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渣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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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叶启你这回要是再挡我桃花，我要你的命！”苏叶对着镜子做鬼脸，小声嘀咕。
　　冲水声传来，一个娉娉婷婷的美女扭着水蛇腰走来，苏叶往镜子里一看——
　　亲奶奶，不带这么玩人的！
　　顾不上擦手，连水龙头也关不上了，苏叶撒丫子就跑，一路上捂着心脏，生怕它跳出来。她怎么就那么怕她呢？怎么怕她怕到连呼吸都会不顺畅呢？
　　也难怪，其实，怎么能不怕呢？
　　苏叶想起自叶启走后，她的初中班主任从来不提问她，座位永远都是最后一排，同学们排挤她的眼神。想起高中时候，班主任有意无意的会在班级同学面前说她的家事，说她的母亲是个被包养的情妇。想起在大学时，辅导员说要么跟我上床要么给我滚蛋；还有那个老教授，握着苏叶的手说孩子，这个世界不全都尽如人意，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不能老了老了做那畜生不如的事情。
　　后来，在苏叶退学的第二天，老教授主动辞职，没有了所有养老金。
　　直到现在，苏叶仍是想不明白，什么是畜生不如的事情？叶影究竟让老教授做什么？难不成也让个老头子跟她上床？
　　忽然觉得很冷，这不是个私人会所么？怎么供暖还这么不好？然后就特别想念郭晓松贱兮兮的眼神儿，还有那个，有点火热的怀抱。若是有个人抱着她，她会好很多。
　　可到了门口还是急刹车了，苏叶叹口气，亲爱的启哥哥啊你还是找来了，真是一点面子不给我。本想着黑锅不能让郭少一个人背，她是个多么有义气的人！
　　刚要推开门，听见叶启说：“你已经利用苏苏拿到了我手中郭家百分之一的股份了，这次还想要点什么？”
　　大冬天的把你推进冰窟里，是什么感觉？反正苏叶已经开始全身颤抖了。身子开始有不听使唤的趋势。她抱着双臂，蹲在了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
　　郭晓松说：“叶少心疼了？原本被你护在羽翼下的小鸟，现在转投我的怀抱，怎么，心里不舒服了？”
　　叶启捏着拳头，控制控制再控制，生怕一拳抽死他。叶启克制的声音响起，“苏苏自小受苦，学会了伪装和保护，因此她以为自己很强大，以为自己很无敌，整天一副彪悍凶狠的样子，其实最没主意、最脆弱的就是她，郭少你没必要跟一个无甚心机的小女孩斗，更加不必跟她一般见识。若是苏苏得罪了你，我代她赔罪。”
　　苏苏、苏苏、苏苏……
　　这一声声，像一颗颗钉子，“砰砰砰”的砸进郭晓松的心里。叶启也是有才有貌又多金，世家子弟。面对他跟苏叶多年的感情，他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郭晓松不耐烦的站起身，大手一挥，“我们的恩怨，不劳叶少挂心。”说罢就要往外走。
　　“郭少，我叶启是什么名号，想必你清楚的很。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从来不计较，就像郭家那百分之一的股份，但苏苏，她是个例外。郭少若是起了动她的心思，别怪我不顾念我们多年称兄道弟的情分。”
　　郭晓松冷哼一声，“称兄道弟？我排行老三，上有徐伟秦峰，下有程远白煜，你打哪来？”他转身开门，没有看见叶启阴鸷的双眼。
　　但，却看见了苏叶像一个破败的娃娃一样，蜷缩在自己脚边。
　　她站起身来，笑得灿若桃花，伸手握着郭晓松休闲西装的领边，轻佻的说：“我说呢，郭少这么接近我，定是有什么目的。这回我都让叶少出动套你的话了，竟还是没有问出来什么，嘴可真是严啊。”
　　让、让叶少套话……
　　郭晓松想掐死这个女人。
　　叶启先行一步，拦住苏叶的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跟我走。”她就真的跟他走了，因为她不知道面具能带多久，什么时候是极限，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郭晓松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双背影。忽然间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的冲出去攥住了苏叶的手腕，“叶子，你听我说，我……”
　　郭晓松没有忘记刚刚到会所，叶启见到苏叶时那种震惊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也忘不了苏叶吓得小脸红扑扑，来回度步的样子。那都不是装的。
　　“郭少。”叶启警告的意味很明显。而此时，苏叶说：“想解释？好，我来问你，你拿我要挟叶启换取你郭家百分之一的股份是不是真的？”
　　郭晓松无力争辩，泄气的说：“是。”
　　苏叶又说：“既如此，你还解释什么呢？”郭晓松刚刚张口，苏叶便又抢过话，“别说你是真心对我，拿真心做交易，更恶心！”留下一个厌恶的眼神，苏叶随着叶启走了。
　　郭晓松站在原地，静如处子。
　　幽深的走廊那一头，叶影抱着臂冷笑，眼中暴雨欲来，“叶苏，你竟敢到B市来，在杭州地界我尚且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况于在我家，在B市！”

　　求和

　　白天好好的，太阳不盛却也光彩照人，谁想到，刚刚擦黑，天竟飘下了几片清雪，忽如一夜寒风来似的，苏叶坐在叶启的车上抱紧了手臂。
　　“丫头？”叶启叫了一声。
　　苏叶没有听到，只是看着窗外的飞雪，久久出神，不能自拔。
　　她在想，她喜欢他什么。
　　他花心，他……好像除了花心就没什么缺点了吧？她跟他在一起会笑，即便是被气笑的。
　　她在想，她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他坏坏的笑，他桀骜不驯、潇洒俊逸的举止，他偶尔温柔体贴的关怀，他韬光养晦，他心中有爱……是怦然心动么？像是，就在他散发自身独特魅力的那一刹那，她被吸引了，不自觉的，情不自禁的。是缓缓渗入么？也像是，她开始很讨厌他的，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时不时羞辱她一下，然后，她探听到了他的心事，开始慢慢了解他，渐渐关注他、关心他、喜欢他。
　　她也不能免俗，喜欢这种坏坏的男人，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可是，这种感情是她要的么？她要是有个稳定的家庭，有一双疼爱她的父母，有一颗纯洁不受污染的心灵，像所有天真烂漫的女孩一样，她可以疯狂一把，肆意浪费一把青春，不计代价，不问后果。
　　她呢？她没那个资格。她有病重母亲要照料，她只是个私生子，她压根儿配不上这样一个世家子弟。她也没有资本陪他风流一时，她输不起。
　　“一个男人，能从良么？”苏叶忽然发问。
　　这个问题让叶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说：“不能。起码，可能性不大。”
　　苏叶点点头，笑了，“带我吃点饭吧，好饿。”
　　叶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想问苏苏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可始终不敢问出口，不知是怕触动到她，还是怕触动到自己。于是他说：“想吃什么？”
　　“粥。”
　　苏叶回到自己房间已经快10点了，在楼下，她看到了路虎，苏叶想，这么沉甸甸的车型，郭三少这个明骚怎么会喜欢？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上楼了。叶启问，“没事吧？”苏叶说没事。
　　开门的一瞬间，她先关掉了手机。于是，郭晓松愤愤的差点又摔掉一只手机。
　　她躺在床上，大眼死死的瞪着，告诉自己，就这一夜，只难过一夜。然后，第二天早7点，她按时起床，梳洗完之后，熟悉的敲门声响起，忽然之间，苏叶便手足无措了。
　　可还是开了门，她告诉自己：既然不可能做情人，大大方方做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可能。
　　“呦，郭少，准时报到？”苏叶乐呵呵的说，却挡不住黑眼圈。
　　郭晓松手里提着早餐袋子，死死的攥着，愁容都挂在脸上，一双黑眼像要看穿苏叶一般的死死盯着。
　　苏叶轻轻皱皱眉，大力拍上他的肩膀，“干嘛呀你，什么眼神儿？”
　　郭晓松定了定，一个大步窜进屋子里，放下早餐急急回头。苏叶跟在他后面，他这么猛然一下子，苏叶“哎呦”一声喊了出来，捂着脑袋大叫，“打鸡血了一大早上的，怎么不……唔！”
　　苏叶被吻住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情…欲，重重的，满是试探。苏叶用全力一推，“啪”的一下子，狠狠的掌掴了郭晓松。
　　于是，郭三少愣住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苏叶让郭少连生气都忘了。
　　“郭晓松你把我当什么？小明星么？随你怎么揉圆捏扁？出去，马上！”
　　郭晓松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苏叶的怒气，这回他倒是开心了，有情绪总比没情绪好得多，他害怕见到苏叶那种强装没事儿人的感觉。他揉了揉脸，靠近苏叶，苏叶则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郭晓松温和的说：——用这辈子最温和的语调——“叶子，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一些些好感，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些些热乎劲儿，你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点儿点儿不讨厌我。我不想因为昨晚的破事儿，把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些感觉都磨灭了。”
　　苏叶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讨厌你了？郭少我说了几遍，你不要那么自恋，你……”
　　“就算我自恋，起码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不那么剑拔弩张了，你就不能宽容一些么？况且就算我利用了你，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喜欢你。”
　　苏叶叹口气，忍着心里的刺痛，说：“郭少，我想我们之间的目的不一致，所以说出来的话驴唇不对马嘴。好，现在我来捋捋，你呢，是觉得你喜欢我，又因为昨天的事怕我生气，来跟我解释，是不是？”
　　郭晓松点头。
　　“我呢，从来没觉得你喜欢我，也从来不喜欢你。结论：我虽然生气了，但是出于肤浅的友谊，跟喜不喜欢没半毛钱关系。所以，你要求原谅，可以，我正式通知你，我原谅你了，以后咱还是哥们儿。懂？”
　　郭晓松完全被动，彻底懵了。就连最后是怎么被苏叶赶出家门的都一无所知。
　　门合上，苏叶看看饭桌上的早餐，一扬手，扔在垃圾桶里。
　　于是，接连几天，无论郭少怎么主动，苏叶永远都是哥俩好的样子，郭晓松怒的直揪头发。有一天在她家门口，当着瑶瑶的面，怒吼：“苏叶你别他妈不知好歹，我已经做我能做的一切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叶淡淡的，“没想怎么样啊，咱俩不挺好么。”
　　郭晓松指着苏叶鼻子说：“苏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休战的意思？”
　　苏叶耸肩，一摊手，标准美国范儿，“咱俩什么时候开战了？”
　　郭晓松猛吸一口气，“别他妈以为我没了你不能活，当你自己什么东西！”说罢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叶看着他的背影跟瑶瑶说：“这样的男人，能喜欢么？毒药一样。”
　　瑶瑶看看她，也是一耸肩，一摊手，“冰毒，上瘾的。”
　　那天，苏叶烦躁的什么也做不下去，连做饭都差点把手切掉。她跟苏妈妈说：“妈，失恋太难受了。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为什么宁愿背负骂名都不愿离开那个男人了。”
　　晚上的时候，她给叶启打电话，“我想去酒吧。”
　　叶启没说什么，开车接了她。苏叶笑嘻嘻的上车，说：“我可不是想学坏啊，我就是要写小说，体验生活。”
　　叶启开着车，漫不经心的说：“嗯，改天找人黑了那个站，让你学坏的时候没有借口。”
　　苏叶笑呵呵的捶了他一拳。
　　苏叶凭借着写小说学来的那么一点知识看酒单，幸好是英文专业，大多数都认识，但生怕发音不准，便拿着单子跟酒保指指点点，“这个、这个、这个！”
　　酒保看看了叶启，叶启挥挥手，“不用理她，一打啤酒。”
　　苏叶气鼓鼓的看着叶启，叶启揉揉她脑袋，“能喝啤酒就不错了，别逼我押你回家。”
　　苏叶撇撇嘴。
　　喝了两瓶，只觉得嘴里越来越苦，心里也是越来越苦，忽然想起瑶瑶在下午的时候说：“妞儿，失恋就是几天的事儿，尤其是开始两天，熬过去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了，实在不行就以酒浇愁，虽说愁更愁，但起码醉了的时候就不会想了。”可苏叶为什么却越喝越清醒，越来越难受。
　　看来“要从实际出发，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办事”这话着实的有道理。
　　“我去洗手间。”苏叶跟叶启说。
　　洗了把脸，苏叶告诉自己，戒毒戒毒，你要坚强！于是，拖着半死不活的躯壳，她又出来了。可是却看到了什么？
　　叶启跟郭晓松扭打在一起。
　　显然，郭晓松烂醉，而叶启尚很清醒，那么郭晓松这个失去理智的人自然是不管不顾，下了死手。
　　谁也拉不开，酒瓶子全都碎成片，就差椅子桌子满天飞了。苏叶恍然想起电影里甄子丹往天上飞的情景。啊，这要是两个喜欢她的男人为了她大打出手，那多么的狗血并有爱啊。可惜，一个是她哥哥，不能乱伦。
　　苏叶没说什么话，只是往他俩中间一站。她相信，叶启不会伤害她，一定会停手。果然，如她所料，叶启先住手，于是，他挨了郭晓松结结实实的一拳，闷哼一声——倒地。
　　苏叶回身，照着叶启受伤的位置，直接给了郭晓松一下子，并说：“你哪来的？叶少也是你能碰的！”
　　她扶着叶启走出了酒吧。
　　不知道是谁叫来了救护车，叶启被抬上去，苏叶站在车下，久久不动。
　　她脑子里全是打了郭晓松那一下子之后，他脸上震惊、难以置信、失望、心痛等等复杂的表情。
　　她握了握叶启的手，“我随后就到。”
　　然后她冲回了酒吧。
　　可是又看到了什么？
　　郭晓松拿冰块敷着脸，身上坐着一个热辣的美女，前几天，她看美剧，知道现在美国形容sex都用hot。这个词很流行，而如今，那个美女实在是hottest。

　　叶影

　　苏叶一向不屑于用诸如“入赘冰窟”这样酸不拉几又俗气的不行的词来形容自己，可眼下，好像除了这个词，再没有更合适的了。
　　如果说在见到这一幕之前苏叶还心存侥幸的话，那么眼下，她是彻底死心了，唯一那么一点活泛的心思也全部被郭晓松身上的那个hottest给堵死了，半点空隙不留。
　　郭晓松，从这一刻起，咱俩玩儿完！
　　苏叶大步踏出酒吧，一伸手，打车去了医院。
　　郭晓松是下了多重的手，医生说肋骨处轻微骨裂。苏叶在想，郭晓松动手的时候，他的手就不会疼么？
　　看着病床上已经熟睡的叶启，苏叶小声说：“对不起。”
　　谁想到叶启忽然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苏叶的发，他说：“是不是女大不中留了？”
　　苏叶因为这个熟悉的动作和他沙哑的嗓音哭了出来，脸埋在叶启宽厚的大手里呜呜的哭泣，她断断续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叶启觉得她的哭声比他骨裂更让他疼。
　　那晚月色清亮，纤尘皆无，夜幕高挂，像是深蓝色的幕布，这是雪后冬夜常有的景象。苏叶却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高高的天幕，从来不知道夜空也可以如此纯粹，干净的让人心悸。就像是大雪清扫了那片天，深蓝深蓝的，给人安定的感觉。
　　她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
　　半个月之后，叶启出院，但行动还不是很利索。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给郭晓松贷款的那个银行业务部经理，说的很简单，“停止给郭晓松的一切贷款行为。”
　　小经理战战兢兢的说：“那可是郭三少啊……”
　　叶启小口喝了一点雄黄酒，“已经不是了，跟家里闹翻了。”
　　“是，但这事没有公开，老爷子那边也没什么……”
　　叶启打断他，“如果公开了，如果老爷子默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