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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露露相亲日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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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标致轮廓清晰,直观感觉:偏帅气,穿着:休闲时尚,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洁精的味道,这很好这比那些喷香水的男人让我好受多了。缺点:发型样式老旧完全与他时尚的穿着不符。发型像是五四青年运动时候的学生款式,标准的三七开,右七左三。中间的白色发缝清晰明显又直又平,两侧的头发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界限内,没有一根越界到对侧。嗯,这条缝分的有年头了,我心里暗想着。
我无数次的按着最坏的打算设想着这个人却从来没想过也许来的会是个不错的人。所以此刻我还是陷入到了措手不及的状态之中。
“你好,请问你是米露露米大夫吗?”十分有礼貌的语气。
我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很慌张的站了起来看着他:“对,对,对,对,对。”结巴?我怎么能结巴?!我怎么可以结巴?还在这个时候结巴!我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对自己的表现懊恼极了。能让我稍感安慰的是原来他也很紧张,他很不自然的去整理他靠右边占了七成的那部分头发。看着我笑了笑坐了下来,然后又伸手整理了占三成的头发。
服务员走了过来,问他需要什么。
“拿铁。”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换杯新的吧?一样的行不行?”
“好,好,好,好,好。”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要说这么多好,我紧张,我紧张的要命,因为我没干过这事。服务员离开了,于成浩整理了下他七成的头发。
“我迟到了吧?”
“没,没,没有,是我来早了。”我尽量的深呼吸,情绪也变的稳定了许多。我开始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由得内心升起了三大疑问。
第一: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这么好条件不结婚非得耗到三十多,这都是等我呢?
第二: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不说三十二吗,怎么长的跟二十三似的,这让我们女人还怎么混啊?这要等我老了我得做多少次电波拉皮,打多少肉毒杆菌才能看着跟他差不多啊?
第三: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怎么比女人还注意形象啊,他老摆弄他头发干吗啊?
我赶忙从我的胡思乱想中把精神收了回来:“我现在特紧张,我这是第一次相亲,其实我不是个结巴。”
于成浩整理了下他七成的头发看着我说:“没关系,其实我也挺紧张的。不过我相过两次亲,都觉不太适合。”然后是三成。
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于成浩拿了一杯递给了我。
“你们平时工作挺忙的吧?”开始常规化的寒暄,接着是那七成。
“哎,你别紧张了,我现在感觉都好多了,不怎么紧张了。”我想帮他舒缓下压力。
“我没紧张啊,我很好的。”换到三成。
怎么这么怪呢?心里开始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啊?”于成浩亲切的问着问题。可是我的眼睛慢慢的控制不住的升到了他的头发上,心里暗暗想着是不是该七成了?虽然我全身心的投入在他的头发上可是我的耳朵还是听见了他的问话:“我喜欢吃饭,睡觉,倒个垃圾什么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头发,他看着我的眼神突然让他变的不安了起来:“我头发乱了?”
“没有。”我很肯定的回答,我的答案刚一出,他随即用手整理了那七成的头发,我的心情立刻HIT到极点,果然不出所料是七成。我算了一下,大概十五分钟内他整理了20次头发平均每45秒一次。那一刻我想哭,我深深的意识到在我面前坐着的是个有强迫症的男人。而且此刻他正强迫着我的精神和我的眼睛,让我总是猜测着他下一次会去整理他哪一边的头发,内心里不停的冒出三、七、三、七、三、七的数字。我要疯了!这时候咖啡厅刚好来了新客人,他一开门忽然带进了一阵秋风,几根七那边的调皮发丝被秋风带着忽然摇曳了起来,我眼睛紧紧的盯着它们,看着它们时而向七,时而向三,好紧张啊!于成浩看到了我的表情于是他变的比我更紧张:“起来了?”
“嗯。”我回答着他,可是眼睛忍不住的盯着那几根头发。
“去哪了?”他同样紧张的问着我。
“还不知道,它们还在犹豫。”我努力的监视着那几根头发的去向,随着秋风的离去,那几根摇曳的头发最终落回到七的队伍中。我于是大大松了口气,“没事了,回去了。”于成浩也松了口气。
我终于意识到他那条又宽又长又白又平滑的发缝得经过多少次的三、七、三、七才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啊。看着这条发缝不由得让我展开了无限的遐想,看着它让我想起公路上的中间线将汽车分成了对行的两列,如果压线就是违规;看着它还让我想起了,那些运动比赛的分界线,无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球是落在了线外还是线内,看着它还让我想起了朝鲜战争,不过人家那条叫三八线,他这条叫三七线。
我真的觉的我疯了,我开始被一个强迫症的男人慢慢的引入到歧途之中。我突然觉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别人相亲都好好的,到我这里却。。。。。。。强迫症也分好多种,洁癖也是强迫症怎么就不能给我来个洁癖的非得给我来个爱分头发的,这一定是老天爷在耍我,难道是老天妒我?可我真没什么可妒的啊。看着眼前的帅气男人,心想:真可惜了的!可能是老天妒他吧。我决定要起身告辞了,因为如果在这么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的时候我很想给他些建议,因为我觉的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女朋友而更需要的是一个心理医生,因为如果他再这么分下去,他很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当然也排除有些人就爱看分头发的)。
跟他告别的时候我忍不住又盯着他的头发看,因为我实在是想给他些意见,我努力鼓了无数次勇气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我终于冒出了一句:“要不你试试四六?”
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能说什么啊?听着呗,反正亲妈都这样。
我没想好要怎么跟老妈解释见到的这个人,如果我跟老妈说见的这个人总是频率特别快间隔特别短的摸他的头发,所以我不能接受,我想老妈也会认为我是个神经病,于是我选择不说。
吃晚饭的时候,老妈跟老爸正开心的看着他们最爱的电视剧,一边看还一边乐,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试验,也许这个试验成功之后一切解释都将是多余的。所以我一边吃饭一边开始揪我的头发,频率尽量做到每45秒一次,在完成第六次即将开始第七次的时候,老妈和老爸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电视剧上了。老妈拿眼睛盯着我和我的头发:“你今天这是带的假发套还是怎么了?这是哪不合适了?”老爸则放下筷子一脸愁容的摸了摸我的额头:“没事啊!”
我瞅准时机成功的向父母解释了相亲可能会失败的原因。并深刻的做了总结,如果我想要跟他有个结果那至少做两点改变:第一,将我的人生目标和终极目标必须定义在:发型保持不乱上。第二,让他去剃个秃子。但是这两点于他于我似乎都很难做到。所以。。。。。。
父母那一关其实是好过的,因为他们选择相信你。但是邢大夫那可能就不那么容易了,我想了很多种方法,但是似乎都不那么完美,于是我选择了下下之策,我又约了于成浩一次,然后还叫上了邢大夫和闫护士长,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我尽量不说话,不想表现出不应该的热情,我只是努力多吃,因为这餐厅也真是不便宜。晚饭过后,于成浩要去付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从我约他吃饭我就打算好这餐必须我请,我约他出来是出于邪恶心理不是为了表达感情的后续,我连说了二十多个不行,然后第一个冲到柜台前把帐结了。
这一餐请的比较成功,因为在回来的路上我听着闫护士长和邢大夫一直在讨论着于成浩的头发。忽然闫护士长跟我说到:“哎,我说米大夫,其实你应该建议他去看看他的毛病,老这么爱捋头发也不是个事。”
“啊?我。。。。我去说?”那一刻我对闫护士长的建议颇感吃惊,“其实我真没您跟他熟。”邢大夫拉了我袖子一下,摆摆了手,示意让我别说了,然后她凑近小声的嘀咕着:“回头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这第一次相亲对于我来说有些身心具疲的感觉,因为这些天我一直在费脑子想着怎么解释拒绝的事情,还为能正确的方式拒绝这件事花了三百多块请了一顿饭才达到了让人理解的程度。
我想过了;我要暂时修养一段时间,让我这种背运走一走,我怕如果再中攻击可能会对这种形式彻底失去信心。
(21)拒绝是门艺术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着一个问题,我要怎么跟那些翘首期盼等着我带回胜利消息的人们解释今天见到的这个人呢?如果我跟他们说‘不成’,他们一定会追问我为什么‘不成’,那我应该说什么?因为他酷爱分头发?我眼前仿佛都出现了邢淑兰听到后那种吃惊的表情,接着她会鄙夷我,然后她会重新对我下定义,说我是个‘事妈’,精神肯定也不太正常。
所以我发现了相亲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如果你不想同意的时候,安抚好那些介绍人给她们一个认为合理的理由让他们下次有机会还会想到你简直是门艺术!因为我曾经看过邢淑兰拍着桌子抱怨过谁谁谁,那女生嫌她介绍的人牙齿长的太稀,简单的说就是牙间距过宽。“她自己好啊?胖的跟猪似的!”这是邢淑兰给女生下的定义。
当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哦,我的天啊,得罪介绍人太可怕了!特别是像邢淑兰这种专业人士,因为她经验丰富,如果她看你们合适那你们就合适,任何人提出怪异的不认同那其实都是对自己的认知不足!而且我也有幸见到过她介绍的那位男士,的确是牙间距有些宽,如果他的两个门牙中间再能长一颗牙那看着就合适多了。但是这个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他只需要找个牙医帮他矫正一下牙齿,我想不出半年就会很有成效的,看来那女生目光也是短浅。
可是对于强迫症,印象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医学书籍里写过准确的时间能必然治好,对于强迫症的治疗方法通常采用的是用强迫的手段强迫他不去强迫自己。但是我真没这个信心,虽然心里还是会觉的错过于成浩的确是有些小遗憾。
带着一脑袋的问号回到家里,刚一进门连鞋子还没来得及脱就听见老妈的声音:“回来了。怎么样啊?”
“嗯。。。。还行!”
“哦,是吗,那看来是相上了。”老妈显的有些开心。自从中学时期受了老妈的感招转型做了事业型的女人之后,老妈对我表现似乎一直很满意。她知道我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不过她始终没见过,她没有要求见,我也没打算让他们见,因为总觉的如果到了见家长的层面那最后必然是要给他们一个圆满的交代,可是我还不想交代什么,我也没信心能交代出什么来。
毕业的时候老妈知道我跟男朋友分手了,她甚至都没问我为什么分手,因为在她心里学生恋情本来就是不可靠的事情。但是我发现她现在又开始有了新的要担心的事情,因为中学时候我跟她报备自己有可能会嫁不出去的那句话,似乎又忽忽悠悠的爬回到她心中,从她一到周末就轰我出去就能看得出来。
“周末了不出去玩玩?”
我总是摇着头:“累,想睡觉。”
“睡什么觉啊?年轻轻的老窝在家里干什么?老这么待着嫁的出去吗?”说完被老妈推出了门外,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要说我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不让家长省心,这身体不好着急,学习不好着急,考不上大学着急,考上了学校不好、专业不好也着急,大学毕不了业着急,毕业了找不到工作还着急,上学的时候担心你谈恋爱影响了学业,这毕业工作了又开始担心你没恋爱可谈影响了他孙子的产生。特别是当老妈听说我给罗惠介绍了个不错的男朋友的时候,说我这是快把她气死了:“你懂不懂什么叫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是体现你雷锋精神的时候吗?”
(22)不知所畏
2007年我势不可挡,势如破竹的跨进了25岁,这个数字我觉的对于女人来说颇有些微妙,因为25岁之前你都是靠在2那边的,25岁之后你已经是靠3这边了,从我开始敏感别人问我年龄我就深深的体会到了。
25岁之前别人问我多大,我都会想也不想的准确告诉他们。例如:我已经22了。听见了吗?还得加上‘已经’俩字,生怕别人嫌弃我小。25岁之后别人问我,我都会想一想然后看着人家说:“你猜。”
这些变化都来自于对30这个数字的恐惧,因为它标志着男女从这里开始分道扬镳。30之后的女人社会给她们的定位通常是:去,赶紧回家抱孩子去!30之后的男人社会对他们说:来吧,小伙子你的好生活开始了!
所以此刻每越接近它一步,我就越开始紧张。
我不知道是不是年龄越大就会慢慢的与社会脱节,还是那些比我年轻的人们他们在与社会脱节,总之很多人做的事情,我真的难以理解,简直是费解。说白了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你们想干什么?!
妇科的夜班通常来说还算省心,但是一旦急诊来了,那也真是不能有半分迟疑。晚上九点半接到了急诊催促的电话,我看了下时间觉得自己还很幸运预计到凌晨一点应该能全部完成。
急诊室里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躺在抢救床上,她蜷缩着身体满头满脸的汗水,嘴里小声哼唧着,旁边站着的是她的男朋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有几个像是同学模样的同伴也一并站在床前。
我翻看着病历,姓名:李雨彤,性别:女,年龄:18,18这个数字好稚嫩啊,诊断:异位妊娠。我抬眼看了眼那男生,“你多大?”
男生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19”。
我嘭的将病历合了起来,拿笔写了住院单交给那男生:“马上办入院,通知她家里人,立刻过来,有很多需要签字的地方。”
“大夫!”男生的表情十分的犹豫,“我们是大学生今年刚上大一,我们家都不在北京,家人都在外地呢,过不来。”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叙述的表情心里有种极力压抑的情绪。我长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跟躺在病床上的女生说话:“李雨彤,李雨彤。能听见我说话吗?”女孩吃力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是宫外孕情况非常危险,需要紧急的手术治疗,你的家人现在不能及时赶到,你需要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吗?”女孩又点了点头。
“去办入院!”我再次看着那男孩。
“我们,我们没有多少钱。”
“你们有多少钱啊?”于是几个学生开始纷纷的掏兜,凑在了一起大概一千七百多元。
“去办!”我真的不想再跟他多废一句话了,因为那种压抑的怒火开始在慢慢膨胀起来。男孩转身走了,我给总值班打了电话,说了这的情况,总值班说知道了,会跟住院部协商好。
我知道看到这你们有些人会说:你们怎么那么没人性啊!不是救死扶伤吗?怎么老钱钱钱的。
各位看书的大爷大妈,叔叔婶婶,大哥大姐,弟弟妹妹们,这医院真不是我们家开的,这是我们伟大的祖国开的。我只是伟大祖国里辛勤工作的一个小小公民,我们伟大祖国的目前的政策是先交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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