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爱情一半是欲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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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延坐在床上等她洗澡，他的胳膊被她拧的青紫了一大块，不时地跳跳地疼，他此刻觉得疼一点，心里反而更舒服些，他不禁又想夏小雨怎样了。
　　他们都洗完澡后，在床上又疯狂了起来，一见到金海涛丰满的身体他就有了欲望。文延在床上对着金海涛说着后悔的甜言蜜语，其实金海涛也是好的，只要她不暴躁的时候她是性感的，女人的，他想在床上补偿给她，全都补偿给她。金海涛在他身下恣意地扭动着、爱恨交织，仿佛一条想把人吸干的蛇，文延被她的激情诱惑地也难以自拔，他忘记了一切，放肆地放纵着，他们折腾到很晚才疲惫地睡去。男女之间的一切麻烦，总能在床上得到化解。
　　夏小雨回到宿舍，疲惫地脸色苍白，林美丽不在、王蕙不在、陶嘉更不在，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不过这种孤单来得正是时候。她站在镜子前面端详了自己很久，觉得自己今晚无比丑陋，她不敢再细看自己，转身无力地坐在床边、一只脚把另一只鞋子脱下了，脱了外套合身而睡，很快便沉沉地睡着了。
　　原来林美丽去华琳那儿打牌去了，牌场热闹非凡，几个人边磕着瓜子边打斗地主，地上满是瓜子壳，积了厚厚的一层。
　　“收场之前，我得把这地给打扫了，瞧吃这一地的瓜子壳。”林美丽说。
　　“不用，你买瓜子给我们吃哪还要你扫啊。”华琳室友们齐声说。
　　“这叫送佛送到西啊，哈哈。”林美丽大笑着说。
　　“打完了这一局，你还是早点驾鹤东去回宿舍睡觉去。”华琳笑着说。
　　“这不，下逐客令了。”林美丽鄙夷地笑笑。
　　打完牌，几个人把地上的瓜子壳清理了一下，又把桌子椅子摆正了，林美丽洗完手才垫着脚后跟轻悄悄地回宿舍去，楼道里很安静、很多人都睡觉了。她想夏小雨那家伙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别被那个四眼鬼骗失身了可就罪过了，我是不是应该今晚告诉她呢。
　　一开门，屋子里只有夏小雨一个人，裹着被子已经睡觉了，林美丽想还是明天选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小雨说吧，她赶忙洗漱完毕也迅速地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文延和金海涛睡到了快十点，他们又做了一次，这一次做得很草率没有了昨晚的激情四起，有的时候怎奇怪，闹出点事情仿佛能增加彼此的需要度和刺激感，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变态之处。
　　金海涛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来问那个女人是谁，这么一个终极的话题。
　　“你不要知道，就此都不要再提了。”文延说。
　　“你告诉我。”她固执地说。
　　“我不会说的，也没发生什么，你不要乱想。”文延显得有点强硬。
　　金海涛不再问了，她知道适可而止是多么地重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面对这种尴尬的事情，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让人心里舒服。
　　
　　




泪洒旧人前

　　金海涛最近两天来心情一直很复杂，她觉得文延现在是回到他身边来了，表面看是属于她了，但是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他花花肠子拐几道道弯，她心里还是五味翻滚，不行，她不仅要看紧他，还要查出那个小女人的来头，这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事情。
　　她打电话找他一起去自习，一起吃饭，包括早中晚。文延样样依她，他带着她尽量到外面小饭馆吃饭，他晚自习自修尽量到很晚才和她一起回寝室，他要避开夏小雨，他想夏小雨这段时间把他当成是负心汉给恨着，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把他慢慢淡忘了，所以他不打算给她道歉，就让她把自己恨到骨子里，恨的越深，厌恶越深，也就越容易把他忘记。
　　这几天夏小雨一直在宿舍，没有出去学习了，没事就睡觉也没觉得有什么其它特别的变化，林美丽觉得终于是考完英语了可以休息放松了，理所当然。但老看她时不时在阳台上傻傻地一站就是老半天，心里又觉得有点担心，她觉得这件事的真相她可以告诉夏小雨了。
　　“小雨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啊。”林美丽说。
　　“不用说了，我知道。”夏小雨淡淡地说，目光望着远处破旧的拖拉机场。
　　林美丽一下杵在那儿，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想开点，好男人多的是。”林美丽恨恨地说。
　　“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她依旧那么淡淡地说出来，她退会来收拾一下包，准备出去。
　　“要不，我陪你出去逛逛吧。”林美丽心疼地说。
　　“不要了，我自己出去清静一会儿。”她浅浅地笑笑。
　　“那好吧，我相信你，小雨。”林美丽鼓励她。
　　她报以会心的一笑，满是伤感。
　　一跨出宿舍楼，外面的阳光亮亮地，带着点微风吹过，酥酥地。走着，她觉得轻飘飘地，她想让一切都随风飘远吧。
　　夏小雨走出十二舍旁的小道，穿过了图书馆，她朝着冶院的那条路走去，这时她远远地看见那两个背影。她一下心晃如刀割，她本以为她可以不在计较了这些。
　　金海涛挎着文延的胳膊紧紧地，向前走着，满是欢笑。两人在吃着面包，幸福的样子一下子更加刺痛了她，她快步地跟上了他们。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冷酷幽默。那个晚上跟在后面的是金海涛，这个白天就换着成了夏小雨，文延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的很紧，那个晚上的异样如今同样又袭上心底，他知道她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但是她不会像金海涛那样，她是夏小雨。
　　夏小雨就那样冷冷地隔着一段跟着，她不要发疯，她要他此刻自己来找她，他欠她一个交代。
　　文延带着金海涛快步地走起来，金海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文延说：“到了前面那个路口你先去老图书馆占的那个位子去看书，我内急要去这旁边楼里上个厕所。
　　“好。那你快点来啊。”金海涛啃着手里的面包，满嘴的奶油。
　　到了拐角处，金海涛向左拐，朝着老图书馆的方向去，文延向右拐，他不知道要朝哪儿去，他只想暂时支开金海涛，否则闹起来又满城风雨，她是飞蛾，不顾一切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夏小雨跟着他，他能感觉得到。于是，他右拐一直走到了东教学楼的一个没人的走廊那停下了，夏小雨是跟上来了。
　　此时两人见面，空气有点凝结。
　　文延手里拿着的那个奶油面包还没吃完，他站在那儿朝着夏小雨笑着，他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来对待此时的见面。
　　“你知道了。”他依旧笑跟他说。
　　夏小雨拿出一张面纸，很客气地递给他，说：“把嘴擦干净了，再跟我讲话。”话语中带着冷冷地陌生。
　　原来文延的嘴边还带着一些奶油，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和金海涛在一起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及，他可以边走边吃，吃的满嘴都是，跟她在一起就可以作践生活，他知道他也被生活作践着，他说不上来，一下子心里很难过。他笑不出来了，伸手接了夏小雨的面纸。
　　“谢谢。”他擦了，“我要走了。”
　　“你给我站住。”夏小雨大声地说，话里满是愤恨，“你给我说清楚。”
　　良久。
　　“那个晚上你为什么弃我而去。”他无奈地看着远方，“我以为你知道我的事，我以为你会留下来跟我站在一起。”
　　夏小雨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波涛汹涌的，她憋足了这几天的眼泪都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他看见她满脸的泪水，伸手去给她擦。
　　夏小雨呆呆地立在那儿，并没有拒绝，她无力拒绝。
　　“我本想跟你说清楚的，我控制不了，我喜欢你。”他说，眼里有着深情地渴望，他的眼睛慢慢地湿润了。
　　夏小雨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她心乱如麻。
　　“你走吧。”她把脸庞转向一边，决绝地说。
　　她不能忍受一个她爱的男人就这样残忍地当着她的面弃她而去，她宁可选择视而不见，她让他走她要他自己救赎自己的罪。
　　文延走了。
　　夏小雨听见他转身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站在那儿，眼泪又一次忍不住地流下来，把她的心伤流成了河。
　　林美丽以为夏小雨会去新图书馆看杂志解闷，所以她在夏小雨走后没多久就跟着出来了，她没有看到夏小雨的背影，她直怪自己晚出来了一步。她径直走进了新图书馆一楼，发现看杂志的地方并没有她，于是百无聊赖地拿了本杂志坐在那儿看起来，中途起身去上厕所，大厅张贴栏玻璃橱窗里赫然地新贴了张学校国家奖学金评选结果通知。那个猪头夏小雨得了一等奖，她心里一阵高兴，她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她，她迫不及待地发了条消息给夏小雨。
　　夏小雨呆呆地站在那个走廊那儿，风继续吃，风干不了往事一幕幕。她竟然一下子失神都没听见手机的短信声，或许什么事情对于此刻的她都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文延回到了金海涛的座位旁，金海涛在吃着零食看着小说，他心里看着来气，刚一坐下，就拿笔写了张字条推给她，说：“吃，你就知道吃，也不看看体型成什么样了，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啊。”
　　金海涛本来好好的心情被他这么一刺激，十分不悦，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文延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暴烈的倾向。
　　在文延眼里，金海涛身上越来越失去了她当日的可爱，性感。
　　金海涛委屈的不行。
　　当时，金海淘虽然没有高挑的身段，但那一头卷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和那紧翘的臀部也着实吸引的文延围着她转不停。如今，他竟然嫌弃起她来了，这让她十分的难受，古语有言糟糠之妻不下堂，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种摆设，男人还不三妻四妾地走马灯似地，可见男人是没一个好东西的，金海涛想着想着更加坚定了这一观念。
　　她吃得更凶了，她就是要吃给他看，就是要吃得他厌烦，全然不顾这是在公共的自修室。
　　吃的满手油油的，她就拿出那种卷筒的纸使劲的擦来擦去，刻意地擦了很多遍，桌子上满是浸了零食油渍的面纸，像墓前雨水脏湿了的白花，她撒娇让文延去给他收拾送到门口的垃圾塑料篮里，文延拿她没有办法，他坐在外边的位子就顺手给她收拾走快走几步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篮里，回来后一句话不出声，又安静地看他的书了。
　　金海涛，看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不出声地看起书来了。
　　夏小雨一个人孤单单地走回来了，她又走向了新图书馆，而林美丽早离开了，林美丽看她并没有回短信，觉得她心里难受就没打扰她，让她好好静静心神，她既然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像，就不应该出什么大事了。
　　新图书馆一楼左半边的自修室已经没有多少人占座位自修了，每逢考完试都是这样，大学里平时学生天天像过年，只是考试前学生忙乱地挑灯夜读，突然袭击，就这样再加上老师的划范围，用功底的即使平时不学习的考生也基本能考个七八十分，这对于文科学生尤其如此。
　　夏小雨已经很习惯这自修室的历史变迁了，她坐下找了本杂志，没翻几页心绪不宁，就把图书放回去，打代书板放回那桌子的卡盒子内换回借书卡出去了，她想顺便去个卫生间，一抬眼看见了张贴栏壁橱里红纸黑字历历在目的国家奖学金评奖结果，她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字，这像一剂安慰的灵药，暂时抚慰了她受伤的心灵，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她转身要去卫生间的时候，她的手机电话想起来，一看原来是唐处长。
　　




初场过招记

　　夏小雨赶紧的接了，唐处长问她下午有没有课，让她去给他打点文件、整理下资料。唐处长因为新兼了学校的纪委副书记，有很多材料要处理也是正常，夏小雨正巧下午也没课，再加之她与文延的事，有人找她去干点活也可排遣一下，她很高兴地就答应了。
　　照例中午睡了个觉，下午去见唐处长。
　　她虽然只与堂姐去过几次行政楼，这次她独自来到行政楼，底下的那个门卫管理大叔并没有让她签字就直接让她上去了，她真佩服这大叔的记忆力，时隔很长时间都能认出是熟悉的面孔或者对于他来说说是相对安全的面孔。
　　她一直走到那个办公室，轻轻地敲了两下，没隔一会儿，唐处长亲自给她开了门，笑着把她让进来，顺手关上了门。这是夏春萌走后，夏小雨单独的第一次与唐处长见面，她不禁有那么一点小紧张，她也来自底层，底层老百姓的人际关系比较单一，相对应的话语内涵也比较单一，夏小雨担心自己不会说话，不过还好有上次唐处长请她和林美丽看戏的事情，她并不是十分的紧张。
　　她一进来就朝唐处长笑着，唐处长笑着两手拉着她的两手往里让，还连连地说：“哎呀，变得漂亮了，当初一进大学那会儿就一乡村小姑娘，今天不同了。”没错，一进大学那天堂姐夏春萌接她，她还与唐处长握手了呢，她怵生生地。
　　夏小雨连着笑着说：“哪里，没有，是唐处长夸奖呢。”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寒暄，犹如篮球宝贝的热场，可以铺垫出一个欢愉的氛围。
　　唐处长把双手拿起来一起捏了捏夏小雨的两边脸，同时把自己的下巴轻轻地亲昵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笑说：“这皮肤变白了，跟城市小姑娘一样。”
　　夏小雨在被他摩挲着脸蛋，亲昵额头的时候就觉得煞是怪异，她已经二十三岁的人了，她不是十三岁，他一下子这么亲昵，她的脸热热地不好意思，再加上他还用手摩了摩她的脸愈加地热乎起脸来了，当然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已经红霞满天了。
　　唐处长看出夏小雨的窘迫来，笑着把她让进他对面的沙发座椅上去。
　　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是一下子有点太热乎了，毕竟平时也没有那么亲近过，他旋即变得方正一点，说：“让你改资料的稿子，还没送过来，要等一会儿呢，不急，咱们先聊聊天。”
　　夏小雨点头微笑，不似刚才那么尴尬了，说：“好。”
　　接着，夏小雨忽然想起来了国家奖学金的事情，她笑着对唐处长露出了真心的感激之情：“唐处长，这次国家奖学金多亏了你指点，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连三等都拿不到。”
　　“我没有帮你什么，你也不用谢我，那是你自己成绩好，在全校竞争的学生当中出类拔萃。”唐处长把个球给挡回来了。
　　夏小雨知道他这是句谦辞，像他这样的人一般点到为止，很多事情都不必明说的。
　　“我以后多加努力，不辜负唐处长的一番栽培。”夏小雨还是给缀了个完美的花絮。
　　唐处长满意地笑了笑，说：“对了，你姐姐经常跟你联系吗？”
　　“联系过很多次呢，有时候是谈谈心，有时候是学习的事。”夏小雨如实地回答。
　　“哦。”唐处长象征性地笑笑。
　　夏小雨觉得跟当官有势的人聊天就是一种煎熬，这种地位的天然不平等直接决定了你根本不享有平等的对话权，或者说你不可以，你没法敞开心扉，因为还没到火候，就得这样先绕着圈子，慢慢地往上绕。
　　夏小雨不知道他的话题的兴趣点在哪里，就接着这个话题说：“我姐姐比我优秀，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不如她。”
　　“但你姐姐有个致命的缺点，爱占便宜又小心眼，你却没有。”唐处长笑着说。
　　夏小雨一下子心慌起来了，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的谈话就是乒乓球的推挡，很平稳的，但唐处长最后这一句话明显不在是“推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