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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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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华、郭培德也拿过电报来观看,原来在茌南一带,前来接应的国民党11o旅和警备旅遭到了八路军的迎头痛击。别说是接应王金祥了,自己活命尚且困难,哪有力量再往西运动。
赵振华伸着大拇指说:“还是司令聪明,我们都是傻瓜蛋,要是我们往**围,那真是见阎王爷了。”
郭培德也对王金祥服了气:“真是的,每每在危险的时候,都是王司令领着我们脱离了险境。你真是我们的大福星啊,我们跟着你,就是命大福大造化大。”
倪时迁也恭维着说:“还是司令英明!”
王金祥叹了一口气说:“如今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啊,如果今天真能逃出险境,我一定好好地建一座庙,来感谢老天有眼,放我们一条生路。看来,天不灭我王金祥啊!”
几个人正在暗自庆幸,王金祥突然听到了一种不祥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似乎是马达巨大的声音。
可是茫茫黑夜,只听到了坦克车的声音,却看不到坦克部队到底在哪里。
这是游向前的坦克营根据韩行的命令挡在了王金祥匪兵的前面,阻断了王金祥逃生的道路。
王金祥虽然看不到坦克营,可是游向前的坦克却能清楚地看到王金祥的部队。因为m2坦克上装备了先进的红外线夜视仪,这种红外线夜视仪的夜视效果为8oo…1ooo米。
1934年荷兰人g?holst等人明世界第一只红外变像管,拉开人类夜视的序幕。二战末期,美军率先将其运用于太平洋战场上,作为夜间瞄准镜。
“突突突……”“哒哒哒……”“突突突……”“哒哒哒……”m2坦克上装备的12。7毫米重机枪率先打破了夜的宁静,王金祥的先头部队遭到了坦克车上重机枪的严厉打击。
粗大的子弹,再加上能光的曳光弹,把王金祥逃跑的道路彻底卡死了。这些坦克排成一个横排,每隔五十米一辆坦克车,足足有一千多米,要想越过这个坦克阵根本是不可能的。
韩行的后续部队也过来了,聊堂支队,运东支队,特战营,再加上附近的地方部队,还有各地民兵,像潮水一样地拥了上来,使王金祥的一千来人,被包围在鲁西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逃跑难,逃跑难,难于上青天。远处有老百姓点着了火把,一串串的火把,把方圆几里地的地方,照得越来越亮,忍受了八年之苦,鲁西**仇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韩行掐着腰,大声地呼喊着:“聊堂支队到西面,运东支队到东面,北面的坦克营堵住,南面有特战营,把敌人包围住,绝不能让一个二鬼子落网。”
部队在紧张地运动,也有往这跑的,也有往那跑的,在部队后面是无数的县大队,区中队,还有民兵,人是越聚越多,恨不能拥上来有上万人。
韩行本来想天亮了再进行总攻击,但是看到既然包围这么完整,兵力又这么雄厚,火力又是这样强大,再次出了命令:“进攻开始吧,各县大队、区中队的民兵不要动,就守在各地,捕获落网之鱼。聊堂支队、运东支队,特战营开始进攻——”
命令一下,各进攻部队立刻展开行动。聊堂支队的吴小明连担任主攻,后面紧跟着第四连阎学旺连,第二连齐大志连,迅地帮助着主攻连向敌人展开助攻。
东面的白凤仪也大吼一声:“同志们,这是对鲁西鬼子、伪军最后一战了,再不打,想打也捞不着了,第一中队担任主攻,第二中队后面给他撑着,打呀——”第一中队长杜仰云率领着一中队迅从东面往西攻去,第二中队长董麻子在后面给他押着阵,也往前攻去。
南面特战营的张小三别看在韩行面前一副怂样,但是在敌人面前,那可是威风八面,打鬼子出了名的英雄。他大吼一声:“一连正面进攻,二连、三连跟在一连的左右,杀呀——”
特战营战力可畏,三百多支突击步枪,三十多挺轻机枪,风一样地向敌从卷去。再加上一个个技术群的战士,别说二鬼子,小鬼子也是阻挡不了的。
北面的坦克营还在进行着火力支援,一挺挺的12。7毫米重机枪不断地射着机枪子弹。但是他们光打不攻,不是不能攻,而是怕冲进敌人阵中,乱了我们主攻部队的阵脚。
四路劲旅这样一打,王金祥的残兵败将如何能撑得了。原先他们依仗的是城高壕深水满,现在没有什么指望了,也就原形毕露了。
李大中一下子就冲进了王金祥的司令部,找到了同样轮着刀的郭培德。郭培德一见李大中,心里先怯了三分,这个大杀神,原来见过面啊!那一回捡了一条命,这一回就不知道幸运不幸运了。
郭培德现在已是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知道被八路活捉了,也不会放过他。他色厉内荏,举着大刀就朝着李大中砍了过来。李大中也早认得他,拿着他根本就没当棵葱,连躲都不用躲,两刀相格,只听得“咯嘣”一声。
再一看刀,郭培德的大刀早被格飞了,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而李大中的大刀还牢牢地抓在手中。这一下子,把郭培德的老伤又惹了起来,上一回也是被李大中的大刀震得,半个膀子都不得劲,这一回老病复再加上新伤,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
李大中手上舞刀,腿上还有余力,悄悄地把全身重量移到左腿上,抬起右腿,朝着郭培德就是一脚。
郭培德就像一只皮球一样,滚出了有三米远,被几个战士一下子摁在地上,绑了起来。
郭培德的那些卫兵呢,早被战士们用突击步枪拾掇干净了。
等韩行和王秀峨赶了过来,战场上已近尾声,赵振华被我们活捉,这些血债累累的匪兵不是死就是被抓。“王金祥呢,王金祥在哪里?”韩行和王秀峨最关心的就是王金祥的下落。
雄赳赳气昂昂的倪时迁押着王金祥过来了,这让王秀峨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这……咋回事?敌人内讧了。怎么倪时迁把王金祥抓住了?”
第102回 大结局
倪时迁对韩行和王秀峨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报告四弟和五妹,倪时迁完成任务,请求归队?”
韩行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说:“三哥啊,你受苦了,王金祥已经抓获,聊城也攻下了,可以归队。 ”
王秀峨更奇怪了,朝着倪时迁喊道:“归什么队?嫌八路苦,你投奔了日本人,还没算帐呢?”
韩行笑了,拉着王秀峨到了倪时迁的跟前,对王秀峨说:“五妹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老鼠’,倪时迁同志。”
“‘老鼠’,他就是‘老鼠’?”王秀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年来,“老鼠”一直为我方提供着最机密的情报,而敌人也一直在想办法破获“老鼠。”
不但王秀峨吃惊,就连王金祥听了也十分吃惊,指着倪时迁说:“你就是‘老鼠’,我们还以为杨金歧是‘老鼠’,早被我们破获了呢?”
王秀峨朝他瞪了一眼:“滚一边去,这是我们弟兄的事。你少管!”王金祥立刻被几个战士押走了。
王秀峨一时有些生气,气呼呼地对韩行说:“我成天就在你身边,这个事情却蒙在鼓里。你……你……拿着我也太不当回事了吧?”
韩行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啊,战争太残酷了,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李小丫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呀!?”
这时候,潘小安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最后的战斗。不过,他这个鲁西的情报站长,主要的工作是情报,已经尽了洪荒之力了。
四个结拜兄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除了赵洪武以外,结拜四人再次团聚在战场上。不过这一次,已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据进入聊城的部队来报说,赵洪武和他的军统站下落不明,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时候,聊堂支队的翟麦子来报告说:“韩司令,闺妹牺牲了,要不要看她一下?”
韩行听了心里“咕咚”一声,闺妹,多么好的一个同志啊,十朵金花中,是她和翟麦子最先加入革命队伍的,又多次随着自己出生入死,这么一个机警的女战士,怎么会牺牲呢?
“怎么回事?”韩行着急地问,“她怎么会牺牲呢?”
“是这样的……”翟麦子泣不成声地说道,“一颗流弹飞来,打在她要害上。临死时,她还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韩行这么聪明,不能悟不出来,闺妹对自己虽然没说,但一直有好感。指着自己的嘴唇,是不是还想着刚过不久的恶作剧呀!
“走,看看去——”韩行领着几个指挥员,一块儿去看看牺牲的战友们,送他们最后一程。
明亮的火把下,几十名烈士已整整齐齐地排成三排,闺妹就躺在边上。她的脸已被洗过,衣服也换成了新的,洁净明亮、安静秀美的脸上,就像睡着了一样,那嘴唇,在火把的映照下,还有一丝丝红润,好像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最后的一吻。
所有的指挥员、部队战士,还有地方干部和老乡都来了,他们要送这些烈士最后一程。陈苹也站到了韩行的身边,她的手紧紧地抓住韩行的胳膊。
韩行对闺妹说:“闺妹呀,你是一个好兵,也是一个好战士。我知道你和我搞恶作剧,那是闹着玩的,我在你的心里,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兵哥哥。”
陈苹怎么能听不出来,韩行的弦外之音,是否要满足一个烈士的心愿,也在挑动着自己的心里底线。还有什么比战友情更为珍贵,还有什么比生命更为宝贵,她已经把自己的生命无私地奉献给抗日事业,为什么不能满足她这个小小的心愿。
陈苹想了想,还是松开了韩行的胳膊,往前送了送。
韩行大吼一声:“我就是犯错误,也一定要满足你。我的好战友,闺妹——”
韩行在明亮的火把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深深地吻了闺妹一口,然后手朝上一挥,大吼道:“鸣枪,送战友最后一程——”
“突突突……”“哒哒哒……”所有的轻机枪、重机枪、步枪,一齐向天上开火,表达了对战友的悼念之情。
在密集的枪声里,韩行想到了范筑先将军,他率领着35个支队,3路民军,驰骋鲁西,竖起山东抗日的大旗,杀得日寇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最后被李树椿、王金祥这些顽固派在聊城一战中害死。
韩行想到了范筑先的儿子范树民,小小的年纪,率领一支抗日挺进队,在齐河坡赵村一战中,和几十个娃娃兵,宁死不降,全部牺牲在日军的屠刀下。
茌平县的徐老爹,抛弃了家产,和他的七个儿子,全家参加抗日战争,徐玉山、徐玉璧、徐玉珍三兄弟血洒抗日战争,流尽最后一滴血,可谓满门忠烈,三兄弟为国捐躯。
还有五支队司令员孙赛花、细青、闺妹、还有地下工作的杨金歧……一个个烈士如同在眼前一样,有说有笑的,转眼之间撒手人寰……八年抗战中,鲁西几十万抗日军民壮烈牺牲,上百万的人饿死、病死、冻死……
太阳从鲁西的大地冉冉升起,最后的一个日伪军据点,聊城重镇被我们解放了,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难忘的牛棚
197o年,我下乡到茌平,从城市来到陌生的乡村,记忆中增添了许多内容,农村的冬天更是让我品尝到寒冷的滋味。??
知青屋与农民屋一样的,老式板门没有玻璃,木窗棂子上糊着报纸。一到11月份,气温骤然降到零下十几度,白天倒不觉得怎么样,夜晚就难熬了。门,纯粹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关与不关没多大差别。至于窗纸,今天糊明天破,破了糊,糊了破,最后索性不糊了,任风飕飕地吹。
最可恨的是那木床,铺着秫秸难抵寒风,冷风似小刀,穿透薄薄的褥子,直刺肌肤。白天几个窝头加萝卜块产生的热量,早被冷风裹挟而去,遇到寒流更是彻夜难眠。晚上,我只好拼命搓脚,搓一会儿就热了,一停下又冷了。
有几次,我冲动地想用做饭的柴草点火取暖,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因为柴草是有限的,真要断了革命的炊烟,有损知青荣誉的。最后在极度困乏下,还是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用手一摸脚,吓一跳,脚太凉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到生产队牛棚去了一趟。一进门,觉得有些异样,暖风在脸上轻轻拂动,不一会儿,紧缩的膀子松开了,浑身越来越热乎起来。仔细观察,原来有十几头牛在安祥地吃草,时不时地打着呼鼻。
屋里一口大锅,煮着热气腾腾的棉饼、豆饼。炉灶里的烟火通过一个火炕正往外排,用手一摸,火炕是热的。
我当即断定:这是全生产队最温暖的地方。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悄悄脱离了集体,逃到牛棚里去睡。可是当天晚上,我竟失眠了,因为炕太热了。“唉,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我自嘲道。
住牛棚也并非一帆风顺,生产队长批评我,说这样对生产队影响不好。我搬出列宁的话来挡他:“不懂得休息的人就不懂得工作。”并有理有据地说:“在宿舍里住,冻得休息不好,影响了生产,在牛棚里住,休息好了,干劲自然也就足了。”
生产队长眨巴了两下眼睛,以后也就不管了。
在农村三年,每年最寒冷的时候,牛棚里就集聚起我们几个知青,使我们能从容地在寒夜中挑灯夜读,完成了由于历史原因所没有完成的高中学业,为我们以后6续跨进大学校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以后每遇困难坎坷时,常常以牛棚自励,那么困难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
油坊里的知青小伙儿
冬天的鲁西平原,庄稼收去,树叶落尽,凛冽的北风一扫千里。? 村里土坯垒成的屋,干打垒的墙,调构成满目土黄的色调,到处显得破败和凄凉。要说村里唯一显得有活气的地方,那得说热气腾腾的小油坊。
油坊活苦,村里照顾知青,不让知青去干。但十八岁的你还是去了油坊,去干又苦又累的活儿。因为油坊每天有三毛钱的补助,正好拿着这份补助去补贴一下早已赶回农村,且年老多病的父母和母亲。
油坊外屋是碾房,一头瘦瘦的鲁西黄牛艰难地拉着白色的石碾,滚动的石碾压扁了圆鼓鼓黑黑的棉籽,黑皮白瓤的扁棉籽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圈。圆圈外的碾道上是不断重叠的牛蹄印。
里屋的门和窗户都吊着厚厚的棉帘,捂得严严实实。蒸棉籽的炉火正旺,火焰熊熊,冉冉升腾的热气把全屋蒸得如六月天那样闷热,蒸得油坊工人赤身**,一丝不挂。加过温的棉籽用蒲包包起,裹成一包包的平放在榨床上,在静静地等待着油锤去锤打,去挤压。
那黑黑的五十多斤的油锤圆不圆,方不方的,油光锃亮,仿佛一块精致的黑金。你禁不住手痒,试着锤打了几下,才四五锤,已经全身冒汗,气喘吁吁,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青虚虚的肋骨更加凸凹鲜明了,脸就像涂了一层黄蜡。
油锤被健壮的青年农民云虎高高地举起,口里喊着铿锵有力的油坊号子:“快举锤呀,哎哟喂——”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划,“梆”地一声,油锤重重地打在一尺半长的枣木锲子上,锲子下去了一大截。
“太沉了哟,哎哟喂——”“梆”地一声,大锤轻轻地打在枣木锲子上,就像蜻蜓点水,锲子只下去了一点点。
“咬紧牙哟,哎哟喂,”“我知道了,哎哟喂。”“年轻受罪,哎哟喂。”“不算么呀,哎哟喂!”“挺过去哟,哎哟喂,”“咬牙撑呀,哎哟喂。”……随着一声声雄壮有力,高亢激昂的打锤号子,油锤越打越急,锲子越锲越深,棉籽包渐渐变成了饼状的样子,挤出了金黄色的晶莹液体,由滴到线,由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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