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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乱宋-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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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去请九黄、七珠的小鱼儿、展昭二人,会在一处同行,彼此闲谈大人之事,不觉来到观音庵前。一同步进庵里。那七珠淫尼,正在禅堂内,心中思想九黄和尚情浓,忽听院内走的脚步响动,心下惊疑。说道:“什么人?一定是施主送香来的。”

想罢,喊一声:“小尼。”那里答应,来了小尼,走入禅房,满面笑迎。口称:“师父,不知呼唤弟子,有何吩咐?”淫尼见问,说道:“你快去看看,是谁在那里走的脚步响?”小尼闻言,忙忙跑出,一见二人,就问:“你们是那里来的?怎么往里硬闯?我们这是女僧所在,岂可轻易进来么?”

小鱼儿笑道:“我们是衙门的人。你快去告诉令师,我们奉包大人之命,来请七珠姑姑,立刻进衙去,办吉祥道场。”

小尼一听,即回言道:“呵呀!原来是衙役老爷呢!略等一等,我回明家师,回头再来请你进去。”言罢,即转身进禅房,将公差之言,说了一遍。七珠一听,心中不解,说:“包黑子请我办事?”细想:“包黑子与我并无往来。闻近日众家寨主们,闹的多少人命案件子,莫非有什么知觉?若不去,他是一城之主,居他治下;若去,又恐不便。”沉吟一会,偶生一计,说:“有了,我何不如此这般允他?”遂叫:“小尼,请他们来见我。”

小尼答应,出去把二差引入禅房。七珠偷眼一看,两差人不过是缨帽袍套,拐古唧当的打扮,鹰儿爪的相貌。

七珠心烦,无奈口称:“上差,到此何干?”小尼献茶。

小鱼儿一见,浑身软麻,神飘魂荡,意马难拴。人人说七珠美貌,今见方知话不虚传。淫尼与二差问了姓名。

小鱼儿便说:“我二人奉大人之命,来请你到衙,办吉祥道场。须得尊驾亲自跟我们同去方好。”说罢,忡怔怔的歪着头,目不转睛,看着尼姑。

七珠一见,暗骂小鱼儿,皮脸可恶,如不是王法之地,立刻叫你的人头落地。今包黑子叫人来请,有些吉凶难定。我想城内人命极多,或有动静消息,亦未可知;倘无动静,不去,又是不便。沉吟一会:“管他什么,少不得要去走走。就有变动,料着外有九黄哥哥,众家寨主;自己又能飞檐走壁,马上双刀,何足畏哉!恼一恼马践江都,杀他个魂胆飞裂!就见他何妨?”想罢,假意带笑,叫声:“上差,不知单叫我进城,果还叫那别的人?”

展昭说:“请北关莲花院的九黄师父。你们就走罢,我家大人立候着呢!”

七珠带笑说:“上差少坐,待我更换衣服,一同进衙。”小鱼儿听说就走,心中欢喜。七珠即换了一套新衣服出来,二差鼻子里,只是闻着阵阵的兰香。留神一看,真真可爱,一言难尽,把他个心中难熬,口内不住的赞叹,说道:“快走!”七珠出了禅房,叫小尼快来关门。小尼说:“来了。”淫尼在前,公差跟着在后,一同出庵。

第五百二十三章凶僧恶刹

包大人让小鱼儿和展昭去请七珠之后,又让王朝马汉出城去请九黄和尚。两人应承而去,不敢怠慢。出了城门,无心看那庙外之景,忙进角门,正往里走,抬头看见张龙、赵虎,倒吓一跳:他两个打扮乞丐的形相,在那里打扫山门后庭。

王朝心下纳闷,方要上前说话,只见张龙把手忙摆,赵虎摇头抛眼;他二人恐有旁人识破了机关,走漏消息。马汉心灵,连连点头,往外而行。窃喜庙内无人瞧见。三人先后出了庙,走到僻静所在,各叙各人之事。

马汉说:“奉差来寺,特请九黄进城。”

张龙听说,心下吃惊,叫声:“老弟!快些回去!你想请他,万万不能。”

王朝道:“还求二兄指教,小弟如何行法才好?”

张龙说:“贤弟!此凶僧大为厉害,单刀双拐,半空能行,过了楼房,如走平地。现今聚了许多强盗,个个武艺纯熟,万夫之勇。”

王朝听完张龙之言,不由噗哧笑了一声,叫声:“龙哥,休要惊吓!俺在江河里走动,若要没此本领,小弟如何敢在公门应役?今日务要将九黄和尚请去。”又说:“只须如此这般,管叫他应允,二兄但请放心。”说罢,王朝、马汉二差站起,先进庙去。马汉略迟一会,迈步进庙,走至院中,一声大叫:“庙内有人么?”

庙中走出僧人,一见就问王朝马汉:“你们是那里来的?是做什么的?”

王朝道:“你说我是谁?”

僧人带笑说:“你好象衙门中公差么?请入内堂吃茶!”王朝马汉相互对一样,跟僧人走入庙堂,让坐敬茶已毕。

王朝说道:“我无事不来,今领大人之命,立刻请你九黄师父,进城去办吉祥道场。”

僧人一听,带笑说:“上差少坐。待我禀明了当家,就来请你们去见。”说罢,迈步穿门,走入密室。

九黄和尚正同十二个响马饮酒作乐,忽抬头看见小僧,说:“你不在外面照看门户,为何进来?”小僧就将王朝之言,告诉九黄。九黄心中不悦,带怒道:“你去回复他,就说我少时出来见他。”小僧答应。出了密室,来见王朝说:“我师父就出来。”

且说凶僧听得公差来请他,望着众寇说道:“列位寨主,依我想来,施不全差人来请,不知是好意,是歹意?同你们倒要商议商议,方保无事。且闻他诡计多端,狐媚假道。若进衙,恐其不便。”

众寇见问,一同说道:“虽说是你们所行之事甚大,我等料大胆之人。不敢惊动于你。端州文武官员,何畏之有?如有风吹草动,战马撒开,杀得他个端州城天昏地暗!请你。你就去见他何妨?随机应变,见景生情。若设坛场,你就念经。自今来往走动。你我交好,又怕何人?我们在此打听消息。九哥又能走壁飞檐。果有不测,弟兄都住这里,一同努力上前,杀官劫库,把人斩尽,翻城变海。我等高山啸聚,官兵无可奈何!”

凶僧一听,心中大喜道:“众位言之有理。你们在此,我到前面,见他有何言语。若是礼貌恭敬,我就应允;倘是自夸上差,即便把他杀了。”说罢站起,凶僧歪歪斜斜出来,狂言大话:“何人请我念经?九老爷不受钱的。”

王朝看见九黄凶恶,暗道:“倒应了他二人之话,自应小心。”便问小僧:“这就是你当家的师父么?”

小僧说:“正是。”

王朝马汉恼在心内,忙移步至凶僧面前。见九黄闭目合眼,酒气喷人。

马汉心中灵明,走至九黄身旁,带笑道:“大师父好呵!”九黄虽醉,心里明白,听公差问好,把醉眼一睁,答道:“我好!你好么?”

王朝肚里骂:“好个撒野的贼秃,令人可恼!”又暗想:“且住!我来求他,少不得下些气儿。”王朝与马汉交流一下眼神,无奈何,马汉答道:“承重九老爷一问,何以克当。”

凶僧斜着两眼,说:“你就是县衙里公差么?”

马汉答道:“我就是。特奉大人之命,来请九老爷法驾,进衙去办吉祥道场。故此小的方到宝刹惊动。”

凶僧听说,心中不悦,叫声:“朋友,你可了不得了!你瞧不起人。我银钱多有,也不等念经的钱用。你自己去说与你老爷,我不去的。”

马汉听了,心中着忙:不去如何是好,不如再与他些软话,再看如何。

忽听凶僧复又冷笑道:“岂有此理!端州地界内,除九老爷一人,难道众和尚都死完了?莫说施不全请我不去,不是九老爷说句大话,就是万岁爷宣我,我不去,也是平常的事情。”

王朝一听,即忙带笑,打了一躬,叫声:“九老爷!不要生气!你老人家不去,小的该倒运了。如何回复大人之命?九老爷若不发点善心,小的回去,大人要将我活活打死了!九老爷是佛门弟子,无处不行慈悲,那不是行好么?我的九老爷,只可怜我王仁当差役的苦处,千万相求,开一线之路,求九老爷的法驾一行,我小的就得有命了。”

凶僧坐在椅子上,正在生气,耳内只听得九老爷长,九老爷短,说了多少趋奉之好话,方见凶僧一笑,骂道:“鬼嘴的猴儿头!呕得你九老爷也没有法儿了。也罢!你九老爷如不怜你,这就苦了你。”

王朝马汉一听凶僧应允,喜不自胜,就连连打躬道:“真是救命了!谢过九老爷,少不得劳法驾起身。小的还有个伙计,先请观音庵的那一位七珠尼僧,进城共办道场,已经去了。咱们赶上,一同进城,大人一见齐到,岂不甚好!”

凶僧听得明白,心中大悦,肚内暗想:“我当只请我一人,谁知还有七珠妹妹。如知请她,我早应允,大胆去也何妨?施不全若是诚心请我,没有什么歹意,大家平安。”心方想罢,说:“上差少等就去。”步入禅堂,往后而行。众寇笑脸相迎,问明原由,俱各敬酒已毕。凶僧进房,换上美色衣服,暗带防身兵器,辞别众寇,往外而走,叫道:“上差!你我同走。”王朝马汉答应,出庙进城。

第五百二十四章略用小计

且说包大人升座,忽见一物,自公案下爬出,站起望包大人拱爪,口中乱叫。众役一见,上前就要赶打。

包大人见此物来得奇怪,喝住衙役不要打。细看原来是一个白水獭。

包大人口内称奇:莫非此物也来告状?想罢,高声大呼:“白水獭,你果有冤屈,点点头儿。引着公差,去拿恶人。不听我话,要来胡闹,立即将筋打断!”

众人闻声,这大人又犯病了,忘记吃药了吧?

包大人言罢,往下观看。众役也为留神。见水獭拱爪点头。这是怨鬼跟随,附着畜类身形,横骨揸腹,不能言语,口中乱叫,内带悲音。

故此包大人说:“大为怪事!”就知其中必有冤情,伸手抽签,叫值日公差:“你们领签,快跟这水獭去。不许赶打,任着他走,或是见什么形迹,立刻锁拿,带进衙门。如有徇私粗心之处,经本大人查出处死!”青衣答应,上来接签,至水獭前叫道:“领我快走。”公差言犹未了,倒也奇怪,那物爬起来,往堂下就走。公差跟定白水獭出衙而去。

包大人又惊又喜:惊的有头无尾,最难明断;喜的畜类竟通人性。堂上那些三班六房,人人称奇。抬头只见门外闯进两个人来,扭在一处,你嚷他扯,扯得这个脸上青紫,那个衣服撕破衣衿。个个布衣,容貌平常,年纪不过四十上下,来到公堂,一同跪下,满口乱嚷。

包大人喝住:“你等无知,既来告状,何用吵嚷?慢慢说来,再若吵嚷,本大人立刻用刑!”二人闻言。不敢高声,这个口称:“老爷,小人姓朱,名有信,祖居西江人氏。自幼攻书,也知义礼。我现在小本贸易度日。只因前赴码头起货,路过钱铺,换银九两八钱,整整四块。掌柜的用秤子秤了。适有小的母舅经过,慌忙放下银子。去迎母舅。相叙罢时,再来取银,他不承认。昧银拐赖,因此告状。求老爷判明。”诉罢,叩头碰地。

包大人问那一人:“你开钱铺的么?”

那人见问,叩头禀道:“小人姓刘名永。本系扬州人氏,带领家口,来此西江,钱铺生理。开了已十余年,老少无欺。朱有信来,并未见他银子么样儿的,明明讹诈。撕破我衣衫。旁人来劝,破口大骂,左右问我要银四块,九两八钱银子。小的往前并没会过。不知他是那里人氏,叩求老爷公断。若不与民人作主,只恐逞了刁诈之心思了。”

刘永诉罢叩首。屈得他二目垂泪。包大人一听,沉吟良久:想这西江民刁,颇能撒赖。此事无凭无据,怎得问明?再三踌躇,主意拿定,带笑叫声:“朱有信,本大人问你:世界上银钱最为要紧,你自不小心,失落银两,先有罪过,还来告状?”

那人气得满口大叫。包大人故意动怒,喝了:“下去,少时再问!”

朱有信诺诺而退。包大人叫声:“刘永,本大人问你,果真没有见他的银子么?”

刘永说:“小人实未见朱有信的银子。如若昧心,岂无个天理?”

包大人说:“你既没有见他银子,也就罢了。本大人如今吩咐你,你如不遵,立刻重处。你近前来听着。”

刘永站起,走至公案旁边,方要下跪,包大人摇手,他即站在一旁。

包大人提起朱笔,说:“刘永伸手过来!”刘永手伸在公案,包大人写了“银子”二字,把笔放下,带笑吩咐说:“刘永听真:你去面向外,跪在月台之下,不许东张西望,只看着手中‘银子’二字。如若擦去一点,立刻叫你将银赔出,还要重责!”

刘永答应,不敢不遵,心中含怒,走至月台跪下,只看着手中“银子”二字。包大人又叫衙役上前来,附耳低言:如此这般,快去快来。

衙役答应出衙去后,包大人又见打角门进来一个妇人,头上披发,面上青肿,脚步慌乱,年纪约有五旬,喊叫冤枉。他口称:“青天救命!”气的疯疯颠颠,跑至案桌前跪下,数数落落,悲声凄惨。

包大人叫声:“那妇人有什么冤情,款款诉来,本大人与你公断。”那妇人见问停悲,口尊:“老爷,小妇人告夫主万恶!”

包大人一听,大怒道:“放刁胡言!自古至今,妻告夫者,先有罪的;律有明条,难以容恕。你快把夫主的恶迹,你所告夫的情由说来,我立刻拿来对词。”

那妇人口称:“老爷!小妇人丈夫,名董六,嫖赌不规。求老爷差人拿来,当堂对讯,就知小妇人的冤枉。”

包大人听罢,说道:“既然如此,你下去等候。”那妇人答应,下堂伺候。包大人即出签去拿董六,不在话下。

片时,但见先所差去青衣,把钱铺刘永之妻,带上公堂跪下。包大人见那妇人,雅淡不俗。就说:“你丈夫欠下官银数两,他叫把你传来,交还此款。或有或无,快快说来!”

妇人见问,口称:“老爷言之差矣!凡事自有家主,小妇人的丈夫,该下官钱,理宜追究他还。小妇人难道自有银偿还么?小妇人清白良家,闺阁女子,传我前来,什么缘故?抛头露面,进县见官见吏,岂不令人笑谈?知道的,言是丈夫连累了妻子;不知道的,说我败坏闺阁。只恐良家邻右,人言不逊。老爷本是一城之主,为民父母,作官不正,甚是糊涂,枉受皇家爵禄之封。”

包大人听民妇言之有理,心中倒觉欢悦,并不动怒。

包大人含笑说道:“那妇人休得乱道。俗言为臣要忠,为子要孝,官清吏肃,上有法律,朝廷定例。公堂放刁,虽云不斩无罪之人,你且休要乱嚷。凡事自有神鉴,你今略待片时。就知详细。人有亏心,天必不容。”

说完,包大人叫:“差役上来,细听吩咐。”又叫:“那妇人,你不用生气了。你往那月台上瞧瞧。因你男人欠银不交,罚跪在那里。等本大人当了你问他,听他说有银无银,你就不怨本大人了。”

那妇人一听,扭头一瞧,见男人果跪在月台之下。低着头,不知看手中的什么。妇人看了,正在纳闷。

包大人吩咐公差:“你去站立堂口,高声问刘永有银子没有?”公差答应,走至堂口,一声大叫:“刘永呵!老爷问你,银子有是没有?”

刘永只当问手内写的银子二字,高声答道:“银子有。”

公差回禀:“老爷,方才那刘永答应。银子有,不敢动。”

包大人叫:“那妇人,你可听见你丈夫说:银子还未敢动,故此他叫本大人传你来的。本大人想你家中。必有银子。你不肯实说,本大人此时也不深究于你。你既不念夫妻之情,本大人无怜民之意,严刑追迫你的丈夫。你可休怨本大人!”

一面说,一面偷看。那妇人听见这话,就有些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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