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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天长地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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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这样?”林惜南再一次想到陈乾之前的模样,一点也不信他会这么和风细雨地对待妹妹的早恋对象。
  陈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表情动作倒真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说:
  “我不过就是说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结果话没说完,他就气汹汹地回敬我说他又没打算抛弃小溪,我在旁边胡说什么。”
  林惜南看着他那样子,“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陈乾有些着恼地看着她,又无计可施,一时无奈到了极点。
  最后,林惜南总结陈词:
  “你还是算了吧,他们俩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对高考无害,倒不如顺其自然。若是插手太多,说不得还适得其反了。等沈志奇真干了坏事,你难道还怕找不到他?”
  后来,林惜南仔细观察过沈志奇和陈静溪,可着实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于是,她也不知道该为陈乾的好运气喝彩了还是该为沈志奇的倒霉默哀。
  林惜南回校之后,生活逐渐恢复规律。每天早起晨读,然后是备课上课批改作业,照常守第五节晚自习,回到宿舍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又是相同的一天。每日给家里去个电话,得知赵南日渐康复。于是,一切都归于平静,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平静单纯得像一杯白开水。
  转眼便进入三月。C中校园里逐渐流溢出一点初春的气息。嫩青的草芽儿探头探脑地撑开青黄的老前辈们,看到满园青春盎然,终于耐不住性子,手拉手肩并肩,急吼吼地往外冒。C中那几个不大的草坪完全盛不住她们怀里的生机,只能眼看着它们溜出去,到处流窜,渐渐地把整个校园都染得青葱一片。道旁的树木纷纷摇落去年的老叶,迫不及待地把一星一点的新绿挂上枝头,相互炫耀拼比,浑然忘了它们正衣不蔽体这一羞煞人的事实。
  林惜南这日起得早了些,看着小径上半枯的落叶,一时玩心大起,专拣了落叶来踩。有些地方落叶密集,便踩着碎步快速地移动;有些地方落叶稀疏,便跨了大步跳来跳去。有时候跳得太急,让她感到异样的快乐;有时候又太险,一步落下去便要摔倒,险险稳住身子,忍不住惊呼声便遗落在这过程中。听着脚底传出来的喳喳声,林惜南心情好得不行,笑声惊呼声错落着应和落叶的私语。偶一抬头,看见树木枝头上闹闹攘攘的绿色,心中猛然一动:没有聒噪的红杏,这枝头竟也能闹得这样厉害!
  眼看着就要到头了,落叶也更少了。脚下这一片和前面最近的一片间的距离让她有些胆怯,但玩心还是战胜了理智。她提了提裤管,试了一试,便跳将过去。她感觉自己腾空般高高跃起,随后轻盈地落了地。那种久违的感觉让她心头一阵悸动。却不想那片叶子下藏着个滑腻的事物,她刚一落地,脚下便打了滑,于是,一声惊呼后,林惜南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她一边龇牙咧嘴地消化着尾椎骨上的痛意,一边思考着“乐极生悲”这个大名言。
  自己还没缓过劲儿来,便听见陈静溪挟着更大的惊呼声奔了过来。
  “林老师,你怎么样?”还喘着气儿呢,估计是把冲刺的速度用出来了。
  林惜南只好忍下表情,极力装出淡定的样子,摇头。然后,一手提着包,一手撑着地想赶快爬起来。在陈静溪的搀扶下,很快就站了起来,却在站起来的那一刻,看到红着脸憋着笑的沈志奇和萧文翰。林惜南觉得此番丢人是丢到姥姥家了。
  林惜南最近一看到萧文翰就头皮发麻。
  开学那天,萧同学嗫嚅着在她面前站了一秒,后面就冒出来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热情地与她握手,然后开始发表致谢词。归结下来,就是林老师终于让萧同学的英语及了格,他,作为萧文翰同学的父亲,这次送萧文翰来报名,就是想来当面道个谢。林惜南尴尬地保持着笑脸,一边谦让,一边表扬萧同学的上进努力,聪明勤奋。而一边的萧同学恼火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束手无策。
  除了那天之外,萧文翰对着她一直都是阴沉着脸,一副暴风雨就要来了的样子,看得林惜南眼皮直跳。
  今日萧文翰倒是没摆出张晚娘脸,但脸上的红晕和强憋的笑意让林惜南更加头疼。
  “这叶子下面藏着一块苹果皮呢。”沈志奇好同志帮忙找到了罪恶的源头,顺带也解决了林惜南的尴尬。
  陈静溪虚扶着林惜南,看她走路还算稳,才收回手去。其实只有林惜南自己知道尾椎处正受着怎样的折磨。
  “林老师,我们班下周末打算去植物园踏青,你和我们一块儿吧。”沈志奇继续找话说。
  林惜南还集中着注意力忍受那股锥心的疼,听着这个提议,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听陈静溪也兴奋地加入劝说行列:
  “是啊是啊,林老师,一块儿吧!我们班就五个女生,到时候和一帮子男生,很无聊的诶。”
  “沈志奇,你会让陈静溪无聊么?”林惜南想也没想,便把这话砸了出去。耳听得身边两声吸气声,林惜南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窘得四处寻洞。
  四个人之间顿时沉默得只剩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都上楼梯了,才听到陈静溪吞吞吐吐的声音:
  “林老师,你怎么……”
  “开学那天林老师撞见我和你哥了。”沈志奇一直是最适应状况的那个。
  “又是这个家伙!”陈静溪愤愤不已。
  林惜南听得一阵头疼。
  “那个……其实你们可以邀请文科班的女生一起,这样女生就不会少了。”林惜南试着把话题转回正轨。
  “她们只知道八卦,无聊死了。”小陈同学还真是……没有生活情趣,“林老师,一起去吧。这边植物园风光很好的,到下周末,很多花也开了。”
  “那时候绿色也会多很多。”久不作声的萧文翰突然冒了一句。
  林惜南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方才踩树叶的动作是被这几个人完完全全地看了去了,顿时有举头望明月的冲动。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总觉得诡异。
  “林老师,你怕什么?”某人忽然加了一句,极为戏谑,尽管前一句还听着那么体贴。
  “哪有!”林惜南没好气地接过去,不能被笑话了去,尤其是对象还是个小鬼。
  “那你为什么不敢去?”某人很不客气地追问。
  “谁说我不敢了?”林老师刚摔了一跤,把脑子也摔坏了,就这么被一个白痴样的激将法给激动了。
  “那你就是答应了。”很肯定的语气,林惜南瞬时惊醒过来,自己脑子发热,被一个小鬼绕进去了。
  陈静溪和沈志奇面面相觑。
  萧同学阴笑不已。
  林老师真的举头望明月了。

  第十二章(中)

  接下来的两周里缠缠绵绵地下了两场小雨。到了周日,天却突然放晴了,天空一碧如洗,澄澈无云。林惜南留心观察了周围的植物,发现原先的草色遥看近却无,到此时,已颇有芳草碧连天的架势了。
  早上找牛仔服的时候特意翻出了两三年前用过的深咖色军帽,这会儿一下楼梯就赶紧戴上。她皮肤容易晒伤,那时候却又喜欢往外跑,还不涂防晒霜,不打伞戴帽。一个周末她骑了自行车乱晃,一到宿舍就看见谭进站在宿舍楼外。谭进盯着她的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脸色由山雨欲来到震惊恼怒到心疼无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便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约摸两三分钟,收了线,又盯着她的脸看,看得林惜南心里一阵发毛,几乎要掩面逃走了。却不想他开口便问怎么都不知道要涂点防晒霜。后来好些天里,谭进现学现卖,愣是把林惜南一个“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傻大妞教育成了“风声鹤唳”的娇小姐。林惜南那一点可怜的护肤知识全是拜谭进所赐,或者,谭进的某些女性朋友所赐。这还没完,护肤课结束,谭老师还赠送了两顶军帽,一顶黄色灰色条纹相间的,另一顶就是正在履行使命的那个了。
  为了统一行动,这个周末理科班的学生都没有回家。林惜南老远便看见一群男生站在校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个个都兴奋得不行。仔细辨认了好一阵,才看清几个女生夹杂其间,果然是人丁单薄。
  可人家陈静溪一转头便瞅见林老师出来了,挥着手朝她跑过来。
  林惜南颇为无语。陈静溪跑出老远把她迎到,结果围着她生生转了五圈,最后瞪大了眼睛叹道:
  “林老师,你大学的时候后面是不是有一个排的男生追着?”
  林惜南一口气噎住,半天喘不上来。
  “你这样子可真是青春逼人。估计今天有人要难受了。”陈静溪摸着下巴,一副纨绔子弟窥视良家妇女的模样。
  “你这是在赞你自己吧?”林惜南终于找回正常的反击能力。
  “我是说真的!”陈静溪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志奇,过来帮我和林老师拍个照。”
  首长下达完命令,便不由分说地把林惜南拉到一边的香樟树下。香樟便是林惜南心目中最不洒脱的那一种树木了。一直到三月中旬,也就是现下这个时候,才总算把老叶都抖落干净,完全展示出新年新气象的样子。
  沈志奇果然很听话,乖乖地跑了过来。
  “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林惜南看见大家都看向这边,一时有些不自在。
  “还有几个男生没有到,反正都是等人。”陈静溪一边否定她的提议,一边把她拽到树下,迅速摆好姿势。
  林惜南对着镜头,傻乎乎地笑啊笑的。
  随便拍了几张,便见宿舍楼方向又有几个男生过来了。沈志奇收了相机,招呼了所有人。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郊区的植物园行进。
  三月正是花开的时节。
  一群人提前两个站下了车,沿路走去,发现不少颇为赏心悦目的野花野草,可几乎所有人都叫不上名字来。
  “林老师,你看这个!”陈静溪突然使劲地扯林惜南,惊喜无限。
  林惜南正在眺望那半山轰轰烈烈的紫云英,不舍地挪开眼,顺着陈静溪的手指看过去,看到绿色的草丛里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蓝白色小花,说:
  “那是阿拉伯婆婆纳。原产地在西亚和欧洲,中国有她的近亲,她后来也搬来中国长住了。如果长在田地里就是入侵植物了,很难缠。”
  说着,林惜南蹲下身子,拨开一朵阿拉伯婆婆纳,看到几朵和樱花花瓣极为相似略带蓝紫色的蓝色小花,十分高兴,说:
  “静溪,把相机借我用一下好吗?”
  “怎么了?这是什么?”陈静溪也好奇地蹲下来。
  林惜南调试了一下焦距,对着她们边拍边说:
  “这是蓝繁缕。”
  “你很喜欢吗?”陈静溪明显不解。
  “……还好。”林惜南想了想,含糊地回了一句。
  林惜南站起身,把相机还给陈静溪,出神地看着那株小花几秒钟后,重新抬起头来,看那漫山紫色。
  她想起自家田里的油菜花了。这个时候,也是这样轰轰烈烈地开遍整个大地。她小时候就在这样的阳光中跑过田间小径,追逐着那一场场的明黄色花雨。
  后来上中学的时候,她读到一篇文章,这样描写过那种热烈:
  “要论好看,任何一种单朵的花都会比单朵的油菜花好看得多,单朵的油菜花细小单调而不起眼,它之所以让我有了生命的感动,是因为这些花是以集团军的面貌出现的,显现出一种浩浩荡荡的生机,一种攻城略地的气势,一种汪洋恣肆的活力。油菜花才真正是太阳之光,是光和热的象征。”
  读到的那一刻,她觉得终于得遇知音。
  这片紫云英,竟也有这样相似的气势。
  一行三十一个人闹闹腾腾地走过去,留下一串串笑声。
  陈静溪见林惜南说上来了两种植物,后来便缠着她问个不停。周围的学生听到了,便也跟着听啊问的,把一次春游生生搞成自然课了。还好林惜南从小在乡间长大,这些野花野草的早跟她熟的不能再熟,再加上大学有一段时间很迷花草,走遍了S市的郊区田野,翻了很多相关书籍,最后她专门整理了好几个本子的材料,分别用中文、英文来写了,而后二外法语熟悉了,中英文的整理刚好告一段落,便又用法语写了一遍。所以,讲起这些花草她觉得得心应手不说,而且感觉到像是回到了那段疯狂的岁月里,身心都十分愉悦。
  这样,到植物园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大家立刻就分散开来,想拍人面桃花的就奔桃花专园而去;想看天然玉作容的,就去了梨花专园;有人却是想看看雨后春笋,试试听不听得到拔节的声音,跑楠竹专园去了。林惜南上大学的时候在当地植物园做过一年志愿者,对植物园不是很有兴趣了,倒是听说这个植物园靠着山,就直接朝植物园后面绕去了。
  后山被建成了森林公园,但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这座山丘的原始面貌,路面虽有所修整,但也只是铺了碎石子。林惜南忽略掉树木下面的介绍,甚至连身边换了新装的树木也没有多加留意,只是往上走。她心里是隐隐地有个目标的,但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晰,更加说不明了了。
  沿途树木逐渐密集起来,湿气加重,阳光的暖意在这种搏斗里渐渐占了下风,到半山腰上,甚至一丝阳光都透不下来了。但林惜南早爬惯了山,这种情况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C市一带的山,充其量就是高了点的小丘,所以,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走过了绝大部分路程。
  眼看着就要到顶了,林惜南一直看着前方的路,预感到即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广阔的天地。果然,随着树木越来越稀疏,一片郁郁葱葱的酢浆草坪慢慢在她眼前展开来。正午的阳光漫天匝地地倾泻在这片天地上,将她密密地包裹,一瞬间,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幸福感。
  将背包和帽子随手扔在一边,迫不及待地朝阳光深处奔去。然而,没多久,她便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脚下是壁立的悬崖,灰白的岩石上,几株小草探头探脑地张望着,那样子,不像是好奇,倒像是幸灾乐祸。
  心下微微有些失望。沿山而下,目光所及之处又使她瞬间目瞪口呆。
  整个C市就在这个山头的视角里一览无遗。条条大路如百川会海一般通往那个城市,房屋由低到高向中心处聚拢。这座山的旁边,河流浩浩荡荡地朝东南奔去,在C市外绕了大半个圈,却只是在码头处短暂地停留,便又流向更远的地方。
  忽然之间,林惜南觉得,江山在自己脚下。
  这样的感觉,如此熟悉,可是,又是如此陌生。
  曾经也有人和她一起站在山巅,豪情万丈地眺望这个世界。
  而如今,她孑然一身,满心疲惫。
  可是,如此壮丽山河,怎可这般荒废?
  林惜南使劲甩甩头,双掌在嘴边合成一个喇叭,对着刚刚复苏的世界竭力高喊:
  “林——惜——南——你——回——来————————”
  她被自己的声音震得有短暂的失聪。等风吹的声音重新回到耳中,她听到身后有人说:
  “终于过去了么?”

  第十二章(下)

  当地球上最后一个人坐在家中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林惜南听到萧文翰的声音的时候突然便想起这篇微小说。
  僵立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她的心脏有半分钟的停顿,脑子也有相应时间的空白。等恢复过来,萧文翰已站在她身边。
  短短几秒钟内,林惜南想过很多种开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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