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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全文+番外 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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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结果,无非是在掩饰自己的嫉妒、失落和郁结。他冷笑着开了车门,自己居然还好意思打着肝胆相照的幌子跟梁诚称兄道弟,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回到家里,梁诚用手半掩着面颊,可还是让老人看见了他嘴角的红肿。他撒了个人人都能识破的谎,上楼时候摔的。坐在屋里,他看着表盘上的秒针一格一格艰难地挪动,估计严澄宇该到家了,才拨了他的电话。梁诚担心他压不住火,路上开车出事。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翻完第一张牌,他输了。他不知道谁是第二张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翻。
  尹默回来的那天,梁诚去机场接她。早上,接到严澄宇的电话,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一次劝他三思而行。
  梁诚站在闸口看着推着车子走出来的尹默,她耳朵上还带着他送她的耳钉。尹默笑着走近他,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欠着脚,吻上来。跟放在心里隐忍的爱比起来,眼前的这份爱显然直白得多,她鼻尖一动一动地吸气呼气,带着热乎乎的风拂过他耳畔,她说:“想你了。”
  梁诚说不出“我也想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我不能跟你结婚”。他迟疑了,发不出声音,只好抱了抱她。
  四位老人在尹家打了会儿麻将,就开始张罗晚上的团员饭。尹默洗过澡,过来梁家,在梁诚床上小睡了片刻。梁诚一直在过厅里干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有点儿饿。”尹默醒了,推了房门出来。
  “给你下点儿面?少吃点儿吧,三点了,待会儿就吃饭了。”梁诚说。
  “嗯,陪我一块儿吃吧。”
  两小碗热汤面端上了桌子,梁诚夹了一筷子正准备往嘴里送,发现尹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怎么啦?”他问。
  “没怎么。”尹默抓着他的手,仍旧看着他,把那筷子面送进自己嘴里。
  对于两个人的从前,那段记忆已经诡异地模糊了,可是她的暗示,梁诚依然记得,他们每次接吻前尹默都是那样看他的。他等着她把那口面嚼完,咽下去,扭开头,端起自己的碗进了厨房。尹默跟过来,从身后抱住他。这些年的恋爱谈得跟牛郎织女似的,一年里有那么多天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终于熬到鹊桥相会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他。拯救他们的爱情,只剩下婚姻这最后一剂毒药了。
  “默默,你不是饿了吗?去吃去吧,一会儿该坨了。”
  梁诚丢下她,去阳台抽烟,打开窗子,寒风吹得他不由眯起了眼睛。不必自欺欺人了,他屡屡说服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对将来的修正,其实无非是对过去的否定,是从一个女人怀里转向另一个女人怀里。对于尹默,不管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男人,他做不到问心无愧。
  转过身,尹默就站在身后,那是他青梅竹马上过床的未婚妻!
  “你是不是有事儿啊,梁小光?”她问得很严肃。
  梁诚在坚定和动摇之间踌躇了片刻,惨淡地笑笑,起码在有生之年里,总要坚持一回自己的坚持吧。他把烟头甩出窗外。
  “没事儿。”他答得很敷衍。心里烦,有种想摔东西的冲动。
  尹默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像是在拷问他的真心。
  梁诚从她身边走过,推了门出去。莫非男女之爱真的无关乎善良?自己的恻隐之心,究竟去哪儿了?
  天翻地覆没有多难,梁诚办到了,就只用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能和默默结婚,我得回德国,有人等着我。”
  这句话在屋子里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还都带着笑,梁诚看到他们的笑容瞬间僵住,愣愣地望向了自己。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敢一次把所有的牌都掀开,可是,他害怕看结果。他触到了每一个人最后的底线,父母亲人,邻里朋友,声誉脸面,都维系在这个已经被规划好的婚姻生活上,就好像一座坚固的建筑,地基打得异常牢靠,而他却不顾死活地点了个炸药包,现在土石松动,摇摇欲坠,建筑里的每一个人都岌岌可危。
  梁诚在楼下的小花园里坐着,他一直没想明白,究竟什么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难道真的是绝处逢生的心存侥幸?飞机上的决心让他自己都惊讶,每一次,他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唯独这一次是例外。
  严澄宇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尹妈不太好,已经打999了,你赶紧门口迎迎救护车吧。”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要不,一会儿我跟着去医院吧,估计是送复兴,离那儿最近,冬予今天夜班。”
  “我去吧,我爸我妈你在家看着点儿。”
  这一刻,梁诚有种被老天陷害的感觉,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那是一个悲情的年关交替,二月中的北京冷得戳人心骨。
  夜晚的医院,灯光黯淡。尹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床头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响声,屏幕上那几条代表生命延续或者终结的线,枯燥地折叠着前进。梁诚在幽深的走廊里站着,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尹明隽和尹默一直没有看他,偶尔不小心目光扫到,眼神冰冷。
  刘冬予刚从一台夜间急诊的手术上下来,不断地安慰尹明隽和尹默:“没事儿的,我跟值班大夫还有护士长都挺熟的。放心吧,没事儿。”
  她经过梁诚,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走廊里的某扇门被拉来了,黑乎乎的通道里露出一小片亮光,门又关上,带着回响。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尹默跟他说:“你回去吧。”
  “我在这儿等着。”他坚持,心里想着,尹老太太应该会知道吧,他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从ICU转到留观室以后梁诚才去探望,她说话不太清楚了,吞咽还有些困难,没有人向梁诚交待她的病情,他分析也许会瘫痪吧。
  正巧老太太想喝水,梁诚就端了杯子过去。她似乎不愿意让他靠近,话说得有些含糊,声音很小,听不清,但动作和态度表明了是要驱赶他。尹默把杯子接过去,坐在床边子上给她端着,喝了两口,呛得咳了半天。尹默轻轻拍着她的背,重新把枕头垫好,扶她靠下。
  梁诚默默退到门口看着,进去也不是,出来也不是。
  安顿好老太太,尹默拽着梁诚出了病房,问他:“现在觉得羞愧难当了?”
  他沉默。
  过了会儿,尹默又问:“没有要跟我说的?”
  梁诚说:“不结婚是省得以后咱俩捣乱。”
  “这么一句话就交待了?你觉得你能心安理得地回去吗?对我,对我妈,对我们家你能安心吗?”
  当然不可能安心,可是对于现状,就像对于过去一样,他无力改变。
  “你怎么打算的?”尹默问他。
  “你赶紧进去陪着吧。”
  默默看他的眼神是得意的,可眼睛里都是泪水,“你要是现在就回德国去,我们谁都拦不住,可你要是求心安在这儿陪着,那就是跟你自己过不去了,你可想清楚喽。”
  “嗯。”
  “这是你自愿的,不是我们逼你的。”
  “对,我自愿的。”
  对于尹默,梁诚就是那个人,他无论做过多少错事儿,她都想去原谅,可惟独这一次,她办不到了。她在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的时候就认定梁诚了。她替他撒了个谎,只是不想给任何人一个责怪他的口实;他刚出国那会儿的操守差到完全没有操守可言,她也忍了,谁还没个逢场作戏,一时糊涂呢;他要工作,要升职,她就乖乖躲开不拖他后腿,二十八九了,还又心甘情愿地等了三年。能做的,她都做了。
  果然,有些东西是禁不起考验的,比如男人,比如感情!
  尹默脸上的得意渐渐隐去,她问梁诚:“等你那个,我见过吗?”
  梁诚没有抬眼睛,“这事儿过后再说吧。”
  她冷笑着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梁诚的脸,“你迟早还是要回去的,对吧?”
  “默默,进去吧。”
  “我挺嫉妒她的,能把你指使成这样,让你闹出这么大动静。”
  梁诚终于转头看向尹默,他不想和别人讨论庄严,他知道,就算为她辩驳了,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的无辜,会相信她没有说过挽留他的话。
  尹默终于还是哭了,伏在梁诚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多久没抱过她了?梁诚知道对不起她,可还是想就此和她分开,即使并不关乎庄严,只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希望能分开。他松开了尹默的胳膊,转身走了。
  梁易让严澄宇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老梁家虽然算不上书香门第,可也不能改换门庭由着儿子为非作歹。
  看着梁诚回来,他的额头一下子就皱起了纹路,“你个兔崽子出息了!玩金屋藏娇是吧?我问你,捅了这么大篓子,你到底想怎么着?”
  “尹妈那边我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婚我肯定不结。”
  “你敢!还嫌事儿不够大是吧?!”
  “非得把默默凑合在我身边,你们都看着舒服了,其实我们俩谁都舒服不了。”
  梁老太太在一旁插话:“那年冬天回来不是还好好的么,她不是还上德国找你去了吗,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梁易打断了老伴,“你现在就是给我装,也得装着把尹默给娶了!我说你怎么赖在德国死活不回来,原来是打的当陈世美的主意!”
  “爸,陈世美挨铡是因为欺君罔上,不是抛妻再娶,何况尹默还不是我老婆呢。”
  “混蛋!”梁易吼着,气得胸口起伏,话音还没落就是‘啪’的一声,梁诚脸上一阵火烧火燎。“默默哪点儿对不起你了,她们家哪点儿对不起你了!”
  “是我对不起尹默,我也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就娶她。爸,妈,你们难做那是肯定的了,别的都行,但是结婚办不到。”
  梁易的身体有些哆嗦,颓然坐在了沙发上。
  梁老太太也急了,“你是要怎么着?只要我跟你爸还活着,这事儿就没个成!住了十几二十年的门对门了,你们谈了十几二十年的朋友了,你最后把人家给甩了,把你尹妈气成这样!你要是想跟她过你就回德国去!回去了,你就再也别回来!”
  “妈,不用喊得全楼都知道吧。
  “全楼?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全院还有哪个不知道的!”
  “你是非要丢尽我们这张老脸啊?!”梁易一下一下拍着身边的矮桌。
  “妈,您不说您能理解吗,别人那是追求爱情,怎么到我这儿就是始乱终弃了?”
  “我能理解别人,不等于我就能接受我儿子这么干!”梁老太太在沙发喘着粗气,过了很久才问:“你非得和那女学生在一起吗?”
  梁诚不答话。
  “好,你是要她,还是要你妈你爸,你自己选一个!”
  两位老人不再说什么,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回了屋,狠狠把门摔上。那声门响让门框都抖了抖。
  他们怎么会摊上他这么个儿子?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道理,梁诚懂得。

  (二十四)人事荒凉 — 中

  在这个世界上,“嘴”依然是传播速度最快的媒介。
  那之后,一连好些天,有无数人对着梁诚大喊大叫或是苦口婆心,他们质问,责骂,劝解,开导,他一直低着头,等所有人说,听所有人说,直到他们再无话可说。他不再做任何表态,只是等着每一个人把怨气发泄出来。
  几天以后老太太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晚上梁诚留在医院陪床,尹默和她爸已经轮班好几天了,再不休息都快撑不下去了。
  尹默临走的时候在他身边停下了,“梁诚,你是不是还没野够呢?还要几年?”
  梁诚说:“回家好好睡一觉吧,这事儿过后再说。”
  “我本来以为,你就是找了个暖床的,现在倒好……”她哼笑了一声,“能给我个移情别恋的理由吗,是我不好,还是她太好?”
  梁诚说不出理由,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现在这步。
  “她会比我更爱你?”尹默问。
  “不知道,可是,我比爱你更爱她。”
  “你也承认爱过我?”尹默笑得嘲讽。
  “咱们跟一家人似的,不可能不爱。”
  “一家人?你跟我上床那会儿怎么没觉出乱|伦来啊?上一秒你还信誓旦旦的,下一秒就言而无信了?”
  “默默,你知道这一秒是多少年吗。”
  尹默的表情是错愕的,他没想到梁诚会说出这么让她难以置信的一句话。“我这才知道,你真能忍,你和你不爱的人谈了十几年的感情。我从十六岁就为你了撒谎,为了你瞒所有的人,我不想别人对你说出一句半句的重话;我二十岁就盼着嫁你,一心一意地等你到三十二,然后你说你不能跟我结婚,你要回去,因为你在德国有人了。事到如今了,你要跟我两不相欠了?”尹默看着梁诚,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她就碰见一个铁石心肠的,就算是游戏,也玩了十几年了,玩久了怎么也会当真的,哪怕他只是跟自己逢场作戏,她也不允许那块散场的幕布就这么拉上。她嘴角含了一丝讥诮,“爱情真这么有魔力啊?你连点儿体面都不给自己留了。梁诚,你真觉得咱俩能两不相欠?你真觉得你跟我们家能两不相欠?”
  尹老太太一整夜都没怎么睡,中间只眯瞪了那么一小会儿。梁诚出去抽烟回来,看见她醒了,他就问怎么不再睡会儿。她不回答他,而是含含糊糊地说着四个孩子小时候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梁诚也不确定,他只是听见了航航、默默、诚儿、小拳头儿这几个名字。趟在病床上的老人疼自己就像疼亲儿子一样,他当年空有一身好水性却只能让尹航枉死,他现在明知道尹默爱他却要弃她而去,对于尹家的每个人他都觉得有愧,这笔债可能还不清了。
  那夜,梁诚哭了,怎么都忍不住,他别过脸不让老太太看见。
  梁诚知道,每个人都在用十恶不赦的眼光看他,这让他无端的发冷。那么多人开导过他,威胁过他,温和的,激进的,言语上的,行动上的,他就是不听,是不是真的太恣意妄为了?有人说他懦弱,他承认,他一直装着糊涂,直到避无可避走到悬崖边上,必须选择跳还是不跳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心里揣着谎话,揣着秘密,过完下半辈子。于是,他摈弃懦弱,可是,又有人来责备他自私,他也承认,这一边他不顾十年的承诺,不顾白发高堂,那一边他只管招惹,不管收场,要是能再自私一点儿,能学会左右逢源,那多好,自己早享上齐人之福了,哪儿还有人会说他背信弃义呢。
  第二天是尹明隽来医院替梁诚。他盼着尹爸能看自己一眼,哪怕是瞪自己一眼。可是,他还是那样,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连余光都收起来了。梁诚走过去,站到他跟前,仿佛他直视他了,就能明白他有多愧疚。尹明隽扭过了头,目光不做任何停留,为人一向谦和寡言的他对梁诚说了一句:“女婿没盼来,闺女、老伴还全给搭进去了,别让我看见你。”
  尹老太太出院已经是三月了,尹明隽那几天着急上火,血糖飙升;尹默回M大报到开始工作,梁老太太,梁诚,严澄宇倒是经常过来照看着。只是,有梁诚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变成了易燃易爆品,为了能让老太太更好的修养,她只在家里呆了几天,就被送去了一家条件不错的私立康复医院。那之后,梁诚一直没有回家,白天呆在公司,下班以后去医院看看老人,晚上再回公司睡觉。每天,他躲避着周遭的白眼,应付来自各方声讨和询问的电话。
  偶尔,严澄宇和刘冬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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