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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臣-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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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张儒现在是九边总督,手握九边百万军卒的兵权,又是前任锦衣卫,锦衣卫虽然易手牟斌,锦衣卫内部却有不少人依然听命张儒。更何况他是超品的侯爷。可以说在他这个年纪,他已经将官做到了极致。
以后的日子还长,如果朱佑樘不想将来张儒会到封无可封的地步,他就会听从谢迁的意见。
偏偏朱佑樘在很多事上都能听劝告,可在张儒的事情上却是从来都不听劝告的。
谢迁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朱佑樘有些不悦的反驳声:“这怎么行,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朕难道已经昏聩到连臣子的功过都分不清的地步?再说了,这次定边侯肃清福州海商,为开海禁奠定了基础,可不单单是肃贪那么简单。”
邱濬和刘吉面色大变,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突破口。邱老夫子一个转身,马上道:“陛下,开海禁?这事朝议上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朱佑樘满脸不悦:“朕决定什么了?朕记得朕那日说的是搁置再议,邱先生何时听出朕的意思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刘吉比邱濬要干脆很多,直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也不知这老头说还不是学表演出身的,一低头一抬头,脸上已经布满老泪:“陛下,海禁万万不能开啊!”
朱佑樘冷冷道:“刘爱卿,你这是干什么。”
刘吉耸了耸鼻子:“陛下,祖制有言,片板不得下海,若开海禁,我大明必定四面树敌。如今大明刚过风雨飘摇之际,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还请陛下三思啊!”
在对待张儒的态度上,刘老头是十分暧昧的,他害怕张儒手中所谓的证据,也害怕张儒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可在海禁一事上,他的态度又是极为坚决的,海商是京中不少文官赖以生存的根本。张儒在福州杀再多人,也阻挡不了逐利的海商。
可一旦朝廷成为海商的最大后台,他们这些官员哪里还能拿到半点孝敬?
现在到手的银子,都是那些海商低声下气送过来的求人的;往后他们不主动送银子了,难道自己还能明目张胆索贿不成!
张儒半眯的双目猛然张开:“刘大人,不要每次有事就拿祖制说事。祖制有片板不得下海之言不假,可刘大人怎么不想想,当年有这个祖制的情况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土木堡之变,夺门之变,我大明哪次不是历经血雨腥风。可为何那些鞑靼人还敢连年犯边,为何我大明必须要在九边囤积百万士卒?
无非就是一点,国不富强。
如果刘大人一定要成为阻碍开海禁的那个人,那可别怪张文轩没有把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不要怪张某人不择手段才好。”
“你!”刘吉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他心里有五分气愤,更有五分畏惧,只是他表现出来的只有气愤而已罢了。
邱濬有些看不过去了,站出来道:“定边侯说话,怎的跟市井无赖一般!侯爷是大明忠臣,深得陛下信任,凡事当以国家为重,怎可儿戏。”
对邱濬,张儒还是保留了应有的尊重,他朝邱濬拱了拱手:“邱大人可否听本侯一言?”
邱濬淡淡道:“定边侯但说无妨。”
张儒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本侯说到了国家不富,敢问诸位,有谁知道为何国家无法富裕起来?”
人群中有个六品小官小声嘟囔了一句:“连年征战,能富强起来才怪。”
张儒不以为意,翘起大拇指对这话表示赞赏:“不错,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连年征战,如何富强!大家都知道,打仗是要钱的,没有银子,甲胄、兵器、箭矢、军服、粮草,一切都是空谈。
可这银子如果从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身上搜刮,诸位认为这战争,能够打多久?
建国百年,已经是民生凋敝,再来一点天灾**,我大明有哪年能够不死人安安稳稳过个冬?你们是读圣贤书的人,白骨露於野,易子而食的事莫非你们见了就能无动于衷不成!
百姓是一个帝国的根本,唐魏征说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莫非你们的圣贤书都是"pi yan"里读进去的?”
最后一句话,张儒故意说得粗俗不堪,就是为了让人站出来反驳。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争,这是皇帝和一群文官的战争。没有对手,这战争怎么都打不起来。
果不其然,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之后,一个文官直接出班,将笏板砸向张儒:“竖子,安敢大放厥词!”
第333章 :戏说江山3
张儒只是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躲过那个名叫白朗的户部侍郎投掷出来的笏板,冷冷对已经被拉住的白朗道:“你确定要跟本侯动武?”
白朗也只是一时气愤才将笏板丢出,真要跟张儒动武,他哪里有那个胆子。莫说皇帝不会因为海禁之事治罪张儒,就算皇帝会治罪,他跟张儒打也只会吃亏。
手握九边百万边军,在大同一战中诛杀鞑靼数万大军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够正面匹敌的。
对方不再说话,张儒也不再咄咄逼人,深深看了户部尚书李敏一眼之后,眯着眼睛道:“本侯看来是太惯着你们了。跟你们讲道理摆事实,你们要跟本侯动武,跟你们动武,你们说本侯不讲理。”
说这话的时候,张儒的语气显得有些悲怆,一说完,他马上把脸转向高坐龙椅的皇帝:“陛下,臣恳请致仕。”
邱濬、谢迁、刘吉,包括王恕心里同时响起一个声音:“该死,这小子怎么又玩这一招。”
朱佑樘立马会意道:“文轩何至于此,几位阁老也是老成持重,并非刻意与你为敌。白朗,你今日之举,实在有辱斯文,真以为你是读书人,朕就不敢办你!“
这一顿连拉带打,让包括邱濬在内的几位阁老全部没了脾气。这事本来就是只能打嘴仗的事,可偏偏白朗这想出位的小子不知轻重动了手。在海禁一事上,朱佑樘究竟动了几分心思别人猜不出来,他们几个离皇帝最近的人是能够猜出来的。
之所以依然不管不顾的反对开海禁,第一是给手下那些人做出一个姿态,第二则是为开了海禁以后的自己争取一些该有的权力。
每一个读书人在读书的时候都是有抱负的,如李白一般,为的都是匡扶社稷。既然做到了阁老这样的位置,那就意味着他们有了能够施展抱负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是他们经营了大半辈子才经营来的,如果被张儒一折腾,到手的权力转手回到了皇帝手中,那他们心里绝对是一百个不愿意。
可如果说要他们因为一个白朗逼迫张儒彻底致仕,他们也不愿意把事情做得这么死。张儒一走皇帝以后怎么看他们?现在皇帝有事没事喜欢找他们商量,张儒走了之后呢?
邱濬朝李敏使了个眼色,李敏马上在白朗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这一出根本就不是李敏授意,完全就是白朗这家伙擅做主张。他现在也没办法,只希望白朗能够懂自己的意思,好好跟张儒道歉。
至于事后如何处置白朗,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白朗诧异的看了李敏一眼,而后有些不屑的挣脱李敏的手,梗着脖子看向张儒:“定边侯,你也不用跟我来这一套。今日我白朗既然敢把话说出来,那就没打算好好在官场混下去。泱泱大明,总是要有几个说真话的人才行。
你要是能让白朗心服口服,白朗二话不说,给你跪下磕九个响头。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只要白朗一天不死,这大明就有一个人在背后说你定边侯不是东西。”
大明官员最看重的是名声,特别是文官。
张儒文武双全,白朗以为他也顾忌名声二字。可他没想到的是,张儒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这个时代,张儒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再多一重恶名。
就算心里不是很在乎白朗,张儒还是觉得有必要做出解释。
这满朝文武,每个人的心都隔着一层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官员里面,有几个是对开海禁不满了,有几个又是因为钱才对朝廷开海禁不满了?
给出一个解释,让这些人接受这个解释,才是张儒的最终目的。
所以在白朗开口之后,张儒立马就开始解释:“成化二十三年朝廷增加商税,那时候所有人都说增加商税不行。可事实证明,增加商税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朝廷国库空虚的窘迫现状。弘治元年一年的商税就占据整个国库税收的两成,弘治二年的成果更是显著。
现在依然是如此,海禁未开,所有人都说开海禁伤国本,有违祖制。但是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不去走,那条路不会自己出现在我们脚下。
诸位守成有余,进去不足,这一点我张文轩不怪你们,也怪不上你们。毕竟每个人都有没跟人的活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关键是什么。
可谁要是做张文轩前进道路上的拦路虎,张文轩还真不介意用手中的绣春刀好好修理修理一路上的荆棘。
你们说开海禁伤国本,东南沿海一带的海商家中抄出来的白银就足够大明三年的赋税。如果朝廷把这些银子收到国库之中,莫非国库还会空虚?一旦国库不再空虚,我们有足够的资本武装边疆士卒,难道鞑靼还敢大张旗鼓的派遣骑兵打草谷?
你们口口声声念着忠君爱国四个字,年年想着要清除鞑靼这个祸患,可是你们哪一年做到了?
我大明不称臣、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哪怕是皇帝被俘虏了,我们也能够另外选一个皇帝出来。
你们以为自己很有骨气?屁的骨气!忠君爱国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而是从根子上去为朝廷考虑问题。
我大明每年为什么有那么多贪官污吏,为什么从太祖爷手里肃贪开始,贪官污吏依然层出不穷?无非就是俸禄太低,一个知县每年领的银子不过十余两,却要养活几家甚至十几家的人。
如果海禁成了,所有官员俸禄提高,还会有人不顾脖子上的脑袋贪污?如果官员自己的生活变好了,百姓的生活跟着变好了,难道还怕有人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草菅人命?
张某言尽于此,若诸位一定要为了一己之私坏我大明万世江山,尽管放马过来。”
张儒说完之后,眼睛盯着白朗,一言不发。
一番话将整个金銮殿内的文官武将全部说得哑口无言,平心而论,张儒所说句句都在点子上。素来就爱面子的大明官员也着实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多年没人敢如此指摘他们,突然被人给揭了老底,这让文武百官感觉下体凉飕飕的。
白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化几个呼吸,最终变成了惨白色。
他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张儒,身后怕他再次做出过激反应的李敏想要拉他一把,手伸到半空中,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他跟白朗只是同僚,再深一层意思,他也不过是白朗的上司。白朗自作孽,他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朗一步一步走到张儒面前,那每次落下的脚步声,狠狠敲打在每一个官员的心坎上。
不少人心里祈祷:白朗啊白朗,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然而,白朗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只见他再离张儒还有五步左右的位置停下,咬了咬后槽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给张儒磕起头来。
“嘭!”
脑袋和地板接触发出沉闷的声音,每一下,都实打实的传进在场每一个官员的耳中。
结结实实的九个响头磕完,白朗一字一顿的道:“明日白朗便会离开京城,三年,我给你也给我自己三年时间。如果三年之后你做不到今日的诺言。古有荆轲刺秦,三年之后,这世间将多一个白朗。”
抹了一把带血的额头之后,白朗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金銮殿,没跟皇帝打招呼,没跟自己的上司打招呼,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出了金銮殿。
这一刻,张儒不由有些佩服起这个三十岁的户部侍郎来,他身居高位,却能够深明大义,没有被那些金钱腐蚀掉自己的理想。
一开始他还以为白朗是海商利益集团的代表,直到那九个结实的响头之后,他才明白,这世上,还是有铮铮傲骨的文人存在的。
从某些方面说,他跟白朗之间,只是理念不同而已。
闹了这么一出,金銮殿上顿时安静了不少,在场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些触动。那触动,来自于白朗的执拗,也有来自于张儒的话语。
朱佑樘叹了口气,一句话宣布了白朗的去处:“李爱卿,开封黄河决堤,五月便是白朗去的,明日让他收拾行囊,继续到黄河配合工部修筑大堤。三年之内不得升迁,不纳入京察考评。”
待李敏领命之后,朱佑樘顿了顿:“定边侯张儒劳苦功高,赏黄金千两,锦绣五十匹,食郡公俸禄,他日海禁成功,再行论功。就这样,散了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邱濬的带领下,群臣高喝。
张儒同样喊了一声,然后转身独自一人朝外面走去。途中朱祐樬叫他,他都没有理会,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实在是有些乱,不知道该如何整理思绪。
走到半路上,看着路上行人畏惧的表情,他突然有所顿悟,猛然转身,重新朝皇宫方向走去。
第334章 :戏说江山4
和张儒一样,皇宫内的朱佑樘,也在沉思。↖頂↖点↖小↖说,x。
“陛下,定边侯求见。”覃吉苍老而尖锐的声音将朱佑樘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哦!”朱佑樘回过神,表情略微有些讶异,随后马上道:“让他进来。”
覃吉转身走到门口,眼皮都不抬:“陛下宣见定边侯。”
张儒也不拿正眼瞧这个心眼有些小的太监,迈开大步走进东暖阁,顺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朱佑樘在张儒将汪直弄回京城之后虽然把东厂交给了汪直,骨子里他认为最信任的依然是覃吉。覃吉一日不死,他信任的人一日不会改变。毕竟是个老人,而且是在东宫潜邸陪了自己很久的老人。
人总是有感情的,朱佑樘贵为皇帝也不例外,只是皇帝的感情,很多时候都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走进东暖阁,单膝跪下给朱佑樘行了礼,等朱佑樘道了声平身之后,张儒才站起来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朱佑樘脸上讶异之色更为浓郁:“虎哥,你这是怎么了,缘何一次大朝会过后,便变得如此拘谨?”
张儒微笑道:“臣只是时刻告诫自己,这大明是陛下的江山天下。同时也恭喜陛下,能够得到白朗这样的臣子。”
朱佑樘接口道:“你呀,又想多了。对了,白朗这人你怎么看?朕总觉得他今日之举有哗众取宠之嫌,但最后那九个结实的响头又有些解释不通。看李敏的脸色,今日之事似乎并非他幕后主使,其他人表情也都是充满惊诧,似乎这就是白朗一人所为。”
张儒沉吟道:“臣以为,这白朗倒是没有哗众取宠的意思,他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最好的就是个脸面。更何况他是户部侍郎,身份地位在朝臣中仅次于勋贵、内阁、六部尚书。如果是哗众取宠,他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出头,找一两个相熟的给事中或者言官就能将臣弹劾得体无完肤。
然而在陛下摆明旗帜站在臣这边的时候,他依然不知死活跳出来攻讦,此非明智之举,他宦海沉浮十余载,没理由不明白这个道理。
臣的解释多有牵强之处,他并未反驳,而是立马下跪磕头,并自请处分。
离开金銮殿的时候最后那句话,古有荆轲刺秦,今有白朗刺张。那话明显就是充满死志,一个了无生趣之人,已是可以无所顾忌,偏生他相信了臣的解释。
所以臣以为,这白朗,应该是真心劝谏。”
朱佑樘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张儒的分析让他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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