会成为将来我们所有农村政策的样板,千万要慎重行事。”

而解席则完全是毫无保留的表示支持:

“好样的,尽管放手去做。无论你作什么决定,咱们这里一定做你的坚强后盾!”

张申岳也不多说,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庞雨叹了一口气,脸上颇有忧色,而解席却犹自眉开眼笑。

两人立即发现对方态度不对,各自回头,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怎么,你对申岳的主张还有疑虑?”

“是有些疑虑……我不知道张申岳打算采用什么体制。如果他的手法太过于激进,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

解席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太多虑了,并不是只有你才一心为集体打算。申岳是从农村出来的,他知道农民们想要什么。他也知道我们的处境,行事不会太过分的。”

“但愿如此吧,我是在城里长大的,对农村确实没有切身体验,所以在这方面我没什么发言权。不过……就算申岳的尝试成功了,我还是不会赞同他要走的那条道路。”

“嗯?”

解席不解,庞雨则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是一条红色的道路,是要用血铺出来的。历史上走了这条道路的几家政权:苏联,中国,朝鲜……他们也都干过同一件事情:肃反……我想这不单纯是巧合罢?”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解席,庞雨嘿嘿一笑:

“也许在明末走这条路最终也能够成功,但你和我,甚至哪怕是老张本人,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就真的很难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青天高三尺!

几天之后,张申岳离开安全绿区,带着由三名正规军助手和十五个本地城管队员所组成的工作队下乡去了。他们将在王家庄尝试建立穿越众自己的村镇管理体系,尝试从根本上改变明末农村宗法社会的格局。

而另一方面,在更大范围内,庞雨等人依然不得不依靠明政府原先那套行政班子来执行他们的收税计划。

尽管解席一直对那套封建王朝的行政系统有点看不上眼,但平心而论,至少在这次,琼州府的行政系统是发挥出了最高效率,可以说就算换了大明王朝本身,也不可能让那些胥吏们干得更好了。

庞雨他们当然不知道,严文昌那伙人是带着某种“从龙”思想来执行他们所颁布下去的每一项任务,自然是发挥出最高的主观能动性。虽然在具体的办事方法上还不太能完全契合现代人的心意,但有了这种精神,很多事情就都不一样了。

差不多到十一月底,十二月初的样子,全州府的秋粮税收工作告一段落,用一个月时间就搞定这件事情,比起明政府以往的例子,应该说是堪称神速了——往年同样地区,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收齐。

只不过,比起先前大户们缴纳的,清一色的粮食和银钱,从平民那里收缴上来的物资可就是五花八门了。当解席他们来到仓库里检查收获时,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类似于集贸市场那样的大杂货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最大宗的当然还是粮食,然后就是各种布料:棉,绢,麻,丝之类,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以及成筐成筐的碎散银子和铜钱——这些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而到了下面几间仓库,可就什么乱七八糟都冒出来了……

兽皮,草药,牛角,以及号称是象牙的白色大牙齿——其实怎么看怎么象是野猪的……这应该是山上黎寨缴的东西。而隔壁一间仓库里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咸鱼干,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海腥味——这应该是渔民家庭所缴纳的。

而最让老解他们抓狂的部分则在院子里——那是一个简易牲口棚,几十头小猪猡在里面哼哧哼哧的叫唤着,隔壁却又关着十几条好奇的毛驴,总是伸长脖子想去拱小猪仔。再加上仗着身材娇小在栅栏缝隙之间钻来钻去的大群小鸡小鸭大白鹅……他们的仓库大院基地里一片狼藉。

“我的天!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这要逼死多少人命才能把这些东西给拉过来?”

解席抓着头发大叫,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后面一直负责具体工作的林峰立即义正词严提出纠正:

“你讲反了——如果我们不想逼死人命的话,就只能收上来这些东西。”

——穷人手中照例是没什么余钱的,如果强行规定他们只能用货币来缴税,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将不得不低价卖出手中的农产品。以往每到收税时候,各地的农产品价格都会达到一个低得惊人的水平,甚至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都不到——反正农民不得不卖,否则他们就没钱交税。

穿越众收税,但他们并不想让牺牲自己的名誉去让奸商跟着发财,所以这次在具体的征收过程中,对于所谓“折色”的要求非常宽泛。甚至可以说: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冲抵赋税。这些用实物缴纳的还算好了,到后面还有更可怜的……

——检查到最后,林峰向他们展示了几个大箩筐,里面是一堆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张,看上去跟冥币差不多。

“这什么玩意儿?”

老解拿起一张看了看,破破烂烂的,上书“大明通行宝钞”“一贯”等字样,印刷粗劣,还不如后世的冥币呢。

“大明宝钞啰,中国历史上很有名的纸币,明王朝的金圆券。”

——这东西也是洪武皇帝朱元璋搞出来的。说它是纸币实在有点勉强,因为朱元璋虽然动用国家权威,强迫民间用它作为货币取代白银消费,但明政府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维持这种纸币地位的举措——没有准备金,没有报废和回收制度,甚至连明政府本身,到收税时居然都不承认一年前的旧钞!

朱元璋实际上只利用这种纸币干一件事情——从民间套取真金白银,来维持他所谓“轻徭薄赋”的小农式经济政策。这种完全背离经济规律的手段当然不可能持久,这种“宝钞”贬值极快,甚至可以说:只要一离开户部衙门就没啥用了。到明代中期,这种纸币已经完全停止流通。

解席虽然不太了解这段历史,但来明朝那么久了,什么货币能用他总还是知道的,当即大怒:

“收这个干什么?根本花不出去的!”

但林峰表现得更加理直气壮:

“是花不出去,可要么我们收下这堆没用的纸钞;要么我们以抗税名义往府衙大狱里塞进几十上百号人——还要管他们的饭;再或者干脆逼几个户主上吊,让他们本来还称得上小康的家庭就此破碎——换了你你能怎么选?”

“呃……”

老解立即没话说了,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

“那还不如干脆免掉算了,搞这种形式主义有啥意思?”

可庞雨马上在旁边发言了:

“这种形式主义还真不能免。如果一家可以免税,那其他类似家庭岂不是都可以免?我们这是第一次收税,哪怕仅仅确立一个形式,也是有其必要的。”

——正是秉承了这种观念,庞雨和林峰才一再叮嘱那些办事小吏:只要有东西交上来就行,在数量上要求比较严格。但对于农民们具体交什么,其实不必太强求。

今年他们可以随便交点东西糊弄过去,可明年,后年呢?……先把依法纳税的规矩确立下来,一两年以后,农民们自然会有东西交。在这方面,穿越众们还是挺自信的。

——真要是占领了一两年以后,治下老百姓还是这么穷得叮当响,那他们也没脸来收这个税啊。

吵吵嚷嚷看完了他们的收获物,大伙兴致都还挺高的,只有敖萨扬不太开心——台湾仔负责绿区管理,他一向很讲究整洁的。而现在整个仓库大院里都是乌烟瘴气,一片混乱。

“哎,那间仓库堆过鱼干以后什么都不能放啦……院子里的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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