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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虎双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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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俞飞小跑着,快要出急诊大楼大门口时,突然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双手插在上衣两侧的口袋中,缓步悠然地朝里走来,那人也看见了俞飞。在大门口上,二人同时停下了步伐,相对而立。俞飞紧紧地皱着眉盯着来人,来人则避闪着他的目光。

  “怎么,你?”俞飞冷冷地询问道。

  “不好意思,俞警官,是陶玲玲打电话让我来的,我本不想来的,但……”来人双手依旧插在裤袋中,说话显得底气不足,目光始终没有正视俞飞。

  “玲玲她在二楼,骨科!”俞飞为自己嘴里蹦出这句话,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说完,快步走出了大门,钻进了一辆刚下完客的出租车扬长而去。让来人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

  来的这个人叫刘平安,是海安市刚刚冒出尖儿的年轻画家,只比俞飞小了两岁。他一身不羁、不整、不雅的装扮。脸是阴柔、阴郁和阴森的。当然这只是俞飞的看法,客观说,这刘平安还是颇为帅气和有艺术家气质的。只是他头发长而凌乱,但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眼睛不大,眼眶却略显凹陷;脸庞削瘦,皮肤煞白,胡子倒是刮的很干绝,光洁的下巴使其看上去更加阴柔;鼻梁倒是挺高,但太秀气。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休闲式毛衣,一条破旧的牛仔裤上沾有好几道深深浅浅的,色彩不同的涂料的痕迹。

  刘平安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用余光瞥见俞飞夺门而出,他并没有回头,继而依旧双手插在口袋里悠然地往大楼深处走去。他一步一步地上到了二楼,看见陶玲玲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陶玲玲也一眼看见了他。

  “平安,你来啦!”陶玲玲的脸上顿时有了激动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刘平安不疾不徐地走到陶玲玲面前,好奇地问道。

  “有一条鳄鱼把我的学生咬上了,我把他送到医院,路上自己也摔伤了。”说着说着,陶玲玲有些哽咽。

  “哦!”

  “你就‘哦’啊?”陶玲玲开始呜咽起来,“关心的话都没有吗?”

  “那你没什么事吧?”刘平安很不自在的咕噜出一句。

  “我的脚扭了!疼……”陶玲玲一把搂住刘平安的腰,脸贴在他的腹部开始哭了起来。这是在巨大的惊恐与紧张之后的自然释放,紧绷的神经缓解时的惯性反应。

  “别!别这样!很多人看着呢!”刘平安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显然不太适应,插在口袋中的手终于伸了出来,想去推开陶玲玲似觉不妥,但实在又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半举着无所适从。“玲玲,陶玲玲,别这样!陶,陶玲玲……”

  在刘平安的一再要求下,陶玲玲这次放开了他,端坐着用手擦了擦眼泪。刘平安见状便伸手去掏口袋,想拿纸巾给她,摸遍所有口袋,就是没有,只得作罢。

  “谢谢你愿意来看我。”

  “呃……”刘平安表情依旧很淡然,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医生看了怎么说?”

  “嗯,医生说只是扭伤,过几天就会好的。”陶玲玲依旧在微微啜泣。

  “哦!”刘平安双手又插回了上衣口袋中,“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不是,邵主任一直陪着我,现在她去帮我借轮椅了。”陶玲玲顿了顿,扬起脸,看着刘平安道,“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这个……我……不好意思,恐怕不行!”

  “为什么?!”陶玲玲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起来。

  “我还有事,过几天有空了再来看你吧。”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陶玲玲依旧很激动,“难道就不能为我放弃一下吗?”

  “对不起,玲玲,真的不行,我真的有事。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吧。”

  “不要!”她一把用双手抓住刘平安的一只手,生怕他会转身就走,“我特别想你现在就能陪我,好不好?”

  “说了,今天有事!”刘平安用另一只手使劲将玲玲的双手从自己手上撸下去,“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电话里缠着,我原本不想来的。”

  陶玲玲一听这话,原本还有些光泽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脸上升起了与之前俞飞相似的失望与落寞的神情。刚想再抬起去抓住刘平安手的双臂霎时僵住,继而缓缓落下,无神的眼中酝酿出了新的泪水。

  “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刘平安依旧很冷漠。可能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于强硬,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过几天有空了再去看你。”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在陶玲玲的视线中消失,脚步都未曾停留。

  陶玲玲慢慢低垂下了她的头,一缕长发飘然垂落,微微摆动。豆大的泪水开始滴落,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这泪,究竟是因为身体上的疼还是心头上的痛,或许只有陶玲玲自己才清楚。

  在远远处刻意回避了好一会儿的邵主任,见到刘平安离去,这才推着借来的轮椅缓缓走了过来。

肆 开庭归来
当林世杰踏进位于上海中环高架旁的某写字楼里的律师事务所大门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他一手提着公事包,一手胡乱地抓着件西服,衬衣的领口敞开着,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脸上难掩一副沮丧的表情。前台的小姚乍以为又是哪个蹩脚的推销员不请自来了,再定睛一看,是林世杰,便马上抱以微笑并打招呼。

  一见到小姚笑脸相迎,林世杰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把公事包和西服往高高的前台桌案上一放,整个人故作无精打采般地靠在前台,佯装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冲着小姚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哎,小姚啊,我看我是要去找个道士来驱邪了,最近也不知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都是这种倒霉的,变态的,狗皮倒灶的,让人恶心的案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怎么啦,今天这庭开的不顺利啊?”小姚看见林世杰这副戏谑的表演,就知道他只是遇到一个小麻烦,问题不大。小姚与林世杰差不多同时进的这家律所,共事近三年,对林世杰玩世不恭的习性也是了解的。

  “哎~~”林世杰作仰天长叹状,“今天在庭上被法官痛痛快快地糗了一顿。”

  “哈哈,是哪个案子把我们林大律师给折腾成这样啊?”

  “册那,就是那个王梅的破案子!”说到这里林世杰的语气显出了他的极度不满,做捶胸顿足状,夸张但轻微地锤击着桌面,“后悔啊,真不该接这个案子。”

  他们俩的谈话很快便把在外间办公的助理们都吸引了,纷纷涌来听林律师讲述这个案子。其实,这个案子标的不大,当事人也不是什么名媛巨贾,演艺名人,案情也并不曲折离奇。但之所以在整个律所里能人人尽知,实在是因为这个案子太有特色,富于了浓烈的市井小市民气息,故为大伙所津津乐道。

  说来,二十多天前,也就是国庆长假后刚复工才没几天。那日下午,阳光明媚,暖融融的房间便使得律所里的有些人开始昏昏欲睡。但上班时间岂能酣睡,只得苦苦支撑。然,欲睡而不能又是很痛苦的,正当有些人像犯大烟瘾那样没抓没挠之际,突然从门口方向飘来一阵浓烈异香,直杀心肺,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从混沌中惊醒过来。浓烈的香水味使得众人纷纷侧目,才发现所里已经进来了一名身材曼妙、化着浓妆的艳丽的女子,此人便是王梅。但见她,眼影浓抹,烈焰红唇,头顶搁着一副夸张的太阳镜,两个闪着银光的巨大圆环悬于耳垂,乍一眼就想到体操比赛中的吊环项目。如果细看,还可以发现她脸上涂抹的粉的分量可是不少呢。

  穿着上,是那种堆积了大量时尚风格的物什,却最终混搭出了一种俗不可耐。浑身上下件件都带有浓浓的“七浦路”味道。一抬手,细如春葱的手指上有着刷成黑色的指甲。

  她一进门便对小姚说是庄老板介绍她来的,要找林世杰律师委托办一个案子。在小姚便拨内线询问林世杰是否会见她时,王梅便站在前台,嘴里嚼着口香糖,身体不停地抖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之后小姚得到回复,引领她去林世杰办公室,她那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便散播到了全所的每个角落。林世杰办公室的门一关上,马上就有人起身去打开窗户透气。还有人故作夸张地用纸巾塞住了鼻孔,直呼受不了。

  王梅在林世杰办公室里呆了很久,正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谈那么长时间,有好事之人便开玩笑说,快拨120,林律师被那个女人的香水熏死在了办公室里了。话音未落,门却开了,林世杰有说有笑地把王梅送出了律所。在外间的助理们问他有何善法,使他能在密闭的空间里忍受那么恶心的香水味如此之长的时间。林世杰茫然地看着他们,片刻后,搞清状况的林世杰,憨笑着说他感冒了,闻不到,这让同事们厥倒一片。

  接着就有好事者问,这个女人来有什么事儿,林世杰霎时兴奋得眉飞色舞,欣然介绍起这个颇为无厘头的案子来:

  这个王梅,家住上海远郊某区,职校毕业后就在镇上一家有点规模的服装店里做营业员,雇主也就是她之前所提到的庄老板。庄老板前几年从市区的华亭路进货,华亭路市场拆除后,去了襄阳路市场,襄阳路再搬迁后,现在又去七浦路拿货,拉回市郊放在店里卖,赚个差价。

  几年前,也是因一起债务纠纷而认识了林世杰,那时林世杰还只是一个小律师,接到一个案子能乐得蹦上三个星期。因此,他尽心尽力帮着庄老板做这个案子,很快就深为庄老板所信任。所以,现在又把他员工的案子介绍过来了,说来,这应该是件好事。但王梅一说这“剧情”,林世杰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王梅的一个亲戚在08年初说要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一个开棋牌室的男人。虽然他以前“上过山”,但刑满释放出来之后做生意也赚了不少,据说有一百多万的存款。这王梅看在这百万存款的面子上答应去相亲,两人在这一年内也就碰了七八次面,国庆长假一过两人竟然就去登记了。当夜,王梅就查明,这个男人根本没存款。别说百万,唯一的一张存折上的数字都不足百元。王梅质问起男人是怎么回事,男人理直气壮地说,他从来就没有什么一百多万,都是那个媒人自己编的。王梅顿时破口大骂,还说要离婚。男人一听火了,加之喝了酒,旋即对她就是一顿暴打。两天后,王梅便出现在了林世杰的律所中,委托办离婚诉讼了。

  起初林世杰觉得这种案子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赔了精力赚不了几个钱不说,这么傻的案子搞不好把自己的名声都搞臭了。想不接,但想到庄老板介绍的,想想老庄这人还不错,拒绝的话,会让老庄没面子。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案子还算简单,胜率也很大,正巧最近手头也没其他案子,权且接下,就当解闷,开庭的日子还可以去远郊兜兜风。他又想起,那个区的农家羊肉据说很是不错,可惜一直没时间去。一想到这里,他咽下口水,当即拍板决定,收三千大洋接下此案。

  当听说代理费是三千块时,所有同仁都惊呆了,林律师现在还会接这种廉价的小Case,实在是匪夷所思了。有人开始暗地里调侃林世杰,说他看上这个王梅了,想在她身上“*”一下,这才接下这么个钱少案傻的破事儿来做。但好在林世杰做人还不算太失败,虽然有传他的私生活有些复杂,但说他看上王梅这种事,绝对只是玩笑话而已,林世杰的品位还不至于堕落到这种地步。

  钱是少的,案子的确也是够恶心的。但案子接下来了就要用心去做,这是一个律师的职业操守。从写诉状、准备材料,到法院立案,林世杰用心地准备着。看看这个案子没什么难度,林世杰觉得应该能很顺利的办完。

  可结果,出乎林世杰意料的是,今天早上开庭的时候,遇到一位充满着道德感的主审法官,他竟然对王梅和林世杰进行了猛烈的挖苦与嘲讽,字字尖酸,句句刻薄。虽然没直接言明,但翻来绕去一番的中心思想就是,王梅和外面“卖的”没什么本质区别;而你这个律师,这种案子也接,实在是想钱想疯了。王梅听了实在是气疯了,差点冲上去掀法官耳光,好在林世杰拉住了她。而林世杰自己也是哑巴吃黄连,心中说不出的苦啊,也实在是觉得无脸反驳,便也只好忍了。

  最后,案子是当庭宣判了,判决解除双方婚姻关系。虽是胜诉了,但林世杰实在是胸闷的很。本想着庭审结束后,开车去找找哪里可以买到那著名的白切羊肉。但这么一来,他是一点胃口都没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法官居然会如此有“正义感”,一口闷气堵住胸口,一路开车回所,一路后悔接了这么个破案子。

  故事说完,听众们都乐翻了。纷纷“盛赞”林律师给全所又增加了一个“经典案例”。负责行政的办公室主任周老师更是打趣道:“这个案子很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借鉴,总结本案的经验教训,有助于所有法律工作者进步……当然本案更多的是教训,呵呵……”

  说的林世杰实在是尴尬不已,苦笑着自嘲道:“行,算你们狠!我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家本想感受一下同志们亲人般的温暖,却没想到反倒被你们拿来开涮,哎;寒碜呐……丢人呐……人心不古呐……世风日下啊!”他边夸张地囔囔着,边抓起自己的东西,苦笑着灰溜溜地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进得办公室,林世杰给自己沏上一杯茶,如释重负地坐在洒满阳光的窗前,抿上两口,心境平和了许多。他叠起双脚放在窗台上,舒适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悠然看着窗外。大楼下方,中环高架上车来车往,繁华的上海总是那么车水马龙。只可惜,现代化的都市,天空却总是那么灰蒙蒙,即使偶尔有了蓝天,那蓝色中也有着淡淡的灰色。

  从29楼向外望去,看着宽阔的天空,林世杰不禁想起他那在海安市的别墅来。想到鸟鸣声声的早晨,在阳台上就能闻到的带有泥土清新气味的空气,遍布周围的菜馆里都是时鲜碧绿的蔬菜,漂着浓郁香气的用散养土鸡炖出的鸡汤,实在是让人神往……

伍 画室春光
俞飞下了出租车,阴沉着脸快步走进圣福堂幼儿园,看见谢志军远远地向他招手,俞飞赶忙小步跑了过去。这时,已经有一大批的相关人员出现在了现场,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将圣福堂幼儿园封闭,闲人免进。小孩子们都已经回到了教室,由各班老师看管着。有闻讯的家长零零散散地赶来查看自家孩子是否有事,有的干脆就把孩子领了回去。

  “你怎么才来?”谢志军第一句就冲着俞飞说道。

  “少废话!”俞飞语气中有强压怒火的痕迹,“什么情况?”

  “就是这条鳄鱼。”谢志军指指地面上已被五花大绑,用封箱带死死绑住的鳄鱼,“咬伤了一个4岁的孩子。你在医院看见他了没?”

  “没有!”俞飞不耐烦地说道。这个回答一点不出谢志军意料。

  “现在鉴定下来,是条扬子鳄!”谢志军开始介绍起案情。

  “扬子鳄?是国家保护动物吧?”

  “国家一类保护动物!”

  “一类?乖乖……”俞飞感叹道。

  “幼儿园食堂里的几个师傅见它咬了孩子,本想把它打死的,但他们园长说可能是保护动物,不让打死,这才保住了命。”

  “我们这里产鳄鱼吗?”

  “哟,这我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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