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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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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您说,我都听着呢。”皇帝用袖子抹了抹脸颊,挣扎着露出了一个凄惨之极的笑容,“没有不听的话儿。”
“外头有人在嘀咕什么,要给奴才追封,奴才是坚决不要的。”醇亲王慢慢地说道,“凭着皇上的恩赐,有了一个铁帽子王,世世代代的吃穿不愁,奴才的心已经很满足了,这个什么追封,皇上您想也不能想,提是一个字都不能提,明白吗!”他就瘫在炕上,用力的抓住了皇帝,“这是要命的事儿,就算是老佛爷提起这件事儿,你也绝不能答应,皇上!”
“是,是,是。”皇帝抚了抚醇亲王的胸口,“我知道了,听你的就是。”
“朝政上的事儿,奴才知道的不多,也不敢乱指挥,只是要告诉皇上您一点。”醇亲王咳嗽了几下,脸色平复了不少,“前朝的例子,高宗皇帝和隆庆太后,母慈子孝,舒舒服服的当了好几十年的母子,隆庆太后也不是高宗皇帝的生母,老佛爷也是一样,年纪大了,心软,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了,你只要伺候的老佛爷舒舒服服的,老佛爷年纪大了,春秋再鼎盛,还能越的过你吗?皇上你只要好好的做下去,你的位置就是牢牢的,谁也抢不走,老佛爷年纪大了,将来的晚年,不靠着皇上您靠着谁呢?您只要记住奴才这句话,就不会错!”
皇帝连连点头,“朕明白了,您就放心吧。”
“还要警惕洋人,特别是要建好海军!”醇亲王又叮嘱了几句,皇帝都点头应了下来,见到皇帝如此听话乖巧,醇亲王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奴才实在是命薄,只怕是将来见不到皇上的阿哥降临了,载沣。”他叹了一口气,“年纪还小,才七岁,也不知道将来如何,若是载沣也站不住,奴才厚着脸求皇上,将来择一个阿哥能够入继醇亲王府,好让奴才死后也有人可以祭祀,不至于就冷了香火,旁的人入继,奴才是不喜欢的,总是要万岁爷的阿哥才好。”
这些话几乎都是遗言一样的准备了,也定然是醇亲王思虑多日的话语,皇帝听着惊心,但也实在是悲伤不已,却又无别的话可说,只是说让他好生养着,“过了春天就好了,到时候你也一起去西郊,那边水土好,风景好,您瞧着舒心,身子一定就能好起来!”
“是,是。”醇亲王说了这么一番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只是不想让皇帝伤心,勉强地笑道,“奴才都听皇上的。”他看到了边上自己挂的手书,是他亲手用魏碑体工工整整地抄写,挂于墙壁的格言,“皇上那是奴才自己写的。”
“财也大,产也大,后来子孙祸也大。若问此理是若何?子孙钱多胆也大,天样大事都不怕,不丧身家不肯罢。财也少,产也少,后来子孙祸也少。若问此理是若何?子孙钱少胆也小,此微产业知自保,俭使俭用也过了。”
皇帝若有所思,这会子醇亲王支持不住,身子绵绵软软的躺了下去,皇帝连忙大声疾呼,把外头候着的太监叫进去,太医一股脑儿的跟上去救治去了,只留下了皇帝一个人孤单的站在东暖阁内。
不一会太医来报,“王爷只是晕过去了,暂时不打紧。”
太医从来只是说这些话,暂时不打紧,可这个暂时是多久?一天?一个时辰?一个晚上?那就不会再说下去了,皇帝点点头,暂时放心了下来,又问跟进来伺候的内管家,“载沣呢?福晋呢?”
“福晋和载沣在后头候驾,预备着皇上用膳。”
皇帝虽然不想在醇亲王病重的时候在这里用膳,但是在这里用膳,可以多呆一会,于是他点点头,“用膳晚一些也不打紧,太医照顾醇亲王就是,你让福晋出来,陪着朕逛一逛王府吧。”
“嗻。”
福晋叶赫那拉氏不一会就出来了,请了安之后只是袖手不说话,光绪皇帝看到福晋的面容憔悴,神色黯然,头花花白的程度还胜过了年长许多岁的慈禧太后,心里只觉得难过,这时候想要劝她,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两个人默默的站了一会,皇帝这才勉强一笑,“福晋,这会子得空了,不如陪着我去逛一逛王府吧?入宫多年。”他抬起头环视四周,只觉得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许多地方倒是有些记不得了。”
醇王福晋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这样走着,后面远远的缀着庞德禄和叶赫那拉氏的贴身侍女,醇王府在太平湖畔,府中花园的水源源不断,且营造得当,水只是流往府中,却永远不丰盈溢出,迎合了府主人想要聚财的想法,的确是巧夺天空,处处泉水潺潺,叮咚作响,声音轻盈,醇王福晋跟在皇帝身后不发一言,皇帝也是如此,默默的走在前头信步而行,一路走到了花园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停下了脚步,“我记得这里头。”他用手指了指“沉香亭”边上太湖石聚立之地,“这里头有一颗十分高大的柏树,亭亭如华盖,好看的很,我小时候经常在此地玩耍,怎么如今这里没了?”
“已经砍了。”福晋木然说道。
“砍了?”皇帝奇道,“这亭子边上,恰好有这么一棵树,这满园子的风景才有了汇聚的地方,算得上的咱们王府里头花园的活眼,好端端的怎么砍了?”
“还不是为了外头的流言蜚语。”
皇帝转过头探求的眼神看着福晋,福晋的脸色平静,语气幽然,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儿,“前些年突然不知道从何处传出,太平湖潜邸这里风水好,能出一位皇上。”她的眉心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就是因为这柏树的缘故,说这柏树亭亭如华盖,就好像华盖一样,让整个醇王府都有了帝王之气!”
皇帝听着脸色微微发暗,“还说这华盖一样的柏树,就是醇王府、太平湖乃至整个四九城的风水眼,水木相生,就生出了一位皇帝出来。”醇王福晋继续说道,她也不去看皇帝的脸色,或者是明知道皇帝可能会不太舒服,还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还说醇王府的风水就算出了这么一位皇帝,也还是好的很,只怕这王府里头后代还要再出皇帝。”
光绪皇帝连忙拦住福晋的话,“这话都是外头的无稽之谈,福晋也不必当真吧?”
“可偏偏王爷当了真。”福晋漠然说道,“去年腊月的时候儿,就连忙叫人砍了这柏树,砍了树不要紧,外头的人又传起来,说这柏树下面有朱红色的大蛇,有人的大腿那么粗,头上还长着金色的犄角,见人砍了柏树,就腾空飞走了,又说这蛇精已经修炼了百年,只要长出爪子来,就能化为神龙,继续庇佑醇王府,再出一位皇帝来,王爷听到了这么多的谣言,这才坚持不住,病倒了。”
皇帝勉强笑道,“如今洋务这么多科学技术进来,怎么外头的谣言还这么多,何况这谣言,也委实太无稽了些,王爷。”他唏嘘地说道,“心思太重了些,何必如此呢。”
想说醇亲王未免太忧谗畏讥了些,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皇帝后半截话就没说出口,他转过身,对着福晋说道,“出来了这么一会,不知道王爷怎么样了,咱们一同瞧瞧去。”
他正准备转过身子离开,醇王福晋突然拉住了光绪皇帝,“皇上,我有件事儿,要求皇上。”
福晋的眼中露出了哀求的神色,皇帝连忙握住福晋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头的风吹的还是如何,她的双手冰冷潮湿,好像一点生气也没有,“我求皇上,给王爷一个过世后的尊荣!”
“福晋的意思是。”皇帝诧异地说道,“是什么尊荣。”
“外头既然这么谣言,自然是有道理的。”福晋拉住了皇帝,“醇王府可以再出一位皇帝,皇上,我求求你,把王爷追封皇帝吧!”
光绪皇帝听闻此言,如雷轰顶,险些魂飞魄散,他用力的挣脱了几下,但是福晋的双手拉的很紧,他一时半会拉不开,“福晋,福晋。”皇帝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是你的生身父亲!”福晋的眼中露出了疯狂的神色,“这些年为了你,一心的委曲求全,他的性子你不会不知道,最喜欢是提刀立马,做一番大事业出来,可是为了皇上您的宝座和帝位,为了防着别人猜忌,什么雄心抱负都化作了不甘心的流水云烟!就只是在家里头闷着,这才闷出了病来,皇上的父亲自然就是皇上!怎么不能追封!何况这也只是一个死后哀荣!”
“福晋。”皇帝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听到了这么惊吓的请求,不由得他失魂落魄的,“我已经入继了文宗的大统,王爷是我的生身父亲,可法度上来说,我已经是文宗皇帝的儿子了!王爷。”他看着福晋的脸色,咬着牙说道,“朕知道他是朕的生身父亲,所以前来探视的,可这件事儿,福晋,朕不能这么做。”
“可你是皇帝啊。”福晋凄苦又带着疯狂的笑容说道,她的眼神发直,直勾勾的盯着皇帝,盯得皇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才是皇帝,我知道你顾及皇太后,可你才是皇帝,你想要做什么,任何人都不敢违背你的!”
“福晋!”皇帝苦笑连连,“朕这个皇帝,怎么可能会随心所欲呢?朕想要选几个自己喜欢的大臣,都做不到,世间可有这样无权的皇帝吗?朕也想给王爷一个尊荣,可这委实做不到,亲爸爸对着朕有大恩,论情论理,王爷都不可能被追封为皇帝!”
“皇上!”福晋痛苦的泪流满脸,凄声说道,“这完全是为了皇上您啊,不是我想要如此做的,皇上若是乾纲独断定了这件事儿,就是向这外头说明,您才是四海之主,绝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我知道,前明的嘉靖皇帝也是这么办的!”
“额娘!”皇帝终于忍不住情绪,这么低声喊了一声自己的亲生母亲,醇王福晋的身子抖了抖,皇帝觉得她冰冷的手暖和了一点起来,“您不能这样逼我!我难道不知道怎么样把阿玛追封哀荣才是最好的吗?可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办,凡事还要再等等,皇太后对我。”皇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实在是太好了,朕不仅不能,也不愿意这样!”
“额娘你可知道,入宫的时候,保姆嬷嬷再三提点,要我称呼皇太后为皇额娘,可没几年,我到了十三岁的时候,皇太后就不许我这样的称呼了,额娘,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皇帝在慢慢倾吐着深宫秘事,“那一日,皇太后这样亲自对着我说,你的额娘永远是醇王福晋,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我虽然不愿意夺人母子天伦,为了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我也不愿意你称呼我为皇额娘,但是宗法规矩在此,不得不要改口,你就称呼我为亲爸爸即可。你心里记住,你的额娘永远是醇王福晋,名称只是一个符号,不在于是否关心爱护,若是不孝,就算是额娘额娘这样叫着,也可以不孝;但若是真心孝顺,就算是身份变成了叔叔和婶婶,你也一样可以孝敬着,皇帝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凡事我要和你说清楚,世间上的事儿,很少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大家只能是择对自己有利,害处小一些的方案。大礼仪的事儿,如果搞不好,就容易生出事端,而为政者,最怕的就是事端太多。”
“最后,亲爸爸这么说了一句:但是皇帝你记住,我是你的养母,这一点也永远不会变。”皇帝对着醇王福晋说道,“额娘,你明白了吗?”
第962章 所谓礼仪(三)
“这可是亲爸爸的一番苦心啊。”
皇帝拍了拍福晋的手,只觉得福晋的手这会子又突然冰冷彻骨起来,“阿玛在朕登基的第一年就上了秘折,亲爸爸给了朕瞧过,他说明,为了江山社稷,是绝不会同意这些事情的。”
光绪元年十二月初八日,这个时候皇帝才登基不久,醇亲王奕譞就两宫太后呈送了《密陈豫杜妄论折》,奕譞说:历代继任皇帝推崇自己亲生父母的,史书中都有记载。其中做得最妥当的是“宋孝宗之不改子偁秀王之封”;也有“大乱之道”,比如“宋英宗之濮议、明世宗之议礼”。像明代张璁这种人就不足论了,即便如北宋韩琦这样的忠臣,仍然与司马光发生争执,什么原因呢?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必然会有各种议论和意见,虽说有人忠于朝廷,但也难免以此为晋身之阶,胁迫君主不得不重视他的意见,这种人为数也不少。现在英宗皇帝驾崩,太后以宗庙社稷为重,命今上入承大统,又推恩及臣,给以亲王世袭罔替,我感惧难名。原不须再生忧虑,现在有太后垂帘听政,任用贤良,当然不会有人发出异端邪说。但将来皇帝亲政后,或许就会有新提拔的官员,想走升官捷径,以危言典故说动皇帝,因此滋生事端,扰乱朝政。仰恳皇太后将我这封奏折留于宫中,等皇帝亲政时宣示。如有以宋英宗、明世宗等朝的事进言者,务必视之为奸邪小人,立加贬斥。
光绪皇帝娓娓道来,醇王福晋呆立,说不出半句话,皇帝见到醇王福晋的脸色死灰,心下不忍,“额娘,你别担心。”他用力的握了握福晋的手,“我知道轻重,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内里咱们还是一样的。”
皇帝不再逗留,转身离开,只留下了醇王福晋一个人还留在花园内,她的贴身侍女上前看着醇王福晋的脸色不对,也不敢劝解什么,只是扶住了醇王福晋,“福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要陪着皇上用膳呢。”
“还用什么膳呢。”福晋心灰意冷,幽幽地说道,“儿子都丢了,还是自己个不行,姐姐。”她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你手段高啊,皇帝永远不会是我的儿子了。”
经过了太医的施救,醇亲王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原本挣扎着想起来陪皇帝用膳,皇帝坚持不许,“您还是好生养身子吧,什么时候身子大好了,咱们再一起好好的吃顿饭。”
醇亲王满脸红光,“是,是!奴才等着,一定身子好起来。”
光绪皇帝又问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能办的一定办好,这似乎是在交代后事的节奏了,只是醇亲王这时候也没注意,他想了想,“奴才的几个儿子都还小,载沣也不过是八岁,将来有着皇上照拂,自然什么都不怕,只是奴才担心皇上宠坏了他们,若是仗势欺人,坏了家风不说,让皇上为难就不好了,还是请皇上不要太疼爱他们了。”
皇帝点点头,又请醇亲王保重身体,转身出来到了正殿,已经预备好了膳食,皇帝和醇亲王福晋,并载沣一共三个人面对着满桌宴席食不知味,载洵载涛年纪还小,只是让乳母抱出来,让皇帝见了见,醇王福晋木然坐在位置上,皇帝心里黯然,醇亲王所剩余下来的三子均是侧福晋刘佳氏所出,自己的这一位身生母亲,已经因为亲生儿子接二连三的离她远去,彻底的坏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了。
载沣年纪大些,皇帝寻着话儿和载沣说了几句,到底是异母同胞,不一会就热乎了起来,皇帝当即定下,“过些日子,等到王爷身子大好了,你就入宫来陪陪朕,说说话,宫里头没多少人,你若是能来,也可以住一些日子再出去。”
不一会就用了午膳,庞德禄来请驾,“时候不早了,万岁爷到了歇中觉的时候,下午还有折子要批。”
“再怎么着也不能耽误了朝政。”醇王福晋冷冰冰地说道,“皇上还是早些起驾回宫吧。”
皇帝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醇亲王,正准备再去探视一二,没想到醇亲王吃了药,这会子说是难得睡得安稳,于是皇帝无法,只好起身,醇王福晋等人送到府门口,皇帝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醇亲王,若是有什么药物短的,直接就问御药房拿就是,什么药都不打紧!”
可到底是天不从人愿,皇帝的车驾才驶出太平湖不到半个时辰,后头就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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