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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市长角力政治流氓:风暴中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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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得这帮人无法无天,看不下去呀,想骂娘,更别说老百姓了。政府的形象没了,政府的脸面呢?不敢想。我想下次召开工作会议时,必须严格禁止政府用车拉警笛。他廖昌虎也不能例外。象什么话。搞的象老子天下第一样。”

  陈云逸说:“我强烈支持。你说,我们以前坐在车上,前面有车开道,觉得很威风。其实我们与这群小丑没什么两样,都得挨人骂呀。以后再有这样的应酬,我首先声名,我不坐这个车队的车。老杜,别光着说话,你不是要做东嘛,找地方坐下吧。”

  杜鹏飞四下看看了,眼前就有一间小的排档。排档不大,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人,憨憨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老实人。店里没人,中年汉子手托下巴,满面愁容。

  杜鹏飞说:“还找什么找,这不是现成的嘛。”

  陈云逸说:“哎,你也太扣门了吧。你就打算在露天请我吃饭呀。好坏也找间有房子的吧。你我这样的身份,坐在这种地方,会有很多人认识我们的。”

  杜鹏飞说:“你多虑,我敢说不会有多少人认识我们。因为我们并没有做过多少让老百姓感恩的事情,老百姓辛苦刨食,才不会管上面坐着谁。坐着谁,他们的日子还是一样过。你如果不信,我们就坐下,我肯定这个汉子就不认识我们。”

015。忍吞声,杯酒吐真言2
015。忍吞声,杯酒吐真言2

  陈云逸不信,“老杜,你也太自卑了点,我们俩经常在电视上出来讲话,你说云海人不认识我们俩,这有点危言了,来来,我们坐下,如果这个汉子不认识我们其中的一位,我自罚一杯酒如何?否则,这酒得罚你。”

  杜鹏飞说:“好,一言为定。”

  杜鹏飞与陈云逸走进排档,找了张长条桌坐下,陈云逸故意大声喊道,“哎,老板,把菜单拿来。”

  这个汉子一见上生意了,马上来了精神。乐呵呵地跑到陈云逸的跟前,把菜单递到陈云逸的手中。陈云逸也不急着翻菜单,把自己的脸尽量让汉子看个清楚。汉子不乐意了,“你怎么看我?我脸又不是菜单,你到底点不点菜呀?”

  陈云逸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一脸的尴尬。“哦,我以为我们认识呢,哎?你想想,我们认识吗?”

  汉子仔细瞧了瞧陈云逸,摇头。陈云逸又指着对面的杜鹏飞,对汉子说:“他呢,你认识他吗?”

  汉子也看了,还是摇摇头,他心想,这是什么呀,我又不是皇亲国戚,你到我这儿来认什么亲呀。“不认识。你这怪不怪,你要吃饭就点菜,不吃饭,我也不留你。没那好心情与你逗趣。”

  杜鹏飞枯涩地笑,陈云逸也无奈地笑,两人笑至凄凉。原想是云海百姓的父母官,可是云海百姓不认识自己的父母官,呵,这就是严重的脱离群众。陈云逸心里真不是滋味。

  那汉子站着看眼前的客气笑得很奇怪,不乐意了,“你们笑什么,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有什么好笑的,看你们俩不象来吃饭的,倒象是来捣乱的。我不侍候你们了。”

  陈云逸挥挥手,“不不不,我们确定是来吃饭的,而且今天这饭肯定在你这儿消费。哎,兄弟,我想问问你,你是地道的云海人嘛?”

  汉子说:“是啊,我家就在这里,云海开发区建设时征了我家的地,我是被就地安置的。我没什么文化,没哪个厂子要我,只能弄个排档,混口饭吃。”

  杜鹏飞知道陈云逸还不甘心,就帮陈云逸问那汉子,“这位兄弟,你知道云海的市委书记与市长是叫什么名字吗?”

  汉子摇了摇头,“没印象了,我从来不看新闻,新闻都是写给当官的看的。再说了,我要知道他们是谁干什么呢?我知道他们,他们知道我吗?他们晚上有吃有喝的,而我在这儿摆着小摊,大口大口地喝着西北风,我犯得着要记得他们吗?我就没有听到过他们为云海做过几桩人事。他们高高在上做他们的佛,我在这儿可怜巴巴地排我的摊。互不相干。”

  陈云逸说:“唉,话也不能这么说,书记与市长不可能认识云海所有的百姓吧。况且你在这儿编排你们的书记与市长,要是让他们听见了,你就一考虑后果。”

  汉子说:“他们听到什么?他们都供在庙里呢,怎么可能听到呢?我倒想让他们听到呢。书记市长白天要么在政府机关里开会,他们就爱瞎开会。要么就是乱处封官,封了无数的官,云海有多少衙门多少吃闲饭的公务员?数得过来吗?要么就是象征性地视察工作,全是安排好的走过场,还弄得象那么一回事,他们就会假戏真作,都是高手。晚上少不了就是吃饭,喝几百几千一瓶的酒。如果说还有个人爱好,大概就是嫖女人,赌博。这样的官,我才懒得记得他们长什么模样,他们都一样,两个字,贪,色。其它地方怎样,我不敢说。云海就是这样。云海宾馆就是为这些当官的修建的。”

  杜鹏飞与陈云逸听得脸都发烫。这汉子虽有言过其实的地方,但大体上还是把他们的活动规律给描述出来了。杜鹏飞示意陈云逸点菜,别再问下去,问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陈云逸说:“兄弟,你贵姓呀?”

  汉子说:“免贵姓张。” 

  陈云逸说:“张师傅呀,你拿手的菜上两样,外带一盘花生米。菜我就不点了。你这儿有酒嘛。”

  老张说:“有有有,二锅头。吃饭就行啊,你们稍坐一会,我这菜马上就得。”老张去忙活菜了。

  杜鹏飞与陈云逸面面相觑,真是没想到,此二位在云海百姓中的印象如些不堪。这才是民众的声音。这其中有一多半是廖昌虎的功劳。

  陈云逸说:“老杜,你是什么时候悟的道呀?你把事情看得这么透,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呢,我们在群众的眼里都成什么了,*都不如。我都没脸走上云海大街了。”

  杜鹏飞说:“我什么时悟透的,就是去冷老家里之后,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老领导的一番话,点醒我这个梦中人呀。作为一市的父母官,我们与群众的关系不怎么样先不说,你想想,我们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比群众优越。群众呢?云海这么富,可是群众却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眼前的老张算一个吧,可是肯定还有很多,看不起病的,上不起学的,吃不饱饭的。我们作为群众的父母官,我们在干什么?在唱高调。开会,日复一日的开会,什么会,是向群众表决心的大会。全是理论词汇,群众听不懂。也不爱听。而我们反来复去不厌其烦地说了说。有意思吗?群众凭什么对我们有好印象?又为什么要记住我们。”

  这时,老张把花生米与二锅头端了上来。“二位,先花生米就着酒吃着,菜一会就上来。”

  这里没有酒杯,老张给他们上的是两只小碗,陈云逸给杜鹏飞斟了酒,也给自己倒了一小碗。他端起小碗,“我自罚一杯,既是为刚才赌输了,也是为自己愧对云海人民。”

  杜鹏飞说:“得,也把我捎上吧。来,我们同饮一碗。”

  酒一落肚,胃部火辣辣地痛,啊……陈云逸长长出了口气。杜鹏飞说:“怎么,不太习惯吗?是不是这酒太差了点。”

  陈云逸说:“谁说的,痛快。我感觉比喝茅台要强。这酒喝到心里那个叫舒服呀。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未必没有为云海百姓做过贡献。你比如说,这几年云海百姓民生方面我们就做了很多工作。”

  杜鹏飞摇手,“是的,我们是根据省里的政策做了很多工作。可是,那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我们向纳税人伸手要钱,要过来的钱有多少是用在百姓身上,又有多少用在我们身上的。我高唱着缩小差距,可是又在不断拉大着差距。你我是拿着高薪,看病全报销,家里吃的用的不用花钱买。为什么呢?我们为什么有这种待遇。而为百姓做了一点工作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哪一天,我们俩的待遇与普通市民一样,这个社会也就公平合理了。政府每年在公务员身上要花费多少,一个处长就有专职司机和专用的车。还不包括象廖昌虎这样的人,此时在酒店里大吃大喝。如果云海一天坚决不吃请,如果全省全国一天不吃请,能省下来多少钱,可观呀,我的同志。可我们的新闻媒体还在不时报道这儿那儿的小学校的学生还在住着危房。做为党的干部,人民的公仆,我们对得起群众嘛?我的觉悟了,终于知道什么叫羞耻。我得感谢廖昌虎,他让我有这个痛定思痛的机会。不然,我在任上就会一直糊涂下去。”

  两人你一杯我一碗地喝下去不少酒。杜鹏飞说,“你看,这个老张心里就有委屈,你信不?不信把他叫过来一问便知。”

  陈云逸说,“那是,看他那一脑门的官司,能没委屈嘛。”陈云逸向老张招手,“老张师傅你过来。你坐那儿也没事,过来,一起喝一杯。喝多少,算我们的。”

  老张愣了一下,看这两个客人还算地道,过来坐在杜鹏飞的旁边。陈云逸给倒上酒。“老张师傅呀,日子过得还可以吧?”

  老张很耿直,“好个屁,黑呀,云海太黑了,没活路了。”

016。忍吞声,杯酒吐真言3
016。忍吞声,杯酒吐真言3

  这位开一间大排档的张姓师傅日子过得很拮据。平时就是食材放臭了也不舍值吃。杜鹏飞与陈云逸让他坐过去一起吃,喝杯酒。他心里自然是乐意的,不过又怕这二位在结帐时算计他。老实人虽笨,但还不蠢。他说:“你们吃,你们吃。”不过,看眼神,看桌上的酒菜,有某种渴望。明*里很想坐下来吃嘛。

  杜鹏飞与陈云逸是什么人?可以说是官场之中的老江湖了。官场中的人一般不说明白话,说太明白那显得很没有水准。个个练就了察颜观色的本领,人精似的,咳嗽,咂嘴,眨眼睛,捏鼻子,推眼镜,是通过这些细微的动作揣度对方的心意。杜鹏飞说:“坐下吧,这喝酒讲得是气氛,人多了热闹。”

  陈云逸接过话茬说:“老杜,你呀赶紧先把钱付了,让人家老张吃下定心丸,接下来我们该听听老张给我们讲故事。你不付钱,人家心里会有想法。”

  杜鹏飞掏出200元钱,递给老张。“这够了吧?”

  “多多多多,用不着这么多。”老张眼盯着钱,好象怕钱跑了一样,可是又不停地摆手,他这几道小菜,有个五六十元足够了。

  陈云逸说:“给你就拿着,当有人对你扶贫了。”

  见递钱的杜鹏飞点头,老张这才收下,不无感动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真是遇着好人了。”

  杜鹏飞示意老张坐下。

  三个人酒没少喝,见老张的酒渐入佳境,杜鹏飞说:“老张呀,我看你一脸的官司,有什么打不开的结呢?我觉得你这饭馆很不错呀,职业自由,不受约束。我很向往这种生活呀。无忧无虑,哪象我们俩,身在俗世之中,不得不俗呀。”

  “您二位说笑,当今社会就怕不俗了,俗了才能入流。清高有什么用,清高不能当饭吃。我倒是挺清高的,呵呵,就混到这份上。这份上会怎么样呢?没钱没权,寸步难行。说说我小舅子吧,跟我们这儿的一个号称黑道上混的胡令河有些往来。胡令河租了经济开发区的银行一幢房子想搞桑拿会所,可是,他资金跟不上。项目就停下来了。我那不争气的小舅子得到这个消息,当银行收回房子使用权时,他跑了来接手这个项目。你们说,胡令河知道这事能不恼火。可怜我小舅子把全部资金都垫到项目中,胡令河他通过检查院里的关系,告我小舅子职务侵占罪,把我小舅子从家里给抓了起来。左审右审的,也审不出明堂。没证据,但公安就是不放人。胡令河说,非拯死我的小舅子不可。我们找了一个律师,律师说如果让他打这官司,他可以上下疏通,因为他就是从法院下来的,有关系。但要30万呀。为了救我的小舅子,我们只得把房子卖了。结果,我小舅子被判了三年半。这律师也可黑呀,打个官司要这么多钱。这下,我们一家从贫民变成叫花子了。这世道有理可讲嘛?有吗?如果我是市长,发句话,谁敢这么昧着良心办案子。我们书记市长大人他们在干什么呢?”老张讲着讲着,泪水纵横。

  陈云逸一拍桌子。那桌上的碗筷都跳起来了。“混蛋,怎么有这种事?是谁在办案?是谁?你说。你不会真的跟我们讲故事。光天化日,法制云海,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绝对不可能。”

  老张慌了神,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多喝两杯就管不住嘴了。“算我没说,你别生这么大气。”

  杜鹏飞说:“你说的好,我们不是说你说的不对,只是跟你一样气愤呀。那你没有上访吗?只要有冤情,如果对办案不信服,可以向更高一级的机关上访的。”

  “上访信写了几百封。我的侄子还在网络上发了帖子。有用吗?官官相互呀。我们的上访信转来转去,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又转到检查院。这是让检察院自查吗?想到踢皮球,云海还有清天大老爷吗?老百姓养的一群混官。他们一个个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老张鼻子连着泪水,痛哭流涕。

  “老张,不能这么说,云海的官不都是你说的那样,有些过头的话不要乱说。你告诉我,谁是这个姓胡的后台,不就是一个小混混吗?怎么可以左右执法机关的?妈的。”陈云逸义愤填膺,咕咚吞下去一碗酒。

  “因为这个姓胡的身后有云海赫赫有名的人物廖昌虎撑腰。在云海这个地面上,谁不知道,不是法说了算,是姓廖说了算。我们认了,谁让我们倒霉冲撞到这个大人物。我现在家里房子也没有了,这个大排档也没什么生意。云海经济区多有钱呀,哪有人会来我这种地方吃饭。富人不愿来,穷人舍不得。”老张抹着辛酸的眼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杜鹏飞觉得没脸面坐在这里吃饭,他对陈云逸说:“走吧,云逸。”

  陈云逸指着老张,对杜鹏飞说:“可是,这……”

  杜鹏飞说:“老张,如果这事属实,你的小舅子会很快放出来的,我以一下市委书记的名义向你保证。这个案子我这个书记接了。还有,这位是云海的市长,他作个担保。我们走了。”

  “你你你,市委书记,市长,真是吗?”老张一百个不相信。云海的两个高官会来这里喝酒,是微服吗?谁知道呢。

  有了醉意的陈云逸扶着同样醉了的杜鹏飞走上云海大道。陈云逸内心特别压抑,他高声吼道:“我自狂歌向天啸,飞扬跋扈为谁雄。壮言好说,可事难立呀。从老张身上我看到云海很多的老百姓心里憋得很,他们会骂我这个市长的。哼,我还无耻地觉得我这么个官是他们的大恩人呢。”

  杜鹏飞说:“岳飞的满江红中有‘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这句,我每每读起,都会被夺人的气魄所打动。云逸,现在不是给我们一个战场了吗?我们自醒的,我们很清醒,我们不怕粉面。回去之后,我们有的是事要做的。要知道,我们对付的不是廖昌虎一个人,很多比廖昌虎更凶恶的人会一个接一个蹦出来的咬我们的,我现在并没有罪的负担,而是浑身上好似有使不完的气力。”

  陈云逸握紧杜鹏飞的手,说了句,“壮怀激烈。我们的女英雄冷嫣然,她才是掀开这个大幕的第一人,我们充其量做个幕后英雄。我们算什么英雄?将功折罪吧,希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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