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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师-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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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喝茶,好茶。”朔长风请林轩进屋。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古朴大方的青石方桌,四边是长方形石墩座位。

    蓝冰并不在桌边,而是在距离门口最远的屋角,面壁打坐,正在低声诵经。

    “她的心不静,我选了寺里最晦涩的经卷让她细读,读完九卷,心静如水,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朔长风低声解释。

    林轩注视着蓝冰的背影,不免联想到骆原。男女之间的事是锋利的双刃剑,一旦拿捏不准,就会割伤局中的所有人。

    “喝茶,这是极物寺最好的茶,他送过来的。”朔长风笑着,提起桌上的铜壶,给林轩斟茶。

    那个“他”,自然是指骆原。

    “你——”林轩只说了一个字,不知如何往下说。

    “别劝我,也别自责,这都是命。就像那天,隔了十几年再见蓝冰,我看见她憔悴愁郁的模样,恨不得把自己全身都平铺开来,剪成一个一个补丁,去弥补她身心伤口。林轩,我得感谢你,让我有机会做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事。对了,组织那边的帐上,还有我历年来的一部分奖金,那些全都留给你,别嫌少,是我一份心意。”朔长风笑着交代后事,眉眼之间毫无惧sè,只有看透人间百态的洒脱。

    他并非仪表堂堂、五官英朗的美男子,而是平凡到如尘土、普通到如蝼蚁的男人,一走出这间屋子,就会跟碌碌大众混在一起,再也找不到。正因如此,他才无法博得意中人的青睐。

    林轩低头喝茶,茶极苦,茶汤深褐sè,如一碗涩到舌头麻木的草药,但茶过喉关,忽然有了幽幽回甘,带着薄荷叶的清香。

    极物寺中,多的是雪山南北各国各地的上好茶砖,其中一些的历史能追溯至清朝大军扫荡尼泊尔叛军的年代,久藏发酵,带着古檀木奇香。这盏茶,就是老茶砖之一,林轩之前就尝过了。

    “别后悔。”他说

    还能说什么呢?给蓝冰驱蛊是xing命交关的事,他只希望朔长风在临死之前,能坦荡无悔,毫无怨尤。

    “不后悔,谢谢兄弟。”朔长风说,“再见蓝冰之前,我的生命像一根火柴,以为永远没有擦亮的机会了。现在,擦亮一次,照亮蓝冰的路,挺好,挺好……”

    朔长风笑中带泪,轻轻颔首。

    良久,朔长风又说:“他是个好人,我相信,他能照顾蓝冰一生,让她快乐。蓝冰能跟他走,我很放心。”

    林轩无语,朔长风无法跟骆原比,从外貌到学识,从工作到财富,后者全都占尽上风。更重要的是,蓝冰的心也在后者身上,不会为朔长风流连一分一秒。

    这就是命,朔长风不该爱上蓝冰,一旦爱上,就是生命中的大灾难。

    低头时,林轩想到堂娜和田梦。那两个女孩子各自占领了他一半思想,像跷跷板的两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使他无法衡量更喜欢谁多一点。爱情具有不可否认的独占xing、唯一xing,爱一个定是对另一个的巨大伤害,但总有一天需要做出最终的抉择。

    田雨农死时,田梦悲痛yu绝,但有林轩在,她就拥有依靠。单单这一点,就让林轩无法离她而去。

    外面响起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骆原。

    他也变得十分憔悴,之前那股指点江山的傲气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颓丧。

    “知道你过来了,怎么不到我那里去坐?”他向林轩打招呼,然后在朔长风对面落座,目光随即落在蓝冰背上。

    “我来看他们两位。”林轩回答。

    骆原眼中布满血丝,嘴角也起了两行细密的小水,那是着急上火到极点之后的身体反应。

    “堂娜那边的事我都了解了,拖延了这么久,她一次都没进鬼湖去探索,干耗时间。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撤销委托,重新邀请别人来做。”骆原说。

    朔长风给骆原倒茶,两个男人之间,似乎保持着某种默契,不看彼此,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那是好事,我想堂娜一定求之不得。”林轩不卑不亢地回答。

    鬼湖发生了那么多怪事,堂娜肯收手,远离危险之地,对于林轩而言一定是好事。如果骆原解雇堂娜,更是求之不得,好上加好。

    “我早说过,鬼湖里有二战德国潜艇出没,那不是幻觉。很多人不相信我看到了元首和爱娃,他们也说是幻觉,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在很多公开场合都说过,不辩解,也不放弃,一定要找到证据,让那些嘲弄者闭嘴,呵呵呵呵……”

    骆原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一大半心思还倾注于雪山宝藏之类的旧事,根本不管朔长风替蓝冰驱蛊的事。

    “你怎么样?”骆原问。

    林轩摇摇头,对方连蓝冰都不关心,又怎么会关心萍水相逢的人?

    “我听说,你最近很堂娜在一起进进出出,合作得很愉快?”骆原笑起来,故作神秘地挤挤眼睛。

    林轩又摇摇头,站起身:“屋里闷,我出去透透气。”

    他越来越不能忍受骆原的自以为是,在藏地,金钱不是万能的,解雇堂娜,只会让骆原的计划落空。

    “我陪你。”朔长风也站起来。

    骆原感觉到大家的冷漠,讪讪地笑着起身:“好了,大家都有事,还是各自忙,我也得回去看书了。”

    林轩伸手,在骆原肩上拍了拍,微笑着叮嘱:“希望你能找到想要的东西,达成理想。人在做,天在看,尤其在藏地,如果不能有良心、有担当地活着,上天也不会再帮你。”

    很多很多话,只能点到为止,因为林轩也不能肯定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男女间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骆原讪笑:“兄弟,你一定是误会我了。其实,我一直都很小心谨慎,就像《三国演义》里说的,宁教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

    林轩点头:“那就最好了,请一定记住现在说的话。”

    林轩和朔长风登上极物寺的最高点,远眺鬼湖方向。按照堂娜的说法,只要援兵到达,就能凭借高科技的追踪系统,彻底清查鬼湖下的一切,把鬼湖里的秘密一股脑儿翻出来。也许到那时候,任何无耻宵小之徒,都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骆原说,在这里看到了鬼湖内的二战潜艇,你怎么看?”他问。

    朔长风避而不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另外一个奇怪例子,就是二战时的鄱阳湖鬼船案——”

    组织内的很多资料都是成员共享的,所以朔长风说到那案子的题目,林轩就知道了具体细节。

    那案例的正式名称是“二战鄱阳湖纳粹旗鬼船事件”,具体内容如下:

    1940年chun天,中国**领导的鄱阳湖水上游击队在一次伏击ri军大捷撤退时,在鄱阳湖的西北岸发现了可疑的东西。那是一艘刚刚升上水面的潜艇。根据它的国籍标志可知,这是一艘德军潜艇,并且是正在服役的型号。

    游击队立刻包围潜艇,有人跳上潜艇船舷,想要打开密封门冲进去。但是,潜艇突然下沉,挣脱了游击队木船的包围,并迅速下潜到十几米以下,摆脱了水xing超强的潜泳高手。

    当时,这一情况迅速上报到鄱阳湖地区最高长官部,军情分析专家们立刻开会研究,最终结论却是——“德国潜艇不可能出现在中ri交战区”。

    游击队对鄱阳湖进行了拉网式的大搜查,后来几次看到那潜艇,但始终无法控制对方,毕竟当时双方的科技水平相差实在太远。

    长官部命令潜伏在ri军内部的间谍组搜查跟潜艇有关的资料,也是一无所获,反而得到了另外的消息,ri军对出没在鄱阳湖的德国潜艇亦是非常头疼,将其称为“鬼船”。

    “两者有可比xing吗?”林轩从头到尾回忆那案例的所有细节,淡淡地问。

    朔长风回答:“十分相似——我私下里问过骆原一些事,他能详细描述那潜艇的模样,而我由几大关键点可以得出结论,该潜艇与卷宗中所载的鄱阳湖鬼船是同一艘。”

    视野之内,鬼湖平静无波,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藏地的一切事物就是如此奇怪,有时候风平浪静,有时候惊涛拍岸,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危机便突然出现。

    “如果真是那样,xizàng十大未解之谜就要再增添第十一项了。”林轩笑了。

    在越来越多的变化中,他已经习惯了淡定从容地去面对一切难题。

    “很可惜,不能跟你一起并肩战斗了。”朔长风伸出手。

    林轩领会,也伸出手,与对方重重地握在一起。

    朔长风必死,并且是心甘情愿赴死,只为了能给蓝冰幸福。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朔长风脸上又浮出幸福的微笑。不过,也许那张笑脸下面掩盖的是流血的心,表面越轻松,内心就越挣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必须承认,你是我今生最敬佩的求道者。”林轩的话,意蕴复杂。
第九十八章 格桑的遥感术
    道可道,非常道。朔长风所求的,是爱情中至高无上的“道”,即无私奉献,物我两忘,真正地赤条条无所持而来,赤条条无挂碍而去。

    这种境界,极少有人达到,能做到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大公无私、无惧无畏者,二是执迷不悟、走火入魔者。

    “我的荣幸。”朔长风放开手,“我要给她幸福。”

    他转身向回走,举起右手挥了挥,虽然一直骄傲地挺直脊梁,但背影却呈现出无穷无尽的寂寞。

    林轩苦笑,自忖假如有一天面临朔长风的困境,自己很可能做不到如此洒脱。

    “谁?”他意识到暗影中有人,遂低喝了一声。

    无声走出来的是骆原,他手中玩弄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眼神抑郁,若有所思。

    “是我,打扰了。”骆原低声回应。

    林轩不喜欢别人偷听自己的谈话,但朔长风说的那些,真应该让骆原听听。

    “我听到你们在谈论纳粹旗鬼船——朔长风是个知识渊博的人,给我讲了很多这一类的事,让我大开眼界。最初,我在飞机上看到元首和爱娃的影像,只是好奇加爱慕,时至今ri,才意识到那是一个极大的问题。我可以发誓,的确从这里看到过鬼湖中的古怪潜艇,看得清清楚楚,样式和旗标都跟二战潜艇一模一样。当然,你不会认为是有人故意造那样的模型出来骇人听闻的对?我只能说,潜艇真实存在,无论它眼下存身何处,最起码它从前曾经来过,以后也可能随时出现。”骆原说。

    在堂娜的可摄像望远镜中,也出现过类似的东西,这一点林轩亲眼所见,如同鬼魅般忽来忽去。

    人类在探索水域方面的进展一向迟缓,百年来的技术发展并无突飞猛进之处,所以,即使像鬼湖这样的狭窄水域,都无法一窥究竟。

    本来,堂娜有备而来,依靠jing良的装备、丰富的经验,可以突破前人探索的极限。谁知道异变突发,她的人诡异亡殁。

    “探索那里有意义吗?”林轩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你在雪山南北搜索元首和爱娃遗踪,却纠结于鬼湖拉昂措,岂不是南辕北辙之举?”

    骆原随即反驳:“元首和爱娃都属于二战德国的大人物,此地出现了二战德国潜艇,是不是其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林轩一笑,为骆原的执迷不悟而感叹:“藏地不解之谜太多太多,如果你不能找准重点,而是全面撒网,最终必将一无所得。不如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以免他ri后悔。”

    他说的已经很明显了,那是让骆原珍惜蓝冰。

    骆原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搭在古老的石砌矮墙上,远眺鬼湖拉昂措,久久无言。

    “你说,如果元首和爱娃真的存在,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他们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既然活着,难道他们甘心与世无争地隐居于山底,老死于彼处?”骆原低声问,隔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那地方会不会是香巴拉一样的世外桃源,进入那里就会长生不死?如果是真的,你愿意去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林轩哑然失笑,这些都是假设,建立在“那地方、那人”真实存在的基础上。如果连基础都不存在,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像骆原这样只知道临渊羡鱼,不如像堂娜那样退而结网。从这一点上说,他更钦佩堂娜,身体力行,孜孜以求。

    “我真希望,一眨眼间,那艘潜艇就会再度出现。”骆原又说。

    “回去休息,凡事看机缘,不能强求。”林轩劝慰。

    骆原摇头:“不,我想再看一阵,再看一阵……”

    林轩没办法,只好一个人离开。既然跟朔长风、蓝冰、骆原的谈话不能继续下去,他索xing转到玛尼石阵去看格桑。

    还没到那石阵,林轩就听到了飕飕风声,似乎有一架加长螺旋桨直升机即将起飞时的动静。

    再向前走,他感受到了明显的旋风,脚下的残破树叶都在风中打着转,飒飒乱响。

    风越来越大,近处那些小块的玛尼石都被吹动了,时不时滴溜溜翻滚。

    他顶着强风进入石阵,越近中心,风力越小,等见到格桑时,风声全无,波澜不惊。

    格桑正在闭目冥思,双手互握,横放在小腹前。

    林轩找了块石头坐下,默默地梳理自己的心事,把无关紧要的事一条一条剔除,转而潜心研究自己的工作。

    嗡的一声,他耳中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力量,仿佛有人撞响了一只无比巨大的铜钟,振聋发聩,地动山摇。

    “我感受到了。”那是格桑的声音。

    林轩立刻追问:“感受到了什么?”

    格桑回答:“地下那些人真实存在,他们直立行走,使用音节简单的语言,秩序井然,有条不紊。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像军装一样。我看到,那里被建设成一个巨大的地下堡垒,各种甬道四通八达,完全是再造了一个二战时期的柏林城……”

    林轩静静听着,直到格桑的声音变得正常稳定,才问了关键的问题:“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怎么去那里?”

    格桑指向那小小的水洼:“我从那里进去,思想之树的触须无所不至,就能抵达那里。”

    林轩不禁苦笑,思想能去的地方,身未动,心已远;而身体能去的地方,却是小得可怜,只不过方寸之地。

    “《淮南子》中说,天下之物,莫柔弱于水,然而大不可极,深不可测;修极于无穷,远沦于天涯;息耗减益,通于不訾。上天则为雨露,下地则为润泽;万物弗得不生,百事不得不成。大包群生而无好憎,泽及蚑蛲而不求极;富赡天下而不既,德施百姓而不费。行而不可得穷极也,微而不可得把握也;击之无创,刺之不伤;斩之不断,焚之不然;淖溺流遁,错缪相纷而不可靡散,利贯金石,强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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