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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全文+番外 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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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目赡埽痘娜硕嗔俗匀痪陀信菽耍拖裣衷诘姆康夭鞯卦诮ǖ母咛庑┲С肿诺胤降腉DP。咱政府要保持GDP每年两位数的增长,这本身就是偏见,所以在我看来,天朝经济离腾飞还远,先想办法摆脱泡沫的影子吧。好了,下课!”
说完这些,庄严低头关电脑,讲台底下居然响起了不太热烈的掌声。她抬头看着学生们,有些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
工作以后,身边家庭事业都稳定的女人逐渐多了起来。
她们总是会说,小庄这么漂亮,性情也好,怎么会交不到男朋友。
庄严淡淡地说,叫好不叫座,常有的事儿。
她们又说,学历太高,个子太高,可能是有点儿困难。小庄,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啊?
庄严说,只要晚上桌上有饭,夜里床上有人就行了。
那成,包在我身上。
说着说着,相亲这事儿就被系里院里几个管行政的女老师干脆利索地立项了。妇女们一旦集结成组织,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政府的还是江湖的,都有着一种异乎常人的热情和雷厉风行的干劲。她们当下给庄严商量出了一套形容词:小脸,大眼,长腿,高挑,端庄,温婉。庄严歪了下头,皱了皱眉,虚假广告不外如此。
热衷于相亲这件事儿的还有庄严的阿姨,她怀疑,这有可能是爸爸的授意。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相就相吧,回来不就是为了能把自己嫁出去么,难道还要继续有意识的断自己的后路?奋斗吧,而立之前的工作重点——成为人|妻!
第一次去相亲,庄严从头到脚哪儿哪儿都不自在,她觉得自己就像当年去甘露寺的刘备,身边还没个赵子龙。一连几周高强度的相亲之后,除了无聊以外,她已经能应付得很好了,彼此客气地问候,落座,聊一些从介绍人那里早就知道的情况,然后,礼貌的道别。
这一天要见的是第十个还是第九个,庄严已经记不清了。他是某投行的高管,姓陈,南方人,文质彬彬的,戴个无框的眼镜,个子不高,声音悦耳。中途,庄严听他用家乡话接了个电话,完全没听懂,只是觉得鸟语花香的。
陈先生说几句话就要夹杂些英文单词,她会在心里默默把它们翻译成德语。
“哦……”,她听着,不抬头,拿小勺一圈一圈地搅着咖啡,专注地看着褐色液体中形成的那个小漩涡。
陈先生仍然在絮叨。
“哦……”,庄严端起咖啡,冲他笑笑,喝了一口,凉了。
陈先生的絮叨有始无终。
有音乐,有情调,可是缺了一颗乱跳的心。庄严想着,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人行道上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的光斑,还有在光影里不断轮换的人们。背景里那个好听的男声低吟浅唱: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喧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喧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相完亲介绍人有电话打过来。庄严接了,说陈先生英语太好,怕以后沟通方面会有障碍。
对方惊讶,你们见面说的英语?难为你了,小庄,下次一定提醒他讲中文。
其实没什么太值得挑剔的,见了这么多,乍一看,除了个别衣着打扮混搭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还都挺好的,谈吐、举止都挺得体的,可好像就不是自己喜欢的那款。
介绍人又说,小庄啊,你一定得说具体条件,要不然没法帮你啊。
庄严就说,有正当职业,会做饭,要是能有幽默感和同情心更好,再能有点儿担当就完美了。
介绍人说,这要求其实不高啊,那外貌呢,性格呢,生活习惯呢?
庄严说,人长得周正,一般帅就行;最好身材好点儿,比我高的优先考虑;说话不用太客气,骂人也能接受;不排斥抽烟这样的不良嗜好……说着说着,心仪的那款就越来越清晰,除非能找到个一模一样的,要不然怕是没人帮得了自己。最后,庄严抱歉地笑笑,说谢谢您,别再为我费心了,我不想再见了。
往心里去的路就只有那么一条,有个人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间,旧的不去,新的怎么可能进来?
(二十八)被和谐的五分钟
天有阳光,心无阴霾,劳有闲暇,了无牵挂,庄严盼望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或者说,还根本还不曾来过。
下了课,买完饭,她找了张桌子坐下。一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男生突然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微笑地看着她。
庄严抬起头,困惑地看了看周围的空桌子,但还是冲他点点头,笑了笑。
男生见她不开口,就问:“同学,你几年级了,哪个院,哪个系的?”
“经管院,会计系。你几年级了?”她反问。
男生并不掩饰目光中明显的示好,回答说:“经贸院的耿霖川,你知道吧?我是他的研究生,二年级。”
耿霖川很出名,经贸院最受欢迎的副教授,财税系最年轻的研究生导师。开学第一天,庄严就听见系里坐班的小姑娘在办公室里一往情深,两眼迷茫地议论他:
“刚才来的那个就是耿霖川?”
“帅吧?”
“比传说中还帅诶。”
“他这学期给咱们系本科上税法。”
庄严点点头,继续吃饭。
男生从兜里掏了张纸出来,“这是我的手机号,宿舍号。我姓毛……”他略一迟疑又接着说道:“毛利小五郎的毛。你贵姓?”
同道中人也不用这么明火执仗地勾引吧!
“我姓江,江户川柯南的江。”庄严有点儿想乐,拿食指把桌上的那张纸一直摁到自己眼皮底下,仔细看了看——毛锡平。“蓄谋多久了?”
他没料到这位女同学如此一针见血,不好意思地笑笑,“观察你两个月了。”
咽下嘴里的饭,庄严漫不经心地说:“继续观察,还能有新发现。”然后她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笑笑地看着旁边端了餐盘走过来的学生。两个小姑娘乖乖巧巧,甜甜地叫了一声,庄老师。
毛锡平的脸腾地红了,他重新打量庄严,西装外套,白T恤,牛仔裤,盛了一勺拌着米饭的烧茄子望着自己,半晌才喃喃一句:“经管院,会计系,你是……老师?”
庄严笑了,说:“真相只有一个。”
毛锡平端了餐盘讪讪地走去了临近的桌子,和两个同学坐在一起。一个男生跟他勾肩搭背,他低低说了几句,他们起哄笑骂,好不热闹,纷纷抬头偷瞄庄严。毛锡平听他们笑完也牵起一线极不自然的笑,又回头朝她这里望了望。
遇到毛锡平三天以后,庄严就第一次跟大名鼎鼎的耿霖川有了直接联系,是因为一本书。
图书馆的李老师说,庄老师,不好意思,这书目前架上只有几册,都被学生借走了。不过,你可以直接找耿教授,他是第二作者,一定有私藏,我帮你电话联系。李老师声音里满是歉意,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对庄严将要无法自拔地坠入情网充满了期待。
庄严敲了敲耿霖川办公室的门。
“请进。”
屋里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有魅力的五官,表情谦和宁静。他坐在靠窗的桌子旁边,双腿交叠着,抽着烟,对着电脑,桌上摊了几本书,像是在写东西。
“耿教授,李老师给您打过电话,我来取一本书。”庄严走进办公室,站在门口的位置。
“哦,坐吧,庄老师。”耿霖川说话的时候看着庄严,觉得她整个人有一种干干净净的柔和之感,跟站在讲台上完全是两个样子。他站起来,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到书架上找书。“我这里还有几本相关的书,你有需要可以一起拿去看。”
庄严接过来,没有多看就直接抱在怀里,笑了笑说:“谢谢,我期末还您,可以吗?”
“不急,你慢慢看。”临出门的时候她被耿霖川叫住:“庄老师……”
“嗯?”
“你的中德经济关系,我去听过,很有意思。”他的眼睛里有笑意,有真诚,还有一点点不知名的光彩。
庄严稍微怔了怔,堂堂副教授去听她一个刚出校门的小老师的课。
耿霖川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这年头,会害羞的姑娘不多见了。“你在研究税法方面的东西?”
“对,我在做一个德国企业在中国大陆投资的课题,主要是税收方面的。”她停了一下,又说:“您是专家,我有问题能不能直接请教您?”
“随时欢迎。”语气温和,态度诚恳。
“谢谢耿教授,再见。”庄严浅浅地鞠了一躬,对他很尊重,就像她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那之后,周四晚上的选修课,耿霖川时不时地会出现,他总是站在阶梯教室最后,靠着暖气,身边时常围着几个女生,她们试图跟他交谈,有一次他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对着她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庄严站在讲台上清楚地看见了。
再听到关于耿霖川的传闻,她或多或少都会留意,老师们都说他有让人难忘的面孔,是成熟稳重的男人,有令人放心的安全感,虽然,他来这所学校的时间并不久,老师们都不是特别了解他。只是,庄严此时并没有太多的精力理会其它,她正深陷被学工处领导叫去谈话的困境中,究其原因正是“五分钟自由提问”。
那天下课前,有个学生谈到了中国企业进入世界五百强,成果喜人。
庄严皱了皱眉,反驳说:“我怎么不觉得喜人呢。进五百强的是谁?石油,电信,银行,都是央企。我以前读博的时候有同事问过我,你们的央企、国企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怎么答,我能告诉别人除了垄断,他们什么都没干吗?不错,垄断本身没有那么万恶,除了导致低效以外。但是,关键是垄断利润怎么分配。央企、国企的股东不是政府,而是百姓,它们创造了巨额的利润,又不还利于民,那不是功绩,而是罪恶。我是想说,主流媒体给了中国经济太多华而不实的大帽子,这种舆论导向的动机值得怀疑。媒体应该呼吁多给民营企业一点儿生存空间,应该呼吁把政府、市场、法律,三者分开。制定游戏规则的和裁判是同一个,然后,裁判再下场比赛,那比赛还有什么意义?别什么什么一解释不清了就说一句‘中国特色’!”
这节课结束后的第二天,庄严就被学工处的领导请去谈话了。
“余书记,您找我?”庄严问。
余书记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桌上的报纸,不算太严厉地说:“庄老师,坐。你的选修,最近学生反响很热烈啊。”
一缕冷汗嗖嗖地顺着庄严的脊柱爬到了头顶。
接下来,余书记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热情洋溢地赞扬了庄严的教学工作,充分肯定了她的敬业精神。之后的四十分钟,他明确地指出了庄严所犯的错误,她不应该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教学中去,而应当尽量在核心刊物上发表文章,尽早明确评职称的规则,尽快完成项目申请,如果还有剩余精力,学校允许教师外出讲课挣零花。说到底一句话,你身在会计系,经管院,S大,可以有知识无思想、有技术无文化,这里不需要才华,但是必须要听话。
余书记说得口干舌燥,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重心长地说:“庄老师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好自为知。”
庄严点头,在心里笑,您抬举我了,我也就这么大点儿出息。
“回去写一份总结,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工作不能放松,一定要从中认真吸取经验教训。”
“是……检讨吧?”
余书记的脸色在发黑与发红之间转换了片刻,说:“尽快交给我!”
回到家,庄严沮丧地坐在桌前,活到二十九了,第一次写检查居然是在为人师之后。她不知道自己的怀疑精神究竟错在哪儿了,连马克思同志都说,他最喜欢的格言是:怀疑一切。可是,庄严又不敢跟饭碗较劲,不畏强权,也要审时度势。当初,梁诚是对的,“留德国吧,简单。”他教了自己两年半,果然还是没能化腐朽为神奇。庄严回想着他的话,别以为工作做得够好,别人就没办法找茬儿……错归错,但是不能把错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是给你们Team抹黑,让你们头儿难堪……不是说让你一味推诿,措辞要诚恳,但错误是别人的。想着想着庄严就愣了,那天Stefan在办公室里演讲,她在本子上画梁诚的肖像,事后,梁诚把Stefan洋洋洒洒的演说如是总结给她听。
庄严工工整整地写了一篇六千余字的检查,总结自己最大的失误在于:初登讲台,经验不足,罔顾系领导教诲,高估个人能力,扩展教学广度。但是,所谓的扩展,是由于学生的提问造成的!
余书记看过检查,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此后,“五分钟自由提问”被列为经管院的敏感词,被彻底和谐了。
耿霖川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跟庄严细谈。课题里遇到的问题,她一直都是写邮件询问,他也大都用邮件回复,不管是问题,还是答案两个人都写得简洁明了,措辞客气。遇上特别复杂的部分,他偶尔也会打个电话过去,解释清楚之后再推荐几本参考书。在食堂或是校园里,他们碰到的次数不太多,庄严会主动跟他打招呼,对他始终是像师长般的尊重。耿霖川清楚地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防备,没有任何敌意,但却不容接近。
直到元旦,那篇文章大致完成的时候,庄严才抱着一摞书,再次去找耿霖川——总归是要正式道一次谢的。
“耿教授,我来还书。”
“来,进来坐吧。”
两个人谈着文章的内容,很快就冷场了。
耿霖川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再有什么问题就随时来找我。还有,选修课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总是没合适的时间跟你说,学工处一直是那样,一旦觉得你的观点不符合主流评判标准都是要干预的,不用太在意。”
“嗯,我知道。”庄严垂下眼睛。这是宽慰?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想要宽慰自己的人?她臆想着,如果这句话从另外一张嘴里说出来会是什么样:这你还值当生气?你们头儿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么?庄严咬着下唇,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
耿霖川突然问:“庄严,今晚有没有空?”
庄严略显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笑容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他此前一直叫自己庄老师的,不管是在邮件里,还是在电话里。“不好意思,耿教授,我晚上有约。”拒绝完全是下意识的,跟自己约会的就是那间空荡荡的屋子。
耿霖川好像是开玩笑地问:“那现在呢,有兴趣一起吃饭吗,回民食堂的兰州拉面,或者学一食堂拐角那家的扁豆焖面,都很好。”
听见“扁豆焖面”庄严就觉得有人在试探她,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就是觉得心里乱。她看见耿霖川眼睛里隐约有种势在必得,就说:“兰州拉面。我请您吧,我是来道谢的。”
耿霖川也不推辞,和庄严一路走一路聊,呵出一团团的白缭绕。他们在二楼回民食堂的角落坐下,不时的有学生跟他们打招呼,更多的是在附近几桌观望,小声议论。
“耿教授,面条您要宽的要细的?”
“细的。”
“要香菜吗?”
“要。”
“萝卜片呢?”
“要……”耿霖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汤多点儿,还有别的吗?”
“辣椒要吗?”
耿霖川笑着点头。
庄严颤颤巍巍的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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