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血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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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性一拍魏红军说，赤脚那我去联系，缺了赤脚红旗这一战赢了也算半赢。

　　　　白结巴说，赤脚这家伙独来独往惯了，跟他哥赤练一样，来是预料之中的事，不来也没啥奇怪的，毕竟一个中学，这么多年了都没啥往来。后天各校冬季运动会，要不就选这个日子，反正那几天不用上课人好召集。

　　　　血性说，就那个日子吧！风声先压一压，毕竟都是学生，咱们先把红旗拢紧了，然后在放风！这几日红军你们小心了，估计岳师洋也不能完，他头也破了。

　　　　魏红军说，这他妈是个好消息，老子总算好受了点。靠！要不心理不平衡。

　　　　学儿姐很鄙视的看魏红军说，都他妈啥人啊？到时我把我姐妹也邀上！

　　　　小高说，姐，你拉倒吧！这事你别参合，要不咱们得分心。

　　　　血性也说，对对对，小高话没错，老大，你啥身份，这事小弟们就能办了，不老你老草心了。

　　　　学儿姐眉头一皱，血性拽把白结巴说，走走，散了。红军后天咱学校见。

　　　　花城和小马蹲在自行车棚前的阳光里，通常花城他们都聚在这一块。西边高低杠，兵乓球台哪里是高中部国庆和小高的地盘，因为没课，运动会开始前操场上几乎全是嬉闹的学生。

　　　　花城一伙很孤独，至少在别的学生眼里是这样的。

　　　　连一贯孤独的出类拔萃的赤脚今天也和血性、魏红军他们聚在了一块。小马说，要有大事发生了。小马目光锐利，一进校园小马就发现很多混的学生都在衣服下掖着家伙。

　　　　花城和小马裤兜里也揣着管刀，前天上午在煤场发生冲突后，花城、小马和刘鸡毛都随身揣着管刀。

　　　　魏红军、小高的头，前天晚上叫十二中的岳师洋砸破了。打听消息回来的刘鸡毛说，血性哥发话了，要和十二中约战，就这两天，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通知咱们了。

　　　　废材随刘鸡毛一起过来的，废材说，城子，咱们到时候，去不去？

　　　　小马说，肯定要去的，就冲学儿姐我也非去不可？小马很坚决，小马觉得为自已学儿姐能煽阴坏就这一点，至少，这姐很热血。

　　　　运动会开始了，花城他们一直都没接到通知，花城几个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刘鸡毛忿忿地骂，看不起咱们是吧！我靠你姐，迟早你妈的要后悔！

　　　　花城还是那副雷打不动，风吹不走的表情，花城一句没啃声，拎块残砖在石头上敲，一敲一个红点。

　　　　小马说，不邀咱，咱还不稀罕呢！草，到草窝子那块抽烟去。

　　　　几个人出了校门，赛场上百米接力正如火如荼。刘鸡毛说，小马你可跑的快了，我们班少了你，歇菜！

　　　　小马说，别管了，你妈的到有闲心草那个！

　　　　走到老枫树下，刘鸡毛见西边围墙上国庆几个翻了出来，一窝子偎在阳光里，有缕缕青烟渺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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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和岳师洋冲突1
　　　　上午的比赛没血性啥事，血性报的项目是八百、一千五和马拉松，这几个项目都不在今天。

　　　　白结巴主项是打球，预赛运动会前都结束了，就等决赛，白结巴今天是排球，对高二年级的。白结巴一身蓝色白条纹的秋衣裤，往场中一忤，气吞山河，一骠高一年级的学生都象打了鸡血，没一个怯场的。

　　　　学儿姐叹口气说，看不出来，结巴哥真男人！方平她们几个女的更是叽叽喳喳，目光就变得柔和起来。

　　　　血性听了，咧咧嘴。血性说，我兄弟，不男人能是我兄弟吗？

　　　　学儿姐“切”的一声，目光很鄙视。

　　　　血性笑笑，说，老大，我说错了吗？

　　　　没错，你能不装吗？学儿姐压低了声音，给个面子行吗？别每次都寒碜我。

　　　　血性说，哪能哩，寒碜谁咱也不能寒碜老大，不是吗？学儿姐烦躁了，学儿姐说，你是真小心眼还是假小心眼，别玩了，行吗靠，姐不就错了一次吗？有你这样寒碜人的吗？

　　　　行行行，你能不急嘛！血性绕饶头说，红军和小高哩？

　　　　学儿姐说，真受不了你，为什么每次说东你都往西，没一次正经的，靠，我要真是你老大非踹折了你不可！

　　　　血性说，不说这些行吗？结巴哥扣球了！

　　　　花城一帮子来到江滩这块，一望无际的草窝子，绵延无尽。

　　　　背风处燃起了堆火，放牛的老人偎在火边，三两头牛在不远处啃食着枯草。

　　　　一蓬山雀叽叽喳喳的在灌木丛中嬉戏，远的天，近的天都蔚蓝。

　　　　几个人不偎生，凑近了火堆，随手加着枯枝，老人微闭着眼，阳光下一脸岁月山川。

　　　　烤了会，身子手脚不冷了。刘鸡毛耐不住寂寞拿眼四处瞅，小马掏出盒云山牌香烟，废材没接，那日抽过后，废材就不再抽了。

　　　　一方面是抽不来，另一方面废材买不起。在劣的烟废材都觉得是浪费。

　　　　小马拍拍废材，小马说，不抽最好，不抽也照样是兄弟。

　　　　刘鸡毛不以为然，刘鸡毛躺倒在枯草上，看蔚蓝里绵绵白的云，一朵一朵飘过眼前。

　　　　看啥呢？废材问。

　　　　看云，像棉花！刘鸡毛故作深沉的说。

　　　　四个人都躺倒了，蔚蓝里有很多的棉花，刘鸡毛没说错！一眼天空广袤无际里白云朵朵。

　　　　是个好天气。小马说，不用上课，不用想别的，就这么躺着，安逸。

　　　　废材说，真有点不习惯，从来没体谅过这种舒适。

　　　　刘鸡毛把口烟，不吐。任由口里的烟渺渺散尽，刘鸡毛说，你已经学坏了，知道吗？跟一群坏孩子，结果就是变坏。

　　　　废材笑笑，眼睛眯缝起来，废材说，和你们在一起我不孤独了，一直以来我都孤独，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兄弟，也不知道什么是朋友，我的世界只有我爹和我。

　　　　四野里很安静，只有废材的声音在响，我总以为一个人的活着，就是为了体味孤独。很多的时候我看见别的孩子一脸幸福的笑的时候，我就会想很多。我不知道自已是不是会变坏，我只知道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是一帮子坏孩子帮了我，为我打架，为我流血。

　　　　废材的语调听不出有什么变化，自始自终都是那么的平缓低沉，却叫人没来由的心灵触动。

　　　　刘鸡毛说，妈的，废材你别那么煽情行吗？老子叫你感动了！

　　　　小马擂刘鸡毛一拳说，你怎么这么乌鸦，靠，多好的气氛叫你毁了，大煞风景。

　　　　四个人不在躺着，花城说，小马要不咱们私下里去吧！咱谁也不为，就为学儿姐的那份热血！

　　　　刘鸡毛说，城子说的没错，这姐虽老不待见，咱也不傻，学儿姐是护着咱们哩！

　　　　小马低头想了想说，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毕竟咱和他们没交情？

　　　　花城拍小马一把掌，是兄弟吗？是兄弟啥也别说，要去就一起，我花城没撇下兄弟的习惯。

　　　　不上课时间总是过的飞快，白结巴穿好衣服，披上了风衣，在万众举目中往西边墙角下去。

　　　　单杠下，血性和魏红军、小高眯缝着眼笑。

　　　　小高说，结巴哥越来越人物了，那个架势气吞万里。

　　　　魏红军撇撇嘴说，妈比的结巴也不知吃了啥，一天不见，就见高里长。靠，再高点能和大巨有一拼了。

　　　　血性嘿嘿笑，我兄弟，能不人物吗？

　　　　靠，又来了。魏红军说，妈的真受不了。我说你个两不自吹自擂能死人吗？

　　　　血性说，有吗？啥自吹自擂了，这不事实摆在面前吗血性还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围墙上不知是谁朗了一嗓子，快点叫人，十二中的杀过来了！

　　　　血性和魏红军猛一回头，就见墙上阴坏气喘嘘嘘的趴着，边喘边喊。

　　　　一老早出了院墙的国庆他们倚在墙角晒太阳，国庆烟瘾大一连吸了两颗。

　　　　前两天弄来的新军装，在一众人里光彩夺目。

　　　　国庆戴着副墨镜，老西街上化二元钱买的，质量特疵品的那种。国庆一张面盆子阔的大脸，脑门子贲亮。

　　　　墨镜戴上了，国庆看上去就真有点江湖。

　　　　不过墨镜太疵，大白天里瞧东西也不甚清楚，若是个活物还好，活物在动，就知道不是电线杆子忤在哪。夜晚了看啥都不清，黑嘟嘟的伸手不见五指，国庆老觉得有种要撞电线杆的意思。

　　　　阴坏不知情，阴坏老找国庆蹭墨镜戴，国庆不给，国庆怕阴坏戴了墨迹他，阴坏是有口无心，但嘴碎起来，是个人都受不了。

　　　　易小剑说，程青气枪还在吗？易小剑那天吃了老家雀念念不忘，踅摸着没事还是去打老家雀。

　　　　程青说，在。还没还。就子弹不多了。

　　　　易小剑说，子弹没问题，我兜里揣了两盒。要不打老家雀去。

　　　　程青迟疑了下说，结巴哥比赛，咱得捧场，要不得叫结巴哥叨咕了。

　　　　国庆说，叨唠个屁，这比赛都没悬念，有结巴哥的球赛还用看吗？草，看不看，结果都一样。

　　　　那是，就属结巴哥出彩了。阴坏说，那次不是风光无限，嗨！叫人嫉妒的，你看那些女的看结巴哥眼直直的，满目钦慕。妈的，要那样风光一次，死了都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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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和岳师洋冲突2
　　　　国庆一伙看看阴坏都笑笑，那年代的孩子生理上早熟的少，二十上没牵过女孩子手的也比比皆是。当然阴坏是个特例，阴坏对女孩子生理构造说不出的有兴趣。

　　　　有兴趣归有兴趣，不过阴坏也没恋爱过，当然更没牵过女孩的手。每个少男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梦想，阴坏也不例外，情窦初开，很多时候都是种暗恋。

　　　　一伙人下了坡坎，绕过竹林，前面就是岔路口，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就有了一个小店，一个树下一张台球桌，三两个学生，一个头缠纱布的伤号。

　　　　程青说，你们等着，我拿气枪去。转身一溜烟顺着一条砂石路去了造船厂。

　　　　国庆一伙在路边阳光里蹲下，大家朝着江滩那块，一望无际的草窝子，绵延无尽。

　　　　易小剑说，妈比还有比我们还先来的，你看！

　　　　几人朝易小剑指的方向看去，阴坏眼尖说，是花城，刘鸡毛他们。阴坏其实也看见了长发飞飞的小马，不过阴坏没说，两人有过节，所以阴坏没提小马。

　　　　国庆推了推墨镜，露一道缝见花城他们一路绕上坡坎也往岔口而来。国庆说，靠他妈的，捅个人就大哥吗？草，稀罕！

　　　　国庆一直和花城不待见，很大的原因是花城在红旗中学谁的帐都不卖，国庆不喜欢花城看人的眼神。花城的眼神硬扎扎的，带着股厌气。另一个原因就是学儿姐煽阴坏那事，国庆觉得那事弄得腻没面子。

　　　　就是，一帮初中生。草，看他们狂的。阴坏说。阴坏本来还想添点盐加点醋，想着再把国庆绕进去，阴坏老觉得自已被学儿姐煽的冤。冤的就跟窦娥似的。

　　　　阴坏被学儿姐煽后，和一帮子高中生在一起一提这事时，总说知道窦娥是咋死的吗？

　　　　大家说，六月飞雪，冤死的。是地球人都知道！

　　　　阴坏摇头，拿手一指那个说事的说，妈的，都是叫你这种人给说死的。

　　　　大家觉得稀罕就问，咋说死的？

　　　　阴坏说，你也说，我也说，本来也就是个冤，谁不冤哩！这千人说，万人道的一点芝麻大点事说来说去就成千古奇冤了。所以说窦娥不是冤死的，是被说死的！

　　　　阴坏没敢把国庆绕进去，知道前阵子血性才发了话叫国庆不要在难为花城一伙了。阴坏怕将国庆脾气绕出来了，血性要知道了，就绕不了自已。

　　　　阴坏不怕国庆，骨子里却见了血性和白结巴就发忤，知道这两人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货。

　　　　易小剑听了，皱皱眉头，知道国庆不喜花城就说，跟一帮子初中生啥计较的，走了，打台球去。

　　　　国庆一伙起身，搓着手，国庆斜眼朝台球桌那块看去，眼神和三两学生中的那个伤号对上了，一溜火花迸溅。

　　　　国庆禁不住寒战了一下，易小剑说，咋啦！

　　　　见着面生，那几巴来的学生，这么恨！国庆说。

　　　　恨个几巴！阴坏突然就想弄点事，于是说，妈的，咱的地盘，他恨弄死他！阴坏咋呼，有国庆在，阴坏咋呼都不犯忤。

　　　　本来就离得近，阴坏声音还特张扬，三两学生听见了。

　　　　说啥哩！一个喇叭裤能扫地的手里拿着打球杆子的横过眼来，冲阴坏。

　　　　阴坏眯缝了眼，两条弹簧腿开始癫，阴坏说，妈比的，你恨个几巴，老子红旗的，你混那的。

　　　　喇叭裤目光一紧，伤号扯了把喇叭裤，一蹦坐上了台球桌。

　　　　是红旗的啊！伤号边说边从兜里摸根烟叼上了，还是冲着国庆说，叫你小弟嘴闭上，不闭上一会我替你叫他闭上。

　　　　哦！你那来的啊！你说闭上就闭上，靠。国庆冷笑，国庆看出伤号一伙不简单。

　　　　伤号拍拍手说，红旗的果然是红旗的，记好了我是十二中的岳师洋，妈的，今天灭的就是你们红旗中学！

　　　　阳光落在头顶，花城四人悠悠的上了坡坎的砂石路，四人突然就止住了脚。

　　　　这一会儿，从岔口的小店后蜂拥出二十几号学生，清一色的接力棒，一头白一头红，木棒纷飞，砸出遍血。

　　　　易小剑反应是最快的，人群一现，易小剑已经从路旁拾起了快石头，这时喇叭裤一棍挂动风声扫向了阴坏。喇叭裤歉阴坏嘴碎，一老早就盯上了他。

　　　　阴坏正癫着弹簧腿，岳师洋说到灭字时，喇叭裤一棍已经扫在了阴坏腿上，触不及防，阴坏翻到了。

　　　　这当儿小店后人群蜂涌，一片喊杀声盖过来。

　　　　阴坏就势急滚从路坎上滚了下去，别看阴坏打架不行，反应确实一流，滚下坡坎阴坏爬起来就跑，身后一片嘶喝。

　　　　国庆上手就将最早冲上来的一个一拳打倒了，国庆没想过跑，自小到大国庆都没吃过亏，国庆的字典里根本没跑这个字。

　　　　易小剑也没跑，不是不跑，是根本没法跑，人群突然就冲了上来。易小剑一石头将扑上去抱国庆的砸翻了。头上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棍，血瞬间从头顶爆出来。

　　　　然后国庆和易小剑都被砸倒了，国庆和易小剑身子团成一团，双手抱紧了脑袋，天空里棍棒齐飞。

　　　　程青从造船厂家里拿了气枪，匆匆往岔路口而来，离老远就听到了喊杀声，程青这时还离的很远，根本不知道岔路口发生了什么。

　　　　阳光里花城四个闷着头，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脚底加速闯进了人群。

　　　　岳师洋的目光透过人群看见花城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了头顶。

　　　　并列而行的四人，花城豁然前冲，一扬手寒光耀目，一人捂紧大腿，惨叫着倒地。

　　　　国庆被花城拽起来的时候，花城头顶的血象开了河，无论多少棍棒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