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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江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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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石宝大头领教会了他们生存之道,可当他们坐拥杭州,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享受生活带来的快感之时,石大头领却又变成了他们的敌人。

这是让人很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从别人口中听到,和自己亲身体会,从来都是两码事,真切感受到这种无奈和伤感,他们才会真正思考,除了生存,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用命去珍视的。

这是一颗种子,种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或许某一天会发芽状大,或许从石宝转身的那一颗开始,这种子便凋零败坏了,可仍旧有着一种希望在里面。

标长抹了一把脸,冰冷的是雨水,滚热的是眼泪,他们默默地相视一眼,而后原路返回,不再搜索。

而另一边,石宝躲在暗处,直到这几个部下离开,他才重新拎起孟璜,在夜雨之中疾行,回到了苏牧等人藏身的小院。

一口温热的汤水灌入口中,孟璜下意识吞咽,感受到了汤水的美味,眼睛都没睁开,就捧着碗,顾不得汤水还滚烫,就骨碌碌一饮而尽。

当他恢复了些许元气,醒过来之后,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那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是苏牧!

他的心里是欣喜的,毕竟苏牧也算是他的袍泽,毕竟苏牧也是个能谋划能打仗能服人的好男儿,虽然他不太愿意去承认,可当一路上他拼死关照着的宋知谦最终选择了投靠方腊,他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有些人或许让你感到厌恶,并不合你胃口,也相互看不对眼,但并不妨碍你真心去敬佩他。

眼下的孟璜就有这样的想法。

“其他人呢?”

面对孟璜的问话,苏牧只能皱眉摇摇头,孟璜也只能轻叹一声,而后吃了些小米粥,这才慢慢地睡了过去。

他真的太累了。

不是因为战场上的死里逃生,也不是因为在城内逃亡一次次的搏杀,而是思考宋知谦投靠方腊的理由,这种思考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相比于体力上的消耗和伤痛,这种背叛,让他很累。

而在杭州城之中,每天都有很多“宋知谦”,做着这些让人想不通,却又好像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便是战争,它从来不讲理,却又总是光明正大地占据着大道理,让人不明白,徒留伤痛,仅此而已。

第一百三十章 逆行的总捕

时间算是最冷血无情的东西,它亘古不变,不为人类的意志所改变,所以人类才会用时间来丈量生命的长度。

但后世也有相对之论,万物总是相对而言,哪怕是时间这种永恒不变的东西,在不同的标的物面前,也会发生相对的变化。

例如,相等的一段时间内,与梦中佳人幽会,便觉着春宵一刻值千金,被仇敌追杀,便觉着度日如年。

对于眼下的苏牧等人而言,这个夜晚也就变得格外的漫长起来。

他们本就如同老鼠一般躲藏隐匿,如受伤的猎物,急需一个安全的避难之所,用以舔舐伤口,恢复元气。

可如今方腊军士在外头四处掘地三尺地搜查,他们尚未想到应对之策也便罢了,却又多了一个同为逃难者的孟璜,而且孟璜的状况较之他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非但没有提供任何助力,反而多了一重累赘,但无论出于何种考量,又偏偏无法弃之不顾。

邹李氏虽然只是个半桶水医师,但成功替苏牧处置了伤势,眼下又要忙活起来了。

有鉴于诸人都带着伤势,石宝必须外出探听消息,警戒的任务便交给了陆青花。

虽然她跟着老爹陆擒虎修炼武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但实战经验并不足,而且望风放哨这等事情,与单打独斗并不太一样,需要极其灵敏的危机嗅觉。

好在陆青花身为女子,心思生来细腻敏感,心中又牵挂苏牧等人的安危,是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因为外头在下着雨,气温又着实太低,她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好藏匿在露天之处,便缩在了小院对面一处废弃的窝棚之中。

这大半夜都过去了,陆青花渐渐有些犯困起来,若非天寒地冻,她早就撑不住要睡过去了。

如此迷迷糊糊了一阵子,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使得陆青花顿时精神一振,她眯起眼睛放眼望去,夜色之中见得一条黑色人影矫捷轻盈地翻过了院墙!

红莲离开之后,她便将保护苏牧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将此当做一种类似的传承,虽然有些让她心里发酸,但确实让她更有动力。

若是以往,见得此等夜行者,她是如何也不敢主动出击,可如今她自认跟着老爹学了武艺,又发了狠要保护苏牧等人,也不及多想,深吸了一口气便从窝棚窜了出去,拖着老爹的银枪杀入院落之中!

那夜行者也是警觉的狐狸一般,正想悄悄潜到窗户偷看,察觉到身后有人,一口铁刀便紧握手中,也不回头,只是反手劈出,便与陆青花的枪头撞了一记!

金铁相击之声清脆刺耳,房间之中很快亮起了灯火,夜行者似乎有些慌张,失神之下被陆青花抢攻了一招,差点被枪尖挑破了肩头!

面对陆青花近乎发狂的全力攻击,这夜行者也终于拿出了真本事,一口刀使得没有半点声响,竟然到了小宗师的境地,足见在刀之一道上,此人也是费劲了心思打磨的老手!

夜行者一发力,陆青花便只觉得对方气势如山如海一般压迫过来,实战经验缺失的劣势便显露出极大的影响,以致于她使用长兵,却被一口腰刀逼得连连后退!

眼看着险象环生,厮斗得惊心动魄,看得人是提心吊胆,陆青花也不敢再硬碰硬,只能周旋着往房门那边退走。

夜行者见房中之人并没有出手相助,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因,想必房中之人受了重伤,根本就无法出手,于是他便放开了胆子,朝陆青花追了过去。

陆青花还没来得及冲进房里,后面的夜行者已经追到了背后,那口腰刀压着刀势,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手。

陆青花也不敢回头再看,听到脚步声,一掌便打在了门梁上,只听得喀嚓一声,似乎触动了什么暗门机括!

夜行者此时才心头大骇,然则为时已晚,那屋檐上突然撒下一张捕网,将其牢牢困了起来!

猝然受袭,夜行者却并没有太过慌乱,手中腰刀上下翻飞,却没办法切开捕网,此时他才有些害怕。

陆青花回身提枪,枪尖点在了夜行者的胸膛之上!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面对一个绿林高手,虽然有些狼狈,最后又借助了捕网机关,但到底还是赢了。

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家,二十来岁的年纪在大焱朝或许算是老姑娘,但在后世,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赢了对手之后,女儿心态展露出来,自然是喜不自禁的。

夜行者被长枪所指,也不敢乱动,陆青花这才推开了房门,便见得苏牧用椅子支撑着身体,呈现侧耳倾听状,显然一直在关注着外头的打斗。

至于陆擒虎和乔道清,自然比苏牧要更加的关切,只可惜他们都伤在了腿脚关键处,无法起身来观看或者帮忙罢了。

原本苏牧是搬到了陆青花和邹李氏那厢房中的,用屏风隔开了小厅,用以养伤,不过伤口渐渐愈合了,他也就搬了回来。

如今一开门就见得陆青花制住了夜行人,这包子妞也毫发无伤,心里的担忧尽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诸人对这夜行者也是好奇不已,正打算揭开他的面纱,却没想到这人主动将面罩扯了下来。

当看到这人的面容之时,陆青花才明白过来,为何此人适才追上陆青花之后没有狠辣地出刀。

因为这夜行者,竟然就是杭州府的总捕头,余海!

当初越王殿下引领诸多守军出城送死之时,杭州府的公人也有很多誓死相随,跟着赵霆和赵约上了战场,余海却因为要看守渡口码头,防止方腊叛军的人发现赵文裴和苏瑜等人,而留在了渡口那边警戒。

待得叛军入城之时,收到了消息的他们也就只能选择暂避锋芒,当时郑则慎便带着部分人马渡河而逃,希望能够将杭州陷落的消息传递出去。

而余海则带着十数名亲信,义无反顾地入了城,在流民营之中藏匿了起来。

事实证明,余海这样的老油子,在大局形势上有着极为长远和老道的预判。

他和那些个亲信都是杭州土生土长的地头蛇,对杭州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熟悉无比。

平素里他们缉拿凶犯之类的任务,经常深入到杭州市井,也正是因为如此这般熟悉地形和善于伪装隐藏,才使得这支情报小队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只要他们不主动跳出来,就算方腊将整座杭州城的百姓一个个验看排查,估计都无法发现他们的真身。

这段时间里,在余海的领导和指挥之下,情报小队将方腊军的情报都收集了起来,不时潜入到渡口,将情报封入到竹筒和陶罐等物中,顺着河流往下漂,希望情报能够传递出去。

而对于方腊军每日抓捕了多少人,被捕的都是些什么人,最近又有什么人冒头露面,余海都了如指掌。

唯一能够躲过这支情报小队的,便是同样狡猾如老狐狸一般的幻魔君乔道清!

正是因为乔道清和陆擒虎的老谋深算,将苏牧等一众伤员藏匿到了这座小院之中,才使得余海无法掌握苏牧的踪迹。

如果不是孟璜和宋知谦的出现,估计余海一时间仍旧无法确定苏牧就在这里。

他自然是认得石宝的,但雨夜之中,他并没有能够确定搭救孟璜的就是石宝,等到他收到消息,赶赴到现场的时候,石宝已经带着孟璜离开,他只能循着蛛丝马迹追了上来,却没想到遇到了陆青花。

来到这处小院之中,他心中顿时狂喜,因为他知道能够隐匿在如此寻常的地方而不被发现的,必定是一方好手,只是他仍旧不太确定房中就是苏牧等人。

本想着再查看一番,没想到他这个老捕快,因为激动犯了失误,被陆青花从背后来了一枪。

陆青花习武一直都是个秘密,雨夜之中相互缠斗,他也没办法看清楚陆青花的面容。

直到落入了捕网之后,他才想起来,这么阴险的手段,除了苏牧,谁还能干得出来?

当初石宝和乔道清,不就是中了苏牧的陷阱,大大吃了一番苦头么!

苏牧正愁着接下来该如何躲避方腊军的搜捕,余海这个地头蛇却送上了门来,又让他如何不喜出望外?

陆青花也是欣喜不已,正打算将余海放出来,却听得乔道清在房中阴测测地开口道。

“且不忙放人,待老道问他几个问题再说。”

乔道清如此一开口,众人也都醒悟过来,谁敢肯定这余海还是以前的余海?在没有确认他是否投敌之前,释放他出来,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

在这一点上,慢说青涩的包子妞,便是苏牧也没有想太多,也多亏了有乔道清这样的老油条保驾护航,极大地减少了危险的可能性。

余海见得乔道清怀疑他,顿时不悦地朝苏牧冷哼道。

“苏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房中有一大半应该都是方腊麾下的狠辣人物吧?剩下两个本该清清白白做小买卖的父女,如今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你又凭甚怀疑俺?”

苏牧微微一怔,想一想却确实是这样,不由哭笑不得,也不管乔道清要开始骂人,便让陆青花放了余海出来。

余海也知情识趣地收了刀,几个人正打算叙叙旧,交换一下情报,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可这屁股还没坐热,新的麻烦又上门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后的照看

“呼。。。”

夜风溜了进来,摇动了火把,掀起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便溺的臊味,仿佛对寒冷肮脏的大牢里隐藏着什么秘密,感到非常的好奇,想要窥视人类能够残忍到什么程度一般。

圣公军中的老卒、小标长常壮却没有听到这阵风声,他的脑子里呼呼的声音,不是甜美酣睡的声音,而是被榨干了氧分子的废气,带着他的生命力,被挤压出肺部的声音。

此时的他也只是出气多而进气少,他被吊在刑架上,身边的四位老弟兄已经被生生剥了皮,死得那么的触目惊心,死得那么的惊世骇俗。

他那血红色的昏暗视野之中,在他左边的那一位弟兄血肉模糊,像他们曾经吃过的剥了皮的兔子或者野鹿。

他还记得这位花名花雀儿的老弟兄其实也只有二十郎当的岁数,跟他一般是最早追随圣公和军师的一批老人。

他还记得花雀儿最喜欢喝飘着渣儿的浑浊黄酒,喜欢岁数大一些的丰腴女子,喜欢将一些花花绿绿的布头绑在手指上。

可眼下,花雀儿那英俊的脸庞早已认不出来,他的下唇已经被咬烂嚼碎,不是为了忍受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痛苦刑罚,而是为了咬掉唇舌,保守自己的秘密。

如此英烈的举动,也彻底激怒了拷问他们的牢头,虽然那牢头也是他们熟识的老人,他们很清楚牢头的拷问手段是多么的让人心里发毛。

他和剩下的三位弟兄还没来得及效仿花雀儿,口中已经被塞进了布团,而后开始了痛入骨髓的噩梦。

常壮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汉子,对伤痛对死亡仍旧保持着敬畏,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因此而丧失骨气,哪怕遭受到何种摧残,他也只是紧闭牙关。

他也相信自家弟兄不会泄露石宝大头领的消息,可他最终还是判断错误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拥有着如石如铁的意志,在他右边的小牛奴见得花雀儿被摧残至死,终于扛不住心中的恐惧,将石宝将军的线索吐了出来。

然而结果也跟常壮预想的那般,哪怕吐露了真相,他们也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他并没有责怪小牛奴的意思,因为他没有资格要求这些弟兄做更多,没能保护好他们,本来就是他这个标长的错。

但还是有一件事情卡在了他的心里,比他所受到的严刑拷打还要折磨人,比身上七零八落的伤口,还要让他痛苦。

那就是王寅将军的不作为!

是的,这次将他们揪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石宝将军的生死兄弟王寅将军!

他知道王寅将军已经被排挤出了圣公军的核心领导层,极其渴望能够重新得到圣公和军师的信任。

可他如何都想不到,王寅将军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厉天闰和包道乙的私生子包顾受到情报之后,他们从王寅的手中,夺走了常壮这个小队。

而王寅居然没有庇护常壮等五人,要知道当初石宝将军曾经公开在营区表示过,如果哪一天自己离开或者战死了,那么他的兄弟,就是王寅的兄弟,他的兄弟,就由王寅来照看。

可惜到了最后,王寅并没有照看他们,而是将他们交给了厉天闰和包顾。

如今厉天闰和包顾已经带领大队人马去追捕石宝将军,五个弟兄也被折磨死了四个,就剩下他常壮苟延残喘,他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老。。。老耿。。。给。。。我。。。”

牢头见常壮拼命眨眼,知道他有话要说,便过来将常壮口中的布团给取了下来,而后听到了常壮被抓进来之后第一次开口说的话。

他以为常壮要喝水,便取了一碗酒来,反正情报已经问出来,常壮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作为多年的熟识,哪怕职责所在,无法违抗军命,那么他活活将其他人拷问至死,但牢头老耿很清楚,无论是常壮还是其他死去的弟兄,应该都能体谅他的难处的。

常壮看着眼前那碗能够暂时让他缓解疼痛的烈酒,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积攒起力气来,朝老耿说道。

“我不要。。。不要酒,我要你给我个痛快!”

老耿面露痛苦之色,而后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他不能迟疑,因为他每迟疑一刻,常壮就要多受一刻的罪。

他将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后取出了一柄弯曲的弧刀,绕到了常壮的身后,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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