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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上的晨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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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吧。”秋晨拉住他要开门的手说。
  他病成这样,她怎么还敢让他开车。
  “没事……”他还是倔犟地要去开门。
  “什么没事,你自己看看自己的脸色。”秋晨火气突然就冒了上来,“赶紧回去躺着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从他身后绕到门前,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却觉得脚下有股很大的力量,扯住了她的裤脚。
  低头一看,无忌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死死咬住她的裤脚,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无忌,别闹,放开。”纪暮衡眉头皱得更紧,低声地喝着。无忌还是死活都不松口,只是呜呜地哼了两声,接着就用脑袋蹭她的腿。再回头看看纪暮衡,他靠在门边的墙上,身子有些软绵绵的。她忽然一下,心就软了。它都知道担心自己的主人,她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弃他不顾?

记忆再轻,轻不过脉膊(6)
她蹲下来,摸着无忌的脑袋说:“无忌乖,我不走,我不跟生病了闹脾气的人计较,我不走,好不好?”无忌还是咬着她的裤脚不放,裤脚管都已经被它的口水浸湿了一片。秋晨只好一边脱鞋一边说,“我真的不走,你看,我把鞋又换回来了。”换完鞋她便再往房间里走,直到在沙发上坐下了,无忌松口,接着就把两条腿攀到她的膝盖上,上蹿下跳地往她身上扑。
  “乖,别闹了。”她背靠在沙发上,只好不断地晃着身体,躲着无忌的口水,一边躲,一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靠在门边,隔着远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眼光明媚,嘴角扬得很高,有些孩子气地皱着鼻头。可她笑得很少很少,而大多数时候,即使笑,也只是流在表面上,从未像现在这样,有笑意融进眼睛里。
  “喂,纪暮衡,管管你家无忌,我不行啦。”她被无忌扑得几乎要倒在沙发上,下意识地冲他求救。
  纪暮衡走过来,拍拍它的脑袋:“无忌,别捣乱了。”无忌停了下来,只是还是不肯从她身上下来,还是硬要把脑袋放在她的腿上。
  她低头揉着它,依旧难掩脸上的笑意。一抬头,他就站在面前,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温柔的沉溺,像一条清澈的小溪,在月光下泛着微波。她的笑容立刻尴尬起来,有些讪讪地缩回了手。
  他似乎也觉得有点儿窘,转头看了看厨房说:“你要喝点儿什么?”
  “你别忙了,我什么也不要。你……坐下来歇着……”她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大步走进洗手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吓得跟在他身后,站在门口轻声问,“喂,你怎么样?要不要帮忙?”有些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用!”
  秋晨默默地退回客厅,在餐桌边坐下。他执意要让她走,大概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秋晨走到厨房,想了想,拉开冰箱门看了一眼。他的冰箱跟她的完全大相径庭,里面整齐地放着很多食物,满满当当的。水果、蔬菜、肉类,样样齐全,她从没见过哪个单身男人会有这样一个冰箱,顿时就看傻了眼。
  难怪他总是对她不吃饭的行为嗤之以鼻,原来他自己竟然是这么讲究的人。她找到一罐巧克力粉,用热水冲了一杯,捧在手里一回头,看见纪暮衡正斜倚在门边看她,眼睛有些微红,布满血丝,一看就是刚吐过的样子。“好点儿没?”她迎上去,把手里的杯子交给他。他没说话,接过杯子,低头沉默了许久。
  “不好意思。”他神色歉然,“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上次你还陪了我一夜呢,我都没赶你走。所以你也别赶我走了。”她抬头做轻松状地笑笑。
  “上次你没赶我走,是因为……”他看着她,脸色暗淡地一笑,“你把我当成别人了。”
  她心里一凛,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把我当成了萧远山。”他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杯子。
  她松了一口气:“乱说什么,你本来就是萧远山。”
  “我不是。”他认真地摇摇头,“他是你的好朋友。我不是。”
  她有些愕然,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在心底来回涌动。
  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回应他,她的手机便欢快地响起来。
  他主动转身离去,让她接电话。
  是一个图片库的编辑,打电话来说上次秋晨急着要找的一组高清版的印尼旅游图片找到了。
  “谢谢你,不过我现在不做旅游了哦,我把我同事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你以后可以跟她联系。”秋晨把自己同事的号码报给她。

记忆再轻,轻不过脉膊(7)
那个编辑跟她很熟,笑着打听:“为什么不做旅游了?是不是要高升了?”
  “哪有,”秋晨也笑起来,“不过是编辑部内部调整而已。”
  再寒暄了两句,她挂了电话。又犹豫了一会儿,她才从厨房里走出去。
  纪暮衡坐在沙发上,俯身摸着无忌的背。它把脑袋靠在他的腿上,一脸幸福的样子。沙发边开着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从纸质的白色灯罩里流出来,虽然有些模糊,却温暖而纯净。
  她曾经无数次说过,自己结婚以后要再养一只金毛,白天带着它在院子里疯跑,晚上就可以让它趴在自己和顾知其脚中间呼呼大睡。眼前的情景,就像从她的梦里走出来一样,虚幻,却灿烂温暖到了极点。她握着手机,手心渐渐渗满汗水,只是一步也迈不出去,像是怕打破了这个梦境。
  “就因为不做旅游了,所以你不开心?”他没有抬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她木木地摇摇头,眼眶倏地一下就湿了。他为什么总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就看穿她的心思,毫不经意地就触碰到她心里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在他面前,她像是没有了壳的蜗牛,毫无遮掩,脆弱无助。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她身前。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指靠近脸颊。那样冰冷苍白的手,却好像带着微暖的气息,钻进她的心底。她终于无力再支撑,伸手抱住了他,默默地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是她不好,她只是贪恋他的温暖,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
  哪怕是以后要下地狱也好,她只是不想放开,她全身每一个冰冷的细胞,都那样渴望一个温暖的肩膀。即使他的肩膀并不宽厚,反而消瘦得有些硌人。
  “我会让你失望的。”她轻声地说。
  “我并没有要求你什么。”他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温和,有些苍凉,“只要你把我当成萧远山就行。”
  这个晚上秋晨留在纪暮衡家里没有走。因为她只要一提回家,他就要开车送她。她拗不过他,最后只好放弃。
  虽然他的客房面积不大,床倒是挺松软舒服的,可秋晨换了床更加睡不着,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天亮,索性早点儿起来,煮了百合粥,和了点儿面,蒸了几块薄薄的鸡蛋饼,再挑了几样蔬菜拌了色拉。
  纪暮衡起来的时候循着香味找到厨房,一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她很明媚地笑起来:“还好你家里东西多,不像我那儿,都没东西招待你。”他有些茫然地坐下来,看着她在自己对面坐下,把筷子递给他。
  “你好点儿没有?”她问。
  “嗯,好多了。”他点点头,尝了一口粥,清香四溢,唇齿留香,不由得又错愕地抬头看她,“手艺这么好?”
  “以前学过的。”她低眉一笑,“不过一个人,不想做。”
  她一边坐下一边说:“你不舒服,所以鸡蛋饼没用油煎,改成蒸的了。太久没做,面和稀了,不过刚好适合你……”
  他夹起一块刚要往嘴里送,啪嗒一下,饼从半当中裂开,掉在桌上。她脸一红,拿餐巾纸要去包那半块掉下的饼。
  他伸手拦住她:“别浪费啊,我的桌子很干净的。”
  说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饼夹起来,三下两下就吃了下去。
  “你今天要是胃再疼可别怪我哦。”她咬着筷子说。
  “我又不是林黛玉,怎么会天天疼。”
  “那你昨天怎么会疼成那样?怪吓人的……”
  他低头吃着粥,轻描淡写地说:“马上要休假了,最近比较忙。加上晚上吃的东西可能不太好。”

记忆再轻,轻不过脉膊(8)
她只是隐约觉得他似乎在隐瞒什么,又不好再问,便岔开话题:“休假?出去玩?”
  “是啊。上次发给你的照片,没看吗?”
  “哦,对哦。最近忙昏了,忘记了。”她有些歉意地低了低头,“上次我把你的照片发给我们总监,她还说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呢。”
  话刚出口,她便有些后悔。果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她。她把头又垂低了三分。
  “我想你肯定没时间休假。”他转回脸继续吃粥,有些漠然地说。
  “而且我现在也不做旅游了,也不用想着旅游专题写什么了。”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片刻的沉默以后,他似乎有些无奈地说:“出去玩一定要以工作为目的吗?”
  她语塞,只是专心致志地吃东西。
  “你把自己绷得像根皮筋,不怕哪天就断了吗?”他继续问。
  “……我会注意的。”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很认真地看着她说:“工作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有条件更好地生活,可要是生活里只有工作,那……”
  “除了工作,我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她很僵硬地打断他,说完了,便低头机械地往嘴里送粥,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有些自嘲地说:“算了,我自己都搞成这个样子,也没资格教育你。不好意思。”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替他又加了半碗粥。他的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眼窝有些发青,可能也是一夜没有睡好。无忌走过来,把脑袋又搭在她的膝盖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
  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它问:“你想干吗?肚子饿要吃东西?”
  “它不是要吃东西,它是想出门。”纪暮衡说,“我每天早上会带它去跑步的,今天睡过头了,没去成。”
  无忌的黑眼睛,看得她无比心软,突然心血来潮地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要不一会儿我带它去。”
  他愣了愣神,有些不确定地说:“它跑起来很快……”
  “我会拉住它的。”
  “那……麻烦你了。”他点点头同意了。
  带着无忌下楼走到草坪上的时候,秋晨仿佛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牵着自己家的金毛出门,在大院里散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快乐那么单纯,生活圆满得令人眩晕。她蹲下来,摸摸无忌的头,轻声地说:“无忌,我把你当成自己家以前的狗,是不是很残忍?”无忌看也不看她,低头只顾舔她的另外一只手。
  “要是我把他当成知其,是不是更残忍?”她继续小声地说,“所以我跟他只能做普通朋友,我不能利用他,对不对?”无忌自然不会回答,“萧远山,我就把他当萧远山就行了,对不对?”
  “去了这么久?”他给她递纸巾,“我平时带它出去也不会这么长时间。”等她带着无忌满头大汗地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
  “它老是拖着我跑,我怎么办?”秋晨气喘吁吁地擦汗。
  “它好像很喜欢你。”他笑了笑,俯身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倒像是夸赞的样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你去上班?”
  “去啊。正好一起。”
  “不过……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换套衣服?穿着昨天的衣服去上班,肯定会被那帮八婆抓住问个不停……”
  她回家换了身衣服,他在小区楼下等她。白衬衫,湖蓝色的百褶裙,平底鞋。她没来得及化妆,也没来得及好好弄一下头发,有些微卷的长发就随意地散在肩上。她站在楼梯口,轻轻浅浅地对他微笑了一下。

记忆再轻,轻不过脉膊(9)
她的笑,就像她的名字,秋晨,清新简单而美好,迎着初升不久的太阳,璀璨得耀眼。他见过很多美景,却从没有过现在如此安然而又甜蜜的心动。即使他知道,她的笑并非他所独有,她的心,更加是他无法靠近的禁区。只是他已进退两难。
  下过一场秋雨之后,天气突然凉了不少,秋晨有一点儿感冒,鼻子不通,塞得难受,正在发呆考虑要不要回家睡一觉,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秋晨姐,有你的东西。”前台小妹告诉她。
  她拿回包裹拆开一看,是两瓶维生素C泡腾片。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换季了容易感冒,维生素C可以增强抵抗力。没有落款,她也认识他的字。
  她一笑坐下,给他发短信:你的维C收到了,不过我好像已经感冒了。
  纪暮衡很快回:糟糕,还是晚了一步。
  她开玩笑:没关系,不严重的。只有两层楼,你都懒得下来,还故弄玄虚送什么快递?
  我不是懒,是已经感冒了,怕下来传染给你。
  她哑然失笑:好吧,同病相怜。
  要不要一起早点儿溜回去睡觉?
  她收到这条短信,正好接了个电话,一时没来得及回他,挂下电话就看见他又发来一条。
  我是说,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没别的意思……
  她终于笑起来。笑完却又觉得无限感慨。她已经把他逼得如此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即使她已经调整好心态,可以跟他轻轻松松地聊天,而他也一直刻意保持着“朋友”的安全距离。只是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也许自己这样,也是一直在伤害他。
  那天下午,秋晨搭纪暮衡的车提早回家。两个人像比赛一样,不停地轮流打喷嚏。
  “我说,你感冒了,是不是不应该开车?”秋晨擦着鼻涕问。
  “习惯了,不开车难受。再说我没吃感冒药,不会打瞌睡。”
  “生病了不吃药?你这是什么坏习惯?”
  他笑笑:“你吃了吗?”
  “……没有。”
  “那就请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他很严肃地说。
  “你开慢一点儿好了,我不赶时间。”
  他点点头,把车速降到10码。
  “喂,你开这么慢,后面车会追尾的。”秋晨又叫起来。
  他咳嗽了两声:“那到底要我怎样?”
  “30码好了……”
  开到秋晨家楼下,他又问:“家里有药吗?要不要去买点?”
  “不用,我有。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行了。”秋晨一边推门下车一边说,“你明明比我严重,早点儿回去休息。”
  她刚下车,就愣住了。爸爸的车停在她的楼下。
  见她下来,赵文邦也开了车门出来。
  秋晨硬着头皮走上去问:“爸爸,你怎么来了?”
  “刚开完政协的会,正好有点儿事,就过来一趟,顺便看看你。怎么样,晚上有没有空陪爸爸吃饭?”
  她刚低着头想怎么推脱,便听见赵文邦说:“送你回来的是谁啊?要不要请他跟我们一起吃饭?”
  秋晨赶紧说:“是我同事。我跟你去吃饭,干吗叫他啊?”
  说着,她转身冲纪暮衡做了个快走的手势。他会心地点点头,发动油门绝尘而去。
  单单看爸爸一副心中了然的眼神,秋晨就知道,他误会她和纪暮衡的关系了。可吃饭的时候,除了她和爸爸,竟然还有另外一个青年才俊,她又有些搞不懂了。他也许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地,要把自己嫁出去。
  那个青年才俊长得并不难看,只是有点儿趾高气扬。
  “赵小姐,不知道你平时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
  “上上网,听听歌,看看电影什么的。”秋晨很认真地答。 。 想看书来

记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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