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洛阳女儿行-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会来的!因为,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原无必要演出什么一段非要在你们眼里觉得合适中允的“情伤”。

()
看着那地那天,他心中忽有一种高慨,那是——欲把一麾江海去……
——欲把一麾江海去呀!
他在心里呼啸。他想单身只骑,把着一面虽鄙旧临风却不改挺立的旗,呼啸着、纵驰着,把持着自己的欲望苦念,长奔而来、长奔而去,全不顾所有的这世上路途的尘灰掩面。
——欲把一麾江海去!
——我的马儿,我的旗,我的欲望,我的期盼,我的驱驰……
一回眼,见满座的人没人在注意自己,只有小计。是小计那幼小而又敏感的心感受到了他心里的那份冰霜冷意,那么有点担心、有点……仰慕地在看着自己。
韩锷的眼里忽有暖意,嗯,人世还是人世,小计的以后就在自己身边了。不管怎么说,于婕在死前把他托付给了自己。他要给他一个不象自己这样全然没有丝毫快乐的自由——不快乐的自由又有何益呢?他该把人世中所有的琼浆捧给他嘬饮。哪怕那是假的,但人世中的快乐也只有这些了。
所以,他必须还要与这世界周旋。韩锷低下眉,含笑去与人碰了一杯酒。让那自由在自己心头苦苦地呼啸吧。身边,他还是要给小计预留一个安安妥妥的秩序与安全的。他希望以后的他能够快乐。
第十章:与人无爱亦无嗔
利大夫手里把着一壶酒。那酒味极苦,竟似不打算让人感到快乐的。
——在韩锷终于走出那酒肆,摆脱应酬羁绊,又前行了一里之地,路过一个松林时,就碰到了他。
利大夫说话很简短:“我要送你。”
他没有说为什么不与会随俗、与众人一起相送。
“因为你天津桥边那一次出剑。”
他不再解释——为什么是那一次出剑已让他觉得值得相送。
韩锷看了他一眼,只觉他脸色苍白,手指很长,但很定,似乎与人搭惯了脉一般。
韩锷并不下马,因为利大夫示意他不必下马,只要马上马下、短短几句就可。
接着他道:“我与太乙老人曾有过一面。”
“承他之惠,受教良多。”
“但我送你还不是为了你的师傅。”
他脸上依旧没笑,似是只管陈述自己的:“因为,那早晨的一剑,剑意分明是当年鸥游江湖的太乙上人的‘江上沙鸥掠水分’。好多年了,我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不以技击之术以求功业,以邀权名,练成了那样的一剑。另外,我找你还有一点小事。”
他的目光一凝:“你有病。”
他的眼睛直望向韩锷脸上:“年轻人好多不该去的地方为什么总是要去呢?你为于自望一案,可是去过北氓山?”
韩锷点点头。他本不是话多的人,何况利大夫本来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在那儿是不是见过什么女人?”
韩锷眉头一皱,女人?——那北氓山头,那个无头之鬼……他心头一跳:难道真是阿姝?
利大夫不再看他,似已把他病相看全了,不必再看了。“你眉头发滞,色做青黑,如果我老眼无差,那说明你中了盅。这盅名‘阿堵’。如果你爱钱,以后逢钱而发,堵入胸肺;如果你专情,以后逢情而发,堵入心脾。这可真是一样难缠难治的盅毒了。”
他说到自己本行,皱了下眉,似全沉陷入他的医术之中了。韩锷却一愣,不会——他不是不相信利大夫的话,而是,那女子,如果是阿姝的话,绝绝对对,不该给他下盅的。这世上就是所有女人都会给他下盅……他心头一滞,想起方柠……但阿姝也没有理由。
但他忽然“啊”了一下,想起另一个人:自己从来合不来,对他也不曾正眼相看的人。——如果不是阿姝,她是……阿殊呢?大姝小殊落玉盘,她俩儿的形容声音一模一样,连名字念起来也是一样的,如果是阿姝的那个孪生妹妹阿殊呢?自己可确实是象是得罪过她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恨意依旧没变吗?
韩锷心头一时极为惶惑。那利大夫似是也面上大起愁烦,最后叹了一口气:“我想过好多遍了,可我还拿那‘阿堵’全无办法。因为,那下盅之人分明已把心用了进去,这‘心盅’之术,却是素女门的把戏,我也没法子。除非我能找到她,但就是找到,如果不化解她心头心魔,就是杀了她也无用的。”

()好看的txt电子书
他一抬眼:“所以,你把这杯酒给我喝下去。”
说着,他就端出那杯墨绿色的,粘稠稠的,让人一看就大起腻烦的酒来。韩锷也不由皱了皱眉,但他知道,面对利大夫这样的人,只要他看了对眼,只要是他想治的病,你不喝,他捏了你的鼻子也要给你灌下去的。
利大夫看他几乎是捏着鼻子地把那杯酒喝了下去,面上才似满意。喃喃道:“这酒可以管你一年。以后,如果有什么心脾不适,你可以来找我。可我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办法了。你最好找到那下盅的女孩子,想法儿让她给你解了它。她多半对你有情,如果这样的话——其实也简单,你只要跟她做过一次,这盅就自然而然的不解而解了。”
他似是全不解风情尴尬处的奥妙,瞄了韩锷一眼道:“以你功夫,这事想来也不难。”
韩锷就算脾气放逸,听了也不由瞠目苦笑——这算什么,这利大夫,看来只通他的医道之术,难道这样的事,对于他也只是医术上的小小问题而已,全不干什么……道德礼法,两情相悦?
他正待细问,可小计还在边上。就是小计不在,他怕也不好意思问出的。利大夫却深看了他两眼,说道:“自在、自在,可惜、可惜!”
韩锷还没听懂他说什么,却见他已引身而退。他这一退,退得那叫个快,只听他远远道:“可惜我为当年一诺,身陷王府,却无法如你一样来个鸥游江海的自在了。”
韩锷脸上只来得及苦苦一笑:自在……?
小计道:“锷哥,咱们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韩锷一抖辔头:“没错。”
于小计道:“锷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不好问得更深,只能这么含含糊糊地问及一句。
韩锷道:“先歇一歇,教教你功夫,以后再抽暇了结你姐姐遗托的大事。”
“然后,与人无爱亦无嗔,就是那句,与人无爱亦无嗔吧。”
小计还赖在他的马上。韩锷勉强笑道:“去骑你的驴儿。你不疼这马儿,我还疼呢。”
于小计一翻身,听话地下了马,骑到驴背上。他却忽“呀”了一声。他指了指韩锷的身后。韩锷一回身,却见马鞍下露出了杏黄|色的一角。他一奇,抽出一看,然后心里如受重击。那是一方丝帕。那帕子丝质娇软,是个半旧的,上面隐隐抽丝成就个凤尾图案。方柠、方柠……你什么时候来了?还趁我在酒肆中,于众人无觉处在马鞍下放上了这个?
帕上却没有一句话,想来方柠虽至,却终于也是无话可说。韩锷脸上苦苦一笑:你还要以一缕情思缚我多久呢?难道,我前生欠你的,这一生还得还不够吗?那些忧愁孤苦,那些竟夜无眠,还来得不够吗?
他心里千回百转,猛地一抖手,那幅丝帕已在他手中碎裂开来,飘落于地,然后,他一抖缰,已驱马在前疾驰起来。
他们却没注意到远远身后的林中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叹息声落良久,林中才驶出一辆油壁七香车,轻尘细细,向那洛阳城中折返而去。
小计驱驴在韩锷身后疾追着,他想着锷哥脸上的神情,想着他的那一句:与人无爱亦无嗔。他做得到吗?他能做得到吗?尢其他是这么一个血性的男儿。
小计忽一摆头,一张灰尘扑扑的小脸上露出一种坚决的表情:不管怎样,不管那个女子怎么纠缠,不管锷哥又是怎么沮丧,但,还有明天。他,要让锷哥从此快乐起来——对!是的,他要他、快乐起来!
居延猎一
□椴
第一章:故人横海拜将军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唏律律”的一阵马嘶,响在旷野长天里。余小计举头向前望去,只见一道弯弯的长水正黄凉凉地弧卧在那片平沙野草间。斑骓正停在极远处,背对着夕阳,鬃毛蓬出一蓬金黄,剪纸似地背衬着那天地一线。它正引着颈长嘶。余小计眯着眼向它身后的太阳望去;只见已落至天边的太阳已敛去了它平素的威势,圆融融的一团暖红,很亲和地照着它曾随心所欲一曝十寒的大地岗峦。
这里的一切都是平坦的,沙粒粗糙,但因为伸展绵延,反给人一种宽厚之感。欲落的太阳象个已过盛年的男子,悍暴敛去,只余下温和的善意与包涵。余小计还从没觉得天地原来如此之大过,他的唇角微微一咧:“锷哥,那骓儿看不起这两匹拉车的马,在前面等得不耐烦了。”

()好看的txt电子书
此时,他与韩锷正自架着一辆轻车奔走塞外。韩锷这次本为出使,当然多少要有一个使者的风度气派。他不耐驷马大车的笨重,所以才用了这两匹马拉辕的敞蓬轻车,也没带随从,只携了小计,独使塞外。小计的驴儿已寄放长安,那匹斑骓他却舍不得,一直带在了身边。那匹马儿本来神骏,一出萧关之后,因为不用坐乘,便解了鞍辔。见到天地辽阔,它本是塞上野马与良驹杂交所生的杂种,骨子里的那一股不羁野性就爆发开来,时时都要放蹄奔逸。可拉车的马儿怎么跟得上它?所以那斑骓常常被拖累得大为不耐,不时奔得远远的等着。这时,终于忍不住又遥遥长嘶起来。
韩锷见到马儿的纵情,忍不住笑了笑,加了一鞭,“咱们出来了好有大半个月了,前面已是峰火之地,接下来的行程只怕险恶呢。”
余小计却在马上翻了个跟头,“锷哥,要是碰到了什么零散敌人,求你不要先动手,看着我耍一番。”
韩锷正要接话,告诉他不要把争杀之事看得太过容易,只见远远的一道灰尘扬起,却是有人正放马向这边奔来。他们此时已行到冰草湖地段。以今天疆界而论,这里该算甘蒙交界了,已时时可能见到羌戎之人。韩锷不由提高了些警醒。只见那来骑奔得极快,骑者穿的却是汉军装束。相距还有百数十步,马上的人已遥问道:“当面可是朝廷宣抚使韩公子?”
韩锷开声道:“是”。那人一加鞭,马儿已窜到韩锷车前。只见他滚身下马,拱手禀道:“韩公子,前面有故人温酒相待。”韩锷一愕,正在想着这塞外之地不知何时又多出了‘故人’了。小计却已一连数日没碰到什么人了,不由好奇地向那来人望去。只见来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戎装,模样甚是威武,脸上神情定定的,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气慨。
小计正待插话,没想那人已翻身上马,笑道:“那故人说他的名字不可说、不可说,总是见了就知道了。”韩锷心中疑惑,因见那汉子长相笃实,却也不担心,加了一鞭跟着他向前驰去。
那军装汉子奔得却疾,韩锷本不大会架车,但这大半月磨砺下来,也已颇为熟谙。一时两马一车直向西方卷去。这时斜阳近暮,正是塞上风景最为壮阔的时候,余小计坐在车上,北风吹颊,颇有雄豪之感。他们奔了好有三里多路,远远的已可看见前面有一处营寨。可一阵尘烟起处,那营寨就被遮得几乎看不见了。那军装汉子一勒马,皱眉道:“有敌?”韩锷一抬眼,只见前面突然冒起的尘烟中,正有不知多少人马列阵对峙。
那汉子一咬牙:“他们果然耐不住,要开始奔袭了。”
韩锷却一抖缰绳,喝了声:“走!”
那军装汉子犹疑地看了眼韩锷,似不知道赶上这两军相对的阵仗,还该不该带着朝廷使者涉险。这时见韩锷脸上毫无怯色,朝廷偃武修文日久,他只当朝廷使者多半又是软弱不堪的文官,倒没想到韩锷还有如此勇慨。一时两马一车又向前面冲去。韩锷一手执辔,身子却已站起,挺立车前。他情知此次塞上之使可能颇为凶险,所以选用的车子也接近战车。只听他在车上高声问道:“可是羌戎做怪?”
那汉子一点头。正说着,他们已又奔近里许,韩锷一勒缰绳,停车在一个高岗之上。只见高岗下面,正有好大一块平坦坦的草原,上面正有两军交峙。靠左一边是一个粗粗搭就的营寨,刁斗森严,四周以木栅护住,栅内盔甲分明,分明就是汉军营寨。对面相距二里许,正有截发胡服的千余骑整戈勒马,穿着虽然杂乱,但队中人精马壮。只听那马上汉子道:“我们将军出塞巡查,听闻韩宣抚使已出使塞上,便想迎上来一会。没想在这冰草湖却遇到羌戎左贤王部下。我们将军带出来的士兵不足三百。知道羌戎多疑,没有速避,反迟疑不去,羌其担心有埋伏,果然不敢跟进太近,却也不想就此舍弃。没想那些羌戎人今天真的鼓动阵势,要来突袭了。”
韩锷耳里听他说着,眼睛却在细查那羌戎人的阵势。只见那羌戎这一部人马甚多,足有近千五百骑,领头的却也辨不出究竟是哪个,也没建旗号,但整支队伍,威势甚盛。反观那汉军营塞,布得却颇为粗陋,想来是仓促间搭就,但却极为坚实。韩锷心中一敬,知道领兵的果然是个将材。
他略一停歇,养息了下那马儿的脚力,道:“看来,不恫吓一下他们不太好办了!”那汉子想他是朝中特使,如让他轻身涉险只怕不妥。只听韩锷笑道:“我是朝中天子使,两军对垒,不一冲阵以激励士气,还掌什么使节?”他语现豪气,冲那汉子一点头:“一会儿我一说走,你就快着跟上,但别管我,护住我小弟就是了。你们先进寨,我折挫下他们的锐气就来。”
那马上汉子神色却大为紧张——如此冲阵而入,着实凶险。韩锷忽然一伸手摸到跟到车边的斑骓的长鼻子上,起劲儿地摩娑了下:“骓儿骓儿,你号称神骏,却还没有真正经历过这样的大阵仗吧?一会儿我小弟的性命可就托付给你了,看是你跑得快还是那羌戎的箭快。你要是比输了,以后可就没脸笑我这拉车的马儿了。”说着,他笑看了余小计一眼:“小孩儿,怕不怕?”
余小计恼他叫自己“小孩儿”,一梗脖子,不屑地嗤了一声。韩锷见敌人阵势已有发动之意,晚恐无及,要折其锋锐正是其时,就忽一声长叫道:“走!”接着他手里辔头一抖,驱车已斜刺里就向那营寨奔去。
他们这车骑出现得太过突兀,又是从高岗上奔下,那拉车的马虽不如斑骓神骏,却也是韩锷精选的顶佳战马,这么从高冲下,疾如风卷残云。一车两马转眼就已冲到那两阵交锋中间的空地上。他们这么猛一插入,却也让羌戎人为之一惊,实没想这时还有人敢冲阵而上!然后见到只是一车两马,一共不过三人,不由安下心来,齐声鼓噪,张弓就射。那马上的军装汉子一低身,整个身子压在了马背上,躲避那弓箭,却回头不放心地望向韩锷,不知他与那小孩儿却是怎生躲避。韩锷却把小计一把拉到自己身前,一手执辔,一手向车边一拨,已拨起了他那车上卷着的旗。他一抖手,那旗儿就迎风一展,只见那旗帜飘荡之下,他反手挥舞,射来的大多数箭都已被他旗帜卷落。
只见羌戎中领帅之人却“咦”了一声,见他这手以旗挡箭的手段极高,一挥手,那凝立着的千五百余骑人马中,已有立在他身边的数十骑锋锐已潮水般被纵马持刀,涌了上来。韩锷见敌势已动,一声长叫,斑骓就嘶鸣一声。韩锷一手抓住小计,往空中一抛,一把就抛在了那斑骓背上,低喝了声:“走!”然后他一声长啸:“告诉将军,援军已到,叫他再支持片刻,且看我先破敌锋锐!”他这一句话却是用羌戎中通用的羌语杂着汉话说的。他苦居天水大半年,无事时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