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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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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前面……有车……你在开车啊!”孟苡蝶有些慌,这么不专业的司机实在让人不大放心。

算了;人都出来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想着,从包包里面掏出手机,拔通了顾辰的电话。

“对不起啊,顾辰……”话还没说完,却又被男人劈手夺了过去,电话合起来,却是被扔到了后座上。

孟苡蝶直要气结!“林天翔!你究竟是在干嘛啊?!”面对这男人一连串的霸道,再温顺的性子却也是忍不下去了,“我们分手五年了!五年了……你到底是要怎样啊?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女朋友了,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啊?!”

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林天翔几乎是凛冽着把上身探了过来,他靠得近,被惊了一跳的女人本能地靠向了背椅,一眨不眨瞧着那冰冷的脸上凌厉的目光,让人胆怯。

“不可能!除了我,谁都不可能!”他一字一顿,说得铿锵。






第17章 第十七章
他离得近;把她看得慌张。

几乎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的眼神如此认真,毫无遮挡的锋芒;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似乎洞悉一切。

孟苡蝶恍忽之中,甚至有一种错觉;从他锐利清明的眼神中解读出的错觉,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父亲也正是她的生父?可不敢相信;更加不敢问出口。

试探着询问他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读懂了她心中的疑问,竟然渐渐收敛起了凌厉、变得平缓而宽容。孟苡蝶心下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约约地觉得,他知道了;他知道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是谁告诉的他?!

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惧、掺杂着脆弱全部涌现在她的眼底;林天翔只觉得愈加怜惜起来。两个人,隔着一个鼻尖的距离,谁都没有说话;可又似在这一刹那交换了千言万语。

男人眼中的光芒变得桀骜而坚定,只看得孟苡蝶默默心惊;寂静的狭窄空间里,她知道他下了决心,他坚如磐石的目光似乎只在传达着一个意思——你躲不掉;我们,都躲不掉!带着一些无奈、与在这无奈中硬是不肯认输的倔强。

孟苡蝶简直不忍再看;怎么可以呢?林天翔,这怎么可以呢?我们的身上流着同一个男人的血,做不到、在这个现实社会里我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没办法结婚、没办法生育、不会被任何人祝福的,你不知道么?爱情,就让我们放在心底,好不好?你过你的日子,我愿意守在这里……

林天翔望着那女人如哀求、如认输、又饱含了心疼与爱意的眼睛,心都碎了;他不会承认,无论如何,只要不承认这见鬼的兄妹关系,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被他眼中的义无返顾摄得一惊,刚刚下意识地想要闪躲的女人,却被更加雷厉风行的男人擒在了臂弯;一瞬间他的眼中万般柔情,只瞧得她似乎都忘却了呼吸。

别怕,有我在……

轻轻的吻、蕴含着浓浓怜惜与厚重的承诺,印在她的唇上;似吮吸、似轻喃,只是淡淡地、柔软地缠绵在她的唇上,诉说着无言的爱怜与信念。一度,孟苡蝶甚至以为这个男人,在用吻对她说着话;具体是什么内容她说不出来,却懂得了他天荒地老般的意思,言不尽的心安与依赖。

原本毫无情/欲色彩的轻吻,却在辗转中渐渐慢了模样;男人无法按捺的欲/望与对身前这女人无尽的渴望慢慢占了上风,沸腾的热情将他那霸道而有力的舌推进了女人的唇内。疾风暴雨随即而至,蚀心夺魄般的吸裹与纠缠直要把她所有的柔软吞揉入腹。

他的舌,似乎带着魔力,强劲而灵巧地霸占了她所有的空间。顶捺住她的柔软、冲击着她敏感的内壁、挑逗在她的唇齿之间……激荡中,男人的双手早已放弃了她的双肩,攀到她剧烈起伏着柔软的心脏;插到衣物下,竟然钻进紧裹着娇躯的文胸里面。

丰盈圆润的触感,与那手指一碰就立起的顶端,让林天翔心中一震;自然而然、却又迫不及待的轻轻挑起那两点微颤的粉嫩,摩挲着轻轻用上了力。在他温柔而霸道的揉捏之下,孟苡蝶简直要吟叫出声;无法承受的快/感、致命般的渴求想要得更多、与巨大的心理压抑之间,被逼迫得近乎发疯的女人……

她实在承受不住!她想要他、被他弄的快要疯掉;她不能要他、拼命在残存的理智中寻找压抑的勇气……近乎赴死般的痛下决心,孟苡蝶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这样不行!”来不及抹去唇舌上他的痕迹,打开车门无比狼狈地跑了出去。

南城新建的一个名为金色家园的小区,两个即将步入礼堂的新人精心准备的婚房就在这里。三房两厅的格局,宽敞舒适,处处透着温馨喜庆。墙面上大幅的海景婚纱照里,可爱、精灵的新娘在洁白神圣的婚纱里洋溢着说不出的温柔妩媚;儒雅俊逸的新郞轻抚着她的腰,满目宠腻。

童谣正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张牙舞爪、满嘴掉汤的恐怖怪兽,两只手忙得不可开交。

“老公,渴。”
一杯茶水摆到了电脑桌上。

五分钟过去了,童谣一动没动过,甚至姿势都没变一下。

“老公,薯条。”
一包乐士摆到了电脑桌上。

十分钟过去了,童谣扭了扭屁股,手还是紧握着鼠标。

“老公,想尿尿。”
“……”

刘大志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放下手中的书,慢慢踱了过来。

“哎,快让开,你挡住我的血条了。”童谣毫不客气地拨了拨面前的儒雅男人。

“你这游戏有那么吸引人么?连厕所都没工夫上了?”刘大志推了推眼镜,转过身瞧了瞧屏幕,实在想不通那只庞大的、面目丑陋的、不知名的物种究竟好看在哪里。

“我在组队走不开,不行,憋不住了……你来帮我打。”童谣不由分说,把那个菜鸟按到了椅子上。

“我不会。”不知所措的男人无辜地看了一眼娇妻,希望得到救赎。

“你点着鼠标满屏幕乱跑就行了。”童谣边说,边冲进了厕所。

再出来的时候,屏幕上扛着大刀的角色已经灰蒙蒙一片倒在了地上。“笨死了!”

刘大志忽然心生感慨,命运真是个离奇的存在,是不是当初她当他学生的时候被他骂得太多了,才会有今天这种颠倒的局面出现?

“咦?这哪来的?”童谣这才发现桌子上面躺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情侣表。“Cartier啊!”声音竟然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我刚才就跟你说了,你没听到么?”刘大志也走了过来,从身后环住新婚妻子的腰,真不容易啊,跟电脑抢老婆的人悲哀得可以!

“谁送的?”童谣一面拿起女款,往手上比划着,眼中满是倾慕。

“林天翔,今天送来的。”刘大志也很奇怪,那个人,他没教过他;怎么竟然想得起送他们新婚礼物。

“林天翔?”童谣也是一惊。

“他来的时候,我邀请他参加后天我们的婚礼了;既然人家都送了东西过来,到时候不请他去恐怕不合礼数吧。”刘大志看了看童谣脸上复杂的神色,连忙解释道。

“哦……”童谣仍旧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却独自发起呆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摆在眼前的现实是没办法回避的,可能一对Cartier情侣对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既然送来了,你的婚礼邀请人名单上就不能没有他!这是不言自明的……

童谣当然不会认为说林天翔会单单为了祝贺一对平时根本不会联系的新婚夫妇而特意送来礼物,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纠结在自己最好的朋友孟苡蝶的身上;那么,林天翔,你这又是意欲何为呢?!

这些天来,吴顺京强烈地感觉到有一些事情正在悄悄地变化。上个星期,他的顶头上司——瑞林旗下的恒盛酒店集团董事总经理林天翔曾经在三天之内跟他单独而正式地长谈了两次。

他不清楚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打算;但是言谈之中,他倒是归纳总结出一件事;那就是林天翔在进一步地确定他的忠诚度。

有些费解,自从在Wharton与林天翔结识,已经整整五年;并且在这个企业、也可以说是在林天翔的身边工作整整两年,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这位总经理本人,他几乎都可以说称得上是死心踏地的尽忠尽责;如果说这位曾经的学弟、现在的上司,对自己还有哪怕一丝不确定的因素的话,都不可能让他担任这个几乎参与公司所有重大事项的职务;那么现在,当这位年轻的老总又把这件早就应该被确认的事情再次拿来确认,又是什么原因呢?

善于思考的特助并没有过多久,就被揭示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当他从林天翔那里接到准备在英属开曼群岛注册公司的指令之后,他终于想明白,在这之前的两次会谈,林天翔让他表的决心,不是对恒盛、也不是对瑞林、而是对他本人!

他甚至站在林天翔的立场上进行了考虑;比较着与自己相同职务的特助陈嘉平,他想了很久,觉得自己被挑上无疑是最妥贴不过的事情。

相对于从瑞林转调到恒盛的陈嘉平而言,自己几乎可算得上是林天翔的嫡系;从性格上讲,自己谨慎有余、灵活不足,可是相较于圆滑趋利的陈嘉平来说,更能让人放心;最重要的,他是林天翔带过来的。自从在Wharton结识了这个学弟之后,他的所有工作成就几乎都与他有关。放弃他,就等于放弃之前这许多年的一切努力!

办公室的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二十一点,总经理办公室内依旧亮着灯;林天翔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疲惫却透着兴奋。英挺的男人走到特助办公室,吴顺京从一堆工作中抬起头,“顺京,下班吧;走去吃饭。”






第18章 第十八章
五月一日劳动节,正是星期天。

孟苡蝶早早就开始梳妆准备起来;可临到换衣服的时候,还是惆怅了半晌。被指责为“没品味”的那件蓝灰色小礼服,无论如何是没有勇气再买下来的。

最后只得另选了日子挑了一件米色的短款礼服;虽然是短袖、圆领的保守设计,颜色也很柔和,但却胜在裁剪合体;腰身处贴合得巧妙而不浮夸,完全符合童谣“不许显眼、不许掉身价”的标准。

怡生园酒楼的休息室里,孟苡蝶半趴半坐地瘫在沙发上面,看着精力充沛、而且兴奋异常的童谣把身上那件差一块钱两万的婚纱脱下来,只好认命似地再站起身仔细接好。一清早那跃跃欲试的美妙心情,早已被这一天马不停蹄的劳累消耗殆尽。

陪着新娘化妆、做头发就用掉一个上午。吃过午饭又开始张罗着到酒店里进行布置;然后跟着近三个小时在门口接待嘉宾,好不容易盼到晚宴开始,又被那风趣幽默、极擅长整人的司仪硬逼着跟伴郞进行了超级无奈的互动……

孟苡蝶苦了脸,眼泪汪汪,不禁在心下盘算“想不到当伴娘也是件斗智斗勇的体力活……”

手上的婚纱已经整整齐叠放在了它原来的盒子里,一抬眼却看见童谣那大红色的晚宴礼服刚刚穿到一半,忙不迭上前把那超长的拉链帮她系好。

“要敬酒了,孟苡蝶,你做好心理准备!”童谣一面忙着在镜子里扭来扭去地欣赏自己,一面郑重其事地提醒着身旁这个精神可嘉、却是能力不足的伴娘。

“喝酒么,早知道了;”受到提醒的人看样子还没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我早跟我妈说了,今晚要是醉得爬不回来,让他们不用给我留门了。”

“你不光是喝酒,”童谣忽地转过身,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得帮我喝!最大的考验来了,你一定要撑住!”

在童谣殷切的目光下,表情瞬间木讷的伴娘想了良久,痛下决心,“好吧……”

转眼间却见新娘子狡黠一笑,“逗你玩的……”说着拍了拍眼前那张斗志激昂的小脸,指了指地上的几瓶酒,“咱们敬的酒里,有一半里面装的是白水,就你这么实心眼儿;要是真酒,一桌桌敬下去,早趴了!”

孟苡蝶赶忙蹲下来仔细研究了一番,果真有半数瓶子上是有记号的,不由得钦佩之极。

“你记好,到了年轻人的桌子边上,咱们就得喝真酒;到了自家亲戚和年纪大的人桌子上,就倒白水来。这个任务很艰巨,你不要给我搞砸了!”童谣两只手各拿了一瓶,左右比较着。

就在这换瓶出招的造假活动,正在细心而大胆得进行得顺利的时候,孟苡蝶忽听得原本纷杂的大厅里,有那么几秒钟安静了下来。扭回头去一看,心里却像是被打翻了油盐酱醋的瓶子。

林天翔还没走到里面,竟是忽忽啦啦的有几个人站起来迎了出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如果说这迟到的人,只是个交游广泛的痞子,多半此时只会遭到不满的质问和罚酒;如果说这迟到的人,只是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多半此时大家也只会比手划脚的笑看他的脸;一旦这个交游广泛、英俊潇洒的男人原来正是全国十大地产集团的太子爷,那么一切对他姗姗来迟的质疑就都不成问题了。换句话说,连迟到都变得可爱起来,毕竟人家能够从百忙之中抽出这点时间来,就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林天翔的到来,让这造假的活动也暂停了下来;因为除开孟苡蝶习惯性的盯着手里的酒瓶子之外,其它敬酒的人、以及被敬的人无一例外地也将视线投向了来人。林天翔热络地和旧相识们逐一打过招呼,径直来到了一对新人面前。

孟苡蝶觉得脸很热;估计已经红透了。虽然喝下去的只有一少半是真酒,可对于这个既没天赋也未经过后天历练的女人来说,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感觉脸上温度很高,恍忽听着那迟到的嘉宾跟新郞新娘寒暄祝福,礼貌却不生疏,间或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众人倒也捧场,气氛登时活跃起来。

旁边的人越是热络,就越显得她别扭得有些矫情;孟苡蝶觉得自己应该抬起头打个招呼、或者点一下头也好,以融入这和谐的气氛。想到这里,被酒精渲染了两腮的伴娘转眼望了过去;林天翔正巧也朝她瞧了过来。

带着尴尬、却强自坦然的礼貌微笑,费了很大力才被孟苡蝶口是心非地挂在了脸上;不料那男人根本是冷着脸,无理地漠视。甚至,似乎还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

孟苡蝶此时简直就像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摔了个四仰八叉那样尴尬;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扭曲自己的本意表达出来的礼貌,却被别人一个寒冰掌拍了回来——真是愚蠢的可以!

“这男的谁啊,真尼玛帅啊!”偏僻的、角落里的一桌上,只坐着三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说话的这位,正是新娘父亲的嫂子的二表姑的三女儿的独生女。

“那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了好不好?风流倜傥!”接话的这个小女孩原来是新郞的父亲家对门邻居家儿子的大舅子的表妹。

“我看是邪魅妖惑吧。”另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看起来也差不多年纪的女生,却是新郞的舅舅的连襟的表姐家的孩子。

“今天这对新郞新娘是疯了吧,找了个伴娘那么漂亮也就算了,伴郞也找一个这样的,有这两人在这,谁还看新郞新娘啊!” 对门邻居家儿子的大舅子的表妹小声嘀咕。

“坑爹啊!瞎了,你!” 嫂子的二表姑的三女儿的独生女毫不留情地念了一句,“看清楚,那个男的不是伴郞,西服上没戴花。” 

邻居家儿子的大舅子的表妹丝毫不以为意,仍旧全神贯注盯着场内的焦点,“这帅哥专门找那个伴娘的麻烦哎。他说那伴娘手里的酒掺了水!”

“瞎了,他别是看上她了吧。” 舅舅的连襟的表姐家的女儿火速进行了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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