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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升官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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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请教着养马的事儿。老爷子一提起马来眉飞色舞的讲起了马经,他幽默诙谐的比喻把听得半懂不懂的我逗得时不时哈哈大笑。他讲得滔滔不绝,我听的倒也津津有味,小阿却真得很认真地讨教着,间或发表一点自己的小看法,不时讨好地卷只莫合烟递给老人家。小巴哈就像只馋嘴的小猫窝在爷爷后面,不停地把桃皮子、杏干子往小嘴里塞。偶尔嘴里不塞东西的时候就大讲特讲她小时如何精心喂养失去了妈妈的小羊羔,那小家伙多么可爱好玩,居然可以像小狗一样跟着她游玩陪她去河边打水甚至晚上趴在她身边睡觉,如何长大了后被她爸爸乘她上学的时候卖掉。说到最后羊被卖掉的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爷爷说那是她最恨她爸爸的一件事情了。
就在我们嘻嘻哈哈说东道西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打马来报,说是沙迪尔专员的车已经拐下了公路。巴哈爷爷激动得哈哈大笑着爬起来就往毡房外面迎去,走到门口才发现忘记穿靴子。
巴哈尖叫着把靴子递给爷爷,然后捂着嘴直笑。老爷子一边回头穿着靴子,一边对我说:“我们从小就在一个牧场放羊。那时候我是牧业组长,他是个尕尕的巴郎子,天天放了学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后来,牧场送他去上了中专,回来当了兽医。再后来我们一起调到城里当干部,一下子就几十年了。”
“真快啊,一下子我的头发胡子都白了,回草原养老了。他还年轻,越来越能干了,大巴依了。”老爷子一边感慨的说着一边几分得意几分落寞的捋着蓬蓬松松的大白胡子,让我猛地想起他们形容京剧的一句笑话:“红胡子上来咚咚咚!白胡子上来锵锵锵!”顿时笑出了声。
“丫头笑啥呢?他和我好得很!我孙子娶媳妇一说他就来了!巴哈说了,你们想修路。我和他说,嘛哒莫有!”他骄傲地昂着头,一副面子很大的表情。嘻嘻,我暗自想:如果说沙迪尔专员是一把锁,那这可爱的老头儿就是开这把锁的钥匙!我不由自主亲热地搀着老爷子胳膊并肩向前走去。一直迎到远离毡房的围栏大门边。学着老爷子手搭凉棚远远看见一辆牛头越野车朝这边疾驰而来,中午的阳光把车顶照得一闪闪的,仿佛在绿色海洋里跑着一头会发光的超级大甲虫。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5)
就在我们悠闲地瞎聊着时,那虫虫已经很帅气地开到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很神气地下来一个魁梧的胖子。他和巴哈爷爷很热烈地拥抱着开心大笑,俩人嘴里不停地“霍西、霍西”,我只好在旁边面带微笑地看着。
他两人唔哩哇喇地说了几分钟后,挽着手转过身来。我微笑着向沙迪尔专员伸出手去:“沙迪尔专员,您好!”他们貌似这会儿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他乐哈哈地看着我——当然是用看美女的眼神,又瞅了眼巴哈爷爷。
巴哈爷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向他介绍:“这个是小巴哈的紫县长,现在也是我的领导。乌鲁木齐来挂职的。今天来参加婚礼,也是等着给你汇报工作的。”
“哦!哦,你好。我们边走边谈。”他腆着将军肚很有派头微笑着象征性地握了下我伸出的手,脸上马上现出了公事公办的表情,自顾搂着巴哈爷爷的肩膀抬步向毡房走去。
我只好紧跟其后,边走边急切地把我们开发喀纳斯的想法向他做了大致汇报,极力鼓吹旅游开发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重点述说着修路的重要性。他笑呵呵地似听非听地走着,巴哈爷爷大力赞叹着帮我敲边鼓,说修路是件大好事儿,他却不置可否,偶尔和巴哈爷爷用哈萨克语说着什么。“他奶奶的,跟我拽什么拽啊,比你大的官儿我见得多了,路又不是给我修的,跟我摆他妈什么官架子。”我看着他脖子后面那肥囔囔的槽头肉肚子里忍不住憋出国骂来,内心失望脸上却依然强撑着笑脸谦卑地说:“书面材料和县委县政府的报告我也带来了,一会儿我报给您。”唉,这时候我才发现,向不认识的领导初次汇报工作时,这种急切的语调和大量叙述简直是浪费吐沫!唉,效果太不好了。
我们一路说着走进了毡房,睿智的巴哈爷爷扫了一眼我得窘态,笑呵呵地打岔说:“先坐,吃饭。工作的事情慢慢说。”
午饭是香喷喷的手抓肉和纳仁(把面片在手抓肉的汤里焖煮的一种主食),吃饭时,他们唔哩哇啦聊着以前的趣事,为了照顾我哈语夹杂着汉语成了混合话。开心爽朗的笑声和手抓肉的香气一起充斥着毡房,一直飘到外面。可是心不在焉的我却一点提不起食欲,只想怎样把修路的报告签下来,心事又不能挂在脸上,只好满脸赔笑敷衍着他们的笑话,食不知味地陪着吃这顿饭。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6)
他们说着说着,沙迪尔专员忽然话题一转,问道:“小紫,乌鲁木齐那边国企改革搞得咋样了?具体是咋做的?你也说说嘛。”
哈哈,就知道这是他现在最关注的事情,幸亏上次回去专门找企改处要了这方面的材料和文件仔细看了,还和他们海聊了几个走在前面的企业的操作思路。帮人就是帮自己,我忙向沙迪尔专员汇报了我所知道的情况。我盯着他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脑子急速转动,把自己所知滔滔不绝地倒了出来。沙迪尔专员紧锁眉头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微微点头,但脸上依然是一片凝重。巴哈爷爷也不时关心的插上几句,至于其他人什么时候悄悄散了的我都不知道。
整整一下午,我们从毡房里聊到毡房外,在鲜花盛开的草原漫步着娓娓道来,走累了索性在几块石头上坐下继续聊。一会儿是国企改革,一会儿是喀纳斯开发,一会儿是修路,有时候就纯粹是天南地北地瞎聊。但看来国企改革在偏远贫困地区真是很难很难,最难的是债务和职工安置。
“国企改革自治区要求三年搞完。可是咋搞呢?我们这里又没有那么多来投资的人,自己地区也没有什么龙头企业,离乌鲁木齐那么远,啥消息到我们这里都晚了。地区几个大企业,没事儿干去搞什么技术改造,说什么不改造是等死。拨改贷了又不是不知道,以为还可以白拿国家的钱呢。现在好了,现在是技改了找死,全被技改贷款压住了。银行现在天天跟企业逼债,不给流动资金贷款,没钱收原料、没钱发工资。职工天天闹,前几天我的一个亲戚带着一家子跑到我家里,说是再不发工资天天来我们家吃饭。财政就那么一点钱,闹得厉害了就挤一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嘛。再不改革我们都头疼死了。”沙迪尔越说越气大,胖脸涨得通红,最后一拳砸在自己的胖腿上。我琢磨着,亲戚去他家吃饭是小事,不能按期完成自治区的改制死命令才是大麻烦,那可是关乎官运和乌纱帽的。看来国企改制于公于私都确实是压在沙迪尔专员心头一块大石头,也难怪他没心思考虑修路的事情。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7)
我故作轻松地说:“呵呵,其实还是咱们新疆人太实在了。关于债务问题,口里好多地方早就有现成办法。先让企业向法院提出破产申请,经过法律程序进行破产清算、实施破产把债务甩了,反正银行是国家的,国有企业也是国家的,国家的债国家背。乘现在国家对企业破产还没有明确的法律和政策规定,破产清算以后,把企业资产再便宜卖给干部职工,重新组建股份公司,新牌子一挂,继续生产经营,改制就完成了。或者面向社会招商引资,卖给投资商,卖得的钱发补偿金给职工去自谋出路。”我说了这个当时还不好摆在桌面说的逃债改制办法,边看着沙迪尔阴晴不定的脸色解释着大致的运作,接着坏笑道:“那个自治区的王义不就是这样上来的吗?”听到这里老谋深算的沙迪尔眼睛一亮,朝我会心一笑神色间公事公办的面具已经抛到了一边,却只“哦”了一声再没说话。哈哈,那个王义在一年之内把他治下的全部国有企业卖了个唏哩哗啦,当时被人笑称为“全卖光”,却被当成了自治区国企改革的先锋标杆人物,晋升到据说是为他专设的自治区国企改革办公室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估计沙迪尔已经知道了,这种消息向来传得比风还快。
巴哈爷爷却连连摇头说:“不好不好,那是国家的钱,怎么能随便赖掉呢?你说得那是个赖账的办法吗。你们汉族人心眼太多了,一点不实在。再说你把企业卖掉了,给职工一点点钱就让他们自谋出路,那个聪明有本事的人当然高兴,那些年纪大没啥文化的和啥都不知道的老洋冈子(老婆子)咋办呢?他们到哪个地方去谋出路呢?”说着脸上就露出疑虑和不屑的神色来,那黝黑的脸上每一根皱纹都刻着智慧,我知道我的馊主意瞒不过他老鹰一样的眼睛。
我的汗一下就从鼻尖上冒出来了,老爷子问得很有道理,但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呢?这些事情处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看法,官员想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当然也想安抚好群众,赶快甩掉困难企业的包袱;职工当然希望有个好点的出路,有能耐的更想有所作为发点小财;至于那些投资商或者投机商更想抓住机会大捞一票。我不过是个小虾米,又不是决策者,只好含含糊糊地笑道:“不过,这都是口里发达地区的经验。乌鲁木齐经济比这里发达,职工再就业和安置应该要比这边容易些,有的企业搞得还行。”我揣摩着用这句话结尾,想来就有什么不妥也可以圆转了。
终于,小巴哈来叫我去溜马,小阿牵着小马驹在远处等着。哈哈,可解放了!说得口干舌燥的我谦恭有礼地和沙迪尔、巴哈爷爷道别,巴哈爷爷说:“你去吧,去吧,让我们老哥俩好好聊聊。”离开了沙迪尔专员,和小巴哈一溜小跑地去看我的马驹。让他们老哥俩聊去吧,巴哈爷爷一定会帮我说话的。说那么多话累死我了,幸亏是在空气清新、氧气充沛的大草原上,搁那大气污染严重的城市估计早就脑缺氧了。咱且去松散松散,草原真美,小马驹真好玩,小巴哈和小阿的脸看着真顺眼~~。哈哈!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8)
太阳偏西的时候,十几匹快马呼啸而来,一直在远处守望的小尕子(半大小伙子)边打马往回跑边喊:“哦~耶耶~~~~~~!”
是迎亲的人回来了!哈哈哈~~~
毡房里的人都迎了出来,一直在外面溜马驹的我和小阿也迎了过去。
当他们走到离毡房不远时,新郎家的迎亲姑娘迎上前去,将新娘扶下马,簇拥着走向新房。
毡房前早已铺好了喜庆的花毡,新郎的母亲和嫂子、巴哈一起端出包尔沙克、奶疙瘩、糖果等食品,向新娘上空抛撒,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冲上去争抢嬉戏。哈哈,那个热闹啊。尤其是小孩们最高兴了,在那儿跳啊叫啊笑啊,钻来钻去地哄抢着抛洒的吃食。年轻的姑娘、小伙围着新娘新郎又说又笑、连逗带闹,人群里不知道哪个小伙领头唱起了《达坂城的姑娘》:
达坂城的石头硬又硬啦
西瓜大又甜呀
达坂城的姑娘辫子长啊
两个眼睛真漂亮
你要是嫁人
不要嫁给别人
一定要嫁给我
带着你的嫁妆
领着你的妹妹
赶着那马车来~~~唉~~!
独唱变成了合唱,口哨声跺脚声手风琴声、歌声、手鼓声、唢呐声、羯鼓声和欢腾的笑语声一浪高过一浪。幸亏没房顶罩着,要不肯定掀翻了。那折腾哈,就差没把天闹下来了。而上了年纪的人们却围在了那一群良种牛羊前咋着嘴不住的赞叹着,连巴哈爷爷和沙迪尔都赞不绝口。
良久,大家稍稍安静了下来,沙迪尔和巴哈爷爷、我、巴哈的爸爸坐了凉棚里最显耀的位置,其它长辈的亲友也在凉棚就坐,赶来参加婚礼的人们都乐哈哈的在周围席地而坐。
喜庆悠扬的唢呐声噶然而止,穿着白长袍、头戴大缠头的胖阿訇红光满面的主持着赞礼,时而双手向天虔诚的祝祷,时而向新郎新娘念念有词的说着祝福的、教导的话儿,山羊胡子随之一颤一抖的,整个仪式简单而热烈。很快,赞礼就在孩子们的嬉笑声中欢快的完毕,揭盖头的仪式开始了。
只见两个身穿白色纱裙、大红坎肩、头戴哈哈萨克族花帽的美丽伴娘拥着红色绸裙、黑色绣花坎肩、半透明白纱掩面的新娘,新郎手执系着红绸的马鞭轻轻转向新娘,新娘低下了头,帽顶的白色羽毛在风中颤抖着,身上佩戴的银铃和银饰随着她激动颤抖的身躯在风中响起悦耳的叮铃。新郎举起的皮鞭也颤抖着,时间好像瞬间凝固。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我不自觉的双手合十在了胸前,心跳仿佛停止。“唰!”新郎轻轻挑起了新娘的盖头,“哇!!!”*~~~,一张红扑扑的俏脸展现在大家面前。也许她并不是草原最美的姑娘,但是幸福为她化了最美的妆。一个小伙俏皮地唱起了民歌,那歌词简直就是专新娘写的: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9)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看看你的眉
你的眉毛细又长呀
好像那树梢弯月亮
你的眉毛细又长呀
好像那树上的弯月亮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看看你的眼
你的眼睛明又亮呀
好像那秋波一模样
你的眼睛明又亮呀
好像那秋波一模样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看你的脸儿
你的脸儿红又圆呀
好像那苹果到秋天
你的脸儿红又圆呀
好像那苹果到秋天
人们拥上去逗闹着新郎新娘,一些中年人捉弄起了柯塞江的爸爸妈妈。那个具体过程吗,嘻嘻,各民族差不多的,我就不多说了,留着你们自己来新疆~。
接着,婚礼进入另一高潮,进行富有民族特色的刁羊、姑娘追、赛马、摔跤。。。。。。,马蹄声、欢呼声、尖叫声、冬不啦欢快的弹拨声,尤其是唢呐和羯鼓的声音把天上的鸟儿都惊跑了,草原沸腾了!
小阿在叼羊中拔了头筹,那只雪白的小羊羔被他以夸张的动作献给了巴哈,在现场引起了哄堂大笑。然后在热烈的姑娘追中,幸福地被满脸通红的巴哈温柔地打了无数鞭子。
新郎在摔跤中当了冠军,抱着只银杯咧嘴大笑,新娘高兴地帮他拍打着沾在新衣上的尘土。羞涩的她,偷偷亲了他一口,几个小伙子打起了口哨。他把银杯塞进她的手,揽着她的腰在哄笑声中飞跑着离开。只有老阿妈笑呵呵地看到,他抱着她打马向草原深处跑了。
一个剽悍的骑手在赛马中得了第一,沙迪尔专员为他颁奖,奖品是一只大羯羊!雄赳赳的他向全场炫耀,所有的人都在欢笑。所有的脸上都是那么阳光,从每一根皱纹到每一缕发梢。。。。。。
夜幕降临了。阿肯们弹起冬不拉、吟颂着草原的诗歌,小伙子姑娘们载歌载舞,欢呼跳跃。他们在为新人祝福,也在为生活歌唱。篝火边到处是成双成对的男女,草原上似乎升起了不落的太阳。
小孩子们闹了一天,有的还勉强地挣扎着开阖那迷糊的双眼,有的已经蜷缩在炕上呼呼大睡。一个年轻的妈妈在毡房一角轻轻哼唱着奶她小小的婴儿。
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啊。为了他们更幸福,我还要继续加油!这次来参加婚礼,我更觉得这条路的重要,不光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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